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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庐:描不就的苍凉美[首发本站/《劳动时报》副刊部秦连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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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4 19:08:2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怡庐:描不就的苍凉美
   2010年11月21日,一个没有阳光的日子。阅读怡庐,犹如阅读一幅苍凉的画、一首凄婉的诗。
窗扇脱落了;墙体斑驳了;斗拱倾斜了;蒿草杂乱地从青石铺就的庭院地底里伸出来了……
偌大的庐内,空无一人。

   只有一株树,一株叫紫薇的树,弯曲着身子,交错着虬枝,以苍老的姿态站在冷寂的庐内。

   还有一株树,一株叫玉兰的树,它离紫薇不过三米远。它的下半身有一半被风化了;而另一半,又腐烂不堪,骨肉成粉状,颜色呈灰白。它在告诉我们,它已经老朽了。然而,它并未死去。它那伸向屋顶的枯枝,竟然悬挂着几片绿黄色的叶片!

   这就让人叹惋!

   其实,该叹惋的是时光的无情!

    100多年前,一个名叫胡忠相的军人来到这里(这里的地名现在叫遵义县虾子镇乐安村),见这里文化厚重,风光秀美,遂于1918年归隐此地,建别墅取名“怡庐”,从此过着怡然宁静的田园生活。
于是,胡忠相的人生简况就被虾子镇的文化人流传开来了:胡忠相祖籍湖南,于清末就读于保定警官学堂,护国战争讨袁时为蔡锷部的团长,之后主政贵州的周西成、王家烈都是他的学生。

    原来,胡忠相是一个有身价的人!

    既是有身价的人,修建别墅的资金就充盈了;有了充盈的资金,别墅的规模、样式等等就有了讲究。如果不是岁月的流逝,时光的无情,我们可以领略到当年怡庐的风采:那该是一座隐于路旁树丛中的豪华住宅,宅前流淌着一条清澈的小溪,宅后矗立着一座苍翠的高山;宅占地3500平方米,建筑面积668米,构制恢弘,设计精巧,装饰豪华,“楼宇错落参差,牌坊耸峙呼应,天井照壁连环,厅廊雕梁画栋,石阶栏杆镂凿”,屋顶青瓦铺设,窗格饰以雕花,窗心装以彩色玻璃,尤有仙居琼阁气象。

    既是有身价的人,既是有身价的人建的别墅,名人雅士前去拜谒他,前去领略他建的别墅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1924年,北伐军副元帅唐继尧从云南起兵,率5省联军入川途径遵义时,特去怡庐看望了胡忠相;后来主政贵州的周西成、王家烈均去怡庐拜谒过胡忠相,并向胡行跪拜礼;1941年至1942年,丰子恺、竺可桢等文化名人游览沙滩,均在怡庐下榻。下塌期间的某一个清晨或某一个黄昏,胡忠相挥毫作诗写人生,丰子恺伸纸作画描怡庐。这边,胡忠相将诗刚写就;那边,丰子恺将画已作完。一时间,满屋人喝彩,整个庐内增添了几多人文气息、热闹气氛。

    写到这里,我们就会想:胡忠相除了喜爱作诗,还有哪些业余爱好?他的日常生活又是怎样安排的?这就使我们产生了以下诸多联想: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怡庐时,胡忠相早已起身来到庭院树身下或弄刀或练拳。弄练毕,他这才听到树枝上传来鸟儿的鸣唱。用完早餐,胡忠相步出庐内,来到一片菜地,为自己栽种的菜蔬或松土或除草或浇水或施肥。中午,胡忠相需要小睡一下。下午,他或许会与棋友杀上两局,有时,他会像孩子一样为一步败作而耍赖,把投在棋盘上的棋子强行拿回来;或许会独自来到小溪旁垂钓,静静地等待鱼儿咬钩。这时,你会看到,他那壮实的军人背影犹如一幅画,一动不动地定格在青山绿水之中。晚餐后,已是黄昏,胡忠相踱到庐外,在夕晖中领略了一番大自然美色,然后回到书房,或和着留音机的音响拉开嗓门唱上两段京剧,或找来一本书静读,或为自己诗句中的某一个字默想。夜晚,胡忠相躺在卧室,或聆听大自然的音籁,或回想自己的军旅生涯。这时,他的眼前会浮现滚滚硝烟,耳畔会传来阵阵枪声。于是,他辗转反侧而不能寐,索性披衣而起,或在月色下徘徊沉思,或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他想回到金戈铁马的战场,他想创作一部讨袁回忆录。第二天,胡忠相或许会带上枪支,到深山中去狩猎,或许会带上家人,作一次心灵之旅。他想在狩猎过程中获取一份惊喜,以找回战场上曾有过的杀敌快感;他想在旅途中登临绝顶,看流云腾涌、鹰翔苍穹、千山起伏、草木荣枯,然后仰天长啸,以感受人生的真谛、生命的意义……就这样,时光在他怡然舒逸的日常生活中一寸一寸地悄然流逝。胡忠相对此有时会生起一丝惆怅,感到自己已垂垂老矣。这时,他会久久地凝视他最亲密的伙伴——怡庐。他知道,他不多的生命时光将与怡庐一同度过。他不知道,在他离开人世、离开怡庐之后,怡庐的命运将会怎样?他只能推测,终有一天,怡庐会褪尽光华,走向萧索,走向凄凉……他多想再活500年!然而,大自然的法则谁也无法掌控。1946年的某一天,胡忠相终于走完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溘然去世;而怡庐,在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后,也一天天走向了衰微。
……
    离开怡庐之时,天上突然吹来寒风飘下冷雨。回望怡庐,一片冷寂:庐后的林木无声地站立,庐前的流水默默地流淌。

     离开怡庐是一个冷风吹雨的下午,再次想起它的时候却是一个月色晦暗的夜晚。我仰望深邃如墨的夜空,心想:怡庐,昔日的繁华与喧闹已消隐,所谓冷风吹雨,人去屋空。尽管它周边的风物犹在,它高大的构架还在、恢弘的气势还在,但它却以一种伤情的话语低沉地向我们叙说着它的沧桑,以一种朽败的姿态凄婉地向我们展示着它的苍凉。这种由经年的风雨带来的沧桑,这种由消逝的时光磨蚀的苍凉,给我们带来一种凄楚的美感,使我们即使动用浩瀚之笔也难以描就。它像一个曾经充满生命力的年轻生命瞬间变得憔悴苍老一样震撼着我们脆弱的心灵,让我们联想到生命的短暂、时光的无情……我们哀叹: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改变,一切都会消隐,一切都会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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