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济超粉丝 于 2011-6-16 06:47 编辑
图片:2006年的温哥华大雪
昨夜,又一场大雪落个不停。早晨,拉开窗帘,外面一片白色,下楼推开大门,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好冷呀!老婆,简直象武汉一样!”
提到冷,总要把武汉扯进来,武汉的冬天确实该诅咒,武汉的冬天太难过。其绝对温度其实比温哥华冬天的温度高,但在武汉就觉得冰死骨地冷,,,,
武汉的热天是火炉,武汉的冬天的冷也名声在外。与一个新认识的西人聊天,知道我来自武汉,说从“华盛顿邮报”上读过一篇专门讲武汉冬天的文章,知道那里冷得很。我查到那篇文章是从几年前的“华尔街日报”转载的,在他们的笔下,“武汉的温度降到了零度左右,但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没有暖气。与此同时,北京市民的家里,暖气热得够呛,得开窗降温。”
可怜的武汉,冷就冷在没有暖气设备,按“华尔街日报”的说法,这是国家的一项规定:以黄河为界,河南为南方,河北为北方,北方的城市由国家统一供暖。南方的城市,听天由命、看天吃饭。
暖冬,算你逃过一劫;寒冬,算你倒霉。武汉的地理位置正在南北交界处,不南不北,划成南方,跟武汉的经济地位差不多,不上不下,正好尴尬。冬天的武汉人,穿着厚厚的棉袄在家里遥望北京,首都人民几乎生活在温室里;远眺广州,春意盎然,无冬无雪,天然温室处处在。 “人比人气死人”,
叹口气,
都成了汽,
武汉人只好呕气,,,,,
我在北海舰队当了六年兵,旅顺的冬天最冷是零下20度。最难忍受的“冷”是半夜起来站岗:艇舱里很暖和,顶起舱盖,寒风冲来,如万剑齐发。穿着皮大衣,握着冲锋枪,站在甲板上,两个小时要不停地活动,身体才不至于僵硬。我是海军潜水员,冬天下潜作业,在甲板上着装,卸装,十分艰苦。水下,海底不冷,近乎恒温。但从海底出来一霎那,水挂拉稀,卸装稍慢一点,即刻变成为一个披满冰盔甲的“冰马俑”,需不停地往身上浇热水,方能从冰甲中解脱出来,,,,很欣慰的得知,海军已经淘汰了这些“苏联大哥”留给我们的潜水装备,如今的新兵蛋子们已是美式武装。
在高中住读,一个大筒仓寝室,四周透风。晚上睡觉一定要盖上厚厚的棉被,然后把身上脱下来的所有的衣服都盖在棉被上,被子压得严严实实地,只露个头出来。
脱衣服钻进被窝里的那几分钟才是最“冻人”的,这时棉被里外温度都是一样,脱衣服就感到寝室里的寒气,到了被窝里,还是一股寒气,屈身不敢伸直,双脚冰凉。睡着了,身子才在迷糊中伸展开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头侧动一下都会感到被窝外头的凉气,翻身没有翻到捂热的地方,还会冷醒。起床又是难关,离开暖被窝要勇气,不说穿没一丝热气的衣服了。通常是把要穿的衣服都拿进被窝里捂热,然后一件件穿。
当年,武汉人的冬装都是里外三层,背心,衬衫,秋衣,毛衣,棉袄;秋裤,毛裤,棉毛裤,棉裤。棉衣棉裤虽是外套,其实上从早上起床穿上,就脱不下来了。一件棉衣,一天到黑穿着,到开春时,已经成油布。领,袖已成厚厚的油啧黑边,油光滑面,黑暗中能闪闪发亮。
年少不省事,觉得穿着油沥的衣服没什么不自在,世界本该如此吧。但特别可怜穿开裆裤的小伢们,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小棉裤也厚实,裤裆却开放着,屁股冻得通红,小玩艺儿冷得缩成一团,不敢想象我小时候是莫样过来的。有人说,这也是一种锻炼,武汉的夏天热,把它烤得发烫,武汉的冬天冷,就像把烧红的铁条放到冰水里,那叫淬火。经过这样锻炼出来的能不是一块好钢吗!
武汉太冷了,
没有取暖设备的普通百姓家里,与家外一样冷;坐在屋里跟坐在室外一般;睡在床上如同睡在马路上。长时间在这样的温度下,那真是透心凉,让你浑身冰个透彻。武汉人都练就了一身铁打的筋骨,冰天雪地何所惧,风餐露宿只等闲。隔巴马的,拐子就是勒样长大的,,,,
照片2:今天拍下的南湖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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