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12月期《读写月报 新教育》“叙事”《爱在左,同情在右》成文随想 有点遗憾,由于一次计算机故障,李玉龙老师与我在QQ上关于《爱在左,同情在右》的讨论记录丢失殆尽。应该是有备份在某个默认文件夹里了,但尚在寻寻觅觅阶段。
——当时的对话,或许有些模糊;但有一种震撼,却不会轻易遗忘。
《爱在左,同情在右》并不是刻意撰写的教育叙事。它零零散散见诸我的随笔,若断若续,怕前后有一年时间。后来有暇的时候整理成文,放在一边。
——随手记录,有空整理,都只是习惯。
08年9月在明霞老师来访石梅时邂逅《读写月报
新教育》,她赠给我其中一期。细细读,深深被吸引,也将那篇《爱在左,同情在右》(初稿)随手寄出。
这样意外!虽然常常有文章发表,会收到录用通知,也会收到退稿信,也有石沉大海,但详尽的修改建议,从没有收到过。而《读写月报
新教育》编辑部的小狐老师居然在第一时间给我发来邮件,她这样说: “文中呈现一个学科弱势学生的成长经历。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家庭环境是怎样的,为什么母亲的话对他那么有效?不知道沈老师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文中孩子及其母亲传达给教师的信息似乎还不够充分,如果能从他们的言行中挖掘到教育的支撑点,那么文章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而我一开始除了感动之外,有些愚钝。把小狐老师的建议理解成了文字表面的修改,稍微改动与调整了部分篇章与文字,就将修改稿发了过去。 “这篇文章的不足之处在于,孩子究竟是怎样变化的,这始终是一个混沌区。 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冲突并不激烈,对立也不明显。从阅读的角度来看,会从外部削弱可读性。所以必须从内部加强教育含金量。 如果在情节上能有更丰富,更波澜起伏的变化,以及教师的教育观察和教育尝试,或许会使文章提升一个层次。 另外,我个人以为,对孩子进行教育回访可能会是一个比较有效的办法。因为有些东西,在当时可能不好说,等事情过去之后,只要对方能感受到你的真诚,大多还是愿意和老师积极沟通的。” 她在引导我,当时的我却没有领会!觉得有些奇怪,以为小狐老师期待看到情节波澜起伏的教育故事,而很明显我的这篇记录不是这样的故事。粗心的我,居然意欲放弃再思考再行动,还居然自以为洒脱地振振有辞: “文中的孩子的确不是与教师有冲突或对立,他只是个安静、内向、羞涩的孩子,甚至惧怕老师。想让孩子感受到老师的温情,慢慢喜欢英语课堂,从而慢慢提高成绩。他做到了,很高兴。
相信文章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而这个平淡的故事写就的文章不符合您的要求,也不遗憾。能够得到您的指点,已经很高兴了。”
“很同意你文章中的话:好的教育叙事,不是写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不经意地,就把文字放在一边。这一放,怕有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后,在1+1教育网站,邂逅《读写月报
新教育》主编李玉龙老师。他与我的交流中提起一篇稿子会考虑刊发,建议我从博客上撤下来。当时一时糊涂,就追问是哪一篇,也就提到了《爱在左,同情在右》。李老师印象中没有读到这篇文章,或许是因为文章题目挺吸引人,他要求我重新发给他看看。 李老师也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而那时的我,才明白过来,小狐老师所提的建议,跟李老师的建议,其实如出一辙!不是文字上、写作上的技巧,而是我的教育行动有问题!当时的初稿里,我满足于孩子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取得的“优秀”而有些沾沾自喜。李老师的追问有些尖锐,尖锐到有些触痛我。他说:“文章中其实感受不到多少教师的爱与同情。同情真的起作用么?有什么能够证明教师的同情起作用了?你听取过孩子的心声么?——” 听取孩子的声音?需要听取孩子的声音?从没有听说过。以为,教育叙事,只是叙述着教师在教育事件中的所见、所闻、所思。孩子的感受,不仅没有用文字写下来,更是没有去体察过、重视过!孩子的感受,不管“逃跑”当时,还是与他妈妈交流之后,或者他取得“优秀”之后,我都没有去感悟过。 为什么从没有想过去聆听孩子的声音呢?某种意义上讲,是否正如李老师所指出的,我缺乏真正的、深刻的同情?让一个置身于教育现场的生命失去话语权,是真正同情学生的教师么?——这样的思考与自责,让我陡然心虚与心痛! “他会记得那件事吗?逃跑事件?都过去有一年多了!” 李老师那么斩钉截铁!“会记得的!这件事孩子一定印象深刻,他一定会记得!” 于是,走近孩子,仔细倾听;于是,才有了“聆听他的声音”这一篇章;于是,才有了深刻的反思: “只是这样单纯的理由啊,感受到老师对他的好。一点点毫不起眼的‘好’,却让孩子感受到了无限温情与鼓励。很多时候,拒绝说‘爱’,宁愿说‘同情’。如果真能让孩子感受到来自老师‘同情’,来自爸爸妈妈的‘爱’之后,他们的进步真是难以想像。
如果不说‘爱’,那么,还是,再多一点点‘同情’吧。感谢俞,他让我更确信‘同情’的魅力,让我更确信自己日复一日所做的事情的确都是有意义的。人到中年,工作经历越来越长,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单纯,更愿意在倾听学生时抓住每个教化的时刻,而这些‘教化’不断地改变着我的学生,也不断地改变着我自己。”
在《爱在左,同情在右》之后,突然明白:行动在左,叙事在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