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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客》短篇小说:恶梦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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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23 21:52: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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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在夜里醒了。她的意识犹如游泳时游向水面,然后冲破水面,张开双眼,环顾四周。起初,四周一片漆黑,难以适应。也许到了某个地方,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她自己:侧身躺着,身上有咸咸的味道和暖暖的体温,尼龙棉睡衣把身体紧紧包裹着,双膝向上蜷缩到瘦弱的胸前。她双眼凝视着这片黑暗,于是熟悉的形状开始慢慢涌现出来:灰白的窗户框在街灯的照射下印在窗帘上;对面墙上的书架,那是她和弟弟放书和玩具的地方。还能看到窗户旁挂着一块长方形的羊绒布,布上有一架雪橇、两匹马,还有一个人,手里挥着鞭子。那是她母亲做的,先是把那些图案粘在布上,然后用缝纫机弄出轮廓:蓝线弄的星星形状代表风舞的雪花,红线做的线条则代表套马的缰绳和弯曲的皮鞭。尽管一片漆黑,小女孩看不真切,但这些她都已经熟记在心。她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是在这,她的卧室,上铺,下铺则是熟睡中的弟弟。 她的父母也正在熟睡中。地下室这层空间很小,要是大人们醒了,她就能听到缝纫机的声音、无线电发出的声音、父亲吹喇叭的声音或是爵士唱片的声音。她挣扎着从缠在身上的床单和毯子里坐起来,有点喘不过气来,担心无法呼吸。深夜的寒风打在她的肩头。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注视着自己的房间,觉得黑暗并没有丝毫的减退,仿佛是她要努力穿过黑暗,而黑暗又毫不退让,这种感觉很奇特。她很笃定,她睡着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开始她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是这件事留下的强烈的恐惧并没有因为醒来时的困惑而平息。慢慢的,她想起来这件事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在梦里发生的。她梦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且这事合乎常理,以至于她一想起来后,立马就生动的呈现出来。
她梦到自己正在看她最爱看的那本书。她读了一遍又一遍。事实上,当晚她妈妈来把她的灯关掉前她还正在看呢。此时,她能感觉到书的硬角隔着毯子贴在自己的小腿上。梦里,她和平时一样一页页翻着书看。在她熟悉的最后那几个字后面,发现多出了一部分自己从没看过的内容,单独的一页,上面有一小段,标题写着“后记”。她的阅读已经超出九岁儿童的水平,知道什么是序言和后记。虽然在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其实在她的梦里,她成了作者,然后杜撰了这篇后记。当时这完全是一个新发现,陌生的,出人意料的,来自于其身外的,和她意志背道而驰的。
在她钟爱的《燕子与鹦鹉》这本书里,六个小孩自由自在的渡过了自己的夏天。他们划着小皮艇,在湖中经历了种种冒险和竞争,有些是设计的游戏,有些是真人真事,穿过安全的门槛,进入到充满刺激的未知领域。书里的种种细节都真实可靠,尽管这并不是她自己的生活。她可没有佣人,也没有小船、湖或是在海军服役的父亲。这套书她一本不落,都看了个遍,还常常和学校的朋友们一起扮演书中的故事,虽然他们生活在城市里,谁也没有坐船航行过。《燕子与鹦鹉》书中的世界是和他们所生活的真实世界并行的空间。他们成立了一个“燕子与鹦鹉”俱乐部,大家轮流会带一些东西来吃,有酒还有干肉饼。他们还自己缝制了徽章,用暗号互留纸条。他们个个都梦想成为书里面那个自负的海盗女生----南希布莱克特,但实际上他们更像是提提沃克尔 ---内心敏感,充满戒备。
小女孩好像是看到了梦里出现的后记,写在黑夜之中,出现在自己眼前。它用一种正儿八经的口吻开始,“约翰和罗杰两人继续......”当然那些字并没有真正的出现在她眼前,所以当她努力回想时,那些写好的东西有些已经给忘了,但又有些句子深深的印在她的脑海之中,好像是有人大声说给她听过。罗杰二十来岁的时候出海遇难。罗杰是六个孩子里面年纪最小的,是没有经验的水手,所以她对罗杰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这一遭遇却让他一下子受人瞩目。约翰得了严重的心脏病。布莱克特姐妹......疾病缠身。提提在一场意外事故中丧生。一场又一场关于死亡的描述撕裂者这本书原本编织出的组织,使得一切失去平衡,面目可憎。后记里使用的那种沾沾自喜的乏味语言,那种沾沾自喜的惋惜,似乎是要把她从沮丧中拉出来。哦,难道你不知道?苏珊活到了很老呢。苏珊是这群人里最没意思的,脾气好,很懂事,负责做饭和家务。想到她“活到很老”就是件很恐怖的事情。她不还只是个小女孩,眼前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吗?
尽管小女孩知道后记只是做梦而已,可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它抹去。更小的时候,如果是半夜醒来,她会喊妈妈。但现在有什么东西阻止她这么做。她不想把这个梦说给别人听。一旦是大声的把它们说出来,那她将永远也无法忘记。最好还是将它们深深埋藏起来。况且她也担心要是自己努力向母亲解释这件事,她会没有办法理解这个梦的可怕之处,也许她会大笑或是觉得很傻。有史以来第一次,小女孩觉得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四周是其他的房间,深夜看不清楚,好像和平时截然不同。隔着毯子,那本书又碰到了她的脚,她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办法再翻开那本书来看了。她不想再躺在那个做梦的地方。于是她翻过床的扶手,用脚去够下床的梯子,下铺像洞穴般黑暗,看不清睡着的弟弟的身影。最后她感觉到了脚下地毯上的粗羊毛。
孩子们的卧室、贴着大朵蓝色玫瑰墙纸的浴室、以及父母的房间都位于这栋宽敞的维多利亚大房子的前端。房子算上地下室,有四层楼高。有时候,小女孩能感觉到住在她家楼上的其他公寓,里面塞满了家具,压在他们头顶上。她轻轻的打开卧室门。厨房和客厅在房子的后部,通向它们的门都开着,对着没有窗户的走廊。一道淡淡的蓝光透过来,落在大厅的地毯上,变成矩形。她在书里面看到了月光,但在现实中还没有真正看过。走廊里总是挂在链子上的西班牙铁制的灯罩在月光下突然看上去很野蛮,像是一个笼子,或是城堡里的吊闸。
厨房里摆放整齐:洗碗布拧干后挂在塑料的洗碗盘边上;盘子里放着用牛油纸包着的什么东西;缝纫机收到盖子下,摆放在餐桌的另一头。一块块的“自由草坪”印花布被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纸袋里,这样就不会弄脏。这是她母亲帮女顾客干的活。“自由草坪”是她母亲想到的名字,虔诚的像是咒语。但其实她平时日常的缝纫毫无虔诚可言,而是快速的实用:用锯齿剪刀裁、压、剪,低着头、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手上的活踩缝纫机,一只手总是举着放在轮子那把缝纫机停住,或是飞快的把线扯断。缝纫机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时快时慢、停停走走,就像是驱动他们生活的繁忙的引擎。她母亲工作的那块儿地上总是会有线头和别针,走在那边的时候要特别小心。
小女孩用脚趾抚弄着客厅里白色山羊皮地毯上的长毛。地毯隐隐发光,带着些许的神秘感,还保留着动物的原型,渴望着月光的照拂。月亮稳稳的落在后院的墙头。她父母结婚照的银色框架,还有父亲的喇叭的黄铜(喇叭就搁在乐谱架旁边的盒子里,但是没有盖起来)也发出同样的微光。她把留声机的那个重重的盖子打开,闻了闻放在狭窄空间里的唱片的味道,然后又摸了摸堆在父亲书桌上的那些纸张:他的思想深深的缠绕在漆黑的手写的斜体字中,白天的时候,她根本看不懂它们,但现在在黑夜中好像用指尖更容易理解了。父亲白天在学校教了一天的课后,回到家晚上还要自学拿学历。她和弟弟玩的时候都很安静,这样就不会打扰到他。母亲早就告诉他们父亲工作有多重要。他目前写到的是一本叫《海怪》的书。墨水瓶在桌上的皮革镶嵌上留下印子。他的笔记用文件夹夹好,堆在一个架子上,文件夹上都写好标签,堆得越来越高。小女孩看到这个很难过,有时候,她很为父亲担心害怕,好像他是暴露在外,脆弱不堪。但是他不看书的时候,讲的笑话让她着迷。她拿蛋糕给父亲吃,他吃的时候,会假装中毒;他还会逗她学校的那些小伙伴们,逗到他们满脸通红。对于母亲,她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担心,母亲神通广大,她就是整个世界。
此时父母不在身边,但却比平时更清晰的呈现在她面前,作为拥有他们自己高深莫测的成人的专注。她意识到他们之前的生活,那是她无法进入的他们的过去。此时此刻,像一层皮肤仅仅包裹着她、无法避免的这一刻,某天也将会成为一段过去。这期间发生的一切细节将会显得不同寻常,意义非凡。而她也永远没有办法在回到这一刻。客厅里摆放的那些椅子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大,像是挺直等待一场精彩的表演,比上面坐满了人的时候更专注的等候着: 用黑色钢管做成的僵硬的躺椅,打磨光滑、布满菱形花纹的木质扶手,锥形柳条篮放置在圆形的熟铁框架里;木质黑漆的扶手椅上摆放着橘色的坐垫;低低的长沙发椅上罩着有条纹的茶青色沙发布。客厅这些物品的真实存在干远比她本人更真切。突然她想要弄坏什么东西,捣点乱,这个家被其自身的神秘的寂静所封闭,她的一双光脚丫在漆布或是地毯上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时兴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后面推了一下躺椅,椅子慢慢的翻了个个,变成底朝天,上面贴着地板,椅子腿在空中,上面的橡胶金属套管在月光下居然让人觉得很愚蠢,就像是呆板整洁的鞋子。然后,她又将那把上了漆的椅子给弄翻,椅子上的靠垫耷拉下来。她又将锥形柳条篮从架子上扯下来,然后把这个架子弄倒在山羊皮地毯上。她尽量没有弄出太大的声音,就只是些轻微的撞击声。可是到最后她停下来的时候,整个客厅看上去像是刚刚刮过一阵飓风,椅子被吹的东倒西歪。她自己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但是心里却很满足。这么一番动作后,她觉得胳膊和腿都很痛,呼吸也加快,整个身体因为眼前的一片狼藉而欢欣雀跃。也许到了早上等她父母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会很有意思。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太有意思了。她心里阵阵欢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她不想弄出声音。这时,她审视着自己的疯狂"作品”,月亮已经从外面的墙头落下,客厅变暗,那种坚硬的感觉也慢慢消退。
小女孩的妈妈天还没亮就早早的醒过来。她的小儿子叫了她吗?他有时半夜会醒过来,然后莫名的大哭,完全不认得那是自己的母亲,只知道在她怀中大叫要妈妈。她听了听,没有声音。但是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行乐,像是有人召唤或是响了铃。她小心的坐起身,不想吵醒熟睡的丈夫。他侧着身子躺在那,膝盖弯起,背朝着她,整个身子都窝在毯子里,只有一个平头露在外面。房间里和她睡前没什么不同,除了椅子上她的衣服上堆了他的衣服。 他昨晚熬夜做论文。她依稀记得他上床睡觉的时候自己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了他。在梦里,他们俩是那么的契合,就好像是坚果和它的外壳,她完全陷入其中。但是现在他不见了,去了一个她无法追随的地方。有时清晨时分,特别是当晚他们没有床笫之欢的时候,她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这个陌生人的身边,那人躲在被窝底下,和她好像有几英里的距离,邹着眉头,在那睡着。那种时候,他一动不动,就好像是针对她的一种评价或是惩罚。
卧室灰暗的光线飘忽不定。即便是出大太阳,这些位于公寓前部的房间也不是很亮堂。一开始她挺喜欢住在这套公寓里,享受新婚的自由。但是现在她讨厌那些盘踞在上方的邻居,盼着能搬到一个完全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去住。但是这得等到她丈夫拿到学历后。她侧身从温暖的毯子里出来。她整个人很清醒,想再睡会儿的话,得先去趟厕所。她出床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影子从那面镀金的镜子里不屈不饶的站起来。镜子是她从旧货商店淘来的,立在床旁的壁龛里,镜子四周挂满了植物。穿着小姑娘睡衣的影子看上去和莫妮卡维蒂一模一样 (大家都说她长得像莫妮卡维蒂),她出于自尊心的缘故把背挺直,然后从睡过后发热的皮肤上问道了昨天的香水的味道。
在走廊那,她在孩子们开着的门口听了听,没有任何声音。卫生间里很凉,高高的窗户让人觉得这是间监狱,但是外面院子里有一只黑鸟正欢快的叫着。回房间的时候,她往厨房看了下,还是昨晚她收拾好了的样子。他睡前既没有喝可乐,也没有吃她给他留的三明治。这种克制让她心情不快,像是他选择了自己的工作,而拒绝疏远了她。她本来是可以成为画家的,她愤愤的想到,而不是一个家庭主妇,一个裁缝。但是在美术学校里,她还是被那些学美术的学生给吓到了,那些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刚刚从印度和马来西亚服完兵役回来的。尽管如此,厨房的整洁有序让她安心:日常生活的场景,现在一片宁静,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到那时候,她又将充满活力的迎接面对。或许她丈夫早上会想吃培根。她从家务开支中省了些下来给他买了点培根肉。以前他的妈妈每天早上都要给他做培根。
可当她环视客厅,看到椅子扔的乱七八糟的时候,她吓呆了,像是有一只手突然从后面蒙住她的嘴巴。因为四周一片寂静,使得这一幕混乱的场景更加的糟糕。它们躺在那边,幸灾乐祸的样子,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有人破门而入。她怕的要死,都不敢出声叫醒自己的丈夫。她在走廊那停下来,屏住呼吸,因为要是动的话会惊动那个入侵者。想想几分钟前,她还一无所知,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从空荡荡的走廊经过去上厕所,太恐怖了。但随着恐惧感的慢慢减退,她注意到了这片混乱场景的特别之处。打翻在地上的只有位于客厅中央的椅子。其它东西都没有动,架子上的东西没有被扯下来乱扔在地上,也没有砸烂任何物件。客厅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厨房的后门肯定也关得很严实。东西都在,没有什么被拿走。有没有?无线收音机好好的在架子上。她整个人从恍惚的状态中慢慢恢复过来,然后走到桌子旁打开抽屉,她丈夫乐队演出赚的钱都放在那里。钱没少,三张十英镑的纸币,还有些零钱,旁边放着他的烟斗和清洗用的烟斗通条以及脏脏的装烟草的袋子。她把抽屉关上后,烟草的问道还在手上挥之不去。
她并没去叫醒丈夫,而是看了看窗户插销,然后又去看了下其他的几个房间。厨房门和前门都锁的好好的;洗手间的窗户太窄,没人能从那爬进来。她打着赤脚,轻轻的来到孩子们睡的房间,站在那听了听他们的呼吸声。小儿子动来动去,但是没有哭叫。女儿手脚大开,姿势笨拙的睡在一堆的毛绒玩具和娃娃中间。他们房间的窗户也是关紧了的。没人闯进来,而能解释前面客厅里混乱的一幕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她的想象力带着轻蔑和沮丧在不停飞舞着。周身一阵寒意,她回到客厅站在那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她丈夫郁郁寡欢。她早就知道他心里怀着怨气。但是以前他从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赤裸裸,也太可恶了。她想,也许是睡觉前他因为学习而感到心情沮丧,或者这混乱的一幕是向她传递的带着嘲笑的讯息,因为他讨厌她做的家务,讨厌她把他曾经拥有的自由生活驯化?又或者说混乱是代表某种残忍的玩笑。她无法想象当这一切爆发的时候她居然还能高枕而眠。
这次,很明显她是对的,是吧?他太幼稚,因为沮丧而完全失控。就好像她没有受够了忍不下去的时候。可他居然还说她脾气坏!他对别人总是那么高要求!从现在开始,她将坚持自己对丈夫的新认知,不管他看上去有多通情达理。她心中的这种蔑视让她很伤心,像是胸口撞了一下出现淤青。她过去是那么的崇拜他。不过这其实也挺让人高兴的,因为她好像更加的清晰看待未来,穿过常常的充满敌意的通道眺望前方,通道里头的敌人就是她丈夫。这个恐怖的现实看上去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但是在过去,它还笼罩在不确定之中,而现在她清楚的看清了真相。她默默地把椅子扶起来,把掉在地上的坐垫摆放整齐,又把山羊皮的地毯拉直。客厅看上去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平静的笑话在她身体里爆发,像是无声大笑发出的一串串泡沫。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东西会让她承认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或者是他给她留下的讯号。但是当他看到客厅一切回到原位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其实她发现了。她会一直等,让他先开口承认这场沉默的闹剧。
她回到卧室,躺在丈夫身边,背朝着他。她对目前的情形的感觉看起来是纯洁而光辉的。她希望自己醒着躺在那,就在他的身边,汹汹燃烧。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真的要起床了。之所以又回到床上去是因为她的双脚冰冷,而打开厨房里的电热器还太早了些。可很快,她就沉沉入睡了,而且睡得特别香,像是在甜蜜的糖浆的黑暗中下坠,手脚放松,沐浴在温暖之中。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小儿子真的在哭着叫她。她马上就想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但同时她又觉得人有精神了,很幸福。
年轻的妻子正在给丈夫烹制培根,整个楼栋里都是培根的味道。她的儿子正坐在餐桌上吃麦片。丈夫则全神贯注的把作业本放进破旧的公文包里,然后打开抽屉,把烟管和烟草放到身上的花呢夹克衫口袋里。但是一会儿过后,他来到灶台边,站在妻子身后,双手抱着她,把鼻子放到她的脖子上,又亲了亲她的耳朵。而妻子则和以前一样,把身子向后倾斜,迎接他的亲吻,她的头朝后,整个人都交给了对方。
培根弄好后,她用一个盘子装好,里面还放上烤面包和西红柿,然后又倒了杯茶。接着她要去看看女儿还在房间里磨蹭什么。小女孩坐在弟弟的床边,一只手正费力的扯着长筒袜,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书在看。她瘦小的脸蛋长满雀斑,一点也不像她妈妈。一只白色的袜子绕在她的小腿上,脏脏的脚底在前面突出来。那本书肯定是她已经看了好几遍的书。这个孩子很执着,非得要从头再看一遍。母亲把书从她手上拿走,然后催她赶紧出去。 来源:译言链接:http://select.yeeyan.org/view/368032/38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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