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富水河 作者/总是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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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听，富水河（诗歌）
1．
我的名字，叫富水河
不停息的，向东流
要流向哪里，才是尽头？
我弯曲的身子
看不清前方的路

2．
我身旁的小草，在秋风中
萧瑟，老去的手指
有时候，挠得我很痒
但小草，在夏天里
是充满激情的，是无情的季后风
把它吹老，将它褪色

3．
我最好的朋友
是可爱的鱼儿
它们自由自在，有时候
睡在我怀里，有时候
挣脱我的臂膀，翘望蓝天
我也暗恋，暗恋飘来飘去的云朵
暗恋向我借水止渴的山雀

4．
我曾经，是一个容貌端正的女子
有过华丽的衣裳，长发飘飘
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曾坐在我的身边，放飞思想
我的魅力，在每一个天晴的黄昏
迎风招扬，吸引人们的眷恋

5．
而现在，我老了
我瘦了，都市的霓虹灯
把我的魅力刺得睁不开眼
但我的热情，依旧浓烈
我憎恶，那些在我身上漂浮的物体
有谁能帮我将它捞起？
被遗弃的物体，毁了我的容颜
还让我营养不良，我在哭泣
有谁能听见？

6．
在夏天的夜晚
我是安静的，因为
我不想打扰，刚刚在
闷热和烦躁中睡下的人们
在秋风萧瑟的夜晚
我的心在流泪，因为我想丰满
我想年轻，我想漂亮
虽然我老了，但梦仍未老
你听，那呜咽的风声中
蕴藏着我无限的哀愁
你看，那波光微微之中
是我的心在倾诉啊！

7．
我在拂晓前的雾色中
静坐，仰望晚归的星斗
小草为我梳妆
鱼儿为我舞蹈，因为
它们知道，我有个千年的梦想
梦在遥远的地方，牵痛我的心
我想把自己，打扮成漂亮的新娘
投进梦想的怀抱

8．
这千年的梦啊，何时才能
在浩瀚的长江中绽放？
这千年的梦啊，何时才能
在蔚蓝的海水里成长？
2009年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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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母亲，我，和你
◎长江和你

长江的水，把你养大成人
母亲给了你生命，长江给了你灵气
在每一个清晨，你望着滚滚的江水
思绪飞扬，梦想以后的天堂
放学归来，你总喜欢以江水洗面
江水是你最好的化妆品
你是母亲的乖女儿
也是长江的女儿，成绩特棒
儿时的那一个个梦
激起千层万层的浪花
麻花辫在江滩放飞理想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江水起，又落
似你少女初开的心花
一排排高楼，一阵阵浪花
一个个心事羞红你的脸庞
那一晚，你的长发在江边飘舞
你的美丽让月儿瘦弯了腰
那一晚，一封缠绵的情书
被你折成白鸽
带着你的羞涩飞到了天上
那一晚，你突然长大
学会了思念一个人，除了父母
也是那一晚，你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
在江边坐了很久很久
星星伴你左右，月亮驱赶你的孤独
你将乡愁扔进江水之中
你走的那天早晨，有风
江边的树在向你招手
你走了四年，长江等了你四年
日复一日的等你，等你依旧
少女四年的梦啊
让长江之水涨了多高？乡愁更长
文化和知识陪着你，长江的思念
把你的身体拉长，你婷婷玉立
四年的时光
你总在梦中饮长江的水
长江对你说，你快回来
火红的七月，火辣辣的太阳
你的梦已成熟，长江等你太久
你回到家中的第一个晚上
便奔向江边，大声喊到：我回来了！
长江的水起了波澜
你的心起了涟漪
你投入长江的怀抱
江边凉爽的风，吹着你久违的脸庞
你把眼泪抛入江中
除了思念，无以为报
你辛勤地工作，奋力拼搏
很累，唯独长江的水知道

◎母亲和你

母亲走近你的床前
向你说出掩藏很久的秘密
你哭了，且是伤心的哭
那一夜，你跑到江边
将你的惆怅又一次抛进江水之中
江水懂你的心事
我也懂你的心事，你离不开母亲
也离不开长江
长江载着你的梦，波涛汹涌
你哭吧
泪水拍打长江两岸，潮起潮落
我双眸看不见你的长发
你的长发任风吹
于是，你全家迁徙
没有长途跋涉，一切都很自然
你也很自然，幸好你没有哭出声来
我在夜色中，抚摸你的相片
你的忧愁抚摸我的思念
思念如虹，挂满楚天
那一夜，全是牵挂，全是思念
思念满天飞，你的影子在我心里飞
我在寒风里颤抖，仍然感谢2009
认识了你，认识了你的寂寞，我也寂寞
寂寞是什么？你不敢说出口
而我呢，把你的名字写在手心
这就是寂寞
其实，我是鄙视寂寞的
更鄙视孤独，你拍着双手赞成
来了，你的母亲来了
打碎了我对你的思念
思念披上了霜，很重，很重
襄樊在哪里
我从雄鸡的肚皮上找到你的驻地
千里之内的距离
影响千里之内的我和你
你是母亲的宝贝，当然也是我的宝贝
在你母亲面前，我是什么？
你没有说出口
于是，我不能左右你
也不能左右你全家
武汉在前，襄樊在后，你去吧！
你去吧，和母亲一起
我的思念也和你一起
你没有驱赶，我一路跟随
跟随你的影子，跟随你的梦
你让母亲先走
我以为你有重要的话向我说
然而，你没有
你将长江之水装进你的包袱
装进你的心里
我把你的影子装进心中
你去了，去了襄樊
你的梦去了，我的梦也去了
我偷偷盛满长江的水，跟随你
这是怎么了？你问我
我不语，再望你时
你的母亲啊，此刻也是我的母亲
我的泪水滴进你的照片
湿了又湿，牵挂让我抬头
抬头是你哭红的眼睛
能叫你一声宝贝吗
在我心中，你早已是亲爱的
谁也替代不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夜啊
你的母亲突然病倒
我的思念生了病
长江的水怒吼不停

◎我和你

感谢网络，让我认识了你
也感谢网络，让你认识了我
网络有情，我有情
我知道你是饮长江之水而长大
你也知道我是啃诗歌长大
但我想啃你
你呢？别坐在我的诗歌里哭泣
要怪就怪李白或者杜甫
是他们惹的祸，不怪你也不怪我
你的母亲躺在病床之上
我的牵挂躺在沉闷的夜色之中
幸好我能自拔
你哭了多少次，你母亲不知道
但我知道，你熬红的双眼告诉我
你是母亲的唯一
我说来看你，顺便看你母亲
但你只摇头，你不语
我也不语，网络更不语
你象个小孩，无数次试探我
看我在你心中有多重，你举不起
我也举不起，思念很重
你说等母亲稳定了病情
在圣诞节来临想出去走走
但你又怎么能走出我的视线？
你说被我缠绕，我说是你缠绕了我
说不清，道不明，只有长江的水知道
你只看过海，并未见过草原
草原无际，我的思想无际
想带你去戈壁？
还是那个男人
打碎了你少女的梦
也打碎了你的沉默
你沉默不语
没有酒，我也无语
但思念似烈酒，我也饮酒
酒入愁肠，愁就愁吧！
你是我的女王，至少现在还是
但愿将来也是，永远都是我的女王
在你母亲还未醒来
我绝不会去见你
更不愿意去见千里之外的你
别怪我心狠，心再狠
又怎敌那年底的寒风？
是我伤了你的心
我是感情的傀儡
但你没有伤我的心
我仍然想你，在每一个夜晚
今夜，我喝了酒
今夜冷风吹，吹吧吹吧
吹碎你的梦，吹圆我的思念
不敢说爱你，但至少心里有你
有你千百个影子，打绕我的梦
你的梦呢？
还是沉默不语，一切的盼望
在等你母亲醒来，醒来的那一刻
有你，有我？
母亲说，想去云南
而我想带你去西藏
你偷偷地笑，而我很害羞
你的等待，偷袭我的诗行
我的思念，拍打你的心跳
要等多久？还要等多久？
我愿意等一辈子，你呢？
你说，长江的水有多深
你的期盼有多深
2009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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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狗（小说）
街上人很少，月亮也不知道躲去了哪里，大风将公路两旁的树吹得东倒西歪，寒意渐浓，注定这将是个充满不幸的夜晚。一条流浪狗夹着尾巴在公路上奔跑，舌头伸得很长，肚子陷得很深，瘦骨嶙峋，眼中透出凄惨的神情，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被人遗弃的狗，饥饿的狗。

刘远东在城东的一条街道边摆了个修理自行车的摊位，这天晚上九点多钟，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这条流浪狗蹿到他的摊位前，样子很可怜。刘远东上前将手晃了晃，这条狗并无逃跑之意，于是将白天未吃完的半块烧饼仍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就被这条狗吃得精光。凭刘远东在乡下养狗的经验，他知道这是条家狗，只是这条狗可能咬了人，或者偷吃了人家养的鸡呀，鸭的，而被主人驱赶出了家门，成为了一只丧家犬。出于自己对狗的喜爱，刘远东想也没想，就把这条流浪狗抱起来放进了三轮车，拖回到他在城郊租的屋子里。

刘远东住在乡下时养过狗，对狗有种特殊的喜爱。经过他几天的喂养，这条流浪狗很快便胖了起来，精神也好了很多，眼神也温和下来。这条狗也给刘远东孤独的生活带来了很多欢乐，每天出门之前，他都为狗备好一天的吃食，然后关上门离去，这条狗也很懂人情，每次总要望着刘远东慢慢离去的背影才肯回头。这天晚上回来，刘远东远远地看见有一群人围在他租住的屋子前，大声嚷嚷着什么，心中七上八下起来，三步变作一步跑回到门前。原来狗从窗户中跳出来，坐在家门口，也许是在等刘远东回来，谁知隔壁小陈家的儿子逗它，让这条狗恼羞成怒而咬了一口。有人骂到：“##租屋住的人还养狗，这下倒好，咬伤了人。”又有人说到：“最好把他小子和他的狗一起赶走，免得以后再咬人。”

这一晚，刘远东一宿未睡觉，男子汉流下了辛酸的泪水，那种受人歧视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这条狗望着刘远东，心情也暗淡下来，低着头墫在他面前，仿佛在说：“主人啊，对不起你了，我咬了人让你受了牵连。若不是那个小孩拿砖头打我，我也不会去咬他呀。”刘远东想了很久很久，还是决定将这条狗仍掉，虽然他是含着泪这么想的，但他真的很害怕这条狗再咬伤人，那可要让他倾家荡产了，再说自己在城里挣点钱也不容易的，将来还要娶媳妇。刘远东决定，将这条狗扔到城南那边去，他走的时候，这条狗汪汪大叫着，跟在他身后不肯离去，刘远东几次哭出声来，用手拍了拍它的头，这条狗也仿佛懂了刘远东的意思，没再大叫着追赶。就这样，这条狗又成了一条流浪狗，再次夹着尾巴在街上东躲西蹿，过着忍饥受冻的日子。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这条流浪狗走近一座大院之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没有一点力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这家大院的主人，是才上任的县委张书记，他老婆为自己的男人当上了县委书记而感动，决定吃斋向佛，以此来报答张家烈祖烈宗的厚爱。于是吩咐保母将这条流浪狗抱回了院里，整天大肉伺候，过了几天，这条狗便活蹦乱跳起来，连毛也光亮了很多。张书记的老婆渐渐也喜欢上了这条狗，并给这条流浪狗取了个名字叫“旺财”，意思是说，让他男人升官发财。

张书记老婆吃斋和养了一条流浪狗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小小的县城，人们都说张书记是个好书记，他老婆是个好内助。县委办公室李主任在一次会议上，提议要好好为张书记家的这条狗“旺财”庆贺一下，给这条来之不易的狗压压惊。大家都举双手赞成李主任的好建议，都说李主任的主义真好！李主任选了个皇道吉日“八月十八日”举行庆贺。

这天，张书记家中真是水泄不通，前来庆贺的人络绎不绝，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大家一致讨论起来：这不是一般的狗，这条够很懂事，张书记的眼光真不错等等。但是大家还未看见这条狗。中午十二点整，庆贺仪式正式开始，“旺财”在保母和张书记老婆的簇拥下，隆重登场。一时间掌声如雷，欢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热闹的场面不亚于谁家的爹八十大寿！大家纷纷慷慨解囊，拿出红包递给张书记老婆，说让保母多买些有营养的食品让“旺财”吃。慢慢地，“旺财”在张书记家的保母和他老婆的护理下，长得彪肥肉满，尾巴有力地摇来摇去，眼神也凶悍了许多，显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张书记老婆每次总是在众人对“旺财”的夸奖声中，露出得意的神情，因为这条狗给她家增加了不少的人气，时不时就有人上门看望她家的狗，当然也少不了礼品和给狗买好吃的红包。

一次张书记的老婆带着“旺财”去参加一次宴会，停车牵着狗走向预定的酒楼。一个小孩见“旺财”穿着入时，甚是好看，便上前用手摸了摸狗的头，“旺财”用锋利的牙齿咬断了孩子的一根手指，还得意忘形地大声叫唤着，那样子远比它流落街头忍饥挨饿的时候，威风增加了上千倍。司机口里叫到：“这是谁家的孩子，真不懂事，这样的名狗能随便用手摸吗？把细菌沾到咱家“旺财”身上，那可不得了。”张书记老婆也说：“这孩子的大人也真是，不知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围观的人堵塞了交通，孩子的家长也很快赶到了，于是和司机，张书记老婆争吵起来，有好心人报了警，闻声赶来的警察疏通了道路，先把张书记老婆和她的狗送上了警车，朝酒店开去，然后吩咐另外的一个同事将小孩和家长请进派出所，做笔录，给小孩缝伤口。

说来也很怪，自从张书记老婆收养了“旺财”之后，他家走上了好运，办什么事都很顺畅，他老婆每次打麻将总能赢很多钱，张书记也很受省领导的关注，去省城开会的次数明显增加。这天，省领导派秘书到县上来，专门讨论张书记调往省城工作之事，也顺便看看县上对张书记的评价怎样。饭后，张书记和老婆一致邀请秘书去他家坐坐，也好拿些营养品回去慰问省领导对自己的厚爱，秘书推脱不掉，便打着酒咯坐上了张书记的专车，朝张书记家中开去。“旺财”远远地看家主人和那辆熟悉的车，摇头摆尾作迎接状，当它看见秘书从自己主人车里走出来时，大叫起来。张书记和他老婆以为是“旺财”在欢迎秘书的到来，也就没在意，因为“旺财”每次看到人们提着大包小包进张书记家门的时候，“旺财”都是用叫声欢迎的，他想这次也不会例外。秘书酒咯一个接着一个，迈着东倒西歪的步伐，慢慢走近“旺财”一点也没在意这条狗的成在。“旺财”扑上去就是一口，血从秘书的手指上滴了下来，被这一咬，酒也醒了许多，大口骂到：“##这是谁家的狗，怎么这样不懂规矩，敢咬我？”车迅速调了头，载着秘书和张书记，还有他老婆，以120马的速度朝县人民医院驶去。等张书记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张书记破口大骂：“你这女人是怎么教狗的，明知道这是条野狗，还带进家中，那秘书是能瞎咬的，这下可好了，我的前程全部被你这女人和你的狗给毁了，完了哦，完了。”骂完便瘫坐在沙发上。

一个星期后，张书记接到了省里的通知，对自己提升之事暂缓，还批评了“旺财”。

打狗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在大街上飘荡。这条流浪狗的叫声凄惨得让人忍不住流泪。张书记老婆骂到：“这杂种野狗，不知是谁家没教养的人养出来的，这样的狗有谁会喜欢呢？狗就是狗，让我把这条野狗扔掉，我不想再看到这条狗。”

“旺财”失去了曾经带给它无数荣耀，无数威风的名字，也失去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家，重新以一条流浪狗的身份出现在大街之上，夹起了尾巴，连饥饿带给它的痛苦，它也不敢叫出一声。
2009年12月12日

（作者语：本故事属虚构，文中提到的“张书记”，“办公室李主任”，“刘远东”，以及流浪狗“旺财”都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