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台港地区高校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期刊述评
姚 申
来源：《清华大学学报(哲社版)》2006年03期
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大陆高校学术界和台湾香港地区高校学术界开始有了学术交流关系。随着交流的日益深入，对台港地区高校学术界包括发表台港高校学术成果的载体——两地高校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期刊作进一步了解，也成为不少大陆学者和有关人士的愿望。笔者自上世纪 90年代开始关注台港两地人文社会科学学术期刊，尽管受视野阻隔之限，挂一漏万，仍愿将一己之见奉献于兹。
我国台湾地区的公立（含“国立”、省立、市立）和私立高等院校大多主办有不同类型的人文社会科学学报和专业学术期刊。在学科分类上，台湾地区与大陆有所不同，文科（人文社会科学）学科大类往往被分为哲学、宗教、文学、艺术、史地、社会科学等几类，其中社会科学学科中又包括政治、经济、法律、社会、军事、教育等学科。大陆所谓“文科”，在台湾又往往仅指语文类学科。
就台湾地区高校人文社会科学学报与专业学术期刊而言，除集纳刊登人文社科各学科学术成果的综合类学报以外，还有两类学术期刊，一类可名之为局部多科性学报及相关学术期刊，另一类是以单一学科研究成果为披载对象的单科性学报及相关学术期刊。这几类学报及专业学术期刊分别在台湾的人文社科学术研究中占有各自位置。
（一）综合类人文社会科学学报
台湾地区综合性大学出版的人文社科综合性学报，有《政治大学学报》（政治大学主办）、《师大学报》（台湾师范大学主办）、《中山大学学报》（中山大学主办）、《成功大学学报》（成功大学主办）、《清华学报》（清华大学主办）、《淡江学报》（私立淡江大学主办）、《逢甲学报》（私立逢甲大学主办）等多种。
值得注意的是，包括台湾大学在内相当一部分综合性大学均未出版综合性学报。倒是一些独立学院和专科学校所主办的学报占了综合类学报的多数，特别是师范院校几乎都办有综合类学报，例如《高雄师大学报》、《台北师专学报》、《屏东师专学报》、《台中师专学报》等。在台湾的人文社科综合性学报中，这类学报约占五分之四左右。一般而言，综合性大学学报的学术质量当普遍高于独立学院与专科学校所办的同类学报。然而也有例外情况。例如同一级学报中，创办于1973年的《台北师专学报》（现《台北师院学报》），尽管只是由一所师范专科学校主办，其学术水准要高于其他同类学校学报。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原来的一些综合类高校学报开始向局部多科性和专业化方向发展。例如迄今已出版50卷的《师大学报》，自第42卷起始改出《师大学报·教育类》、《师大学报·人文与社会类》、《师大学报·科学教育类》、《师大学报·数理与科技类》等数种，《淡江学报》1998年停刊后，则更名分出《淡江人文社会学刊》、《淡江理工学刊》、《法政学报》等。
（二）局部多科性人文社会科学学报与学术期刊
局部多科性学报和学术期刊又可分为两种情况，一类偏于人文科学，一类偏于社会科学。
前者较有影响的有：创刊于上世纪50年代初的《文史哲学报》（台湾大学文学院主办）、《文史学报》（中兴大学文学院主办）、《中国学术年刊》（台师大主办）、《中国文化月刊》（私立东海大学主办）、《中央大学人文学报》（中央大学主办）、《政治大学学报·人文学科类》（政治大学主办）、《东吴文史学报》（私立东吴大学主办）、《辅仁学志——文学院之部》（私立辅仁大学文学院主办）以及《中正岭学术研究集刊》（中正理工学院主办）等。
后者包括创办于上世纪50年代初的《社会科学论丛》（台大法学院主办）、《华冈社会科学学报》 （私立中国文化大学主办）以及创办于上世纪70年代后期80年代前期的《东吴政治社会学报》（私立东吴大学主办）、《东海社会科学学报》和《社会科学评论》（皆为私立东海大学法学院主办）等。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至本世纪以来，这部分学术期刊也不断在发生变化，例如：东吴大学主办的《东吴文史学报》1995年起分为《东吴中文学报》和《东吴历史学报》两刊，中兴大学文学院主办的《文史学报》则于2001年更名为《兴大人文学报·历史学、图书资讯门》。
反观大陆高校，除山东大学《文史哲》以及财经、政法、外语、艺术类院校主办有专业刊物外，大多数学报均以综合性为特点。似可以说局部多科性学报反映了台湾高校人文社科学术期刊的一种办刊特色。
（三）单科性学报及相关学术期刊——文学、历史、哲学、语文、艺术类
近20年来，台湾地区高等院校出版的文学类杂志约有80余种，大多由大学中文系师生主办，例如《文风》（台师大）、《中论》（中央大学）、《文学与时代》（中国文化大学）、《东海文艺》（东海大学）等，但在严格的学术研究意义上，上述期刊尚不能作纯学术刊物观。上世纪80年代以来台湾高校比较专门的文学类专业学术期刊在台岛学术界较受瞩目的有《台大中文学报》（台湾大学中文系主办）、《兴大中文学报》（中兴大学中文系主办）、《中华学苑》（政治大学中国文学研究所主办）等。此外由台湾静宜文理学院中国古典小说研究会主办的《古典小说研究专集》（联经出版公司出版）也堪予一提。高校文学类学术期刊在台湾社会上最有影响者当推台湾大学外文系主办的《中外文学》，该刊延聘台港地区、美国、加拿大著名学者、作家为编辑顾问，每期除开展不同特色专题研究外，还设有“文学／文化论评”等固定栏目。尽管刊物时常辟出一定篇幅刊登创作，但就其理论部分（特别是涉及外国文学研究方面）论文而言，具有相当水准。
在台湾学术界代表史学研究最高水准的刊物，一般认为是创办于1933年的《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季刊）与创办于1971年的《近代史研究所集刊》（年刊）。就台湾高校而言，堪与匹敌的当推五所大学主办的五大历史学报台湾大学的《历史学报》、台师大历史所的《历史学报》、东海大学历史所《历史学报》、成功大学的《历史学报》、政治大学历史所的《历史学报》。中国文化大学史学所主办的《史学汇刊》也堪称质量不低。另外，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些高校历史系出版的学生刊物如《史原》、《史绎》（台湾大学）、《史学会刊》（台师大）、《史化》（淡江大学）、《史苑》（辅仁大学）等，都曾在高校历史研究学术园地扮演过活跃角色。
台湾地区的哲学类学术期刊被认为是较弱的一环，在刊物数量上亦是最少的一类，除了社会上出版的《哲学与文化》、《鹅湖月刊》、《孔孟月刊》、《孔孟学报》、《中华易学》等数种定期出版物外，高校的同类学刊多为不定期刊物。台湾高校出版的哲学类学报与专业学术期刊有《哲学评论》（台大哲学系主办）、《政大哲学学报》（政治大学哲学系主办）、《哲学论集》（辅仁大学哲学系主办）、《东吴哲学学报》，《传习录》（东吴大学哲学系主办）、《东海哲学集刊》（私立东海大学哲学系主办）《哲学年刊》（台大哲学系学生主办，实为不定期刊物）。东海大学的《中国文化月刊》因其主要以刊登传统哲学研究论文为主，往往亦被认为是哲学类刊物，在较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台湾高校同类刊物中唯一按月定期出版的杂志。
台湾地区艺术类杂志最受岛内读者青睐，但是一般来说以普及性为主，水准良莠不齐。在这一背景下，台湾高等院校主办的艺术类学术期刊则呈较高品位和格调，如东吴大学主办的《中国艺术史集刊》、中国文化大学艺术学院主办的《华冈艺术学报》、台湾艺术大学（原台湾艺专）主办的《艺术学报》、中国文化大学主办的《中国戏剧集刊》等。
高校学术刊物中语文类学报有中央大学文学院主办的《中央大学文学院院刊》、台师大国文研究所主办的《台湾师范大学国文研究所集刊》、东海大学文学院主办的《东海大学文学院学报》、中国文化大学主办的《华冈文科学报》等数种。
（四）单科性学报及专业学术期刊——政治、经济、社会学、教育、法律类
台湾地区的政治类杂志以政论性为多，其创刊与休刊常与岛内政治选举有很大关系。比较注重学术研究的主要还是在高等院校范围内，以政治大学出版的《中国行政》、《问题与研究》、《东亚季刊》、《国际关系学报》和中央大学主办的《公共政策学报》等较为重要，其他如台湾师范大学、中国文化大学主办的两种刊物《三民主义学报》、《三民主义研究学报》以及台湾大学的《中山学术论丛》也属此类。此外，还有《东吴政治学报》（东吴大学主办）、《东南亚研究》（暨南国际大学主办）等。
台湾地区的经济类刊物中，就质量而言高校学报亦可谓支撑着同类刊物中的半壁江山。上世纪80年代以来较重要的有东吴大学主办的《东吴经济商学学报》，辅仁大学主办的《辅仁学志——商学院之部》，中国文化大学主办的《华冈商科学报》、《劳工研究》、中央大学主办的《法商学报》、《经济研究》、《农业经济》，台湾大学主办的《经济论文丛刊》，以及各类商业专科学校主办的学报如《台北商业学报》、《台中商业学报》、《侨光学报》、《铭传学报》、《大汉学报》、《醒吾学报》等。
社会学类学报与专业学术期刊以台湾大学主办的两种杂志最为引人瞩目，即以台大教师执笔为主的《社会学刊》和由台大大四学生和研究生执笔为主的《社会导进》。其他专业刊物还有中兴大学主办的《社会学与社会工作》、东海大学主办的《东海社会工作学刊》、台湾中大主办的《中央大学社会文化学报》等。尤其是台大前述两种社会学杂志，创刊多年以来所载论文多为岛内权威的期刊论文索引所收录，有较好的口碑。
数十年来台湾地区的教育受到重视，涌现出不少研究成果。刊载有关成果的学术期刊除少数几种由台湾“中国教育学会”等出版，大多均为高校主办之刊物。如台师大主办的多种刊物：《台湾师范大学教育研究集刊》、《师大学报•教育版》、《公民训育学报》、《教学与研究》；其他如《教育学刊》（高雄师大主办）、《教育与心理研究》（政治大学教育、心理所主办）等皆为颇具影响者。除此之外，大多师专主办的学报，亦较注重教育学的研究，但质量似属一般。
台湾地区法学类杂志较重要者亦几为高校所囊括，著名者如《法学论丛》（台湾大学主办）、《法学评论》（政治大学主办）、《东吴法律学报》（东吴大学主办）、《中兴法学》（中兴大学主办）、《法学论丛》（台北大学主办）、《华冈法科学报》（中国文化大学主办）、《辅仁法学》（辅仁大学主办）等。
香港地区高等院校在办学形式上分为“官立”与“私立”两种类型，就学校形制而言，又有大学、学院、书院、专科学校之分。香港高校人文社科学报和学术期刊，一般亦可分为综合性，局部多科性、单科性几类。
（一）综合类人文社会科学学报与学术期刊
香港高校综合类学报自《香港中文大学学报》、《联合书院学报》、《祟基学报》等相继停刊后，上世纪80年代以来以学校名义出版的有香港浸会学院主办的《香港浸会学院学报》、香港私立珠海书院主办的《珠海学报》、香港私立能仁学院主办的《能仁学报》以及以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名义主办的《东方文化》、新亚研究所主办的《新亚学报》等。其中《香港浸会学院学报》属文理合刊，论文同时刊发中英两种文字，而以英文为主。《珠海学报》创刊于 1963年，系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综合学报而以史学为主，以特别注重学术会议动态与资料的报导而受到瞩目，亦同时发表中英两种文字。《新亚学报》由香港中文大学独立的新亚研究所主办，创刊于 1955年，主旨为刊载有关中国历史、文学、哲学、教育、社会、民族、艺术、宗教、礼俗等研究性论文，其作者具有可观的学术阵容。《东方文化》创刊于 1954年，原由香港大学出版社代为发行，在香港学术界颇有影响，研究范围广涉入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内容包括“论文”和“书评”两大部分，用中文或英文写作。该刊在香港被誉为“一份颇有学术水平和影响力的刊物”。《二十一世纪》（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主办）不仅论文质量不错，而且装帧精美、图文并茂，在学术期刊中确很少见。
（二）局部多科性学报与学术期刊
上世纪80年代以来，香港高校局部多科性学报与学术期刊主要有《东方》（香港大学中文学会主办）、《香港大学中文系集刊》（香港大学中文系主办）、《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主办）、《新亚学术集刊》（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主办）、《中大人文学报》（香港中文大学文学院主办，创刊时名《人文学刊》）、《文史学报》（香港私立珠海书院主办）以及1994年创办的《人文中国学报》（香港浸会大学主办）、1996年创办的《树仁学报》（香港树仁学院中文系、历史系主办）、1997年创办的《翻译学报》（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系主办）、 1999年创办的《岭南学报》（岭南大学文学与翻译研究中心主办）。另有香港私立珠海书院亚洲研究中心于1992年创办的《亚洲研究》和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主办的《东方研究杂志》等。
上述刊物中较有影响和创办较早的有《东方》，创刊于1959年，原为香港大学中文系学生刊物，后成为系内教师和研究生发表研究成果的学术论文集刊。与台湾和内地高校中文系不同，香港大学中文系实则“中国文化学”系，课程包括文学、历史、哲学、宗教、语文、翻译等，偏重于人文科学，此决定了《东方》的局部多科性特征，该刊初为月刊，1967年改为双月刊，后又改为年刊。《香港大学中文系集刊》创刊于1955年，是人文科学的不定期刊物，所刊论文主要反映中文系教师的个人兴趣，以刊出专题为主。《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创刊于1968年，止于1991年，以研究中国文化、历史、思想、社会为宗旨，文章以中英文两种文字发表，年出一卷，共刊22卷。《新亚学术集刊》创刊于1978年，前身为创刊于1959年的《新亚书院学术年刊》，由香港中文大学新亚书院主办，内容涉及哲学、艺术、人类学等。《文史学报》创刊于 1964年，由香港私立珠海书院“文史学会”主办，内容以中国文学与历史为主，撰稿者为本校教师与学生。
（三）单科性学报与专业学术期刊
专业化是单科性学报的主要特征。从某种意义上说，前述刊物中的数种亦可归入此类：如以出专号为特色的《新亚学术集刊》，每期都只涉及单一专业领域，如“儒家哲学专辑”、“中国艺术专号”、“中国人类学研究专号”等，再者如《能仁学报》，某一期所刊论文以佛学研究为主，另一期则以中国古典诗文为主。从单独一期杂志看，均呈现单科类学报的特征。
纯粹意义上的单科类学术刊物在香港高校亦有多种，如香港中文大学中国文化研究所吴多泰中国语文研究中心于1989年创办的《中国语文通讯》、香港中文大学中文系于1997年创办的《中文学刊》、岭南大学文学与翻译研究中心于1997年创办的《现代中文文学学报》、香港浸会大学历史系于1998年创办的《历史与文化》和1999年创办的《史学集刊》、香港理工大学应用社会科学系于 1998年创办的《社会理论学报》、香港中文大学香港亚太研究所于1991创办的《性别研究资讯》、香港理工大学与清华大学于1998年联合创办的《中国会计与财务研究》、香港中文大学香港教育研究所于1991年创办的《初等教育学报》（1997年更名《基础教育学报》）以及《香港中大教育学报》等。《香港中大教育学报》原名《学记》，以探讨教育理论与实践为主，设有“学术论文”、“问题与评论”、“新近发展”、“课程检讨”等栏目，和上述大多数刊物一样，也以中英两种文字出版。
单科性学术刊物中较为特殊的是香港中文大学的几个刊物。由于历史上中文大学是由新亚书院、联合书院、崇基书院合并而成，以历史系为例，并存有新亚书院历史系、联合书院历史系、崇基书院历史系等三个历史系，而这三个系又各自出版有自己的专业出版物。如《新亚书院历史系系刊》、《历史学报》（联合书院历史学会主办，后易名《史潮》）、《崇基历史学报》等。其共同特点是，均由各系学生自己组成编委会，邀请系内教师担任顾问。所载论文主要为学生的优秀之作，兼采少量教师论文及演讲摘录，受到香港史学界的瞩目。
（一）走向专业化
学术期刊的专业化是台港两地期刊经营业的共同趋势。这一趋势不仅涉及人文社科专业学术期刊，同时亦涉及其他专业领域的学术期刊。例如香港中文大学曾出版有《香港中文大学学报》、《联合书院学报》、《崇基学报》等综合性学术期刊，它们于70年代停刊以后，取而代之的是《东方》、《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崇基历史学报》、《教育学报》等。台湾东吴大学的《东吴大学学报》停刊以后，改出《文史学报》、《政治社会学报》、《法律学报》、《东吴经济商学学报》等。再如，中国文化大学推出的《华冈商科学报》、《华冈艺术学报》、《华冈社会科学学报》，与此前已创办的《华冈文科学报》、《华冈佛学学报》等形成系列。此外，如前述《师大学报》于本世纪分版推出等，也均体现了这一趋势。
（二）稿件刊发渐趋开放
台港地区一些高校人文社科学术刊物对撰稿者有所规定，例如台湾大学《文史哲学报》曾明文规定该刊仅限由台湾大学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担任撰述，而中国文化大学史研所《史学汇刊》则更严格申明由该系所的教授、副教授与中华学术院“中华史学协会会员”担任撰述为原则，其他如台湾《成功大学学报》、《香港大学中文系集刊》、香港大学中文系《东方》等刊都有过类似规定。
但近20来，这一定势正逐渐被打破。不少刊物选稿范围已不唯本校、系、专业、甚至本地区为限，而更愿走兼收并蓄之路。例如《新亚学术集刊》近年来的撰述者多为港台及海外学人，其中不乏国际知名学者。台湾大学《文史哲学报》在进入 21世纪以后也开始着意强调“本刊园地公开，欢迎海内外读者投稿”。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随着香港回归与内地的学术联系不断加强和海峡两岸关系正常化呼声日高，台港地区的一些高校学术刊物开始注重刊发大陆学者的学术论文。在台港甚至海外颇负声名的一些刊物如《东方文化》、《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中外文学》都曾先后刊有大陆学者的学术论文。特别是台湾东海大学主办的《中国文化月刊》多年来几乎每一期均载有大陆学者的文章，甚至某一期刊物中，除一篇主编短论、一篇香港学者的文章外，主要文章均由大陆高校与学术机构的学者撰写。
（三）刊物的“厚积薄发”态势
台港地区的高校人文社科学术期刊与大陆的同类学术刊物相比较，在出版周期上明显偏长。如果说大陆和内地的高校社科学报及其他专业学术期刊，绝大多数均为季度或双月出版的定期刊物，那么台港地区的同类刊物除了少数如《中外文学》、《中国文化月刊》为单月刊外，则以半年刊、年刊与不定期居多。尤其是香港高校的社科学术期刊出版物，绝大多数均不能定期出版。例如1956年创刊的《新亚学报》在刊物上标明年出两期，以每年2月8日为发行期，然事实上，在上世纪80年代仅出2期、90年代仅出4期；进入21世纪以来，笔者所知仅出2期。由于高校学术期刊的高度专业性所决定，它们的读者面与发行量、发行范围均相对狭小，大多数刊物每期印数均在1000册以内。这种情况比之目前大陆和内地的同类刊物似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从另一方面说，由于出版周期较长所形成的“厚积薄发”的态势，在某种意义上使得学术刊物的稿件质量有一定保证，也使一些学报在学术质量上显得较为厚重。台港一些著名学报篇幅一般每期都在300-400页左右，对论文字数也有较宽规定。如台湾《成功大学学报》规定最高字数为20000字，台湾《文史哲学报》规定最高字数为30000字，香港《新亚学报》，则规定最高字数为50000字。
值得一提的是，相当一部分台港地区学报和专业学术期刊不发稿酬，例如《政治大学历史学报》2006年1月所刊“征稿稿约”即称：刊稿不付稿酬，但送作者抽印本50本，当期（学报）3本。
（四）注重以中英两种文字刊发论文
台湾和香港地区的高校人文社科学术期刊的另一个显著特点是多以中英文两种文字刊行。尤其是在香港地区，大多数高校人文社科学术期刊所刊论文都同时以中英文两种文字发表，即便如以研究中国文化、历史、思想、社会为宗旨的《中国文化研究所学报》和以哲学、艺术、人类学研究为特色的《新亚学术集刊》等较纯粹的人文学科学术期刊，也同样重视以中英文两种文字刊行。这固然与香港的历史背景有很大关系，另一方面也显示了香港学术期刊更趋向国际化的一面。台湾地区的高校学术期刊更多的则是在同期刊发中英文两种文字的学术论文。例如台湾大学《文史哲学报》“征稿简约”就明确声明“本刊以中英文稿件为主”，该刊近年来十分注重刊发不同国籍学者的英文论文；《政治大学学报》也明示“文稿中外文不限”。与此同时，一些刊物还给予外文撰写的论文以更多的篇幅。另外，台湾地区的高校学术期刊对所刊论文英文摘要也普遍重视，例如《文史哲学报》规定“英文摘要以一页为限”，《政治大学历史学报》要求500字英文摘要，而《中华管理学报》要求英文摘要至少 150字。
（五）学生参与主办学术刊物
台湾地区高校学生创办学术刊物有一定传统，例如上世纪60年代台湾大学外文系学生创办《现代文学》杂志，使一批在以后学术界和创作界崭露头角的著名学者和作家得以从中脱颖而出。上世纪80年代以来台港地区几乎所有重要的高等院校都有学生自办刊物，刊物数量多达数百种，其中社科学术杂志之创办表现出较严肃的编辑态度。如前面提及的台大社会系学生主办的《社会导进》，台湾大学哲学系学生主办的《哲学年刊》，台大历史系学生分别主办的《史绎》、《中原》，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系学生主办的《史学会刊》，香港中文大学崇基、新亚、联合书院三个历史系学生分别主办的《新亚书院历史系系刊》、《史潮》、《崇基历史学报》，以及台湾政治大学新闻系学生主办的《新闻学人》等刊物之创办发行，都曾受到台港地区学术界瞩目甚至获得好评。高校学生在求学期间便参与主办学术刊物，一定程度上对鼓励和培养学生敢于大胆钻研学术问题、独立发表学术见解以及积极参与学术管理等能力方面均有不少裨益。
应该说，台港地区高校人文社科学报及专业学术期刊中不少都办得水准不低。但不容否认也还存在着若干不尽如人意处，例如不少刊物于装帧和编排等方面还存在着一些不足与问题（以前这方面大陆高校学术期刊做得较差，从近阶段情况看似已赶上甚至总体上超过台港高校学术期刊），为此也曾受到当地出版界的批评。此外，如台湾地区出版界人士所认为，台湾杂志期刊中具有专业领域公信力的学术期刊并不多见，尤其少有国际学者承认的学术性刊物，这应该不失为一种比较公允的看法。鉴于多种原因，台港地区高校人文社科学报及专业学术刊物及从业人员与大陆学术期刊及同行尚缺乏全面沟通与交流。但无论如何，台港地区高校人文社科学报及专业学术刊物对于大陆学术界而言，其作为一种有相当参考价值的学术信息资源应该是确定无疑的；对于当前正处于改革背景下的大陆高校学术期刊而言，似也可以成为某种有意义的参照系。随着台湾与大陆、香港与内地的学术联系日益加强，相信这一信息资源的重要性将会愈益被认识，并且受到应有的重视。
参考文献：
[1]“行政院新闻局”.“中华民国”出版年鉴[M].台北：中国出版公司. [2]“教育部”.“中华民国”教育年鉴[M].台北：正中书局. [3]“中华民国”期刊论文索引汇编[M].台北：中央图书馆. [4]“行政院新闻局”.“中华民国”出版事业概况[M].台北：行政院发展考核委员会，1989. [5]“中华民国”杂志编辑委员会.“中华民国”杂志年鉴 [M].台北：“中华民国”杂志事业协会，1998. [9]香港教育资料中心.香港教育手册[M].香港：香港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1988.
（作者姚申：高等学校文科学术文摘杂志社执行总编辑，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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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 12: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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