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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绛先生对格律体新诗的重大贡献
万龙生2012年04月20日
来源:重庆晚报
难忘1996年1月,那一段严寒而悲痛的日子。继女诗人熊雅柳之后,我们敬爱的邹绛先生又不幸病逝。今年适逢邹绛先生90周年诞辰。作为诗歌翻译界的一位泰斗级人物,作为格律体新诗的一位代表性人物,作为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的元老,我们追思邹绛先生的巨大贡献及崇高品德,是很有意义的。
邹绛先生是一位毕生与诗为侣,以诗为业的罕见的学贯中西,兼察古今的全能型诗家,在创作、研究、教学、翻译、编选诸多方面都为诗做出了显著的不可磨灭的贡献。就我个人而言,他是我终生难忘的亦师亦友的知音。
现代格律诗是邹绛先生诗歌活动的核心,也是他独特的价值所在。除了他自己的创作、翻译成就,研究成果更是重中之重。而1985年由重庆出版社印行的《中国现代格律诗选》则是他造福业界、泽被后世的开创性的研究成果。
这项填补空白的工程,其意义首先是从新诗诞生以来就出现于中国诗坛的格律体新诗成就的一个总的检阅,其面貌的一次全面展示,其发展脉络的梳理与勾勒;其次是对于中国新时期格律体新诗的再起给予有力的推动;再次是对于有意学习格律体新诗的诗爱者则提供了入门的钥匙。此书的长篇代序则是一篇极有价值的诗学论文,在格律体新诗研究领域里首次明确地提出了分类的概念。这是对格律体新诗认识的深化,也对实践具有指导意义。
邹绛先生除理论研究外,自己还坚持创作实践,写下了不少作品,清新明丽,冲淡平和,自成风格。1993年辑为《现代格律诗选》出版,是格律体新诗的重要收获。
我从1960年开始接触新月派作品,膺服闻一多先生关于新诗格律的主张,后来又进一步接受何其芳先生现代格律诗理论,虽然那时不能发表作品,却一直悄悄地实践。待到80年代,却诗风陡变,我不能适应,也不愿追随。正在为“艺国前程正渺茫”(闻一多语)而揪心之际,遭逢邹绛先生,得遇知音,亲近之感油然而生,使我重拾信心,坚持努力,直到今天。
邹绛先生待人谦和,其蔼然君子之风,非亲与交往,难以想象。在他那显得简陋的书房里促膝而谈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1984年,他把我一首短诗《神奇的金梭》选入《中国现代格律诗选》,使我深受鼓舞。我那篇论文《“现代格律诗”:回顾、现状与展望》就是经由邹绛先生之手,发表在他主编的新诗所所刊《中外诗歌研究》上,使我进一步增强了信心。
后来受邹绛先生启发,我进一步思考现代格律诗的体式问题,拟写长篇论文《论现代格律诗的无限可操作性》,先生得知,非常欣悦。提纲拟就后,还差一些恰切的诗例,便向先生求助,很快他就寄来厚厚的一摞复印件。记得那是1995年12月的事情。可叹的是,没过多久,先生永诀了!他看不到这篇曾经得到过他热情帮助,后来又得到屠岸先生首肯的论文发表了。也就是这篇论文,奠定了后来得到业界认同的格律体新诗“三分法”的基础,对于格律体新诗的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在邹绛先生逝世后,我写了题为《邹绛先生,放心吧!》的悼文。如今,在纪念先生90冥诞的时候,作为格后继者,我可以告慰先生:你生前为之付出年华与心血的格律体新诗事业,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网络这一现代传播方式的推动下,一群志同道合的诗友们集结在一起,创办了“东方诗风”论坛,并且经过不懈努力,实现了网络与纸媒的结合,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都已经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今天就让我以此告慰先生的在天之灵吧:你的确可以放心了。你当年曾经预言:“随着人们对现代格律诗认识的增加和误会的消除,写现代格律诗的人必然会越来越多,好的和比较好的现代格律诗也必然会不断出现。”如今,这个预言正在逐步实现。为这一美好的诗歌理想继续奋斗,便是对你最好的纪念。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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