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毕福剑的“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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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谈毕福剑的“装傻”

——兼谈教师的教学方法

杜玉双

春节前后，我观看了央视的星光大道部分节目，我感觉到主持人毕福剑越发老道了，在这个百姓舞台上，他的“不正规”主持，却凸显了他的主持风格和个人魅力。在“春节七天乐”的“2011年星光大道年度总决赛”中，不怪乎我国著名词作家闫肃在给选手点评的同时，也破例对主持人进行了评价，说毕福剑进步也很大。我作为北方人，对毕福剑主持的“傻气”风格十分欣赏。观众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傻气”着实是装出来的，但他的“傻气”流露，却那么自然与诙谐。看他的主持，即便很少捧腹大笑，却也会像他一样，不时地眯着眼睛嘿嘿地笑，真是有滋有味。由此我也联想到，教师的教学方法，也应该从毕福剑的“装傻”中获得启示。我觉得，作为教师，毕福剑主持的三个方面值得思考和学习。
一是“装傻”着意于延展。
当选手表演完一个节目之后，选手所展示给观众的并非是全部才艺和优势，返场这个环节就为选手提供了展示空间。因为有了老毕的存在，这个环节就不是选手的自我介绍和自我发挥了，而是老毕通过“引蛇出洞”的方式，让选手的各个方面，在他的配合下发挥和体现得更加充分，让评委和观众对选手有更加全面和深入的了解和认识。在这一环节中，他会从已经明了或者众所周知的问题上，以“傻”的方式向选手进行反向介绍，或者提出看似无关、实则有关的话题，让选手不仅仅停留在节目表演的水平和程度上，以引出更好的效果，其目的就是让选手把自己的优势充分展示出来。一方面体现了呵护，另一方面也体现了尊重。反思教师的教学，却少有多角度切入的行为和实践，更少有及时延展的现象。很多教师都习惯于“就问题提问题”，往往直接提问“什么是什么”，更不愿意“傻透气儿”地向学生提出与此问题密切相关的“另类”问题。很多教师都在强调举一反三，都在说培养学生的发散思维和逆向思维，如果不能多角度给学生呈现思考问题的切入点和附着点，学生所回答出的问题，充其量是以记忆性为主的内容，联想、想象、迁移能力的培养，几乎无从做起，学生的潜质和优势也就不能得到很好地挖掘，课堂容量也难以有效延展。我觉得，课堂上的延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显性的，一种是隐性的。所谓显性延展，就是教师预设出的环节和问题纳入教学设计，作为课堂上的延伸予以出现，这是最常见、最普通的方式，也是绝大多数教师所理解的课堂拓展和延伸。所谓隐性延展，就是教师采取直接探问方式之外的而及时（也可能经过简单预设）出现的，往往不是“就问题提问题”而提出，还有可能随时提出逆向思维的问题，以激发出学生的活跃思维，这种延展往往会使学生回味无穷。显性延展是确定性的，而隐性延展则多为随机性的。
二是“装傻”着意于协作。
从主持上看，老毕除了画画确实具有功底之外，唱歌、跳舞等方面真是不敢恭维，甚至普通话还不怎么“普通”，就是这样一种“素质”，却把星光大道搞得红红火火，让天南地北的人们津津乐道。从传媒上讲，一个优秀栏目就是一个品牌，一个优秀主持人就能造就一个品牌栏目。作为主持人，老毕经常参与到选手返场的表演当中，或咬牙切齿、夸张性地和选手唱歌，或笨手笨脚地和选手跳舞，或有意饰演一个角色让选手恶搞出笑，或配合选手而反串角色，这种“露丑式”和“自嘲式”的主持形象，在媒体主持人中十分罕见。其实，老毕这种主持姿态，并非单纯为了增加活跃气氛，而更主要的是让选手在放松的情境中，更好地表现多方面的素养和机智。这种协作性的“露丑”和“自嘲”，实则为选手提供了形态各异的表现机会。可以说，媒体主持人是一个公众形象，老毕敢于牺牲自己的“部分形象”，无非是对自己的挑战，实属难得。联想到教学过程，很多教师习惯于“授受式”教学，尽管新课程提出教师要与学生进行交流与合作，进行交互式教学，但在教学过程中仍然是“拒人以千里之外”，“我讲你听”、“我问你答”似乎就成了一定之规，真正能与学生合作的教学行为还比较少见。教师在教学中，有这些问题值得思考，一是屈人之态未必是丧失尊严，二是补充学生回答未必是协作，三是综合素质不全面未必不能与学生协作，关键要看以什么思路、以什么姿态、以什么角度展开。如果教师根本没有与学生协作的心态，就不会有协作的姿态，更不用说出现协作的效果了。
三是“装傻”着意于互动。
在星光大道的演出现场，老毕经常在观众当中主持，一反在台上主持的常规，或在台上，或在台边，或在太后，或和在场的观众交流。能够看出来，老毕的主持有时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好像没有完整的主持主线，一会儿故意难为现场观众，一会儿故意难为演出选手，一会儿调侃现场嘉宾，甚至还会给助演出难题，所涉及的都是现场人员，台上台下融为一体，又不失主持人的存在。有时好像出现偶尔的中断，也会用他慢吞吞的、哼哼哈哈的语言予以链接。作为百姓舞台的主持人，不仅会突出选手，还会随时顾及现场观众，在接受现场观众提问时，时不时地让有些大碗嘉宾忍俊不禁，甚至前仰后合。由此想到，演艺界和传媒界十分重视互动性，注重与现场观众的沟通和交流，注重传媒的可视性，而教育界怎么就不能，甚至至今还排斥师生互动呢？这个问题值得深思。有些教师，在课堂上的提问“你来我往”，但是活跃的问答未必就是互动。还有一些教师认为，师生互动学生不配合。我认为，教学不能完全定位在“教”上，要达到教与学的结合，必须注重“教”与“学”的互动性。实现有效的师生互动，首先不能要求学生怎么做，而是教师自己首先要做到什么程度。如果老毕事先要求现场观众怎么做，观众也会不配合的。这种互动效果是引发出来的，而不是规定出来的，更不是要求出来的。尽管文艺表演与课堂教学存在形式上的差别，但是互动的原理都是相通的。单调、单向、沉闷、授受的方式，不论是什么场面都不会出现互动，教学更是如此。
我觉得，老毕作为一个媒体主持人，不仅形象上“装傻”，语言上也“装傻”，甚至行动上也“装傻”，其主持效果确实令人称道。他这种平实而风趣的、“傻气”的主持风格，与教育似乎不搭界，但他能给教学方式变革带来一定的启发，非常值得教师学习和借鉴。可以归纳一下，老毕主持的方法有激将法、测问法、激趣法、反诘法、会意法、引蛇出洞法等，能说这些方法不是教学方法吗？
教学不仅是一种技能，教学也是一种方式，教学还是一种智慧，教学更是一种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