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新：钱理群，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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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新：钱理群，活该！作者:金新  


　　《钱理群“告别教育”》，这是《南方周末》2012年9月13日的“重头戏”文章。
　　钱理群是眼下中国社会极其“稀缺”的真正学者，从事教育工作50年，为什么在今年的教师节悲情宣布“告别教育”？
　　原因很简单：“活该！”
　　当然，笔者说“活该”两字是含泪的“咒骂”。
　　2004年听人讲起钱先生要“移师”南师大附中来实现他的夙愿，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萌生一种拯救其于水火之中的强烈冲动感，急就了《钱理群，快跑！》(见《语文新圃》2004年第4期)一文作善意的忠告。可惜，可惜，他直到今天“收获‘丰富的痛苦’”后方醒悟！
　　钱先生退避中国高校双子星座之一的北大之三舍，想从中学生身上实现自己“人文素养教育”的理想，纵然无奈而可怜与可悲，但毕竟是发自内心的。问题是理想毕竟是理想，没有现实的真诚呼应，理想只能成为叶公好龙者股掌之间的玩物抑或印堂之上的贴金。
　　大学教师抑或大师中学执鞭，那是上个世纪的事，二十年代，在浙江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经亨颐、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朱光潜、王任叔(巴人)等曾执教于斯，蔡元培、何香凝、陈望道、李叔同、弘一法师等曾到校演讲，以致白马湖成为群贤毕至、文化底蕴深厚之地；时下二十一世纪初，中教界骨干遍地跑，教授随处找，“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没几天’”，现在“半路杀出个‘钱’咬金”，且乃真家伙的“三斧头“，绝非以虚谋实之辈，倘若相形见拙，大水冲了土地庙，这真是“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钱先生欲平安无事分得一杯“羹”，何止梦想天开？
　　曾有《中国教育报》记者询问一位中学生是否看文学名著，此学生竟然反问道：“看名著能考大学吗？”语出惊人，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华夏民族是一个酷爱读书、崇尚学习的民族，古往今来留下了大量劝诫读书的诗文。以诗为例。如王安石的《赠外孙》：“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年小从他爱梨栗，长成须读五年书。”规劝多多读书。颜真卿的《劝学》：“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规劝勤奋读书。陆九渊的《读书》：“读书切忌在慌忙，涵泳工夫兴味长。未晓不知权放过，切身须要急思量。”规劝讲究读书。不过，尽管出乎意外，但在“情理”之中，似大可不必莫名惊诧。这种弱化，确切地说否定名著作用 的观点具有相当的普遍性，是天长日久中应试对素质渗透的“结晶”，钱先生虽有“现代文学博士生导师”之头衔，然名著哪及语段实用,“英雄”岂有用武之地？
　　记得当年新华社刚发布消息说“在总结上海、北京自行组织高考命题经验的基础上，教育部今年增加天津、辽宁、江苏、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东、重庆9个省市单独组织本省市高考试题命制工作”，某地已闻风而动，各类命题思路研讨会应运而生。这样的研讨会的意义是什么？很简单，为了不被考试“淘汰”，考什么学什么；考什么练什么。 美国ETS考试公司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中国学生能在“托福”考试、 GRE考试中得满分，有些却不会写一篇小短文。他们认为用考题反复做练习是取巧，乃至作弊行为(一种更卑鄙的作弊行为)。用美国人的思维确实很难理解中国人的“考试”。钱先生多次参加全国高考语文试卷评卷工作，深感其中问题不少：首先是弄懂题目要求就费了极大的劲，有的甚至也没有弄得很清楚；这两大部分、六大项、三十五小题、十大页，约有12000字的标准化考，形成无法抗拒的力，要把人的思维强行纳入某一种固定的、不可置疑的、刚性的模式中，进而控制心灵，让人感到生命的窒息，陷入莫名的恐惧与痛苦之中。钱先生有如此抵触情绪，面对中学众多南来北往的“学霸”级“试题王”，能调整心态委曲求全吗？
　　一般来说，中国的教授如果已升至博士生导师是不必60岁就退休的，钱先生破了开天辟地的“格”，据说是对北大的硕士、博士教育相当失望，窃以为没那么简单。想要实现“人文素养教育”理想的人，自己首先得有人文精神，而具有人文精神者每每是特立独行的，钱先生的大嗓门应该是最好的证明。这样的脾气到人际远胜于学问的中语界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米卢，快跑！”这是著名杂文家吴非先生当时对这位塞黑足球教练的“文学”忠告，嗣后米卢终因缺乏先见之明，过“高”地估计自己的力量，没有在率领中国足球队闯入世界32强功成名就之时见好就收，最终兵败如山倒，以致“古道西风瘦马”，世界杯美丽的梦想成为一次心酸的浪漫。钱先生从大家的视点出发编了一些好书，为中学师生做了一点功德无量的好事，美名在焉，不意现在却异“曲”同“工”走起了米卢的老路。
　　“钱理群，快跑！趁尚未声名狼藉之际……”，可他偏偏不听，于是乎，被从这个学校赶到那个学校，被从繁华城市赶到萧条农村……犹如“丧家之犬”。
　　“钱理群，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