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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主义”:散文精神的“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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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5 15:11:5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场主义”:散文精神的“在场”
2010年7月30日

    首届“在场主义散文奖”部分终评委答记者问

 
    首届“在场主义散文奖”初选作品出炉后(见本报7月1日6版),不少读者关心此奖的评选,近日,本报记者采访了其中的五位评委丁帆、孙绍振、刘亮程、康震、周伦佑,他们就当下散文创作存在哪些误区,如何构建散文理论,怎样突破既有的散文模式,如何理解散文的诗学特征等问题发表见解。

    因为顺其自然,所以自然就是散文的法则

    记者:“在场主义”散文观中强调散文的身份和地位,并指出散文作家需要具有对应的使命和责任。在你看来,为散文赋予这么多重解读,如此“用力”地追求散文的意义,是否必要?我们当下的散文创作,是否确实存在一定误区?

    康震(北师大文学院副院长):其实文无定法。散文怎么做,各有各的道理。我觉得,顺其自然,就是散文的做法,因为顺其自然,所以自然就是法则,因为自然,所以各有各的态度,各有各的精彩,何必强求一律?

    苏轼说得好,写文章这种事情,“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大意是说:文章就好比行云流水,没有什么一定的框框,想写也能写,就一直写下去,写不出来也不想写了,就停下来。写文章,讲究的就是个自然,都不自然了,还写什么?苏轼又说:“吾文如万斛泉源,不择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虽一日千里无难。及其与山石曲折,随物赋形,而不可知也。”大意是:我的文章,好比平地起水,一泻千里,浩浩荡荡。流过石头就是石头的形状,流过深渠就是深渠的形状,总而言之,文无定法。

    记者:我国的散文传统由来已久,在你所关注的唐宋八大家及他们的作品中,许多文学传统沿用至今,但也有相当部分的精粹在历史中被逐渐掩盖。在你看来,这其中有怎样的传统是在当下散文创作中需要被继承和发扬的?

    康震:打个比方吧。一个人吃一块羊排,在吃之前,他能确定这块羊排的哪一部分是自己需要的,哪一部分是不需要的呢?没办法确定,他肯定要将整块羊排全部吃掉,也就是全部接受。之后经过消化,原来意义上的羊排还存在吗?不存在了。它已经被分解成多种营养进入身体,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了。换句话说,这块羊排已经被你的身体全部否定掉了,并转化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了。

    因此,对传统的继承就是两步:首先就是对传统的全部接受,然后就是对传统的全部批判、否定,而传统将转化成为当代文化与生活的有机组成部分,在当代存在着。原来意义上的传统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

    记者:近年来,不少人认为,散文创作中缺乏诗意的展现,同时却也有人对于散文的诗化做出了一定批判,认为这是一种伪抒情。你如何理解散文的诗学特征的?散文中的诗意,是否并不局限在文字及结构上?

    周伦佑(文艺理论家):“诗学”和“诗意”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广义的即文艺学意义上的,一种是狭义的即特指诗歌的。就广义的即文艺学意义上来看,散文作品有点诗意未尝不可以,但要“诗化”那就有问题了。关于这个问题,我曾在回答广东学者陈剑辉的反批评文章《在混乱中重建散文价值尺度》中谈到过。我认为,用“诗意”、“诗化”来为散文立标准,并希望以此来定义散文,引导散文,是开错了药方,走错了方向。每一种文体都是以区别于其它文体的本质特性来确认自己的,比如诗歌的“诗性”,小说的“小说性”,戏剧的“戏剧性”。

    那么散文的本质特性是什么呢?当然不是“诗性”——而是“散文性”!如果散文都“诗意”、“诗化”了,那诗歌与散文在本质上又怎么区分呢?至于“文学性”,既然散文是与诗歌、小说、戏剧并列的文学门类之一种,“文学性”就是散文与其它文学门类必备的共同条件,而不是散文所独有的,能够用以“确立自身价值和文体独特性”的本质特性。将“诗意”、“诗化”强行植入散文的结果,只会戕害散文,把散文变成现代诗的附庸文体。所以我认为,“散文性”的提出对于当代散文理论建设是具有革命性意义的。

    散文评论微弱且混乱,混乱是由于理论幼稚

    记者:首届“在场主义”散文奖的初选推荐作品,给人一种印象:推荐篇目要么是直接成书,要么见之于各大杂志。事实上,现在有很多散文作品最先是在媒体和网络上发表的。这是一个基数很大的散文写作群体,其中也能遴选出优秀的作品。没能很好顾及这两类媒介上的作品,会否是一种忽略和疏漏?在遴选过程中,你作何考虑?

    孙绍振(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我想,任何评奖都必然遇到这样的问题,没有一个评委能够对大部分散文有所涉猎,正是因为这样,初选才作全面撒网式收集,由各杂志和有关人士推荐。网上的作品,寄希望于个人自报。这里还有一个考虑,并不是所有网上的散文作者都认同“在场主义散文奖”,前不久广东的另一个民间文学奖项就有获奖者拒领的事例。当然,由于我们的奖项历史还太暂短,并不排除一些才华横溢的作者没有注意到。这种遗憾,虽然不可避免,但也是我们日后工作的课题。一旦真的发现了众所认可的大才,是不是要突破一年的时限,事后设立一个特别荣誉奖,我个人建议应该加以研究。

    丁帆(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工作量太大,此次评奖只局限于纸质媒体发表的散文,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另外,按照传统的观念,这两大媒介在没有合流之前,各有各的评价体系与标准。

    记者:一个奖项的权威、公正,我想也有赖于引进一个参照系,这就需要我们对这一文体近年的发展做一番系统的梳理。这些年来,相比于小说评论的热闹,诗歌评论的喧嚣,散文评论的声音有些微弱。可否谈谈对散文现状的看法,你有何可行性建议?

    丁帆:其实,散文创作和其它文体创作一样面临着失控的乱象,主要是在消费文化的挤压下,作家失去了一个作为知识分子的基本的价值判断,有时连最基本的人性判断的方向都没有了。如果说其它文体的评论尚有一些声音的话,那么,散文评论更是处于失语的状态。

    孙绍振:你说散文评论“声音似乎有些微弱”,还是比较客气的,实际上,不但微弱而且混乱,混乱是由于理论幼稚。这里第一,有体制性的问题,具体表现为鲁迅文学奖的散文奖往往有极离谱的表现。除了少数得奖作品名副其实,大部分的获奖者是由于种种潜规则运作的结果,这样的奖项,在许多方面是有辱于鲁迅的名字的。

    第二,是理论问题。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了小说和诗歌。小说、诗歌至少还有理论,而且是多元的理论,而散文缺乏理论,已经达到了惨不忍睹的程度。广泛认同的“真情实感”论,其实是一种说法,并不是理论,只是对于作家的道德规范,从话语上来说,也没有达到理论概括的必要高度,更多的是感性,充其量不过是一切文学作品的最基本要求。并未涉及散文的特殊性,算不上散文理论,从学科基本概念来说,它是静止、僵化的。既不具备内涵的严密,又缺乏范畴的内在矛盾衍生的机制。

    散文理论的幼稚还表现在连起码的分类都混乱。普遍运用的“抒情散文”、“记叙散文”、“议论散文”,肤浅而又不符合实际,抒情散文并不和议论、记叙绝缘,议论散文中抒情则更是比比皆是(可以鲁迅的杂文为代表)。至于五四以来的随笔、杂文、小品,都是交叉的概念,而近来流行的大散文,文化散文,小女子散文,都没有明确的外延和内涵,也没有系统的自洽。从哲学方法上说,根本的局限是,孤立地论述散文。我在《文学创作论》中将“散文”和小说诗歌的矛盾和转化作了系统的展开的尝试。首先从内涵上看,诗歌倾向于概括性,具有形而上的性质,而散文则比较日常,近于形而下的性质。故李白在诗歌中不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而在散文中则以“遍干诸侯,历抵卿相”而夸耀。

    柳宗元散文中说,小石潭“峭沧幽默邃,凄神寒骨,不可久居”,也就是说,他怕冷,怕孤独,欣赏欣赏则可,长期居住,则不可能。可是《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簑笠翁,独钓寒江雪”,他笔下的理想形象却是既不怕冷,又不怕孤独的。其次从形式上看,散文和诗歌所包含的感情都是特殊的,但是,散文所写客观对象是具体的个别的,而诗歌则是概括的。故诗人笔下的山和海可以是没有具体所指的。而余秋雨笔下的文化胜迹的具体故实则必须是有根有据的。有一点不实,就要被攻击为“硬伤”。

    记者:近年散文影响式微,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始终没有形成一个持续时间长、有较大影响的散文流派。而既有的散文流派,多缺少显著的标识。我们不妨举近年备受争议的“文化大散文”为例,由余秋雨发端,类似的文化大散文大量出现,以至不久成了一种僵化的模式。在一些学者看来,这种模式发展到后来,就成了散文的另一种末路。由此引申开去,对散文创作如何突破模式的局限始终保持活力,你有什么见解?

    孙绍振:文化大散文只是一个现象,从五四时期,周作人把散文定义为“美文”,也就是抒情叙事为主以后,产生过两次危机,一次是叙事淹没抒情,主要是40年代解放区,以通讯报告为正宗的倾向,以至于到50年代初期,最受推崇的散文变成了通讯报告,如《谁是最可爱的人》。到了50年代后期,事情朝向另一极端,杨朔的把每一篇散文当作诗来写的主张,风靡天下。造成普遍泛滥的滥情,以小女子散文为最。余秋雨的出现正是把散文从诗情的褊狭追求中解放出来,为散文带来了诗情与智性结合的新天地。这大大缩小了散文与当代诗歌和小说在艺术上的距离,但是,余秋雨只是从此岸走向当代文学的一座断桥,他的局限性有时表现为摆脱不了的滥情,有时,又显得智性不足。这一工程后来由南帆为首的新一代散文,包括刘亮程、周晓枫来继续。

    丁帆:散文创作也和其它文体的创作一样,不可能形成流派,我早就说过,这是一个大师和流派死去的时代,不要指望通过什么理论来集合群体流派。消费文化时代就会使余秋雨式的散文异化而走向穷途末路,一旦成为模式的写作,在这个时代的文化消费就立即成为“大师”的商业包装,“大师”是不需要脸面和社会良知的,他只不过是以一个交易者或是掮客文化身份来说话的,所以,大家也不必奇怪,因为这是“历史的必然”!

    乡村写作,其实是朝着精神乡村的仰望和皈依

    记者:当下散文队伍空前壮大,散文创作数量激增,但真正关心社会问题、展示心灵本相、富于社会责任感和道义感的文本却不多见。你是如何看待这种现象的?

    周伦佑:正如你所言,我们现在读到的大多数散文作品都或多或少地带有逃避现实的倾向。这有时代的原因,也有写作者个人的因素。在许多人眼里,总是把散文和闲适、优雅、散淡联系在一起,似乎散文天生就是一种不堪重负的、轻飘飘的文学体式,如果谁用“严肃”、“介入”、“深度”、“疼痛”来要求散文,谁就是粗暴了散文的优雅,破坏了散文的文调。继而用这样的观点来解读中国散文的审美精神,认为中国散文的精神血脉就是闲适、优雅、散淡——甚至逃避!林语堂的许多文章就是这样论说的。而我们现在的许多散文写作者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在我看来,那些逃避当下现实的写作,那些缺少精神向度的写作,那些自娱自乐的闲情写作,都是不在场的。在场,就是不回避残酷现实,敢于介入当下现实,敢于深入时代语境的核心,敢于推开社会禁忌之门的写作,这样的写作才是真正的“在场”。

    记者:以自然、本真的方式呈现乡村是你作品中的一大主题,在如今嘈杂的社会环境下,原散文的创作究竟应该如何坚守?你笔下那种纯净的乡村还存在么?

    刘亮程(散文家):乡村对于我们,已经是一个遥远的过去家园。现在中国只有农村。农村是现实的。乡村却是诗意和精神的。我所说的乡村存在于《诗经》、《庄子》、唐宋诗词以及山水国画,那是我们已有的精神家园。所谓乡村写作,其实是从面朝黄土的沉重农村抬起头来,朝着精神乡村的仰望和皈依。

    记者:我们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新生代的散文创作,可否向读者推荐几位你认为比较优秀、但外界了解较少的优秀青年作家?对于青年一代的散文创作,你又有怎样的期待与指导意见?

    刘亮程:关注谈不上。因为做了“在场”评委,集中看了一些青年作家的散文。散文也许是一种成年人文体,适合有些岁数的人去写。当然,天才除外。这次进入初选的新生代作家都出手不凡。但都处在成长期,需要时间。而好散文或许是在一个人的漫长时间里长成的。
选稿:芦村  来源:文学报    作者:傅小平 张滢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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