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87|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陈佩斯逗乐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1-8-13 14:12:2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陈佩斯逗乐[z]


  

1

我老了,胡子白了,身上的毛病也多了。小蛋糕就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只能看着,就这么看着—你瞧,上边还有香甜的奶油。

但我仍然在表演。一年365天,我用一大半的时间奔波于全国,一场接一场的表演。我的身体很累,却很享受。笑声灌耳、掌声如雷的刹那,总会将我所有的苦累瞬间击溃。我喜欢沉浸于表演过后的酣畅,那一时刻,感觉身体里所有筋骨都在开花鸣谢。我舒了一口气,上台前的石头算是卸下了。我一边走下舞台,一边问自己,演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有学会卸下压力?每场表演开始前,它们都会找上我,从未改变。不过,一场接一场,我都扛下来了。

我喜欢演喜剧,就像别人喜欢问我当年为什么离开央视,真是一个执着而如影随形的老问题。13年了,我一次又一次听到,一次又一次回答。我不厌其烦。

对于我和央视的那场纷扰,我已经浓缩成一句话做了回答—一个男人,离开了“体制”也要能活。就像中国儒家教给学生“六艺”。种地种庄稼养活自己,善骑会射保护自己。进一步,能写会算小唱娱情,这才构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儒家叫它修身齐家治国,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大写的人。我立身为人,我说意见给你听,听则听,不听我就走。我跟他们打交道那么多年,我觉得我必须提醒他们,那些小品是我和朱时茂所写。他们得告诉观众创作人是谁,省得他们不知道,写成别人。我很像中国改革开放前沿地的小商小贩,吃官场俸禄不一定算好。时代变了,我自己出来做小买卖,一样能行。那时是我的原始积累阶段,名和利不过是副产品。别看我现在说的那么潇洒,我也曾经特别在乎过这些东西。那时候我还没什么名气,挣钱特别难,几块钱几块钱的攒。从解决温饱,到奔向小康,说着简单,奔着难。就是因为我曾经特别在乎过名和利,所以现在,特别不在乎。名利就像点心,含高蛋白,人到了这个年纪,更不敢多吃一口,怕得糖尿病。有些人存折上的零多了,又有什么用,零始终是零。所有都过去了,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作品,我要做什么。



2

我已经离开了大银幕14年,离开了春晚13年,我已经离开了干扰。“如果时光倒流我会怎么选择?”废话!我还是会这么选择,我留恋掌声,但我不留恋三十年前的掌声,我期冀于明天的掌声。你或者可以说,我也是个享受当下的人。我现在天天做着喜剧表演,这已经足够。它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是让我愿意每天都花费时间去想去演去践行的一部分。它已经融入我的血肉。我只上过五年半学,对于一个只上过五年半学的人,能取得这样的成就,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太太把我评价得很好,她说我是个干净、纯粹和尽兴的人。其实我就是个很倔的人,经常一头扎过去拽都拽不回来。我还一直不自信,自信对人那么重要,我没有。于是,我就去寻找。寻找的过程需要勇气,我也很痛苦。慢慢地,我学会了品尝,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祖宗八辈儿都这样过来的,相信这个你就行,猿人都能过来,何况我们。我已经年近六十,不表演的时候,我开始写写画画。我喜欢画山水、别人看着丑、别扭但我看着特美。它们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山,我自己的水,是独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就像我最喜欢的明朝四僧和黄宾虹。他们的画有境界。因为不是为了卖,而是完全属于自己。能让我喜欢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所幸去年的时候,我还是迷上了一位福州画家的画。他没名,作品全是灰黑白,拿出去卖还老被人嫌,说一看就不吉利。我一看,嘿!被震撼了。他的山水不大,只比邮票大点—你想想,一团气场就聚在那丁点儿大的地方,哎哟喂,我寻思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他怎么下的笔,这样的人就把我给唬住啰。



3

为了重新回到喜剧舞台,我也砸过锅卖过铁、也妥协过很多。我终究不愿意妥协于游戏规则。男人就应该有自己的态度,我演过很多小人物,他们没有智,有点笨有点愚,但他们心地善良。他们或者就是个开小餐馆的人,起早贪黑给人做早点,中午给人做小菜,晚上经营到很晚。但他们的生活一样多姿多彩,不信你去问,他们有自己的幸福和立场。有时候,我想我应该去鞭策那些自以为是的人,他们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其实,“笑”本来就是人类的劣根性,看到别人哭,你才会笑。而大家一起笑就成了另一回事。愚和智之间有一个辩证关系,笑和不笑之间也有一个辩证关系。能把大家逗乐,就是我的态度。

我至今没有后悔过什么。没有留下太大的遗憾。我只是一次次拷问自己,比起国外小镇上那些说学逗唱、连蹦带跳、拿起小号就能吹、拿起大鼓就能敲的滑稽表演艺人,我的技能在哪里?我也是个喜剧艺人,如果我站在他们的舞台上,我能吗?我想,我得饿死。这是我一直在思索、实践和痛苦的事情。也有人说做我们这一行的人其实本身就很痛苦,在台上我们笑,在台下我们哭。其实这都是在忽悠你。你以为周星驰私底下的沉默寡言是在痛苦,他那是在琢磨下一个镜头怎么唬弄你。每一个镜头对他来说都是技术劳动,都是体力活儿。演出时没什么可乐,上台我也不乐,那是痛苦的劳动。台下我才乐,想出个包袱时我比你们还乐。



4

在中国做喜剧有另外一番痛苦。外国人的笑点特别低,轻轻一逗就笑了。中国人不一样,笑点特别高。中国社会复杂,说和做不是一回事,我们得猜。社会的起伏变化发展也快,人们经常有一种有了今天没明天的惶恐,这使得要让中国人笑,真不容易。所以有些时候外国人会笑得前翻后仰,我们拿来一看,这什么东西?这群傻冒儿有什么可乐的?

就好比法国大餐,听着是世界第一,但中国人一去吃,那太平淡了,太不是东西了!亚洲人的味觉本身就优越于白种人,白种人只有亚洲人百分之四十的味觉,差得太多。就像狗和狗,有的狗能嗅出炸药、毒品,有的狗就不行。人也一样。所以,在中国做喜剧,往往要狠劲地加重口味,做个麻辣锅底大蒜料,才适合现代中国人的笑点。我生活在中国,我就是别人的笑点。我经常寻思怎么把别人逗乐,能把你逗乐的事基本也能把我逗乐,我就是一个除了下雨天都穿着老北京布鞋的普通艺人。朱时茂说,我这样的人注定只能演一辈子喜剧,根本演不了悲剧。那老小子,这是污蔑轻视还是瞧不起我,他说演不了,那是因为我没去.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15 03:15 , Processed in 0.062735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