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94|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长篇写作应回到叙事的原点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1-12-24 23:2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长篇写作应回到叙事的原点

来源:文学报  

    本报记者金莹何晶
以施耐庵命名,有学院派气质;重开放与包容,能成长和自省;有不同于官方评奖的评选标准,有区别于商业流行的审美趣味……首届施耐庵文学奖最终揭晓。本报记者对评审委员进行深入采访,请他们就评奖引发的对当下长篇创作的问题和思考做出评述。
  “我们强调叙事,就是要恢复或者说重温中国式的叙事传统。”
  记者:从最初设立奖项到最后评出获奖作品,大众对“施耐庵文学奖”最大的印象,莫过于“叙事”二字。本次施耐庵文学奖为何如此强调叙事?“叙事”在施耐庵的《水浒传》中有着怎样的体现?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叙事”一词又有着怎样的历史渊源?
  费振钟:我们提出并如此强调叙事,其实只是复习和加深这个概念。我们现在所讲的叙事,可能更多指向西方文学、尤其西方历史中一个比较重要的概念。叙事这一概念是和历史相联系的。只有在历史中,才可能构成叙事。同时,历史也是通过叙事得到体现的。中国本身就有着十分悠久的叙事传统,比如追溯及《春秋》、《史记》等等,这些都是十分优秀的叙事性的历史作品。作为汉语叙事中的杰出作品,《史记》不仅具有史学的叙事品格,也体现出文学的叙事传统。鲁迅评价《史记》是“无韵之离骚”,其实也可以说是对《史记》的叙事性传统的评价。从这一层面讲,我们强调叙事,就是要恢复或者说重温中国式的叙事传统。
  具体说到在以施耐庵命名的奖项中强调叙事,这跟我们对《水浒传》的认识也有关系。胡适曾依据西方对小说的概念判定,《水浒传》不是一个长篇小说,但他不得不承认《水浒传》是个长篇叙事作品。因为《水浒传》从话本而来,有说话性,而说话就是一种叙事。中国式叙事的其中一个方式是讲史,《三国演义》也好,《水浒传》也好,包括后来出现的《隋唐演义》等,基本就是话本艺术,话本艺术是一门说话艺术,同时也是叙事艺术,都是中国叙事传统的体现。所以在这个奖项中强调“叙事”这个概念非常合适。
  李洁非:追溯中国叙事的传统要从散文开始,也可以说,讲到中国的小说要从中国散文的叙事开始。
  我们的文学史中几乎没有史诗,最长的也就是《孔雀东南飞》,这跟西方或者跟我们少数民族的历史传统相比很是不同。这是因为汉族很早进入农业式的定居生活,由于这种生活形态,文字出现得很早。而诗是早于文字的体裁,散文只能是文字出现后的文体,诗跟口语结合得比较紧密的,它甚至不需要文字。中国文字出现得比较早,文字的文学传统也发育得比较早。所以看中国文学的渊源,《诗经》当然是一种渊源,但在这之后,整个先秦时代是以散文为主的。孔子作《春秋》,左丘明为之传,《左传》是一部史传作品,后来延续着这个线索发展下去,可以发现中国的小说是来自于史传。这在于中国史传作品的写作非常有情节性的,情节叙事非常发达。施奖将评奖从比较有限的小说范围扩大到了叙事这个概念,本身就是对汉语叙事文学传统的一种回归。由于文学史发展的结果,如今我们对叙事的理解集中在小说领域。但是近年,我们发现叙事写作的范围正在扩大,或者说小说以外的叙事作品发展比较强劲,这是十来年文学发展中比较突出的一个现象。
  “我们要寻找到一种合适本土的评价标准。”
  记者:我们为何要在此时此地强调汉语叙事,强调中国式叙事?强调汉语叙事的另一面,是否也是在对当下文学比较偏“西化”的一个反拨?陈晓明:上世纪80年代,我们对艺术的评价标准之一是越像西方越好,无论现代派也好、先锋派也好,大家都觉得越靠近西方的越是好作品。先锋派的作品便是因为它在观念、在叙述方法及语言的运用上和西方靠得最近,在艺术上可以和西方直接对话,所以得到普遍认同。在讨论他们的作品时,我们可以有一个非常强大的评价谱系,对先锋文学进行讨论时,我们仿佛就是在讨论世界文学。但是,到了上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本身的传统文化复兴,在这一背景下,如何重新来认识汉语言文学、如何来重新认识自身的文化传统,需要一个过程。但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转折,而是长时间积累的过程。汉语言文学到上世纪90年代,已经积累了许多经验,积累到现在,特别是到了21世纪开始的这几个年头,贾平凹、莫言、刘震云、张炜、阎连科等人的作品中,汉语言文化的特质更加鲜明,得到更大程度的强调。他们的叙述方法也在逐渐回到传统、回到本土的经验,以之来体现汉语的魅力。在这种情况下,强调汉语叙事或者说中国式叙事,就显得十分必要和及时。
  另外一点,我一直在阅读西方的文学作品,认为西方的文学作品写得非常精当,人物、情节非常集中,人物的内在性冲突处理得非常好。我也一直用这种标准去要求中国的小说,因此对中国的小说有很多的不满。但慢慢地我想到,我们的整个文化根基与西方不同,我们的文学就不可能跟西方一样,拿西方的标准来要求中国文学,可能永远会存在一种落差。西方已经不讲故事了,小说的内在是去挖掘人的内心,西方文学对外部的揭示是通过对内部的揭示来进行的。而中国的长篇小说还是讲故事,它有历史,每个人有故事,每个人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国有另一种讲故事的方式,它贴着历史的变迁、时代的变迁,是一种外在的观点,外部的事件导致了人心的变化,这是一种历史叙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按照西方的小说来要求中国小说是不恰当的,我们要寻找到一种合适本土的评价标准。
  南帆:从上世纪80年代先锋小说的探索起到现在,汉语写作应该进入新的阶段了。我不愿意讲哪一种叙述方式已经过时了、哪一种方法特别先进,但我们要有自己的目的、有自己想表达的经验。不管采用什么样的叙事方式,关键是你想说什么、你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发现。如果没有想表达的内容,过度注重形式,那就是花招的玩弄,写作容易沦为一种叙事杂耍。当你选择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进行叙述时,其实是因为用原来的方式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感受,而这种新的方式使得你的叙述能够最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意味着你对这个世界有新的进入角度、你跟世界的关系产生了某种变化。
  费振钟:过去,我们并未充分展开作为传统的汉语叙事,没有在现代小说中充分强调叙事的可能性。尤其是在现代,我们习惯以评价西方小说的评价标准来评价中国作品,就会存在偏差。我们希望制定一个中国式的标准,更突出汉语叙事的可能性。通过对中国叙事作品的评奖,来阐释我们对叙事的观点,并通过评奖使叙事影响到后来者们的创作。
  “中国有故事,但是作家们还没有找到讲故事的方式。”
  记者:作为一部优秀的长篇叙事作品,《水浒传》传显然具有极强的故事性。在本次评选过程中,也有不少评委提出对长篇叙事作品的故事性的强调。为何要特别提出“故事性”?
  丁帆:中国有故事,但是作家们还没有找到讲故事的方式。近年来,中国长篇叙事作品中的故事性正在减弱。所以,我提倡长篇小说写作应该回到叙事的原点,即强调长篇小说的故事性和人物性。我们对长篇小说进行判断时,应把小说的故事性和人物性放在首位。但是,这次的获奖作品中,具有鲜明故事性、传奇性的小说不明显。我希望,随着评奖的深入,我们应该更呼吁小说叙事回到传统,实现个人经验与本土经验、世界经验的融合,更多体现汉语叙事方式的探索和创新。
  我之所以提出故事性,是想把对长篇小说的评选标准“简单化”。整个小说写作在经过新写实、先锋之后,丢失了一些东西。丢失了什么?一个是叙事的故事性,一个是叙事的技巧。先锋小说丢失的是故事性。新写实放大了细节,放大了平淡的生活,但它也丢失了技巧。如今,我们提到语言方式的创新,一般都会想到先锋文学,但在我看来,他们恰恰是消解了传统写作重干净的白描的写作方式,这是小说最精炼的方式。当时,这样的创作方式表面上是创新,是适应世界潮流,但却是以牺牲中国最好的语言方式为代价的。
  此外,我以为,一个国家的文学创作成绩主要体现在长篇小说上。在长篇小说的创作中,我则更看重小说家们对历史题材的处理。这个历史,并非专指遥远的古代史,对上世纪初的历史事实的书写其实也已经是历史书写。相对而言,贴近现实的小说具有更强的功利性,而写历史的作品则能看出作家的宏观眼光,大历史价值观,包括其文化观念。作家处理历史的方式、包括他对历史的呈现方式,是判断一部作品成功与否的标志。
  通过对进入评选视野的长篇小说的解读,也可以看出近年来长篇小说创作的一些问题。当下整个长篇小说的历史创作有一种“简约化”的趋向。在处理历史题材方面,现在的小说家缺乏耐心去阅读大量的史料。传统的历史题材创作是非常严谨的,作家们以大量的历史史料来作整个写作的资料来源,也只有在大量史料的基础上,作家才能在自己生活的范围内很好地处理个人经验。但是,进入消费文化时代,尤其是上世纪90年代以后,我们习惯于快餐式地处理历史题材,习惯戏说历史。而当戏说成为历史题材领域的一种创作时尚之后,整个长篇小说历史创作便有一种简约化的趋向。作家们不再用十年磨一剑、乃至一辈子磨一剑的精力和毅力去大量阅读史料,在一个历史细节中去寻找历史想象。他们更习惯快速进入全方位的历史想象。这种想象忽略时代背景、历史史实,直接进入个人的历史想象。所以,这类作品不可能被真正有思想的、熟悉历史的人所接受。
  还有一个问题是,现在的小说习惯通过细节书写历史,但他们对历史的想象局限在很小的语境当中,大的悲剧性的宏观的时代背景中则是缺失的,在对大的历史语境的穿透性的呈现上,作家们是无力的。实际上,长篇小说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就是对大时代背景的凸现。我一直在研究乡土文学,而大部分乡土小说,在呈现宗法社会和一场悲剧性的大革命之间的冲突和张力时,往往表现得不够,没有冲击力。
  “文学的力量在哪里?文学能不能回答一点现实的问题?”
  记者:近几年来,非虚构写作可说已形成一种风潮。本次施耐庵文学奖也将非虚构写作纳入评选范围。在现实日益荒诞的情况下,人们强调对非虚构的认知,呈现出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心理?
  王鸿生:如今,我们的生活本身已经足够奇幻,其奇幻性已经超出小说的虚构性。很多人对世界以及自身的认识,都处在一种矛盾冲突相持不下的状态中。读者想找到一种更可信的理解途径,而非虚构,或者说纪实,其寄托在于追求某种真实体验,呈现真实经验,能满足这类读者的要求。
  现在有一些“70后”进行非虚构写作时,可能有“立此存照”的想法,无论是社会、历史事件,或者仅是个人经验,哪怕暂时无法更艺术地呈现,写作者先把这些记录下来。这种立此存照的想法,也是一种写作动力。《中国在梁庄》引起关注不是偶然。它与一代年轻人的生存处境相关,对乡村现实相关,体现他们对生活的疑惑、质疑,对自我的追问,对传统和现实的双重审视,等等。这样一代的写作者,提供了适合这样一批读者心灵的作品。无论是在思想内容或者经验的特殊性上,非虚构写作都能为文学提供一些新质。而且,非虚构写作中有一个很积极的东西,即强调文学的表达与切身性相关,但同时,切身经验不应成为终点。
  吴义勤:我对非虚构作品的理解是,作家能够在作品中展示真实的人生、真实的事件和真实的情感,但它仍以文学化的手法去创作,这种文学化的处理甚至不排斥小说化的处理方式,非虚构的作品中仍然有虚构的艺术手段在发挥作用。比如《我与父辈》,虽然写父亲、叔叔包括个人成长的经验,事件本身是真实的,但它艺术处理的方式一定不是原生态的,一定是经过小说的处理方式。
  为什么强调非虚构?因为这些年来,文学创作有时失去了对现实生活干预、表达的热情和力量,失去了介入生活的能力。我们说到纯文学时,会觉得它缺乏影响生活的力量。文学的力量在哪里?文学能不能回答一点现实的问题?在我们思考这些问题时,非虚构这个话题应运而生。我理解非虚构是一种姿态,它不是一个简单的体裁或者方法论的问题,它不只是简单地将过去小说、散文、诗歌这些文体都打碎即可完成。而是作家们面对真实人生、现实生活,一种呼唤的姿态或者一种文学的向度。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4 05:41 , Processed in 0.064415 second(s), 26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