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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教育应该适应互联网环境
许锡良
羊羊妈妈给我发来短信说,小羊羊现在对自己遇到不懂的词语概念,都会上百度查阅,有时查英语,有时查汉语,有时查专用的名词概念。我说好啊,这样你就省心多了。
想当初,小羊羊妈妈认识我的时候,她是极力阻挠小羊羊上网的,生怕小羊羊一沾上网络,就会影响成绩,网上的坏东西就会把羊羊毁了。后来我劝说她,即使你不上班,也不可能控制得了小羊羊接触网络,因为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这是每一个父母都是一定要清醒地认识到的一个事实。如果你现在不积极主动地引导孩子正确地利用网络,那么,等到有一天,你可能会发现你担心的事情都发生了。网络绝对不可以妖魔化,这不仅是一个新的传媒工具,而且也是人类社会的一种生活方式与工作方式。每个人都只有适应它,利用好它,为自己的工作与生活服务,而不可能排斥它。羊羊妈妈现在经常与小羊羊一起上网收集一些好看的英语电影、英语游戏,一起在网络交流探讨。为小羊羊换了能够上网的智能手机,还为小羊羊找了几个名师的信信,天天让孩子跟着学。小羊羊妈妈内心安宁了不少,也没有在“不要输在起跑线上”的氛围下,把孩子送这补习,送那补习。现在才上四年级,阅读与写作能力获得了很大的提高。那些关于网瘾,关于网络把孩子毁掉的说法现在也逐渐不攻自破。
其实,网络的到来,确实是动了不少人的奶酪。比如网上营销已经逐渐代替实体店。无论书店,还是服装店或者百货店,网络的份额已经越来越大了。甚至连零售业大佬沃尔玛也开始大大缩水,被京东、阿里巴巴这些网络商店所所代了。再比如,传统传媒也开始大幅度缩水,在控制刊号与书号,执行刊号与书号专营的中国冲击力尤其大。因为,有一些东西在网络上可以流行,但是发表在报刊上时却要删减得精光。从思想言论的自由度与影响力来看,显然网络上何止好百倍千倍。这个时候,培养孩子的自由选择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从小让孩子学会独立思考,自主选择,自己负责,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代替孩子作主,选择与负责。显然,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到来,人类社会真正的教育革命与学习的革命才算是来到了。虽然以前也经常说革命的狼来了,但是,虽然有一股野性,毕竟没有没有相应的平台与路径而无法像今天这样走进千家万户,走进每一个人的心灵世界。这个现象引起了不少人的不同反响。有的人内心开始焦躁起来,有的人开始欣然适应,有的人从内心世界到行为方式都表现出强烈的排斥反响。
然而,无论什么心态,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的到来,不同于以往任何的新生事物,这个新生事物有极强大的生命力,无论是谁排斥互联网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被时代孤立、悬搁起来,出局的最终是自己。有些人仗着自己权位高、势力大,企图想扼杀与完全控制互联网,结果可想而知,那只不过是蜉蝣撼树而已。
中国的教育在传统势力的保护下,基本上仍然选择把互联网排除在外。一些学校在保护传统的政策下,甚至办成了拜鬼的孔庙,但是,也仍然阻挡不了学生回到家中通过电脑,通过智能手机了解外面的信息。
这几天在中山大学参加三十人高端教育论坛,台湾来了一个教授。介绍说台湾的中小学教育,甚至大学教育将要被互联网毁掉了。台湾那些一有时间就低头看手机的人,被称为“低头族”,在大陆叫“手机控”,说他们不读书了,而是读手机。说这个话的时候,我正在低头看手机,自然,我也是台湾的“低头族”了。可是,台湾教授我当时低头看手机,是正在把台湾教授批评“低头族”的照片与内容通过手机发到自己的微信上去。台湾教授话还没有说完,她讲的内容与说话时的形态已经通过网络传上了世界。其实说读手机说成“低头族”是不公平的,因为,任何阅读都是要低头的。从前人们读甲骨文,读竹简,读纸质线装书,难道就不要低头?读甲骨文,读竹简,读纸质线装书就是有人文素质,读手机就是浅薄庸俗与无聊?其实,把电脑、手机与互联网看成与甲骨文、竹简与纸质线装书一样,是人类思想信息载体中的一种就对了。他们对思想信息的载体功能是逐渐进步的。想当年,甲骨文时代,竹简时代,一本书的内容要费掉多少甲骨?要砍掉多少竹子?要费掉多少功夫?现在随便一个U盘可以抵得上多少汗牛充栋?
我那小侄子什么都喜欢,就是不喜欢读书。但是,国庆节期间,替他买了一台智能手机,现在遇到有什么不懂的都急着上网查阅。把我的博客与微信都作了收藏,一有时间就阅读。从前这些文字印在书上,他不肯读,现在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了,就成了喜欢阅读的文字。有时还转一点自己喜欢的文字到自己的微信上来,也开始收集资料了。
手机阅读,对于数字土著与我们这些数字移民的感受是大不相同的。相信当年人类第一个人用纸替代竹简印刷书籍的时候,那样的纸质书也是受人们排斥与污蔑的。是不是那时第一个读纸质书的人,也被人们污蔑为“低头族”就不得而知了。我只知道人们读竹简的时候,读书可不是一个纯粹的脑力活动,而首先是一个体力活动,一篇数千字的文章,写在竹简上,平铺开来占地数十平米,几个壮汉侍候在两旁,一等你读完几十个字,就替你翻到一下,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想像一下孔子当年读《易经》时的情境,“韦编三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禁止孩子接触电脑、手机、互联网已经成了时下一些教育保守主义的生存策略。然而,小一郎才一岁半,刚会说话的时候,我就替他买了一个苹果IPAD,IPAD是小一郎最早学会的一个外文词汇。那只胖乎乎的小手,经常在屏幕上一抓一抓,非常娴熟地在IPAD上找自己喜欢的小游戏,还有自己喜欢听的歌曲。别的孩子在这个年龄说话尚且有点困难,小一郎已经通过IPAD会唱好几首儿歌。其实,这些游戏也是经过认真研究过的,适合儿童学习心理的学习软件。从认知的角度看,儿童有极强的好奇心,好奇心是需要得到满足的。有人担心孩子玩这些游戏,过早接触这些电子产品会变坏,孩子抱着IPAD就不再喜欢抱父母。这是没有的事,其实,小一郎自从有了IPAD更喜欢与我在一起玩了,因为,有一些东西他不懂的,随时都想问我。而且,小孩子玩这些游戏有利于提高他的注意力,使得孩子更专注。而且这些都可以在大人的帮助与指导下进行,是可控的。孩子每天累计玩了游戏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想到外面走走。什么事情都不要想当然,要建立在心理科学、实验、调查与研究的基础上。当年电视出现的时候,有人预言人类的童年即将消逝,然而,电视并没有毁掉这一代人。现在互联网出现了,互联网的学习互动功能极其强大,在互联网世界,思想信息极其丰富,同时也极需要培养孩子积极主动的精神与相应选择能力,这样反而会毁掉孩子?
对于中国人来说,生存在互联网时代是幸福的。因为,这使得从前富有“思想罪”、“文字狱”传统的中国文化,逐渐演变成与世界融为一体,也使得“无声的中国”变成一个众声喧哗的世界。从前习惯了“天不生仲尼,则万古如长夜”具有圣人情结的中国人,现在这些中国人极不适应现在这种人人发声的生存方式,那是再自然不过了。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则是前所未有的幸福生活了。
现在的中国绝对不会比一百年前更糟糕,更不会比二千多年前更糟糕。只不过是现在的互联网就像一面照妖镜,随时随地把中国社会的丑陋投射到了互联网上,使得那些习惯于靠撒谎、靠造孽、靠作恶取得成功的人已经感觉不那么方便而已。孔子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在二千多年的中国里是屡试不爽的,然而现在却不那么灵了。中国学校的柏林墙正在被互联网的浪潮冲破倒塌。我们作为教育工作者,学校作为教育之地,除了适应这种发展的趋势,别无选择。
2013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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