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文学与地域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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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文学与地域文学（演讲概要）

                             四川师范大学   曹万生

一、 与区域文学有关的几个概念

1.  地理。

影响文学的是地理风貌、地理风貌对人的性格、灵性的塑形。如

有山水的地方，平原的地方，各自的审美情趣、情感表达方式不同。如成都与重庆就不同。重庆人火暴，成都人阴柔。北京人与上海人不同。北方男人粗，南方男人细。等等。

同一个地域域，因为地理的不同，文学的风貌不同，一搬说来，灵山秀水之地生长的作家，诗情浓郁诗文意识强烈，平原市井生长的作家，小说戏剧意识强烈，这就与地域不同，地理因素就非常重要。我这里讲的是生长到成人的。有些作家，在迁徙，就有变化，如巴金，巴金与李劼人不同，因为巴金相当长时间在广元山水之地成长。李劼人一直在市井的成都生长。李劼人就没有诗情，只有市情。巴金就有诗情。

另外，当然也与作家自身所首的教育、家庭、经历有关。这里不讨论更细的问题。

2. 民间。

包含民俗、民情、民习、食物、起居习惯。婚丧习俗。宗教。宗族。

如吃。以前上海人吃一点，一叠青菜，重庆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北方人吃得粗糙，简单，南方人要炒菜。北方人吃水饺，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一过年就是吃水饺，南方人很气，因为他们不吃水饺。所以他们认为这不是中央电视台的春晚，是北方电视台的春晚。

李劼人小说里的麻婆豆腐很详细，公保肉丁很详细，但北人都不懂。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两层意思：一方水土，一方人，不是一样的人，各不一样的人。

这一系列，可以构成民间文化，以民间记忆的方式流传下来，在这个流传中，作家的作用、民间的作用、传说的作用、家庭的作用，各不相同，经过整理的书面形态是作家，但形成作家的是民间、传说、家庭、书面的综合。

3. 人种。

这在世界文学概念中很重要。如欧洲人、北美人、南美人、非州人、东亚人，不同的文学风貌。

为什么有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为什么北欧神话冷而希腊神话热？

这是长期的形成的问题。所以人种影响因素，会非常缓慢。

为什么美国人很浅薄？为什么欧洲人看不起美国人？为什么欧洲人现在还保持着阅读的习惯？还喜欢纯文学？拒绝传媒的影响？这当然也是一个文化影响的历史结果。不能仅仅说发达不发达的问题。

前三种，可谓为地域。地域文学的概念可以含以上三种内容。

地域文学是一个非常稳定的概念，会在上百年几百年的意义上稳定的概念。所以在提倡区域文学时，要非常重视地域文学的内涵。这是很难变的。同时，在地域文学里，又要非常强调地理因素。这是作家审美情结构的重要根源。

4. 意识形态。

从古到今都有。权利话语对民间的规范、制约，但体现在文学上来，要有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可以直接写，但没有生命力。

5.行政体制。

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以后，行政体制的意义更大了，政绩的意义更大了，以前是全国一盘棋，现在是各行其是。

过去讲革命讲得好，可以升，路线对可以升，所以文学的干预在全国是一样的，都是思想批判。

现在不是，现在意识形态淡化后，行政区划、地方权利话语构建、地方文化作为经济附加值的基础，越来越收重视，所以有刘川鄂批评池莉被行政当局冷处理的事情。很正常。

后两种，可叫做及物地域概念。一讲权利及物，一讲行政及物。

这两个及物概念在干扰改变地域文学，但这个干扰的影响，真正对文学构成影响意义，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如重庆直辖，对重庆与四川文学的影响，只能体现在行政统计、行政归属上，只影响到文学管理，还不能影响到文学内容与形式。

二、现在是五种概念在打架。

因为区域文学概念在上述五个概念中都有关，但都对文学的影响而言，不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对文学的地方管理而言，又是最重要的因素。唯因此，所以概念打架的情况比较严重。

1.区域文学概念在这个时候，是在强调文学的体制化功能、地域文学的概念，是在强调文学本身的质素。区域文学要影响到地域文学，需要许多由行政到功能到作家心理、社会生活、审美变化的长期综合作用，才能缓慢有些所变化。

2.地域文学虽然最稳定，但也面临变化的可能。

影响地域文学变化的根本原因，是地球变小。现代交通改变了地域限制的民俗交流、现代科技改变了生活方式、现代传媒同化了审美情趣，全球化、网络化，开始了变地域文学向世界文学（马克思语）改变的进程，这是马克思所设想的英特纳尔，英特纳尔在网络上已经实现，因特网。

3.意识形态是缓慢地影响的。在当代中国，这个影响与行政体制的影响互为增减，意识形态下降、行政体制上升。

4.行政体制，在国外不存在这个概念，区域文学概念没有意义，如果要弄，只有国别文学可代。但在现在的欧洲，国家越来越淡化，只有语种文学才区别大，如英语文学、法语文学、葡萄语文学等。

行政休制在当代中国越来越成为一种事实，成为一种区域权利改变着文学、文化、经济、政治。上面已经讲了这一点，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区域文学的体制性意义越来越大。

5.但正如我们在50年代开始，作家对意识形态统治的热冷的历史一样，作家会不会对区域文学采取类似的由热到冷的过程呢，最多是功利性地争取评地方文学奖、地方基金。真正的文学繁荣与此无关。

5.所以，区域文学概念是可以讲的，也是可以研究的，是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的越来越兴盛的概念，但使用要警惕。

但作为学者，应更多地关注地域文学概念。

区域文学概念在何种意义上可能？

文学体制下可能并有意义。文学组织工作。

政治版图意义。政绩。

政治概念：区域。行政区划。

地理概念：地域。

三、地域与地理不同概念的意义

平原的文化与山地的文化。

精粗与肉灵。生活与死活。巴国文学与蜀国文学的抒情、叙事。

不同地情况

1.典型的山地文学与平原文学。

个案：何其芳的梦与李劼人的市。

空灵、梦幻、精神花环、故乡的雨，

实写、市井、肉体、死水微澜

2.不同地域的相似，皆因山水

蜀国的郭沫若与巴国的何其芳同。

蜀国的康白情（安岳）与巴国伯何其芳同。草儿

皆因于山水。

3.同是地域的相似，皆因山水。

同是蜀国成都平原的的巴金与同是蜀国的艾芜（新津）。

新津有一点山，所以有点诗，巴金因在广元生活过段时间，所以市井气少一点。

4.个性与气质也是一个原因，但隶属于地理。

同是蜀国平原的李劼人相似与同是成都平原的沙汀（安县），市井，小说，世故。一城一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