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小镇的婚礼 文/管燕草[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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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小镇的婚礼
                （刊登于6月25日《新民晚报》）
    晚上六点多，翻译李先生如约开车到我楼下来接我。从汉堡市区出发，驱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Auneburg小城。小城给人的感觉更像小镇，但李翻译说在德国超过2万人口的就算城了，这样一算，中国能称上“城”的地方就太多了。
    来到了举行婚礼的餐馆，名叫“JEKYLL and HYDE”，是一部小说的名字。走进餐馆，发现里面并不大，一旁的壁炉正燃着火，给人感觉很温馨。这时一名身穿绿色吊带礼服、化着妆的女子向我们走来，李翻译告诉我，这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新娘。和她热情拥抱之后，新郎出现了，他很随意地穿了件白衬衫，长得蛮帅，下颌处留了胡子，并染成红色的，头发也很有个性，染了黑色、绿色、红色三种颜色。新娘拿出一个小小的图章，在我们每个人的手上盖上了，她说，这是给来宾的印记，告诉闲人莫入。
    餐馆的桌子上放着偌大的一支蜡烛，高高的蜡烛台上尽是红色的蜡烛油，那一定是以前点尽的很多蜡烛留下的。我们随意地在一张桌子旁坐下了，李翻译告诉我们，不含酒精类的饮料和啤酒可以很随意地喝，如果是鸡尾酒之类的可以点，然后自己埋单，不属于招待的范畴。与其说这是一个婚礼，不如说是一个Party，新人双方的父母虽然也出席了，但自始至终没有在仪式上以长辈的身份发言，只是和客人们私下交谈着，在这里更没有证婚人。比起国内，这样的婚礼显得简单和随意多了。
    这时，投影机里开始播放新郎新娘的日常照片，也并非婚纱照，只是些生活照而已。李翻译解释道，这里的人很少拍婚纱照，因为拍婚纱照需要符合三个条件：一，必须是教徒，二，双方都是第一次结婚，三，女方是处女。想到国内新人们只要结婚，都会跑去影楼拍大量的婚纱照，这时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了，不过这种披挂婚纱“洋为中用”的舶来品也十分可爱。我借这个机会问了李翻译这里的结婚风俗，他告诉我，这里的新人们常常在婚礼前把自己打扮成小丑，然后上街将自己单身时用过的一些东西摆个摊出售，路人一看就知道你们要结婚了，很多人会出钱买，买得越多的人预示着自己的兆头就越好。
    我们10点多钟离开了餐馆，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新娘、新郎，还有双方的父母都送我们离开，在整个Party过程中不时有新人的朋友到来，也有人离去，大多数人穿得都很随便，显得很居家，很生活。李翻译说，一般像这样的婚礼要持续到凌晨二三点钟。李翻译又说，在国内同胞的眼里，这样的婚礼一定很“另类”吧？
    顺便说说，李翻译是印尼华侨的后裔，幼年时在广西生活过。我却忽然在想，如果今天新婚的德国朋友看到中国人隆重的婚礼，会不会大吃一惊？会不会觉得那才是另类中的另类呢？
    走出餐馆，外面的马路很安静，很少有车经过，一旁还有亮着灯的中国餐馆，不过里面已经没有顾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