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518|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语言与文学的较量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4-4-27 21:51:1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语言与文学的较量
唐晓敏
  
   (语文包括语言和文学。到底语言重要,还是文学重要?语言注重于形式,学交际、求实用;而文学注重于内容,学提升自己的情感和认识水平。语言学习的是如何运用语言与人交流的方法技能,包括如何有效理解别人语言和如何表达自己思想感情。为求取交流之方法,需要自己去分析或感悟别人文章的作法。分析必要求统一、规范和明确,以便有效利用,因此它注重理性思维。它是通过对文章的分析分解,以总结文章表情达意的方法,再通过训练,以提升自身的语言理解和表达能力为目标;文学是艺术化的语言,文学学习重在欣赏审美,给人美的享受和崇高的洗礼,以陶冶性情为目标。它的学习方式是通过联想和想象,领悟文章所表达的审美情感和思想,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性情水平。它是感性的,丰富有趣的,它注重感性形象的把握和情趣的体验。又因为体验时时处处人人都不同,所以,它又是不断变化的,生动而有趣的。文学教育不但丰富有趣、生动有趣,而且还带着游戏娱乐的性质。它能通过虚构,通过联想和想像,让人的思想、性情摆脱现实对它的束缚而让精神得以自由和游戏,这是心灵的游戏。所以不管多小的孩子都喜爱文学作品,因为在欣赏文学作品中他有自己的作为,还能得到愉悦的情感体验。文学学习的游戏审美和情趣给人带来快乐,这是语言学习所无法做到的。而情趣对人又是那么的需要。情趣作为学习的动力,在语文学习中处于基础的地位,没有它,语文学习只能是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因此,同是语文学习,与语言学习相比,文学的地位是主要的,是根本性的东西,它是学习的动力和后续力量之所在,这就像要开动汽车你必须有汽油一样。文学的重要性更在于通过文学的审美教育,才能“培养学生敏锐的感知力、丰富的情感力、独特的想像力和深刻的理解力。”而这四者构成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同时这也是人的创造力的基础。缺乏这一基础,必然是缺乏创造力的人。从这点上讲,文学教育更体现为人的教育。文学教育既是语文教育的开端,又是语文教育的终结。所以,语文教育中作为起始教育,审美教育,情感教育,人的教育和个性与创造力的教育的文学教育,它理应是语文教育的重中之重。)
语文教育中的一个问题是语文与文学的关系问题。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这说明,文学与语言有最密切的关系。然而,文学家与语言学家似乎没有这样的密切关系,而常常是各唱各的调。
  语言学家是“研究”语言的,对语言持理性主义的态度,因而也重视语言的理性而排斥语言中的情感性。美国语言学家萨丕尔说过:“绝大多数的词,象意识的差不多所有成分一样,都附带着一种情调……可是这些种情调一般不是词本身固有的价值,它毋宁说是在词身上,在词的概念上长出来的情绪赘疣。词的情调,严格说来,对科学毫无用处。哲学家如果希望寻支真理,而不仅仅是想说服别人,他就会发现情调是他最阴险的敌人。”语言学家把情调看做是“赘疣”。而文学家则正好相反,重视是恰恰就是这“赘疣”,为此他们宁可违反语言的规则甚至喜爱对规则的违反。普希金就说:“我不爱没有语法错误的俄罗斯语言,就像不爱没有微笑的绯红的口唇一样。”
  中国的语言学家与文学家也同样是“说不来”。如语言学家吕叔湘重视语法,说:“就拿语法这件事情来说,学过语法的人比起没有学过语法的人,文字通顺的比例总要大些。古时候不讲语法,出了不少文人学士,一点不错,可是同时也出了数不清的文理不通的读书人,不过他们写的东西都没有传下来,大家都把他们忘了就是了。”但作家则对语法很不屑,如小说家莫言说:“我感到,一个人如果不能在青年时期获得一种对语言的感觉,只怕一辈子都很难写出漂亮的文章。至于语法逻辑之类,80岁也可以学得会,而且很可能因为有了多年的使用语言的实践,学起来会事半功倍。”他还说:“实际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懂母语的语法。一个基本上不懂语法的人,完全可以凭着语感正确地使用母语说话和写作。既然我们提倡学以致用,何必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学那些对大多数人无用的东西呢。我想,如果把语文比喻成一台钢琴,那么,的确需要一些人学设计,学修理,而绝大多数的人,只要学会演奏就行了。”
  中国传统语文教育中,人们重视的是“文学”而不是“语言”。人们通常认为,是文人或现在所说的文学家,而不是语言学家,才掌握语言运用的高深的技能技巧。至今,说到语言大师时,我们想到的也是文学家,如庄周、司马迁、韩愈、曹雪芹、鲁迅,而不是语言学家许慎、段玉裁、马通伯和赵元任,因为这些语言学家虽然有丰富的语言学知识,但他们在语文运用上却大大不如文学家。因此他们可以是语言学大师,而不是语言大师。但近半个世纪以来则不同,语文教育领域是语言学家说了算的。刘锡庆教授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对语文教育影响最大的是语言学的观点”,这是实情。这半个世纪中,语文教育中影响最大的人是所谓“三老”即叶圣陶、吕叔湘和张志公,三老中有两个半是语言学家——吕叔湘和张志公是语言学家不必说,而叶圣陶虽是小说家,但这半个世纪他并不写小说,是做语文研究,而他的研究,主要是从语言学和语言运用的角度来分析文章的,可以称他是半个语言学家了。
  上个世纪的后半期,语言学家越来越多地影响到语文教育。这其中有深刻的社会历史原因。
  首先是与“西化”潮流有关。西方文化源于古希腊。古希腊作为一个手工业和商业比较发达的民族,很早就形成了对自然及社会的基本理念。手工业产品是制作的,而产品的制作往往是先制出零件,再把各种零件组装起来。由此,要了解、认识一种产品,也就需要把这一产品拆解开来,分成一个一个零件。有人研究说,西方人有一个对宇宙的基本理解,这就是“宇宙是一部机器”,这是有道理的,西方不仅把宇宙看成机器,也把有机物包括人看成机器,拉美特利就直捷地说“人是机器”。人都是机器了,还有什么不是机器,文章、文学作品,乃至句子等等,自然都是可以也应该拆解即“分析”的东西。唯有对之拆解、分析,才能“掌握”。同时,西方另一重要观念是把大自然看作人的对立面,看作是人征服的对象。由此形成人与物即主体与客体二分的观念。反映在语言方面,就是了句子中主语、谓语与宾语的严格划分。在西化的潮流中,一些学者引进了西方的语言理论,并依据西方的文化理念,将文章看成是由语言这一元件组装而成的东西,语言学家由此开始越来越多地介入语文教育。
  其次,是我们有了很多的语言学家。这可以说是一个叫人啼笑皆非的原因,即我国语法自《马氏文通》以来,只是套用西方的语法体系,走上了一种没有前途的研究道路,一种难治的病促成了过多药方的出现。如张志公晚年所讲的:“如果说‘百家争鸣’,我们语法界真正做到了,不只百家,有一本书就有一个语法体系,就是一家。”这样,搞语法就容易了,由此也刺激了语法的“繁荣”,至少是语法学家大量出现了。如张志公先生所说的:“搞语法研究的人特别多。为什么这么多呢?一是容易出成果。比如给词分类,他分八类,我分十类,还可以有小类,等等,成为不同的流派。同时,多年来,我们的社会政治生活有利于语言学家的成长而对文学家则不利。语法研究不象文学研究那样有风险。张志公对此也说到了:搞语法“比较安全,不介入政治问题,被揪辫子,扣帽子、打棍子的机会比其他社会学科少。”
  再次,是语法学家做的工作与当时社会主流思维有某种“同构性”。语法学家往往是分析问题,维护一种“正确”的说法,而批评“错误”的说法,如分析病句、修改不合规范的句子等等。总之是在语言运用中建立一种规范,而这规范又被认为是唯一正确的,并以此批评错误的东西。可以认为,语法学家是把社会政治领域里的批判、规范等等内容,挪到语言研究和语言教学中来做了。而文学家的文学活动则不可能是这样,文学活动需要人的独立思考,需要有自己个性化的表达。更不用说需要有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评。因此,文学家无法像语言学家那样对语文教学产生影响。
幸好,社会有发展,时代有变化。新的中学《语文课程标准》不再突出语法,这是语文教育的一大进步,同时也反映着社会的进步。
2#
 楼主| 发表于 2014-4-27 21:52:11 | 只看该作者
“语言”依靠“文学”而发展
唐晓敏
   近些年,在语文教育应重视语言,还是应重视文学?人们有不同的看法。在这个问题上,胡适的看法值得重视,他认为,语言恰恰是通过文学而得到发展的;学习语言,必须从学习文学着手。
   五四时期,胡适就提出了“文学的国语”的看法。他说:“有些人说:‘若要用国语做文学,总须先有国语。如今没有标准的国语,如何能有国语的文学呢?’我说这话似乎有理,其实不然。国语不是单靠几位言语学的专门家就能造得成的;也不是单靠几本国语教科书和几部国语字典就能造成的。若要造国语,先须造国语的文学。有了国语的文学,自然有国语。这话初听了似乎不通。但是列位仔细想想便可明白了。天下的人谁肯从国语教科书和国语字典里面学习国语?所以国语教科书和国语字典,虽是很要紧,决不是造国语的利器。真正有功效有势力的国语教科书,便是国语的文学,便是国语的小说、诗文、戏本。
   胡适的看法,得自他对欧洲语言历史的研究。他说:“我这几年来研究欧洲各国国语的历史,没有一种国语不是这样造成的。没有一种国语是教育部的老爷们造成的。没有一种是言语学专门家造成的。没有一种不是文学家造成的。”具体说,是先有了但丁的《神曲》,后有现代意大利语;先有大文学家赵叟(现译“乔叟”)和威克列夫。才有现代英语。
   五四时期的另一著名学者傅斯年也这样看,他说:“标准语的创造者,不仅是社会的力量,也每每是个体文人的功绩。人们通常知道摩李耶对近代法国语言如何重大贡献,十八世纪晚年几个德国大作者如何形成次一世纪的德国话,斯盆沙、莎士比亚等如何完成艺术的英国语。大诗人、大剧家、大著作者,不把语言化得不成了语言,而把语化得既富且美,既有细度,又有大力,当时人和后人免不了把这些华表作为典型。于是个人的话,成为标准话了。”
   有研究者指出俄罗斯语言也是这样,如果戈理作为俄罗斯文学语言的大师,在现代俄语发展中就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他的作品出版后,“到处都阅读他的作品,人们如饥似渴地读他的作品。不同凡响的内容和典型,前所未有的空前自然的语言,闻所未闻的幽默——所有这一切使读者如醉如狂。从果戈理开始,在俄国奠定了一种崭新的语言,这种语言以其简练、有力、准确、惊人的灵活和生动而受到我们的热烈欢迎。果戈理笔下所有的词句马上便流行起来,……全体青年开始用果戈理的语言说话。”
   余光中也就这个问题发表过看法。他认为,学习语文更应重视的不是学者对语言的分析,而是文学家的语言运用实际;而学者最后也还是得遵重循文学家。他说:“作者和学者恒有一个区别。作者追求的是语言运用与配合的可能性,学者整理的是语言运用上的既成事实,作者乐于试验的是语言的弹性限度,学者乐于研究的是作者试验的成果。说简单点,作者志在创新,学者责在研故;作者追求,而学者追认。不信你可以去翻翻《辞源》或是《韦氏大字典》,便可发现,某字或某词作某种解释时,往往得援诗人在此种意义下运用此字或此词的例句,以为佐证。那就是说,就是因为有位大诗人或大作家如此用过,如此的用法便算合法。
  进一步,余光中还提到:“文法家最大的毛病,便是零碎的分析字句,而无视于整体的美感效果,结果是见树不见森林(甚至见叶而不见树),见汗毛而不见美人。”
   可以说,没有在“文学”中运用的语言,进一步说,没有被文字纪录下的语言,从语言历史发展的角度看,是没有意义的。语言是不断变化的,时时花样翻新。重要的是引导学习学习最好的语言,而不是“新鲜”的语言。最好的语言,也就是最基本的,最有表现力的语言,这种语言不在社会上,而在文学作品中,特别是在文学名著之中。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4 05:00 , Processed in 0.069643 second(s), 2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