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的两难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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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两难境地

2011年12月
作者：湘中老香
　　我翻开词典，词典上对文人的解释是：“指会做诗文的读书人。”那么，据此解释，就是说，文人需要具有两个条件：一是要会做诗文；二是要是读书人。会做诗文的人，多得很。而读书人的概念，应当是指具有大学本科或者大学专科以上文化程度和学历的知识分子。换句话说，文人是指具有大学以上文化程度和学历的会做诗文的人的读书人。文人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的文人，是指区别于官员、学者的文化人。包括文学家、作家、诗人、剧作家、文艺理论家等。广义的文人上指除了自然科学家、科技工作者、工程技术人员、军事指挥人员等外的文职人员，包括文学家、作家、诗人、剧作家、文艺理论家、文艺研究专家、美学家、自由作家、自由撰稿人、网络作家、网络诗人、文学编辑、新闻记者、党政机关的文职官员、 企事业单位的文职人员、大专院校的文职人员等等。我没有读过大学，既没有大学文化程度，有没有大学学历和大学文凭，既算不得知识分子，又谈不上是文人。但是，我一直有着文学梦，有着作家梦，有着文人梦。
　　文学家、作家、诗人、剧作家，是文人的主体。大多数的文人，或者是职业作家、职业诗人、职业剧作家、职业编剧家，或者是出版公司的职业出版商、职业编剧家，或者是文学期刊编委，或者是报社编辑或者新闻记者，或者是大学教授，或者是文学研究专家，或者是文坛领袖，或者是党政机关的官员，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往往有职务、有身份，拥有话语发言权。譬如说：一个职业作家，往往是具有重要影响和知名度较高的作家，同时兼任文坛领导职务。譬如说：有的担任省文联主席或者副主席，有的担任省作家协合作副主席会主席，有的担任市文联主席或者副主席，有的担任市作家协会主席或者副主席。职业作家由于身份和名望的关系，出书非常方便。至于说那些出版公司的出版商、编审，自己在出版公司工作，出书当然就不用多说了。而对于那些文学期刊与报纸副刊的编辑，如果是那些著名的大型文学期刊与省市级以上权威大报的编辑，由于编辑的个人身份和名望与职业的关系，出书是非常容易的。而对于众多的普通作家、业余作家、业余作者、自由撰稿人，出书面临着两难选择：对于出版公司、出版商来说，一切为了经济利益。市场就是经济效率。名家大师、大腕作家由于名气大，出书后不会为销路发愁。譬如说中国著名作家铁凝、贾平凹、王安忆、莫言、郭敬明、韩寒等，名字就是值钱。而对于没有出名的作家而言，由于没有名气，名字不值钱。真因为没有名气，内心往往承受着心灵的煎熬——本来是喜爱纯文学，喜爱纯文学创作，但是，除了著名作家外，无名作家的纯文学作品既难以到出版公司出版，又难以到文学期刊和报纸副刊上发表。出版公司、出版集团、出版商都追求经济效率。名人名家的著作，具有轰动效应。不用宣传，就自然具有巨大的影响力。由此可以获得巨大的经济效率。因此，名家大师的纯文学作品，拥有市场，很容易出版。但是，当今中国，毕竟喜爱纯文学的人不多。除了极少数具有重大影响的有地位、有身份的重量级著名作家外，对于众多的中国普通作家，纯文学作品难以出版。那些被出版公司、出版集团、出版商看重的作品，有几部是属于纯文学作品呢？无论是中国的出版公司、出版集团、出版商，还是文学期刊、报纸副刊，纯文学都是面向著名作家、诗人、剧作家。面向普通作家与大众的，往往是通俗文学作品。那些在文坛上有影响的新一代作家，大都是大众文学作家。那些畅销作品，都是大众文学作品。那些出版公司、出版集团、出版商出版的纯文学作品，要么就是那些有影响、有身份的著名作家的作品，要么就是那些没有名气的业余作家的自费出书。对于那些文学名家，看不起自费出书；对于那些无名作家，纯文学很难出版。著名作家出书，往往能够获得巨大的经济回报——地位越高、名气越大，影响越大，出书后销售越大，稿费越多。因此，很多著名作家都是富豪作家——那些富豪作家中，有亿万富豪，有千万富豪，有百万富豪。而很多自费出书的作家与业余作者，或者将毕生的积蓄花费，或者借钱出书，因而贫困潦倒甚至流浪天涯。纯文学，既与人切近，又与人遥远。纯文学，既能够是那些著名作品获得巨大的文坛影响和地位，获得巨大的财富，又能够使那些普通作家与业余作者倾家荡产，声名狼藉。同样是作家，有地位、有身份、有名望、有权威的著名作家与无名作家相距天壤之别。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真正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作家并不多。现在，中国的作家数以万计，而真正从事纯文学创作并且活跃文坛的著名作家，大都是官僚作家与官员作家。对于大多数的普通作家来说，摆在作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就是搞纯文学，自甘寂寞与沉沦，要么就是搞大众文学谋求发展。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搞纯文学，困难重重，举步艰难。搞大众文学，成为了众多的作家、业余作者、自由撰稿人无奈的选择。于是，很多原来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作家，要么就放弃了文学，要么就改为从事大众文学创作。现在，很多有影响、有市场的文学作品，都是大众文学作品。尤其是网络文学作品，网络上那些影响的作品，都是大众文学作品。所谓畅销书，都是大众文学作品。现在，纯文学成为了官方文学主流。官方的作家搞纯文学。大众文学成为了社会的主流。众多的作家从事大众文学创作。大众文学相对于纯文学来说，不但更加容易出版和发表，也更加容易获得经济回报。而经济基础是一个作家得以生存的基本保障与从事文学创作的起码条件。一个作家，不管是写书出版还是写文章发表 ，首先是为了得到稿费生存，而后再去追求思想境界高。出版商追求的是商业价值。出版商出版一种图书，有钱赚，才是目的。任何出版商，都不愿也不会干亏本的生意。而当今是商业时代，除了极少数人将文学作为一种精神家园的净土，将文学作为追求精神灵魂之外，对于绝大多数的中国大众，远远没有那么伟大的思想境界高于崇高的思想追求。普通人看书不是追求精神思想，也不是为了人生的理想境界，而是为了一种休闲与消遣的途径。事实上，对于普通人来说，每天生活中高节辏的忙碌生活中。普通人面临着许许多多的生存压力与人生的无奈。难得有机会看看书，放松一下心情，作为生活的一种调节。因此，纯文学作品，除了少数精英阅读外，对于普通大众，并不喜爱纯文学作品。因此，不但从事纯文学创作的作家很少，阅读纯文学的读者也并不多。那也是纯文学备受冷落的根源所在。对于从事纯文学创作普通作家来说，面临着矛盾的两难选择——一方面，作家喜爱纯文学，有志于纯文学创作，另一方面，大众不喜爱纯文学，搞纯文学很难成功。何去何存？那对于有志于纯文学创作的作家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当然，不管是纯文学还是大众文学，本身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评判一部作品的质量，并没有统一的尺码与标准——同样是一部作品，这个说：“很好！”那个说：“很不好！”那与一个人的个人出身、思想境界、文化修养、兴趣爱好、生活经历、感情变化等多种因素有关。对于喜爱纯文学的精英，喜爱纯文学，既是出于爱好，又是追求一种精神。思想境界高、艺术品位高是纯文学优秀的标准。对于不喜爱纯文学的大众，能够给人以娱乐和快乐的大众文学作品就是优秀作品。而对于出版商来说，有市场、有商业利益、有钱赚就是优秀作品。这就是形成一个一个矛盾——大多数的作家在人生的理想境界与严峻的现实生活的夹缝中生存——完全为了作家的人生追求，不能生存。毕竟生存是属于第一位的。搞纯文学，既难以出版，又难以发表。搞大众文学，又并非作家的心愿。但是，为了生存，只能适应环境的变化。一方面坚持纯文学创作，实现作家的个人追求；另一方面从事大众文学创作，为了生存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