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麻雀

刘舜

今天早上上班，我刚打开办公室的门，突然看到一只小麻雀在办公室里乱窜，几次重重地撞到坚硬的洁白墙壁上和透明的玻璃隔墙上，显得异常的惊恐不安。“有一只麻雀！”我大呼起来，并对隔壁办公室喊到，“你们快来看啊，我办公室有一只小麻雀！”几位同事闻声赶来，此时，在我的喊叫声中，这小小的鸟儿早已飞到里面的一个隔间去了。我们马上走进隔间，四下张望、四处搜寻，却再也见不到鸟儿的影子。
同事们怀疑地问到：“哪有什么麻雀呀？”
“我确实是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我极力辩白，想让他们相信我没有骗他们。
但它又去了哪里呢？它能从哪里逃离这个对它来说如同牢笼一样的充满了恐惧的陌生的空间呢？它又是何时从何处进来的呢？昨晚在我离开办公室之前就将窗子关上了，甚至昨天早上进办公室后就关上了，并且拉下了帘子，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要开空调所以必须这样做。
终于，一位年长的同事发现了原因：原来窗子边上有两个圆圆的小孔，是空调线管的通道，上面一个孔已经穿进了一根管子，另一个孔还是空的，正好能容纳一只小麻雀的躯体。于是，我们确信麻雀是从这个孔里面钻了进来，又从这孔里逃出去的。于是，他们各自回到了办公室，我也坐到电脑前，开始了我的工作。小麻雀的事也就算结束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出去了一会儿，当我回来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再次发现了那个可怜的小小的生命正在隔间里扑棱着翅膀四处乱窜着，显得那样惶恐。我着实地又吃了一惊：它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不过这次我没有大叫，我快步走进里间，只见这只鸟儿比先前是更焦急了，同时显得也是更加的无力了，撞在墙壁上和窗户上似乎也更重了，我甚至担心它会因为力量衰竭或受惊过度会突然从空中摔落下来。我快速将帘子拉了上去，这时鸟儿就拼命地向玻璃窗撞去，我慌乱地将铝合金的窗子划开，然后闪到一边，希望小麻雀能尽快找到通向自由的出口。通过几次失败后，这可爱的精灵终于撞到了出口，然后飞向高空、飞向远方。
我站在窗前，看着这卑微的生命在浩瀚的长空中越飞越远、越变越小，最终成为一个小黑点、一个符号，最终消失在蓝天……我舒了一口气，因为鸟儿终于重新获得了自由、回到了属于它的无垠的广阔的天空。我同时又为它担忧，经历了长久的惊吓和饥饿，又是在如此慌乱的情况下飞走的，它能很快找到它的归宿吗？但回头一想，我又觉得我的担忧是多余的，因为我相信大自然赋予了它们天生的求生的本领和搏击长空的意志，它会安然无恙的。
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关上了窗户拉下帘子，回到电脑前，在键盘的敲击声中，记下了一时的感受。


刘
舜写于江苏爱博纳集团2007年6月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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