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府澴河（散文诗） 文/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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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府澴河（散文诗）



      1
      桥下的河水在我的凝视下打个旋，匆匆地，又远走他乡；昨天的小鸟还在天空依恋地盘旋，它还在唱歌。
      我知道,离我灵魂最近的是水，离我灵魂最远的，也一定是水，它们都会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的直觉还告诉我，至少我得把部分思维浸泡在水里面，让它变成儿时眼睛里的某些东西，简单，明了，同时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比如说：露珠很纯净，石头很沉重。


      2
      河在世界上是草芥；我在河流中是草芥。
      岸边那一棵很细微的小草，它在沉沉地挤压我。我得去解读它。
      我还想做某种尝试： 越过一条死鱼的残骸，去给世界一个祈祷。
      一个微不足道的祈祷，自信的，或者是自负的祈祷。


      3
      时尚的骑行者，追逐是一种忘情。
      车轮飞快地飘过，如清晰的风。
      车轮穿越河堤，河堤穿越家园。家园，印上了很多几何图案，带着隐隐的锈斑和血迹，又被车轮托起。
      那么，能不能沉沦在穿越中，然后，在飞旋的轮子下面找到一点真实的文字？


      4
      田地在暴雨中成为沼泽，河堤内外的意杨树已经学会了沉默，一只淡定的蚂蚁，冷静地爬上一片漂浮的树叶。
      此时，我还不想变得麻木；痛，正在一天天积累，爱，也不会在那些丑陋的砖渣瓦砾堆积前打折。


      5
      南方尘埃粘在翅膀上，又一点点飘落。
      鹭鸟在喧闹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收拾好自己的屏摆，在茂密的树枝中苦作。
      象巨石一样，执着地固守着自己的信念，疲倦的眼睛，在每一刻都幻想着十月的落叶，撑开翅膀，无垠的天空在呼唤扶摇的风。


      6
      被浓缩的记忆刻在发黑的船舷上，保持了固有的本色。远去的时间，一心一意地在把玩忘却的游戏。
      迷惘的流水趋于平静，蛰伏的灵魂继续沉睡。在沉睡中，冰凉的手打开了一个梦：“在某一天忽然能够惊醒，然后用一个或者几   个春天去敲碎厚厚的沉闷，去找到沉闷后面那条激情的河湾。”
      没有谁愿意忘记，曾经在清波上颠簸的小木船。


      7
      桥墩的残骸，皮肤被风雨敲击，筋骨越来越散乱。在雾中眺望，以为看到了梦寐以求的一致。深邃的内心，历史已经走向平淡，  不再期待会演义出时光倒流的神话。
      笛声已绝，形色无存，来不及理睬华丽的预言和承诺是否能够兑现，躯体伴随着最后的车水马龙悄然消散。


      8
      卸下重负在河滩上行走，松软的沙子淹没了赤裸的脚趾，好些忘却的东西仿佛如幻象一般又开始闪烁。
       神秘的始涌者，请引导我去一个沉静的河谷吧。在昨天，当我睁开睡眼时，发现最后的时间还没完全消失，我得去找到属于我的阳光和空间。


      9
      河水减退了，逼近水面的蛏蚌不会逃跑，喷射出一个又一个生命之环。
      火山般的环，浑浊而且诱人。
      不知走过了多久，环又死死地圈住了多年前的一个心结。慢慢地，它们一起融化成一张泛黄的宣纸。


      10
      风吹过草地，辣蓼用粉红色的花保持青春：
      风吹过河床，浅滩用渗出的泪酿制未来。
      我想，风肯定在改变什么。

      可这只不过是一阵风，它的手指也很凉。
      青青的，枯黄的，风总能在里面翻飞。这让我血脉中有一些东西在骚动，可是我不可能抓住任何一阵风，所以当风吹过的时候，我又会不知所措。
      我没有准备去改变我的生活。

       现在，我在风的边缘观望，在一旁吱吱不休。
       或者，在必要时，我还是应该学会转身，到一个风吹不到的地方。在那里，一切都可以安睡，包括一只聪明无比的鱼鹰，一只疲惫不堪的乌龟。
        在它们身边有一个红色信鸽的残骸，开始退色的脚旗正在被沙土渐渐地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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