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瑞清:行知教育永不“完稿” 2013年11月23日 沈大雷 中国教育报
要让农民的孩子也能受到最好的教育,是杨瑞清的理想。
今年8月,亚青会期间,在行知小学的课外实践基地,杨瑞清当起导游,为亚洲各国青少年运动员介绍品种多样的荷花。
“我从事教育事业已经32年,要是能再干上30年该多幸福啊!”
十月里的南京市浦口区行知小学,瓜果飘香。小菜园里正在盛开的紫色的茄子花,果园里硕果累累的柿子树,还有农场里一垄一垄的红薯地……书香、花香、果香弥漫了整个校园。
“这儿可真漂亮啊!”又迎来了一群远道而来的参观者,像是游览景点一样,逐一参观菜园、茶园、果园、荷塘,独具匠心的设计让大家在每一处流连忘返。看到杨瑞清走来,大家簇拥上去,打招呼,求合影。带着平和微笑的杨瑞清站在人群中间,如数家珍地介绍着校园里的一草一木,像是谈及自己的孩子一样饱含深情。
这儿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了!
18岁来到这个当初还是山沟沟的地方当教师,他32年不曾挪窝。当年只有几间透风漏雨的教室和一些破旧课桌板凳的村小,如今每年有上万名城市学生来这里体验生活,有上千名外国师生来这里开展中华文化浸濡活动,还有遍及全国各地的教师研修团慕名前来考察取经。
办一所小小的乡村小学,究竟有多大作用?当一名普通的乡村教师,究竟又有多大价值?
当年热血沸腾的青年大学生,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龄。少了些锋芒、迷惘和徘徊,多了几分平和、自信和坚守,走在行知路上,50岁的杨瑞清还在寻找着答案。
“我得感激我的自卑”
“我怕见三种人:有权人、有钱人和有学问的人。同这三种人打交道,我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讲话会语无伦次,即使有机会也无法抓住。”
了解行知小学,往往从参观校园开始。而有了直观认识的人们通常会好奇,是怎样一位校长创造出了这样别致的学校?
上世纪初,人民教育家陶行知先生曾以留洋博士的身份,脱去西装革履,穿上布衣草鞋,立志通过改造乡村教育来改造中国。“让农民的孩子,也能受到最好的教育”。1981年,从晓庄师范毕业的杨瑞清效仿陶行知,作出人生第一次抉择,放弃进城机会,请求到一所最破烂、最偏僻的乡村小学去。
几经波折,杨瑞清来到当时的江浦县五里村小学。这是一所建在山坡上的简陋学校,尽管如此,他仍为没找到陶行知当初住牛棚办教育的感觉而失落。
地处偏僻,一周只能进城买一次菜;满脸稚气,村民对这个年轻的毛头小伙子没有信心。走村串户和农民交朋友,耐心做工作不让一个孩子失学,杨瑞清的真诚很快打动了农民。在村民的支持下,践行陶行知教育思想的行知实验班办起来了,异地新建的五里村小学崭新亮相了。
1983年5月,正当杨瑞清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一纸调令让他犹豫了,组织上决定让他担任江浦县团委副书记。“当时,许多人都来恭贺我,说我前途无量。”杨瑞清说,这是年轻人非常向往的工作,对自己也的确有诱惑力。在矛盾中,他服从了组织的决定。可是,仅仅干了4个月,杨瑞清打了辞职报告,“做共青团工作不缺我一个,做乡村教师却不能少我一个。”他说,“我就是个教书的料子,非教书不可。”
在进城和回乡、从政与从教之间选择后者,这需要勇气。其实,对于杨瑞清来说,考验才刚开始。
1985年创办行知小学,1986年进行不留级实验,1991年获得全国学陶成果一等奖……在外人看来,杨瑞清似乎春风得意。而其实,上世纪90年代初,行知小学的发展正遭遇困境,除了办学条件长期得不到改善,师资的严重流失更让杨瑞清苦闷,甚至与他志同道合、当初一道到这儿践行行知教育理想的同学李亮也调走了。“那段时间是我最苦闷、最困惑、最艰难的时刻。”他打过退堂鼓,有过犹豫。但是他终究留下来了,“我经过了这么多磨难才把自己定位在农村教育事业上,哪能这么轻易放弃?”
32年的坚持,有人认为杨瑞清选择了理想;也有人认为他是想出风头,自讨苦吃。杨瑞清说,“这里面有理想的成分,还有自卑心态的驱使作用。”
杨瑞清出生于贫寒的农村家庭,再加上父亲去世等因素,他性格内向,一直有着深深的自卑感。在上晓庄师范的时候,他甚至很难融入到班集体中去。
这份自卑感伴随杨瑞清多年。直到1995年,他作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步入人民大会堂接受表彰,自卑仍然困扰着他。“我怕见三种人:有权人、有钱人和有学问的人。”他说,“同这三种人打交道,我就莫名其妙地紧张,讲话会语无伦次,即使有机会也无法抓住。”
就在这一年,杨瑞清遇到了周弘,一位把重度耳聋、高度自卑的女儿培养成才的父亲。周弘教育女儿的经验,让杨瑞清对陶行知的“爱满天下”、“小孩不小”等儿童观有了一种彻悟,这让他相信,人是有潜力的,而开发潜能的金钥匙,就是自信。他开始琢磨起赏识教育来,考虑如何培养孩子的自信心,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舒展起来了。
通过开展赏识教育,杨瑞清压在心头的自卑的巨石被彻底掀翻了。2000年,杨瑞清入选全国师德报告团,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面对台下四千听众,从容而深情地讲述自己成长的经历。
“事实证明,我到乡下去,到偏僻的地方去,路子是走对了,”杨瑞清说,“这是一种生命的内在力量在牵引着我,去寻找自己的心可以自由自在的那个环境,寻找自己的快乐老家。我得感激我的自卑,正是由于这份自卑感,成就了我和我的这所学校。”
静待花苞开放
“可面对学生时,我们往往就改变了心态,天天都在逼花苞‘你要马上开,立即开,要是再不开,我就要把你掰开’。”
行知学校有两只可爱的卡通吉祥物出镜率很高,像是两个张开的手掌,寓意是手脑并用,知行合一。师生们给这个卡通形象起了个名叫陶娃,不仅学校里的孩子们经常摆出陶娃的造型打招呼,陶娃还曾跟随杨瑞清到了国外,深受国外师生的喜爱。
陶娃的设计者叫小朱,现在是一名大学教师。说起小朱,杨瑞清一脸自豪。早年,小朱在行知小学读书,由于比较顽皮,成绩总是倒数。孩子的父亲找到学校,要求留一级打打基础。那时,行知小学正在搞不留级实验,杨瑞清好说歹说,家长才勉强答应升一级看看。
经过细心观察,小朱的班主任发现这个孩子对美术有着浓厚的兴趣,就鼓励他多画,偶尔再送他点蜡笔,还为他举办画展。小朱自信心越来越高,成绩也上来了。后来,他凭美术特长考上了西北轻工学院工业设计系。
小朱的成长故事,带给杨瑞清长久的感动和启示。“都说教师是园丁,教师的职责是培育祖国的花朵。其实,在教育的百花园里,尤其是小学教育里,更多是花苞。”杨瑞清说,走进花园,人们都是既欣赏盛开的鲜花,又善待迟开的花苞。“可面对学生的时候,我们往往就改变了心态,仿佛天天都在骂花苞‘别的花都开了,你为什么不开?’天天都在逼花苞‘你要马上开,立即开,要是再不开,我就要把你掰开’。”
杨瑞清说,赏识导致成功,抱怨导致失败,教师最重要的素养是学会赏识,修炼一种“花苞心态”。“学生没有好与不好之分,只有两种,不是美丽的鲜花,就是可爱的花苞,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看学生,慢慢的,就不那么急了。”除了开展不留级实验,杨瑞清试着印制“优点卡”,让孩子分享优点,成为心灵的主人。
“小刚同学:昨天早上,我看到你手上拿着一只塑料袋。很多同学吃完早点后就随手把塑料袋扔在路边。我悄悄跟着你,想看看你究竟怎么处理。结果你把它扔到废纸篓里。看到你这样的行为,我感到非常欣慰。”
这是杨瑞清写过的一个“优点卡”,这样的表扬真实、感人,对于孩子的激励也是出乎意料的。但杨瑞清又想到新问题:“班上那么多的孩子,一个孩子平常有那么多的表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能有多大的教育效果呢?”重要不在于优点,而在于“优点分享”,于是,他通过颁发“优点卡”仪式、上黑板报等形式,让大家学习彼此的长处。
杨瑞清认为,教育的本质就是爱,而学会赏识就是学会爱。让孩子感到自己是被爱的,引导孩子学会爱别人,要让孩子自爱。
下午放学时分,三三两两的学生有序地登上校车。这时,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从报告厅走出来的杨瑞清,孩子们纷纷从车窗探出头来,亲切地喊“杨校长”。杨瑞清则清晰洪亮地一一回应——“你好!”
“你看,这棵是野生的乌桕树,”杨瑞清指着教学楼前一棵枝繁叶茂的小树跟记者说,“3年前,不知是哪只馋嘴的鸟儿衔来的树种。我们把它悉心地守护了起来,别看它现在还很小,想想等它以后变成参天大树的时候,该多美啊!”
兴办大教育
为了走出困境,杨瑞清试过办校办工厂,有塑料管厂、扎绣厂,但都以失败告终。一次城里学生来学校开展的活动让他看到了新机遇。
杨瑞清常说,行知小学有“三宝”:丁跃生种的千余种莲花,张宴志种的精品有机绿茶,还有世界各国学生合作种植的红薯。
谈起丁跃生,杨瑞清一脸钦佩。丁跃生是一名高考落榜生,是一位种荷花的好手。在杨瑞清的促成下,丁跃生租下学校东面的200亩地建成艺莲苑,现在有超过700个不同品种的荷花、100多种睡莲。这个曾经的落榜生也因此成了中国荷花新品种鉴定委员会的专家,还是南京农业大学的兼职教授、研究生的指导老师,出版了4本荷花专著。
“丁跃生的创业故事,是一本多么生动的现实教材啊!”杨瑞清感慨地说,孩子们在这里种荷花、画荷花、唱荷花、写荷花,艺莲苑成了行知小学、行知基地“荷文化课程”的绝佳现场,“在我的心里,花园也是校园,是做大了的校园,做美了的校园,这个特殊的校园所发挥出来的育人力量也是非常强大的。”
杨瑞清说,陶行知主张“生活即教育,社会即学校,教学做合一”,就是强调不能关起门来孤零零地办学校,而是要和社会、和生活紧密联系。因此,“学会联合”成为他坚定的办学信念。
杨瑞清将学校前26年的发展分为两个13年,如果说第一个13年,以行知实验班命名为标志,实行村校联合,是行知事业播种扎根的阶段。从1994年起的第二个13年,则是以行知基地挂牌为标志,实现城乡联合,是行知事业赢得活力、茁壮成长的阶段。
上世纪90年代,农村的经济形态有了重大变化,村里再也拿不出钱来支持学校了。为了走出困境,杨瑞清试过办校办工厂,有塑料管厂、扎绣厂,但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在村民的支持下,他又办起了实验农场。尽管种田没让行知小学赚到多少钱,但一次城里学生来这里开展的实践活动却让他看到了新的发展机遇:实验农场是学生动手实践、提高素质的宝贵资源,何不办一个让城里孩子可以体验乡村生活的基地呢?
1994年,行知基地正式挂牌,开始每年接待众多城市学生。这种“城乡联合”的办学思路使行知小学走上了快速的、可持续的发展道路,10余年来,行知基地累计接待了10万余名城市学生来这里体验生活。在政府的支持下,行知小学建成了具有徽州民居风格的现代化校舍,校园面积由最早的8亩扩大到了现在的80亩……“如果没有行知基地的创立和发展,行知小学极有可能在布局调整中被撤掉,也就不可能得到新的经费投入,获得新生。”杨瑞清深有感触地说。
从2007年开始,行知小学被国家汉办认定为“汉语国际推广中小学基地”,以此为标志,行知小学将逐步达成“国际联合”。“办出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农村教育大有可为。”杨瑞清说。
不再执着于“留人”
“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让成长的速度远远大于流失的速度!”
作为一所乡村小学,行知小学的老师都很普通,但如今他们做的事情可不简单:葛元在新加坡思励小学教华文,邹云在菲律宾担任华文教学督导,陈志燕在新西兰培训当地美术老师……
然而,回忆起工作最初的10多个年头,杨瑞清最渴求的却是志愿兵,最担心的是骨干教师的调离。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学校刚刚有了一点起色,聚集了一批年轻有为的教师,但是接着就是不断有骨干教师调离。
“农村学校有一个奖励办法,如果你做得好,以后就有机会被提拔重用,或是调到城里的学校。这个心态太普遍了,所以,我们年年要开欢送会。”杨瑞清说,1991年,当初和他一道来这里践行行知教育梦想的李亮也调走了。欢送会再也没法开了。
有人劝道,要不然,你也调走算了。杨瑞清有点不甘心。杨瑞清一直在苦苦寻思,落后的农村教育究竟怎样才能形成一支好的教师队伍?
杨瑞清渐渐想通了,因事业需要,或者生活所迫,教师的流动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而且,行知小学调出的老师,在新的岗位上大多数都很出色,也为行知小学争了光,他们又纷纷利用自己的资源,给予行知小学热情的帮助和有力的推动。
有了这样的想法,以前执着于留人却留不住的杨瑞清,现在干脆不留了,“去留自便”。“乡村教师队伍建设只有一条出路,就是让成长的速度远远大于流失的速度!”杨瑞清说,为了促使教师的成长,行知小学成立教师发展中心,实施良师成长工程,与每一个班组、群组建立正向的互动关系,热忱地为教师专业发展服务。
“乡村教师可以不进城,可以不提拔,也可以不发财,但是不可以不自信,不可以不快乐,不可以不成长,我们要确保自己在乡村学校里面不封闭,不僵化,不落伍,要拼命地成长。”杨瑞清特别强调要读好行知这本大书、读好实践这本活书、读好生命这本天书,“走行知路,办真教育”。
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管理者?这也是杨瑞清一直在思考的问题。随着时代和社会思潮的变化,杨瑞清感到,管理者对学校的掌控能力以及对教师的影响力都在下降,“尽管自己算是很有资历的老校长,但仍旧无法抗拒这种变化”。
那么,这是不是坏事呢?杨瑞清说,在这个时候,一名管理者倘若仅仅企图通过计划、奖惩、说服、培训去改变教师,这样就会越来越有挫败感。“这本质上并不是校长跟时代、教师的冲突,关键在于校长自身需要成长。”慢慢地,他有了一个信念,在对待学生上,总的规律是,“教师好好学习,学生天天向上”。而教师如果表现不尽如人意,从校长的角度讲,不能怪教师,“校长好好学习,教师才能天天向上”。
“根本不用担心青年教师,他们的学习能力要比我们强好多倍。”杨瑞清发自内心地认为,做校长的,对待年轻人只能是两个态度,“一是无条件地相信他,二是老老实实地向他们学习”。
这样想来,一度困扰杨瑞清的心结打开了。“作为一名管理者,要放下自己身上的光环,不是自以为是、趾高气扬地一天到晚灌输师德,而是要努力去营造舒心、自在的成长氛围”。
“有人请我到上海去向他们介绍实践经验,我就向他们提条件,要让我带老师去学习,还要在上海帮忙联络几所我想去的学校。”杨瑞清说,这些都是极为宝贵的专业提升的过程。
这几年,行知小学在国际交流上的道路越走越远,成为南京市首批青奥示范学校,学校80%的教师也有了出国交流的机会。
杨瑞清还强调教师要“自爱”。“校长不仅表现在带头吃苦,带头学习,带头创新,还要带头自爱。”杨瑞清带头买房子、骑摩托、买电脑,他希望营造一种新的集体文化,教师在爱岗敬业的同时,也要更好地去经营家庭。
老校长遇到新命题
一所在发展中国家落后地区的乡村小学,也能谈世界学校吗?
“喏,你看,那边就是长江三桥和京沪铁路桥。我们学校周围许多拔地而地的大楼是科技企业、研究所,接下来,这里会慢慢成为都市中心。”站在行知教育体验中心大楼10楼,杨瑞清指给记者看。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行知小学的所在地由县改区、由乡改镇,慢慢融入了南京市的主城区。与城市的“短兵相接”,给杨瑞清带来了新问题,办学条件同以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办学理念、学校的定位、培养孩子的目标上,有没有新变化?
“过去我们一直定位乡村小学,现在环境变化了,但我们又不是城市学校,我们生源来自于周围的一些乡村,还有一部分是外来务工人员子女。我想,不必再纠缠于城乡学校、中外学校,也许到了这个时代,我们应该一起来办世界学校。”杨瑞清找到了答案。
一所在发展中国家落后地区的乡村小学,也能谈世界学校吗?杨瑞清说,这样的时代已经到来,现在可以在网络化、全球化的平台上一起工作。行知教育,让理论根基更加牢固,而世界学校则让办学视野更加开阔。
杨瑞清坦言,自己工作32年了,成绩斐然,守成、啃老本自然可以高枕无忧。而继续探索下去是有风险的,也许能再有突破,也许会困难重重,甚至一败涂地。“教育应该是这样的感觉,高端大气上档次,与世界接轨,我们有这么好的教育思想指导,遇到这么好的时代,难道不应该更大气吗?”
2011年,行知基地扩建工程全面竣工,近几年来,行知基地每年接待来自五大洲境外师生一千余人,实践行知教育,创办世界学校,释放着越来越大的影响。
傍晚时分,校园一角的红薯地里,不时传来蛐蛐动听的鸣叫声,为宁静的校园增添了几分静谧的感觉。“这一片红薯地,有个美丽的故事,”杨瑞清说,“这可是由来自世界各地的学生用接力棒的形式种植起来的,新加坡的学生翻地,德国的学生栽苗,韩国的学生浇水,中国的学生松土,英国的学生采收。”合作、友谊、尊重的价值观在各国师生心中扎根。
今年8月,亚洲青年运动会期间,作为亚青会文化教育活动基地,行知小学迎来了来自亚洲各国的青年运动员。在同国外学生的交往中,行知小学的学生能和外国朋友大方、自如地相处了,又能以自己熟悉中国文化、农村生活的优势,以主人翁的姿态主动为外国朋友提供帮助。孩子们的变化,让杨瑞清很有成就感。
而再过几天,由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三国20余家学校、教育机构发起的第九届行知教育三国论坛将于行知小学举行,论坛将推动三国学校做行知教育实验的引领者。
“行知教育是一部永不完稿的诗篇,我们要联合起来弘扬行知精神,单独一个杨瑞清做不了多少,单独的一个行知小学也做不了多少。”杨瑞清说,通过这些开拓性的工作,行知教育思想从国内影响到了国外,行知小学也逐渐成为中国乡村教育对外交流的重要窗口。
在行知路上探索了32年,杨瑞清说:“教育对我来说,是一份让人着迷的事业,所以辛苦就是幸福,疲惫就是陶醉,而奋斗就是享受。”
下个30年,杨瑞清满怀憧憬。(记者 沈大雷)
《中国教育报》2013年11月23日第3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