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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铭记 安星燕 译 安德鲁·恩格尔是鲁特格斯大学的一年级的学生,近来他完全迷惑了。他黯然神伤地坐在社会学大楼的101教室,倾听着同学们热火朝天的讨论。他做完作业,然后去听演讲,认真地记着笔记。他感到周围的世界很陌生。这里的一切好像与他格格不入。他曾经一个优异的学生,高中毕业的平均成绩在3.9以上(4.00制)。
一段时间以来,他就像生活在电视剧《阴阳魔界》的场景中。在去咖啡馆的路上,他却迷路了,尽管他几小时前刚刚去过那里。回到寝室,他的脑海里努力搜索着室友的名字,但是一片空白,他茫然地打招呼“嘿,大家好”,依然不能回忆起他们的各自的姓名。
虽然他只有17岁,但是他的行为就像是老年痴呆症患者。他只有跟家庭老师学习,他依然很努力。因为他的状况除了逃课别无选择,他告诉一无所知的父母,他的学业完成的很好。
安德鲁一直盼望着获得学士学位,然后做一份医学护理的工作,然而,他的梦想打破了,这让他心碎不已。现在,他急需远在马里兰州的父母的帮助。
父母焦虑地带安德鲁去看精神病专家,医生也无法诊出病因,而将其归结于压力。但是安德鲁每天的行为举止怪异,说话颠三倒四。刚吃完晚饭,他就问:“今晚吃什么呢?”开车时,他依然迷失在熟悉的街道上。他刚走出家门,就忘记要去那里。“非常奇怪,我以前非常健康”他说,“我感觉这是心理问题,是我过于压抑自己,以至于我情绪萎靡。”
安德鲁的母亲对他的不正常的行为越发担心,他的身体开始出现的一些症状,包括总是口干舌燥和频繁的上厕所,母亲催促他去看医生。脑部的扫描图片显示:安德鲁患有恶性脑瘤,有桃核大小,压抑着大脑的部分神经,其中包括记忆神经。如果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安德鲁有些恐慌,但是找到了行为怪异的原因,他感到释然。
安德鲁的神经心理专家,巴尔的摩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大卫医生说,“他得了健忘症,这种病症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记忆就会伤失,患有老年痴呆症的患者尤为严重”。
印在大脑里的记忆,就像存在硬盘的数据。在患脑瘤以前,安德鲁已拷贝的数据完整无缺(包括自身成长经历,开车技能以及学校习得的知识)。但是,脑瘤破环了储存新信息的软件系统,当开始入学或者到一个新环境,健忘症就开始浮出水面。
医生切除了部分脑瘤,并用激光打掉剩余部分,安德鲁体重减轻到30英镑。癌细胞去除了,但是病痛却时常发作,他面临的是不能回到校园。他的言语智商是120分,但他的记忆得分却是68分。他的工作选择只有局限于体力劳动。
安德鲁说:“当他们告诉我时,我只想尽力返回学校,我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竭尽全力回复我的记忆。”
他的父母担心他的抉择,要求他征求唐·戈登医生,一位神经心理学家的意见。安格鲁也积极寻找方法,帮助大脑接受再教育并提高记忆能力。医生很少看到如此有意志坚定的病人,因此他们同意采取医疗措施帮助安德鲁恢复在学校和生活中的记忆,并且建议他要随时记录下来以组织他思考的技能。他必须要比其他学生付出十倍的努力,假如他在命运面前退缩,将会离开学校。
安德鲁开始在霍华德社区学院旁听英语。最终他发现,他至少阅读5遍才能提高大脑储存信息的机会。课堂上,他认真地记着笔记,录音笔弥补他漏掉的内容。他每天大量重复阅读笔记,然后把它们输入电脑,打印出来,整理成笔记本。他一周七天,一天中的十二个小时,除吃饭时间和课间休息时间他都在学习,他使用首字母缩拼词和记忆术,来存储知识和数据。
在第二个学期,他的考试成绩是A。他又来到马里兰大学学习,并在一个学期内选修了理科学士学位的卫生政策和行政管理的课程。
他在学校锻炼回复记忆外,每一天的生活对他来是也是巨大挑战。当他去购物时,必须携带地图和购物单,但一天晚上,在离开巴尔的摩酒吧后,他在大街上漫游了数个小时,直到凌晨3点的时候,才最终发现了停车场。现在他身上携带定位系统和数字设备,以随时发现自己方位。
安德鲁十年如一日,刻苦锻炼记忆恢复,当他以4.0的佳绩毕业时,老师和同学们一致站立起来,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久久回旋。
六个月后,安德鲁成为巴尔的摩市的埃里克森退休社区办公室的运作助理。当面试的时候,他向领导拉斯·卡卡密斯坦白了自己的记忆问题。卡卡密斯说:“这毫无关系的,学校的成绩已经证明了你的一切。”他依旧采用大学时期的方法来锻炼记忆,安德鲁说:“工作的最好的办法是重复,并用多种方法牢记,我写下来,录下来,并不厌其烦地听。”
当然,一个完美的记忆也会有遗忘。他喜欢看电影但会遗忘故事情节。他依稀的记得全家要去夏威夷的旅行,并说服了父母他们能够安全返回。他有自己热爱的红皮肤队,尽管他已经记不得确切得分,但能够告诉你他们是否获胜了,以及他们在那一场比赛中失利。他说,有时候忘记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美国《读者文摘》2008年 3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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