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166|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学术批评的资格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4-5-6 16:45:3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学术批评的资格

王彬彬



  收在此书里的六篇文章,是对六本书的评说,更准确地说,是对六本书的批判。六篇文章,发表后都有些动静,有的闹出的动静还很大,甚至酿成国际事件,当然,更准确的说法是,酿成了国际闹剧。这些文章,或多或少给我自己带来些麻烦,所以名之曰《有事生非》。
  闹出国际事件的,是《汪晖〈反抗绝望〉的学风问题》一文。此文于2010年春发表。事先,我知道文章会有“轰动效应”,但没想到“轰动”得如此厉害,更没想到“轰动”出了国界,“轰动”到了欧美。这篇文章,主要说的是已成“学术经典”的汪晖先生成名作 《反抗绝望———鲁迅及其文学世界》 的抄袭问题。先是,国内六七十名学者联名发表公开信,要求有关单位严肃对待此事,给社会一个说法,接着,刘禾女士紧急联络国际学者,也有六七十人,联名发表公开信,担保汪晖没有抄袭。当时就有不少人提出质疑:这些在公开信上签名的外国学者,绝大多数不懂汉语,如何担保一种汉语著作没有抄袭?请这样一群人担保汪晖没有抄袭,岂非是让一群全盲的人担保一幅地图没有画错?岂非是让一群全聋的人担保一首歌曲没有跑调?岂非是让一群完全丧失了味觉的人担保一碗菜没有发馊?让一群完全不懂汉语的人担保一种汉语著作没有抄袭,从“学理”上说,与让一群文盲担保汪晖没有抄袭,毫无二致。刘禾是在发动一群国际学者对抗国内学者,但也是在拉来一群国际文盲压制国内学者。
  发动此事者的心智,姑且不论。那群根本不懂汉语的国际学者居然在这样的公开信上签名,倒是值得深思的事情。此后的几年间,有好几位在刘禾策划的公开信上签名的外国学者传来信息,说自己当初之所以在公开信上签名,是因为获悉汪晖在国内受到了严重的政治迫害,而指控其抄袭,正是政治迫害的一种方式。这样的信息,让事情变得清晰起来。那些不懂汉语的外国学者,不少是本国的“知识左派”。而在他们那里,“左派”是永远与官府对立的,永远是反体制、反权威的。他们以为中国的情形也如此。当国家为了迫害一个知识分子而指控其学术抄袭时,他们便毫不犹豫地站在被迫害者一边,因为既然是国家蓄意要迫害一个反体制、反权威的知识分子,那这种指控便一定不但是虚妄的,而且是卑劣的。这也让我们明白,一些中国的、或者本来是中国的后来又成了外国的、但又在中国和外国两面挣名利的“国际学者”,面对国际和面对国内时,面目是两样的。鲁迅写过一篇杂文《二丑艺术》,勾勒的二花脸,与这种面目庶几有几分相似。
  关于汪晖 《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的两篇文章,则是在事件发生后被逼出来的。汪晖的《反抗绝望》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博士论文。我的文章发表后,有人以“八十年代”的名义为汪晖辩护,强调在“没有学术规范的八十年代”,我指出的那些问题都不算“抄袭”,更有人命我“好好读读”汪晖的成熟之作《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我于是写了 《读汪晖〈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献疑》。再后来,汪晖先生通过北京一家律师事务所给我发来了“律师函”,命令我立即停止“诽谤”并做出书面道歉,这逼我写出了《再说汪晖〈现代中国思想的兴起〉的剽袭问题》。实际上,我的几篇文章,其他人的许多文章,国内六七十位学者的联名信,都没有对汪晖先生构成实质性的打击。汪晖先生不但依然是清华大学的教授、博导,而且光荣地成为全国政协委员,有资格在人民大会堂参政议政。记得事件刚起时,网上有帖子说:“汪晖是攻不倒的,小右们收兵吧!”看来发帖者不是等闲之辈。刘禾女士当时是为了救汪晖于危地而发动六七十名国际学者为汪晖“担保”,但刘禾女士如果以为是自己的义举救了汪晖,那就大错而特错了。一群汉语文盲者的担保,也许的确能蒙蔽一些普通民众,的确能起一点混淆视听的作用,但对有权力处置汪晖者并不会产生多大影响,他们还不至于这样容易被忽悠。虽然汪晖的安然无恙和荣任国家级“委员”与刘禾女士的拔刀相助无关,但刘禾女士却有义务把汪晖的安然无恙并荣任“委员”通告那群国际文盲。
  此前,我也曾在《文艺研究》上先后发表两文,批评刘禾女士的《跨语际实践》和《语际书写》两书。刘禾女士发动国际学者声援汪晖后,网上有人说这是因为我写了这两文,所以刘女士要以此种方式报两箭之仇。这样理解刘禾女士投袂而起的动机,那是太简单化了。我的两篇书评令刘女士不快,充其量只能说是促使刘女士有此义举的原因之一,决不是主要原因,更不是全部原因。
  两篇针对刘禾女士的书评也收在这里,这就是《花拳绣腿的实践———刘禾〈跨语际实践〉的语言问题》和《以伪乱真和化真为伪———刘禾 〈语际书写〉〈跨语际实践〉的问题意识》。刘禾两书,尤其《跨语际实践》,研究的是西方概念进入中国、在中国扎根生长的问题。我以为,刘禾的研究有着两大问题,一是空疏不实,一是无的放矢。具体看法写在文章里,这里不多说。两文发表后,北京大学的陈平原教授在《读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谈中国现代文学关键词的文章,文章开头说到了我对刘禾的批评。陈教授文章引用了《以伪乱真和化真为伪》中的几句话,但注释却说明出自《花拳绣腿的实践》,我由此断定,陈教授并未认真读我那两文,甚至并不知道我其实写了两篇文章批评刘禾。陈教授一开始就强调,刘禾研究的是“语言问题”,而“王并不是语言学家”,只是一个“文学批评家”,因此,“王”只是指出了刘禾的几处知识错误,并不能构成对刘禾真正的诘难,陈教授的意思很明白,即“王”没有资格批评刘禾。陈教授以一种权威的口吻,评说着学术界对“语言问题”的研究。这让我有点纳闷。我想:陈难道是语言学家吗?陈难道是语言学的泰斗吗?如果不是,如何有资格说王没有评说刘的资格,又如何有资格对语言学家的各种观点评头品足?
  我当然不能说我对刘禾研究的问题有什么研究。但我对这问题却早就有兴趣。西方概念,基本上是通过日本进入中国的,这些概念,其实都是日语外来语。1978年,我参加高考,被军队的洛阳外语学院(现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录取,被分配到日语专业。学了一点日语后,就对日语中有着大量的汉语词颇感兴趣。大学的毕业论文,题目是《日语中的汉语抽象语》,要求必须用日文写,那时不知道,现在知道,那日语表达肯定让日本人发笑。当然,后来并没有吃日文饭。但对中国现代人文领域、社会科学领域的基本概念基本来自日本一事,始终有兴趣,也曾在1995年写过《隔在中西之间的日本———现代汉语中的日语外来语》一文。我说这些,并非意在强调我有足够的资格谈论“语言问题”,而是在说,我对刘禾的批评,也是兴趣使然。
  收在这里的六篇文章,都是所谓学术批评。批评别人的学术,不必自己一定特别有学问。指责饭店的菜做得不好,不必自己是高明的厨师;指责别人的歌唱得不好,不必自己是帕瓦罗蒂或邓丽君。我虽然写了些学术批评,但做梦都不敢自认为是有学问的人。
  (本文为作者书评集《有事生非》自序,该书将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
来源:《文学报》



2#
 楼主| 发表于 2014-5-6 17:10:06 | 只看该作者
一个作家的精神指纹
葛筱强

  《倒读与反写》,蒋蓝著,东方出版社2013年11月第一版,39.80元

  所谓“倒读”,是“乱翻书”的另外一种说法。这样的阅读自然不可能系统而富有条理,但往往可以发现一些常规逻辑难以发现的奇妙之处。

  法国文学理论家布朗肖说:“写作,就是投身到时间不在场的诱惑中去。”在我看来,蒋蓝就是这样一位奋不顾身地投入到时间之外的作家。更为可贵的是,在烟水氤氲、卷帙浩繁的阅读和思想粹炼中,他不仅没有迷失自我,而如一头嗅觉和听觉敏锐异常的猎豹,用快如闪电的目光利爪,紧紧攫住经典文字的旨要和灵魂的漂荡,在揉进自己火焰的灵动哲思之后,以汞液泻地的诗性话语,刀锋砍断时间之脊的勇气,勾勒出自己独有的精神世界谱系。由东方出版社新近出版的他的新著《倒读与反写》即是鲜明的例证。

  二十二万字的《倒读与反写》,是蒋蓝近些年来发力阅读西方哲学、文学作品的专题笔记,其题材为首次结集。在这本书里,身兼阅读者、思想者和书写者三重身份的蒋蓝,犹如站在书山之巅的豪迈统帅,“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用自己的虔诚之心和敏锐之眼,一一检阅着自己热爱的哲人和文学大师,在用心解读他们的精神密码之时,也深深打上了自己的诗性烙痕。加斯东·巴什拉、穆齐尔、帕斯卡尔、普希金、乔治·奥威尔、毕晓普、安徒生、赫塔·米勒、里尔克、博尔赫斯、米沃什……一座座耸立云端的思想文化觇标,在他的彩笔下焕发出异样的神采和风貌。比如,他写被阳光下的苹果花折磨一生的诗人威廉·叶芝,“苹果花在叶芝的咏叹里拒绝凋谢,它在思想的高处以灿烂的白光拒绝所有成熟或退缩……以前所未有的张力,既撕裂、又激活了深植于诗人心底的火焰之书,让它不可思议地吐放出浓郁而忧伤的色泽。”写安静的、大地的钥词般的俄罗斯作家阿斯塔菲耶夫:“他看见,他说出。如降落在河面的雨水,有的在开花,有的在凋谢……悲悯是大地的钥词。钥词组合着明澄的世界。哪里有悲悯,哪里就有拯救;哪里有拯救,哪里就有重生。”写“放血煮字”的英国作家奥威尔:“用钉子一般的决绝稳住了自己的身影,远远看去,就像一朵左旋的花……对于一个强有力的写作人来说,意识形态的纹理既构架了他表达的肌理,又垒立成了文体的骨头……时光顺流而下,让那些隐喻总是在呼救的声浪里与遥远的出发地相遇。”

  每一个纯粹的写作者都有自己的心路历程,甚至是天路历程,在蒋蓝看来,这是一个人灵魂的踪迹史,在我,则视其为作家的精神指纹。一个没有自己精神指纹的作家,注定会淹没于历史的滔滔烟尘中渐渐面目模糊,直至遁入虚无的尘埃之境。只有在创作文本里留下独一无二的精神指纹的作家,才能使自己千煎百煮的思想化为一道照彻漫漫长夜的弧光,给孤独的个体并不温暖的文字生涯带来一点点希望的慰藉与热量。记得大诗人庞德在其《石南》一诗中深情地写道:“黑豹走在我的身边;在我的手指上,飘着花瓣一样的火焰。牛乳一样白的少女,从冬青树中直起身子,她们雪白的豹子,注意着跟随我们的足迹。”读毕蒋蓝的一篇篇思想随笔,我深陷在客厅的沙发上垂首沉思,他是哪一只猎豹呢?黑色的,还是白色的?长久的默然后,我的脑海里恍惚浮现出这样一幅图景:在大雾漫灌的街衢上,蒋蓝如一只孑然单行的花斑猎豹,锋利的豹爪倒提着向黑暗搏击突围的皮鞭,在重重夜幕中挥舞出矮行者无法预料和难以企及的光焰,而从豹口中呼出的那一团团热气,则翻滚着这个世界赋予他的所有热爱与疼痛。

  按照蒋蓝自己的解释,所谓“倒读”,是“乱翻书”的另外一种说法。这样的阅读自然不可能系统而富有条理,但往往可以发现一些常规逻辑难以发现的奇妙之处,其阅读引起的联想意义与落地价值,是本书区别于一般读书笔记较为突出的特点;“反写”进一步凸显了不走寻常路的个人化言路,宛如铅字时代透过纸页的墨迹。在一次对话中,蒋蓝曾对我说:“写作,必然会造成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我说过,一个人写作所能达到的高度,与内伤成正比。”这还不是身为一个诗人或作家的最大不幸。多年来,蒋蓝为了自己心中的思想之梦和创作之梦,在具体的生活中遭遇了太多的波折,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和折磨并没有让他停顿下来,而使他变得更加坚韧和自信,更加硬朗卓然,用他自己的话说:“这种生活很多年来在折磨我,我只有内陷得更深,把这种郁郁之气化作写作的力量。”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翻译家金重先生在《世界文学》2013年第6期对大诗人布罗茨基的评价:“我看到的是一个因写诗而被放逐的茨基,一个视死如归却在情人面前‘泪流满面’的茨基,一个心系但丁的犹太人茨基。文明之子的茨基。”我有理由期待并坚信,蒋蓝这个“能够透过平静的日常生活表象,看到潜在危险的人”(祝勇语),以自己昂昂然不竭的创造力量和日臻成熟的思想话语体系,必会在追寻文明的道路上留下属于自己的那束薪火和石印的脚迹。

来源:光明网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11-23 11:59 , Processed in 0.107459 second(s), 25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