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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教师总是能从最广泛的阅读中,不止息地形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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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3 09:29:0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伟大的教师总是能从最广泛的阅读中,不止息地形塑自己。

阅读,无限接近真正的教育
张文质

阅读是一个人的事,同时通过相互唤醒、勉励,在阅读之时,我们可以感受到既有纯粹的欢乐、纯粹的美,又有我们所渴望的改变已经在心底发生,这种力量的汇聚,会使我们相信即使不是对未来充满欢欣,也绝不会轻易陷于绝望。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对大多数真正热爱教育工作的教师而言,阅读就是他们教学工作的一种继续和深化,只不过这样的工作是转向自我、转向内心的。一个教师即使不知道他到底需要多少精神的滋养,才能成为既有勇气又有智慧的人;一个教师即使难以预料他所教的学科、某一日和学生所说的话,到底有多么重要,但阅读却可以使其认定自己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遇,总有某种不在我们生活中,但又真实地注入我们生命的
“甘甜”能够帮助我们“活下来”。“一些词帮助我们活下来”,有位法国作家就曾经写过这样的句子,“对词语的需要几乎和对肉体的需要完全一样”。

阅读其实也是一种经历,只有对美好思想和良善生活的经历,才可能使一个人免于庸俗、粗鄙,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世界上的事情也许没有好与坏之分,只有美妙与乏味之别。教师“不同于其他人,因为他的童年没有结束,他终生在自己身上保存了某种儿童的东西”。这种“儿童”状态,意味着不竭的天真与好奇,也意味着心灵的开放,它“终身未成年”——阅读、书写、思考、想象、推绎……
以无限密度、无限缠绵的方式,包裹着自己、推动着自己——也许我们因此可以说,所有伟大的教师都是始终葆有童心的人,他的成长具有持久性,他总是能从最广泛的阅读中,不止息地形塑自己,由此他也才可能真正成为自己。

所有教育的失败,都与对生命的无知而产生的盲目与焦虑有关:人是被规定需要终身学习的动物,人又是极容易像其他动物一样“顺服”于环境和习惯的,教师工作的麻烦恰恰在于,我们常常意识不到“我们是在用一种太肤浅的方式与一个其诸多复杂性不为我们所知的生命”打交道。我们的身体缺乏一个“内置”的自我提醒器,这样的教学必然是脆弱、支离破碎,甚至武断的。因此,即使单从教师的职业本分而言,在书籍与阅读匮乏的地方,一定缺乏真正的教育。如果缺少对话、沉思和对生命的尊重,便很难活在发现的喜悦中。教育工作从来都是需要不断自我翻转,通过提升教师对生命的领悟力,才能够赋予其真实“教育”意义的。
这是一个被各种利益、冲突的思想、复杂的恐惧所腐蚀与分化的世界,对立志于高远的未来的人而言,对书籍的信赖与渴求,常常可以看作信仰的一部分。何为信仰?尼采说:“每一种信仰都是视某物为真实。”也许我们无法预想因为自己的改变,而有一个更为良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即使对所谓的“希望”,我们也已不抱单向度的期许,但是,我们仍然会相信自己的世界,以书籍为纽结点,由各种阅读的仪式、思想的仪式和创造的仪式所组成的梦想的乌托邦,是属于我们的,因此就在现在,此刻,“某种新事物已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诞生”——这是一种信念,因为人类是靠记忆和对未来的想象而活的。
也许每个时代都需要“重估一切价值”,“重估”并不是背弃与决裂,更不是仅仅为了确立一个新的偶像。在各种价值普遍遭到削弱与反省之际,思想的危机同样是所有教师所必须面对的一个人也可能因为各种冲突与矛盾而获益,前提就在于他必须把自己重新变成一个为了更好理解与遵从教育自身规律而再一次“起步”的学习者。这样的学习是以生命为长度的,它是“为己之学”,看起来也难有奖赏,如果真的有奖赏的话,这也是一种自我哺育与砥砺。每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一生看作一件艺术品,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件艺术品都能够实现完美的自足——这样的期许,我同时也是从生命的价值上说的。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广大的、因为责任与创造性劳动而被自己同样命名为“教师”的朋友那里,我知道教育真正的变革是从他们那里开始的,他们必须把自己变成思想者,这样的裂变需要智慧和胆识,更需要从丰富的生命范本中获得援助。一个人所能凭依的,难道不正是这样的力量吗?
(张文质,教育学者,诗人,《中国教育报》2007年度十大推动读书人物之一,著有《教育是慢的艺术》、《这一代教师的精神面相》、《书如何拯救生活》等。


我的原文是这样的:
总有一些词帮助我们活下来
张文质
到目前为止,我谈论的教育,几乎都关涉到阅读、钟爱的书籍,以及从中领悟到的时代精神的变迁,我一直乐于既做一个埋头读书的人,很多时候又乐于做一个教育图书的推荐者,这是不需要有人正式委任的信使的工作。一切仅仅取决于你被什么样的力量所“驱使”——无论什么时候,人要穿透现实总是困难的,因为“人被他的自我妨碍着”,又被“服务自我的想象力”所妨碍,人似乎免不了在各种限制中既看不清自己又难以辨别所有改变的方向,笼统地说,阅读就是获得人类旧有的经验,思想的援助,就是在困难中重拾勇气,换句话还可以说,阅读也就是一种探索自我的方式。阅读是一个人的事,同时通过相互唤醒、勉励,在阅读之时,我们就可以感受到既有纯粹的欢乐、纯粹的美,又有我们所渴望的改变已经在心底发生,这样力量的汇聚,会使我们相信即使不是对未来充满欢欣,但也绝不会轻易就陷于绝望。
还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对大多数真正热爱教育工作的人而言,阅读就是他们教学工作的一种继续和深化,只不过这样的工作是转向自我、转向内心的。一个人即使不知道他到底需要多少精神的滋养,才能成为既有勇气又有智慧的人,一个人甚至也难以预料他所教的学科,他某一日和学生所说的话,到底有多么重要,但阅读照样可以使一个人认定自己无论身处什么样的境遇,总有某种不在我们生活中,但又真实地注入我们生命的
“甘甜”能够帮助我们“活下来”,“一些词帮助我们活下来”,有位法国作家就曾经写到,“对词语的需要几乎和对肉体的需要完全一样”。
当然,这样看似极端的夸大之辞,它并不意味我们为幻觉所欺骗,或者我们需要生活在某种幻觉之中。阅读其实也是一种经历,只有对美好思想和良善生活的经历,才可能使一个人免于庸俗、粗鄙,就像王尔德说的那样,世界上的事情也许没有好与坏之分,只有美妙与乏味之别。教师“不同于
其他人,因为他的童年没有结束,他终生在自己身上保存了某种儿童的东西”,这个“儿童”状态,意味着不竭的天真与好奇,也意味心灵的开放,它“终身未成年”——阅读、书写、思考、想象、推绎……
以无限密度、无限缠绵的方式,包裹着自己、推动着自己——也许我们因此可以说,所有伟大的教师都是始终褒有童心的人,他的成长具有持久性,他总是能从最广泛的阅读中,不止息地形塑自己,由此他也才可能真正成为自己。
所有教育的失败,都与对生命的无知而产生的盲目与焦虑有关:人是被规定来需要终身学习的动物,人又是极容易就像其他动物一样“顺服”于环境和习惯的,教师工作的麻烦恰恰也在于我们常常意识不到“我们是在用一种太肤浅的方式与一个其诸多复杂性不为我们所知的生命”打交道,我们身体缺乏一个“内置”的自我提醒器,这样的教学必然是脆弱、支离破碎,甚至是武断的。因此,即使单是从教师的职业本份而言,在书籍与阅读匮乏的地方,一定缺乏真正的教育,缺少对话、沉思和对生命的尊重,也难以想象有多少人能够活在发现的喜悦之中。教育工作从来都是需要不断自我翻转,通过提升教师对生命的领悟力,才能够赋予其真实“教育”意义的。
这是一个被各种利益、冲突的思想、复杂的恐惧所腐蚀与分化的世界,对立志于高远的未来的人而言,对书籍的信赖与渴求,常常可以看作是信仰的一部分。“何为信仰?”尼采说,“每一种信仰都是视某物为真实”。也许我们无法预想因为自己的改变,而有一个更为良好的生活在等着我们。即使对所谓的“希望”,我们也已不抱单向度的期许,但是,我们仍然会相信自己的世界,以书籍为纽结点,由各种阅读的仪式、思想的仪式和创造的仪式所组成的梦想的乌托邦,是属于我们的,因此就在现在,此刻,“某种新事物已以前所未有的规模诞生”,这是一种信念,因为人类是靠记忆和对未来的想象而活的。
也许每个时代都需要“重估一切价值”,“重估”并不是背弃与决裂,更不是仅仅为了确立一个新的偶像。在各种价值普遍遭到削弱与反省之际,思想的危机同样是教师工作与责任的题中应有之义,一个人也可能因为各种冲突与矛盾而获益,前提就在于他必须把自己重新变成一个为了更好理解与遵从教育自身规律而再一次“起步”的学习者。这样的学习是以生命为长度的,它是“为己之学”,看起来也难有奖赏,如果真的有奖赏的话,这也是一种自我哺育与砥砺。每一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一生看作是一件艺术品,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一件艺术品都能够实现完美的自足——这样的期许,我同时也是从生命的价值上说的。因为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广大的,因为责任与创造性劳动而被自己同样命名为“教师”的朋友那里,我知道教育真正的变革是从他们那里开始的,他们必须把自己变成思想者,这样的裂变需要智慧和胆识,更需要从丰富的生命范本中获得援助。一个人所能凭依的,难道不正是这样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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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6-13 14:19:57 | 只看该作者
语文教师的“书巢”细目
作者:商友敬 来源:中国教育报  
  语文教师如果没有“书巢”,就等于没有家,就会心神无所安;商友敬先生的“书巢”建议,非泛泛而谈,而是有他多年的阅读、研究做支撑的。当然,他更提倡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个性化“书巢”。——编者



  暑假期间,有几位青年语文老师到舍间闲谈。他们都有志于语文教育的探索和研究,对我这小小书房中的藏书颇感歆羡,而且都有为自己营建“书巢”的愿望,于是作此“书目答问”,供青年语文教师参考。

  要有历史的眼光,鉴往知来——读一点语文教育史的书

  语文不只是工具,语文教师更不是操持工具的工匠,为此,对自己从事的语文教育,要有历史的眼光,才能鉴往知来。张志公先生虽然限于历史的原因,主张过“工具说”,但他有一部相当精彩的著作《传统语文教育初探》(上海教育出版社1962年初版),后来又增补改写成《传统语文教育教材论——暨蒙学书目和书影》(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年出版)。看了这本书至少可以明白:一百年前的教师是怎样教书的?使用的是什么教材?然后才可以思考:这些历史遗产对我们还有多大用途?怎样用它们来为我们的教学服务?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的教育,尤其是语文教育有了革命性的转变,主要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包括白话文运动)起了极其巨大的作用。要了解这一段历史的演变,可以读北京师范大学郑国民教授的专著《从文言文教学到白话文教学——我国近现代语文教育的变革历程》(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而对于这一百年语文教育历史要作一个综览,则可以读一本大书:顾黄初教授主编的《中国现代语文教育百年事典》(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12月初版)。了解了过去,还要展望世界,面向未来,华东师大倪文锦教授等主编的《语文教育展望》(华东师大出版社2002年版),正是一部闳中而肆外、鉴往而知来的大部头著作。

  语文教育大师的经典性专著

  “五四”以来,思想、文化和学术的大师们,对于中小学的语文教育是十分关注的。他们有的专门为此写过文章,发表过专著。如梁启超就曾作过《中学以上作文教学法》的演讲(见夏晓虹编《梁启超文选》下册,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2年版),胡适也先后作过《中学国文的教授》和《再论中学国文教学》的演讲(见《读书与治学》,三联书店1999年第一版),他还主持过高中国文课程标准的制订。

  把主要精力放在大中小学语文教育上的大师,当然是三十年代以后的叶圣陶、夏丏尊、朱自清、朱光潜、陈望道、黎锦熙、吕叔湘等人。

  叶圣陶的名字在三四十年代,往往与夏丏尊连在一起。他们志同道合,又是儿女亲家。他们以开明书店为基地,编教材《开明国语课本》、《国文百八课》;编杂志《中学生》;共同编写小说体学习语文的专著《文心》,具有很大的影响。可以说,他们开拓的这条语文教育之道路,是一条正路,一条大路,我们应该沿着这一条“开明之路”走下去。叶先生关于语文教育的论著,收在《叶圣陶集》(江苏教育出版社1992年第1版)的第13、14、15三卷之中,而第16卷则是他编选的教材。这么多著作当然难以读遍,我以为《文心》一书是值得每位教师认真一读的。至于在教学实践方面,叶先生又与朱自清先生在40年代初合作编写了《精读指导举隅》和《略读指导举隅》。“精读”是对经典名文的品赏和分析,如课堂实录一般;“略读”则是对一本本名著所作的介绍,指导学生自己去阅读。我认为他们开启了一种很好的教学方法,我们今天也应该参考、学习和继承。

  朱自清先生更多的工夫是在大学教书,但也没有离开语文教育的大范围。在《朱自清全集》(江苏教育出版社1988年第一版)中,有关语文教育的文字放在第二、三卷之中,其中以《国文教学》和《标准与尺度》这两辑与我们的关系最为切近。

  朱光潜先生是一位美学大师,但他对语文教育的关注和影响甚大。上个世纪20年代末,他先是在叶圣陶主持的开明书店出版了《给青年的十二封信》,然后在30年代初又在《中学生》杂志上写了“第十三封信”即《谈美》,是最通俗易懂的美学论著。然后又有了《诗论》、《我与文学及其他》;40年代则有《谈修养》和《谈文学》。我建议中小学语文教师都可以通读朱先生这六本书(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新印的单行本)。他的文字十分流畅明白,文理清晰,许多深奥晦涩的理论被他一说就清楚了。尤其是《谈文学》中的几篇论写作的文字,对我们从事写作教学大有帮助。

  陈望道先生是修辞学家。他的《修辞学发凡》,应是我们语文教师案头必备的著作。另外他也是第一个写“作文法”的人。他的《作文法讲义》(1922年上海民智书局版)中的主要部分收在《陈望道论语文教育》(河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之中。

  一般人只知道郭绍虞先生是文学批评史家,其实他在大学语文的教学方面也花了不少工夫。他的《学文示例》是三四十年代著名的大学语文教材,尤其是对文章的比较阅读方面,别开生面。他有关语文教育的论著收在河南教育出版社1989年出版的《郭绍虞论语文教育》一书中。

  在上一个世纪的语文教育大师中,黎锦熙先生是十分重要的一位。他早在1916年就倡建“国语研究会”,至1978年3月21日逝世那一天的上午,还在准备“语言学科规划会议”的讲稿。他的论著有具体入微的特色,读了之后会发现,我们今天讨论的不少问题,这位老先生早就谈过了。在他去世后,由他的女儿和门生编缉了一本《黎锦熙语文教育论著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

  吕叔湘先生当然是语文教育的大师。别的方面姑且不说,就这一本薄薄的《语文常谈》,真是写得好极了。我认为拿它作教本来教学生,不论大学生、中学生甚至小学生,都可以一学就通,久久不忘,是“大家”写“小书”的典范之作。此书有三联书店的本子,小巧玲珑,读来饶有情味。顺便说一句,语言学家陈原先生的小册子《语言与社会生活》,也有三联的小本子,更有情趣,语文教师也可一读。

  健在的大师中我崇敬的是96岁的张中行先生。他的本业是语文教学。他的回忆录《流年碎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7年版)。其中有好几篇,都与他从事语文教育工作有关。张先生的专著中,《文言和白话》、《文言津逮》、《诗词读写丛话》、《作文杂谈》等都是关于语文教育的(见《张中行作品集》第一、二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版),另外有一本《谈文论语集》(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4年版)比较少见,收集了他关于语文的零星文章。我以为,张先生对文言文教学有极为精辟的见解。他编的《文言读本续编》(与吕叔湘合编,上海教育出版社),尤其是三本《文言文选读》(人民教育出版社),最适合教师的教学。

  说到张中行先生,不能不提到新近去世的启功先生,他们是一对好朋友。启功先生治学涉及的面很广,他的那本《汉语现象论丛》是极有功力极有见解的好书,语文教师最好能通读一遍。他与张中行先生以及前几年去世的金克木先生三人合著的《说八股》(中华书局1994年版),有兴趣的语文老师也应该读一读。有什么用呢?长学问长见识呀!

  当代语文教育专家的论著和教学实录

  现在说,语文教育界“诸子百家”的著作。

  有一本书要先说,名叫《我和语文教学》(人民教育出版社1984年版),它在“改革开放”之初,集中了当时还活跃在语文教坛的名师,让他们作一番自述。名单为:于满川、于漪、叶圣陶、叶苍岑、江山野、吕叔湘、刘国盈、向锦江、何以聪、辛安亭、张毕来、张传宗、张志公、张寿康、卢元、张孝纯、张隆华、陈哲文、时雁行、沈蘅仲、罗大同、林炜彤、闻国新、徐中玉、黄光硕、钱梦龙、程力夫、蒋仲仁、曾仲珊、谭惟翰、黎思明、颜振遥。共32位。如今,21年过去了,不少老先生都已归道山,健在者中最年轻的大约是钱梦龙先生了。这一个群体在近20年来为语文教育事业的确是起了“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作用的。

  1980年人民教育出版社请华东师大瞿葆奎老先生主持编成的《优秀语文教师上课实录》,集中了上海地区的名师:

  于漪、高润华、陆继椿、钱蓉芬、陈钟梁、徐振维、朱兆麟、杨墨秋、过传忠等人的25篇课文的“上课实录”。这在当时是首创的,更是许多中学老师竞相购买的最新鲜的资料。以后这类书出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于漪老师,德高望重。她有《于漪文集》传世,那套书相当厚重。我觉得上海教育出版社的《于漪教育文丛》四种(《站大写的人字上》、《给语文教学加点钙》、《可以做得更好》、《和中学生交朋友》,2001年版)读起来更方便一些。

  钱梦龙老师的课上得潇洒自如,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好像看马连良的京剧,入情入理,入筋入骨。他的著作我手边只有《导读的艺术》(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学习他的教学艺术,光读著作不够,还应该看教学实录的盘片。

  小学语文教学,老一辈的,我认为以李吉林老师最好。她把儿童的语文学习放在一定的生活情境中进行,如鱼在水,如鸟在空,活泼生动,自然成长,这是小学语文教育之坦途。她的著作不少,最近的这一本《情境教育的诗篇》(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9月版)是集其大成的,也值得小学以外的老师读一读。

  新生代小学语文教师以窦桂梅最为杰出。她的课上得好,有思想、有追求,还健于写作。她最近的这本著作《梳理课堂——窦桂梅“课堂捉虫”手记》(广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写得短小精悍、生动活泼。我觉得中学、大学的老师也不妨读一读。

  我还要特别向中小学语文教师推荐一类书,那就是大学教授的“上课实录”。仅就我所见到的,最远的当数上个世纪20年代胡小石教授在南京中央大学所讲的《中国文学史讲稿》,由学生苏拯提供的课堂笔记,见《胡小石论文集续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版)。三四十年代,则有闻一多、罗庸两位先生在昆明西南联大的课堂笔记《笳吹弦诵传薪录》(郑临川记录,徐希平整理,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1942年至1947年,顾随先生在北京辅仁大学讲授古代文学,学生叶嘉莹记了6年的笔记,共十余册。80年代从海外携带回国,整理成书,是为《顾随文集》(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三卷。从这些笔记中,可以看到名师授课的精妙和严谨,虽然没有录音录像的设备,但也会使人从中得到精神上的感染。

  当代大学名师的上课实录,最近整理出版得不少。三联书店编了一套《三联讲坛》,已出版的有北京大学洪子诚的《问题与方法——中国当代文学史研究讲稿》、北京大学钱理群的《与鲁迅相遇——北大演讲录之二》(“之一”则是《话说周氏兄弟》,已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北京大学陈平原的《从文人之文到学者之文——明清散文研究》、北京大学吴晓东的《从卡夫卡到昆德拉——二十世纪的小说和小说家》、清华大学葛兆光的《思想史研究课堂实录》、华中科技大学王乾坤的《文学的承诺》;广西师大出版社也紧紧跟上,编了一套《大学名师讲课实录》,已出版四种:张世英的《新哲学讲演录》,王一川的《文学理论讲课录》,吴炫的《新时期文学热点作品讲演录》、邓晓芒的《康德哲学讲演录》。最近,北京师大出版社也出版了《启功讲学录》,读这本书等于当了一次启功先生的研究生。

  语文教育理论方面的论著

  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我在书店偶然买到一本浙江师范大学的语文教学法教授王尚文先生的《语感论》(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年初版),书不厚,花一夜工夫快读一遍,如闻空谷足音。以后又读到他赠我的前于此书的《语文教改的三个浪潮》(此书印书极少,我的一本签名本也被学生取走,看来是不想归还了)。他是较早不满“工具说”而提出“人文说”的,由此而进一步写了《语感论》,到了2000年,上海教育出版社的老编辑韩焕昌君一下子推出了《语文教育新论》丛书,先是三册:王尚文的《语感论》(修订本)、李海林《言语教学论》和李维鼎的《语文言意论》,以后在2001年又出了韩雪屏的《语文教育的心理原理》。这样,语文教育的理论界形成了一股崭新的力量,打开了新的局面。

  有关语文课程理论的著作,我看到的以下列两种最重要:一是2003年华东师大课程与教学论专业语文教育方面第一位博士王荣生的博士论文《语文科课程论基础》,可谓体大思精,对语文教育的整个大厦,作了认真的清理和评估。还有一本是北京师大郑国民教授的《新世纪语文课程改革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年3月第一版),此书写得通俗易懂,而且多从实际教学取例,深入浅出,也颇见功力。2004年,浙江教育出版社也推出了《语文课程改革理论探索书系》,先出三种:王尚文主编的《语文教学对话论》、李维鼎的《语文课程初论》和《语文教材别论》。我认为:将对话理论引入语文教育是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请第一线的老师不要忽视。

  北京大学的钱理群教授以其真诚率直的性格和深沉厚实的学养积极投入语文教学的改革之中。2003年,他把自己的有关论著编成《语文教育门外谈》(广西师大出版社出版),其中确实有许多远见卓识,这是一本是感时伤世的忧患之作。无独有偶,福建师范大学的孙绍振教授的《直谏中学语文教学》(南方日报出版社2003年4月初版),参与意识更浓,笔端的感情色彩与其理论的阐述相得益彰。

  最后介绍的一本好书是南京师大附中王栋生(吴非)的教育随笔《不跪着教书》(华东师大出版社2004年版),这本书是最近读书界争相阅读的热门书,不用我赘言了。

  阅读学、写作学、训诂学等相关学科著作

  最近这这一两年,我到处推荐美国学者艾德勒的专著《如何阅读一本书》(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更简洁一点的话,可以读复旦大学郜元宝博士辑录的海德格尔语录《人,诗意地安居》(上海远东出版社1995年版);接下来是阐释学大师伽达默尔的《真理与方法》,读起来也太艰难,我用简便的办法,读洪汉鼎先生主编的《理论与解释——诠释学经典文选》(东方出版社2001年版),有关各家的重要论著都在这里了。近年来,有些学者开始研究中国古代的解释学。我读到的有周裕锴《中国古代阐释学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周光庆的《中国古典解释学导论》(中华书局2002年版),而更切近我们语文教学的,是浙江大学蒋成瑀教授的《语文课读解学》(浙江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以此入门,可以;但还应该进一步探究,不能像我这样浅尝辄止。

  在阅读教学方面,还有一方面最被忽视,就是教学生诵读。当然不是照过去私塾老先生的办法摇头晃脑吟咏,也不必如今日的话剧演员拿腔拿调地朗诵。我建议老师们不妨看一看南京师大陈少松教授的《古诗词文吟诵》(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年第三版)一书,肯定能为你打开吟诵之门。

  下面讲写作。从历史的角度研究写作的,以福建师大潘新和教授用力最勤。他的《中国写作教育思想论纲》(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和《中国现代写作教育史》(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读了之后可以鉴往知来。再打开眼界,则要了解国外的写作教育情况,我手边有一本刘锡庆教授组织编写的《外国写作教学理论辑评》(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

  “写作学”是每个大学中文系都开的课。讲义内容大同小异,搬到中小学来用,方凿圆枘,有生搬硬套之弊。而坊间教中小学生做作文的书已泛滥成灾。我看有两本书最好。一是叶圣陶和夏丏尊在30年代写的《文章讲话》(浙江文艺出版社1983年版);二是张中行的《作文杂谈》(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年版)。虽都是薄薄的小册子,但都说到根子上,说到点子上,远胜那些大部头的专门论著。教学生写文章,明白这些基本的道理就行了。“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文章是写出来的,多说没有用,至少不起关键的作用。

  中西文化及其经典的介绍

  西方名著浩如烟海,难以赘述,不如删繁就简,只介绍一套书《西方名著入门》。这是美国哈佛大学校长罗伯特·哈钦斯和阅读学专家莫蒂默·艾德勃合编的一套丛书,共九册。第一、二、三册是文学,第四册评论,第五、六册是人与社会,第七册自然科学,第八册数学,第九册哲学(商务印书馆1995年第一版),此书精选了自古希腊以来的的名著片断,并加以解说。原是供西方中学生阅读的。特别值得介绍的是第一册书前有主编撰写的《致读者》(16页)和《导言》(114页),务请各位读者认真一读,真可谓“金针度人”、“指点迷津”之作。如果要对西方学术思想有一简略的了解,也不妨读一本《西方人文主义传统》(阿伦·布洛克著,董乐山译,三联书店1997年版)。

  再说中国传统文化,最近倡导“国学”

  的风头很健,目前除了被按下头去读经的儿童之外,真正潜心研读者不多。我们语文教师不能随波逐流,还是应该如鲁迅先生所说的:“运用脑髓,放开眼光,自己去拿”。对中国文化作系统讲述的著作不少,但我却愿意介绍两本简而明的读物:一是1947年曹伯韩先生的《国学常识》(三联书店2002年版)。此书原是供中学生读的,文字浅易而清晰。但你一读会发现,该介绍的他全介绍了,而且功力相当深。比读《章太炎先生国学讲演录》收效大,而曹聚仁的《中国学术思想史随笔》(三联书店1986年版)又枝蔓太多、琐碎。

  还有一本则是台湾学者韦政通的《中国的智慧》(岳麓书社2003年版),它是与美国艾德勃《西方的智慧》相配套的普及读物。他不以时间为线索,而列出一个个问题(哲学、科学、政治、道德、教育、宗教、社会、经济、美与艺术、爱情友谊、人的问题)分门别类地讲述,最后对中西智慧的异同作一对照表,读起来饶有趣味。韦先生另有《中国文化概论》(同上出版社)也值得细读。

  《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很重要,有朱熹的权威注本《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不管怎么说,它在中国教育史上的作用是没有一本书可以与之抗衡的,所以我们语文教师还是应该读一读的。另外,杨伯峻先生有《论语译注》、《孟子译注》、《左传译注》,都是中华书局出版的,读起来更简便。最近还看到哲学家李泽厚先生也出了《论语今读》(安徽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读下来也不错。至于台湾南怀瑾的《论语别裁》,差错不少,不敢恭维,比他差的还有,那就不说了。

  《说文解字》是中国文字学的开山之作,我们语文教师是需要备一部在手边查查的,中华书局有影印本(1963年版)。最近上海教育出版社还出了一种排印大字本,读起来更清楚。

  《史记》(中华书局1959年版)是可以备一部的,如嫌它10本太多,可以精读王伯祥先生注释的《史记选》共20篇(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国古典文学读本丛书》之一)他的注释极精,来历都说清楚的。《汉书》以下,非研究古代历史的,不必多花工夫。还有一套编年史:《资治通鉴》、《续资治通鉴》、《明纪》。也卷帙浩大,难以全读,可以读选本。

  《老子》只有五千字,却十分费解。如果拣看得懂的说,方便;通盘了解极难。中华书局有朱谦之先生注本,我看台湾陈鼓应先生的《老子今译今注》和《庄子今译今注》都不错,有中华书局的印本。《墨子》的权威注本是清末大儒孙诒让的《墨子间诂》,其中《非攻》篇选入中学教材。《荀子》中有《劝学》篇选入中学教材,《韩非子》则有一些寓言选入中小学教材,还有《晏子春秋》中也有一些故事选入教材。教师都应该窥其全貌,心中有底。

  《世说新语》,虽说是一部笔记,可它的确是中国古代语言艺术的精品。往往一两句话就勾勒出一个人物的形象,甚至达到它的内心深处。阅读和写作,都应该以它为典范。此书有两种注本,余嘉锡的《世说新语笺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版)详细些;徐震堮的《世说新语》(中华书局1984年版)简约点。都值得一读。

  《昭明文选》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也是最好的一部文学总集。所选诗文上至汉代(诗则从屈原宋玉开始)下至南朝,最优秀的作品都搜罗殆尽了。譬如《古诗十九首》就首次出现在《文选》之中。此书有通行的排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是唐代李善所注,共六册。

  唐代以后,诗人文士辈出,各种别集众多,尤其是宋代以后能够刻印成书,更便于流传。我们由此可以转入文学作品的选注本中去了。

  古代文学作品的选本和注本

  要说正宗地系统地,如同大学中文系那么沿着先秦两汉的顺序研读中国古代文学,(这当然要在很大的工夫和精力)那就要把文学史和文学作品甚至文学批评史与历代文论选串在一起读。但这些年来,大学生立志者不少,真学有所成者不多,“心有旁骜”也。如今亡羊补牢,再潜力来读,也未尝不可,但不必急于求成,日有所获,数年之后也大有可观。

  我读到的文学史都是老一代人写的,新的所知不多,而得益最多的则是刘大杰先生1957年的《中国文学发展史》三册,我曾将它抄过一遍,至今抄本还珍藏在柜子里。这样做的好处是有一根线贯串在心中,有“历史感”。作品呢?我看以50年代北京大学编的《先秦文学史参考资料》、《两汉文学史参考资料》、《魏晋南北朝文学史参考资料》(中华书局1962年版)比较完备。好处是选得多而精,注得详细又有来历,不同的解释放在一起供你选择,还有不少背景材料。可惜唐宋以下就断掉了。

  唐以前的诗,《诗经选》(余冠英选注)、《楚辞选》(马茂元选注)、《汉魏六朝诗选》(余冠英选注),都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读本丛书”本子,到处都能买到。

  唐诗选本极多,有名的是《唐诗三百首》,其实远远不如马茂元先生的《唐诗选》(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马先生此书的好处是注释要言不烦,评析短小精要,都能点到要害上。沈祖棻先生的《唐人七绝诗浅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也有同样的优点。

  同样的,钱钟书先生的《宋诗选注》(人民文学出版社“读本丛书”本)也是注得好,评析得更好,而且钱先生的解说语言出神入化,自有一种独特的趣味。

  宋词的正宗选本是朱祖谋老先生的《宋词三百首》,唐圭璋先生加以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龙榆生先生是朱祖谋(彊村老人)的嫡传弟子,他编选的《唐宋名家词选》和《近三百年(即清代至现代)名家词选》,都十分精到,可以买来读读。

  《古文观止》流行数百年,先秦两汉收得太多,唐宋八家以后又收得太少,清代以后一篇没有。为了教师进修备课的需要,人民教育出版社曾编过一套《古代散文选》三册(1962——1980年出版)这书选得精,编得严,便于教师备课参考,也可以用来进修。

  明清两代的诗文,有好作品,但缺乏好的选注本。如明末的小品文,实在是好。张岱的《陶庵梦忆》,篇篇精彩,好在也不古奥,直接读下去,也能懂。

  笔记小说是明清两代文人最喜欢的东西,老师们没事随手翻翻,如《聊斋志异》、《子不语》、《阅微草堂笔记》等,谈狐说鬼,庄谐并出。还有谈掌故的,讲见闻的,以及读书札记,都能增长知识,读着读着,古文就过关了,甚至还能下笔写上一小段。何乐而不为呢?

  对我们教师来说,鉴赏比批评重要。这里要向老师们郑重推荐我的老师刘衍文先生和他的儿子刘永翔教授合著的《古典文学鉴赏论》(上海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他们好像在组织一场场讨论会,对古典文学中的一连串问题,召集古代的名家,各抒己见,然后再总结出自己的见解。看起来生动灵活,有趣又有道理。他们的话锋,穿透二三千年历史的迷雾,往往能显现古代诗文的真面目,功力是深透的。

  杂学旁搜

  有些书,很难归类。但我们教书时少了它就显得底气不足。为了补充,就得多读一些文史哲方面的知识性读物。有些大师,有专门的学问,但能写出极浅近通俗的普及型读物,这就大有益于后辈。最近,北京大学的袁行霈先生等,主编了一套“大家小书”交给北京出版社出版,就是这一类最值得我们语文教师收藏和研读的好书。现已出版四辑:

  第一辑:顾颉刚《中国史学入门》、夏承焘《唐宋词欣赏》、王力《诗词格律概要》、陆宗达《训诂简论》、柴德赓《史籍举要》、张中行《文言津逮》、李长之《孔子的故事》、季镇淮《司马迁》、周汝昌《红楼小讲》、许嘉璐《中国古代衣食住行》,共10种。

  第二辑:俞陛云《诗境浅说》、江绍原《民俗与迷信》、孟超《<金瓶梅>人物》、赵朴初《佛教常识答问》、李长之《鲁迅批判》、傅庚生《中国文学欣赏举隅》、沈祖棻《宋词赏析》、刘叶秋《历代笔记概说》、黄裳《旧戏新谈》、白化文《汉化佛教与佛寺》共10种。

  第三辑:朱光潜《谈美书简》、朱自清《经典常谈》、罗常培《语言与文化》、龙榆生《词曲概论》、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姜亮夫《敦煌学概论》、白寿彝《史学遗产六讲》、林庚《西游记漫话》、陈从周《梓翁说园》、黄裳《笔祸史谈丛》,共10种。

  第四辑:周作人《我的杂学》、竺可桢《天道与人文》,萨孟武《水浒传与中国社会》、朱光潜《诗论》、朱自清《论雅俗共赏》、翦伯赞《史料与史学》、龙榆生《词学十讲》、沈从文《野人献曝》、费孝通《乡土中国》、白化文《三生石上旧精魂》,共10种。

  黄山谷说:“士大夫三日不读书,便面目可憎,语言无味”。我们教书的人要在讲台上直挺挺地站着,肚子里没有一点书撑着是不行的。反正,我能说的都说了,读不读是你自己的事了。

  《中国教育报》2005年10月10日第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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