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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别康桥》新解:徐志摩隐藏六层灵魂的秘密2012年06月12日
来源:中新网 作者:汪宏华
近日,著名文学评论家汪宏华撰文全新解读《再别康桥》,他认为该诗之美不仅是在性灵、意象与音律,更有建筑的结构与理性,诗歌从外在和本质两个层面概括了大自然、人性和西方文明的特征。轻轻与悄悄的行为下是自由民主的哲学思想和谦恭礼让的绅士风度,具体意境有六层。尽管作者认为当时中西差距显著,但还是希望通过渐进、渗透的方式引入,所以在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情况下悄悄带走了一首启蒙小诗。如下是汪宏华的原文。
一、《再别康桥》是需要重新解构的轻轻悄悄的无字真经
研究中国文学这么些年,我有一个奇异的发现,新诗《再别康桥》和古白话小说《西游记》都是写“西天”取经,而徐志摩小时候也接受过志恢和尚的摩头,并被预言“此人将来必成大器”,所以父亲给他取名志摩。二者的区别在于:取经人的身份不同,一个是自幼剃度的高僧,一个是接受了东西方全面熏陶的新士子;西天的地点不同,一个在天竺,一个在英国;经文的内容不同,一个是与中国儒、道一脉相承的佛,一个是经历了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之后的西方文明;经文的性质不同,一个是如来恶意传送的几千卷有字的假经文,一个是“轻轻的”、“悄悄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无字真经;作者对待西方的态度不同,吴承恩坚决反理学反佛教,徐志摩十分推崇西方的民主科学和绅士风度。但两位作者不约而同将自己的真实态度深深隐藏起来了。原因种种。于是,世上便多了一个好事的解构者汪宏华。
我们都知道,新月派诗人徐志摩很赞同闻一多提出的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的诗学主张,那么其中的建筑美指的是什么呢?是音画之外的内涵与结构,是耳目感觉之上的大脑思维。它也要是美的,就像建筑一样棱角分明、层次清晰、功能明显、历久弥新。换言之,诗歌不但要中看中听,还要中用,不但为自己所用,为读者所用,还要为后世所用。
很遗憾,此前人们只觉出了《再别康桥》的飘逸与灵动,没有认识到它的建筑的凝重与理性,或许包括本就是建筑学家的梁思成与林徽因。实际上,《再别康桥》跳跃多变的是其意象和音律,主旨则只有一个——倡导西方自由民主的婚恋观!
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桥》中说,“大自然的优美、宁静,调谐在这星光与波光的默契中不期然的淹入了你的性灵”。这让我们误以为《再别康桥》仅是写自然美景而已,仅是作者试图远离中国丑陋的社会现实回向康桥式的人生理想而已。其实徐志摩没有常人想象的那般畅露自剖,也有“微妙的灵魂的秘密”,在他的灵魂深处,中国还有一个人是不丑陋的,甚至比大自然更加完美无缺的。她就是——
二、徐志摩从外表和内质两方面揭示自然、人性与西方文明的特征
先还是来看徐志摩一生经历的主要几场婚恋,1915年娶传统女子张幼仪,开始“小脚与西服”的婚姻;1921年在英国认识“人艳如花”的“才女”林徽因,旋即为之倾倒竟至1922年提出与张离婚,但林徽因经过理智思考后不辞而别回到国内,与梁启超的大公子梁思成邂逅(相恋6年,1928年3月成婚);1924年在北京的交际场所认识军官王赓之妻陆小曼,1926年正式结婚,但婚后很快出现不和,陆小曼全然失去了恋爱时的激情与灵气。1928年徐志摩再次来到康河寻梦,这条曾经“胎动”他的自我意识的河流没有让他失望,将他的思想进一步涤净到了完全觉悟的阶段。
为什么说此时的徐志摩达到了完全自觉呢?有诗为证。
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阴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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