秋莺 [李煜诗 胡成佳注析]

古今情思

                    
                    秋莺

　　　　 残莺何事不知秋，横过幽林尚独游。
　　　　　　　　　老舌百般倾耳听，深黄一点入烟流。
　　　　　　　　　栖迟背世同悲鲁，浏亮如笙碎在缑。
　　　　　　　　　莫更留连好归去，露华凄冷蓼花愁。

【注释】　
①幽林：幽深的树林　　②老舌：以莺的舌借代莺的鸣叫。　　③深黄：借莺的色代莺。　入烟流：入于烟云之中。　　　④栖迟：游息居住。《诗·陈风·衡门》：“衡门之下，可以栖迟。”引申为漂泊失意。唐李贺《致酒行》：“零落栖迟一杯酒”。又，隐遁。张敏《集头责子羽文》：“子欲为隐遁也……栖迟神丘……”　　背世：与世俗相违背。　鲁：迟钝；钝拙。　　　⑤浏：（liú）亮：清楚明朗。（唐人范摅（shū）《云溪友议·三娥异》：“〈李翱〉后镇山南，夜闻长笛之音，而浏亮不绝。”）指乐声。此言莺叫如笙鸣。　缑（gōu）：本指刀剑等柄上所缠的绳，此处大约指笙上所系的丝绦。一说“缑”同“喉”。　　⑥留连：留恋不愿离开。《易林·复之离》：“行旅迟迟，留连齐鲁。”　　⑦露华：指露水。　　蓼（liǎo）花：花小，白色或略带红色，生长在河边或水中。《诗·周颂·小毖》：“予又集于蓼。”是以“蓼”喻辛苦。


    这是一首借咏物而抒怀的佳作。作者所咏之物是一只“横过幽林尚独游”的孤莺。对于这只莺，诗题冠以“秋”字，并感叹地诘问其“何事不知秋？”为何已届寒秋仍穿林独翔，乃至“入烟流”？其鸣声又为何百啭千啼，“浏亮如笙”？作者“倾耳听”其声，不由发出了“栖迟背世同悲鲁”的无限感慨。“栖迟”一词，内涵极丰。可作“游息、居住”讲，又有“飘泊、失意”义，还可解作“隐遁”。联系起作者国败家颓的艰难处境看，上述诸种意思都含概于该句之中，情绪是低沉的。基本意思是说，想必秋莺也同自己一样孤独失意，背世不群，同悲鲁钝吧。最后，以“自己，莫再流连尘世，让露华牵恨，蓼花添愁，还是好自“归莫更留连好归去，露华凄冷蓼花愁”作结。将咏物与抒怀融为一体，似是劝慰秋莺，实是警醒去”，超脱于尘世之外吧。这一收束，含蕴淳厚，寄托深广，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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