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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玩”的心态教语文
徐金国
受朋友之托,让我找一位名校名师给他即将参加高考的孩子点拨点拨,希望得到名师的指点,能够减少孩子在高考中不必要的失误。星期天下午,我如约陪同孩子去名师办公室,走进这位老师的办公室还真的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受。
这些年,经常到学校进行教学工作的调研视导,自然少不了经常要到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和老师们进行研讨交流,于是,每次到语文教研组的办公室,总发现我们一线老师的办公室内堆积如山的总是学生的作业、练习资料和试卷,这一切似乎成了我们大多数语文教师挖不完的“大山”,尽管整日挖山不止,但终不能“毁山之一毛”。从青春年少只到苍颜白发,许多老师成了现实版的“愚公”,只是没有故事中的愚公那么好运气,终没能感动上帝。碌碌一生,终难寻成就之感。
走进这位名师的办公室,虽然也少不了作业、练习和试卷,但却只是在一个很不显眼的角落静静躺着。而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倒是老师自身阅读的各类课外书籍资料,从案头到地下,从壁橱到书架,摆满了各种文学类和教育类的书籍和杂志期刊。我粗略估计应该不下百余种。
这些年,作为一名语文教研员,虽然不止一次地和语文老师们说过,读书和写作应该是语文老师一生的功课。要想做一个好的语文老师,就应该做一个真正的读书人,要用自己读书和写作去指导引领学生的读书和作文。但遗憾的是,每次走进我们学校的语文教研组办公室,尤其是我们高初三毕业班老师几乎都淹没在了浩瀚的题海中,和他们交流,几乎一致地回答“没有时间读书和写作。”于是,在一些语文组的办公室除了试卷资料、教学案,几乎找不到教师课外阅读的书籍和教学杂志。
记得朱永新教授曾经讲过:“一个人的阅读史就是他的精神发育史。一个人的精神境界取决于这个人的阅读水平,一个没有阅读的学校永远不会有真正的教育,一个没有阅读的语文老师永远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想想朱永新教授的这些话,再看看眼前这位仁兄的办公室里德各种各样的书籍,我大概知道了一位优秀的语文老师与一般语文老师的差异。
孩子辅导结束之后,和这位仁兄闲聊,问他教得何以如此轻松?如此悠闲?是不是真的得到了语文高考应试的秘笈?而这位仁兄只是笑着说,哪有什么秘笈?只不过自己是个好玩的人,生活中除了喜欢看闲书,还喜欢摄影、喜欢做菜,喜欢品茶,整个一个字就是喜欢“闲”,于是,把教语文也看做是带学生一起玩。
附一则这位仁兄《唐宋诗词选讲》课的教学札记片段,我们大概就可见这问仁兄的语文课堂也确实玩得可以。
唐五代的词,实为那个时代人在吃喝玩乐时的卡拉OK,只是些玩艺儿。唐朝一代,诗写得也累了,言志也言得苦了,希望将一些轻松放到作品里去,因而,题材内容就有了许多的脂粉之气。八稳四平地走过了百十多年,怎么能不到中后期寻求一些形式上的突破呢?至少要寻求句式上将诗歌从方方正正的“七八五十六”“五八四十”或者是“四七二十八”“四五二十”中冲突出来,于是就有了长长短短的句子了。压韵的规矩是人定的,也就能由人来破它,谁规定了一首诗只能用一个韵,而且只能用平声韵啊?于是就有了一阕之中可换韵的新规矩;在韵脚上,也不能能总是压平声了,就有了仄声还有入声的韵呢。
早期的词,多为替别人说事,模拟别人抒情。就像假装睡着了的人是特别不容易将他叫醒的,替别人抒情的人,情往往比那个人自己还要浓还要深,还要“苦大仇深”。这一点也极像今日的艺人圈娱乐界,一方面花边新闻不断,可写出来的歌却是一番深深的失恋的痛苦。男人一旦学着女人的模样,就会比真女人还要柔情似水。这也就是唐一代的词香而软、艳且浓的原因吧。
词到北宋,有一大转折。首先是北宋之初的那些词人们,如晏殊、欧阳修(苏教版的《唐诗宋词选读》北宋词那一专题首先就选到了这些个人),后人评价为“格高韵远”。
从内容来看,他们已经变唐五代时假装怨妇在哭诉,转为闲看他人在生活了,尽管,在他们的词里写的还是女子,与后来的苏轼的用自己的笔写自己,即“以诗入词”还不可同日而语,可毕竟从哭腔中跳出来了,将浓浓的脂粉洗掉不少了。
晏殊的《破阵子·春景》不就是这样的吗?分明是一个慈祥老者笑盈盈地看着几个少女在劳动之余在游戏、在欢笑、在快乐。同样是写女子,已经由傍晚、夜晚的女子,转为写阳光下的少女,写他们简单快乐的幸福生活了。
不知是哪一个绝人,将人生四喜诗恶搞了,在各句的后面加了两个字,其中“洞房花烛夜”的后面添上了“隔壁”。
还有一个高人编了这样一句,“我的女朋友今晚要举行婚礼了。可是新郎不是我!”
还有一句俗语,“睡不着觉怪床歪。”
读诗词作品,特别是唐宋的词,一定应该记着这几句话的。
温庭筠《菩萨蛮》将环境渲染得那么美,可是,这一个女人却在那样的美好中,不愿早早地起来,更不愿意及时地梳洗打扮。就是怕啊怨啊,“女为悦己者容”,那个我愿意让他欣赏也能欣赏我的人不在我的身旁,我起来干嘛,打扮起来又为谁?
读得这一首,其他许多的词就不难理解了。
唐五代的词与词人中,也有不是那种酒席桌上对着佳肴、喝着美酒、狎着美女,却要假装自己是天下第一受苦受难的女人模样的。
那就是南唐二主。
他们写的是自己的生活,这倒是在开了北宋词的先了。
可是,大老爷们的词里,却太多过多泪痕,当然也少了些硬气,只是一种软软的了。
不是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吗?这李璟和李煜,不是做皇帝,只如那“奉旨填词柳七郎”一般,去做一个职业词人,或许倒是正确英明的。
也不尽然。真让这二人如柳三变般地去填词,他们少了当皇帝的失败经历与教训,又怎能哭出“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和“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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