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去欣赏

管季超0712

                如果这样去欣赏      ---选自吉春亚散文集《花开声音》


朦胧地开始欣赏男人，是实在感到许多事情不是女人想做到就能做到的时候。
那还是在16岁那年暑假，父亲请来一位木匠，为我家做一个书橱。那小伙子肩膀宽宽的朝我笑时，眼睛一亮。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脸红了。照着父亲的吩咐，我等候在一旁，准备搬运各种杂七杂八的不成形的木，嘴里嘀咕着：为什么不准备些粗粗大大的好木头，这样的细树能拼成书橱吗？小伙子爽朗地说：“就是这些，没关系。”随即掏出皮尺，就像搬弄手中的玩具积木一样，就这么东划一条竖线，西划一个十字。而后那些木头就在他手中每天便一个样。
留在我心里的是他那两手紧握刨子，刨起木头时身子一仰一屈，胳臂上肌肉鼓鼓的隆起，那肩膀顿然显得那么宽阔有力的样子——只有男人才会拥有。清楚地记得：他的牙仿佛也在使劲儿，腮边还有太阳穴上的青筋，也跟着一起一伏。一动一移。当时我也学着他的样儿，刨了无数下，可任我怎样用力，一丝木屑也不肯掉下。他笑了：“小亚，快放下，这不是女人的活。”立刻，我心中漫起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很微妙的倾心，男人，就是这么有力。
后来，凡是看到男人登上桌子去安吊灯，去接空调，去装热水器，女人只能仰着头站在下面忙这递毛巾，递工具，或是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凳，我的心中总会重演那种感觉：男人，就是男人。
继而又发现，很多看上去十分女性化的职业，只要男人一投入，时常比女性干的更出色。好的理发师、好的裁剪师、好的厨师……无不是男人更显风姿,不能不承认，男人那种所特有的奠基，使他们的血脉，以至他们的思维，都有着超于女人的一种开阔和活跃。
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让人欣赏到：责任，是长在男人心里，布满多厚的苔藓也驱不烂的性情。对女儿，他是一颗结满故事的大树，对妻子，他是一片金色的沙滩；对父母更是一座物产丰富的大山。让人欣赏到：事业，是嵌在男人骨里，即便是伤痕累累也不愿放弃的永恒追求。失败时，不能流泪，整理心情，继续上路；成功时，不能停息，再次攀登；犹豫时，不敢等待，稍做喘息，马上前进。性别交给他一副重担，指给他一条路，于是他便要长出一幅铮铮铁骨，把脚下的土地踏得咚咚作响。
对男人有了警觉的欣赏，是慢慢的品味到无论是优质男人，还是劣质男人，他们的天性里，就是赚来了全世界，他们也不会满足。征服与占有，才是他们真正的存在和意义。梦想当皇帝，梦想成为世界最富有的人，梦想娶全球所有漂亮的女人。他们从不会轻易为自己做的“白日梦”上吊一幅“降压剂”也不会随意为自己做的“白日梦”太虚幻而愧疚。他们认为，男人么，没有这野心还叫男人吗？于是餐桌上便有了“一等男人海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家，三等男人家外有花……”的感叹，便有了20岁“日立”，30岁“奔腾”、40岁“爱多”……感慨，便有了3000美女即知心又知身的渴望，哎！一场战争的引发，一次暴力的出现，有时原因很简单：为了讨好一个女人，为了征服一个女人，为了赢得一个女人。
会议或茶前饭后，当他们谈论起政治，分析那一位人物权力在握，哪一位权利已转移，仿佛就是他们在操纵这些角色，眼睛发亮的程度，并不亚于谈论起女人所产生的兴奋冲动。他们脑子里冲击、横扫的太多太多是女人根本不及的东西，什么金融危机、霸权主义；什么上层建筑，全球信仰；什么信息大战，间谍手段……时,女人置身其中，默默的砌茶倒水，身心比埋在男人的臂弯里，更领略到一种彻骨的男人气。这是，你深深的承认了：这个世界就是男人在创造。
静静的欣赏男人，发现不少男人实在有着令人遗憾的欠缺和失望。说这个男人事业上强干、执著，可在生活上却苍白的不懂一丝情调，让你总有几分惆怅；说这个男人生活充满了情趣，可在事业上却一派平庸，着实觉得不是依靠。说这个男人特殊的聪明，可性格上却有另人无法忍受的算计和小气，让你憋闷得不行；说这个男人有事业，有情调，可在品德上却实在缺少德行，让你觉得颤栗的寒冷；说这个男人又大方、又豪气，可智慧上少了好几分，让你惋惜的不行；还有，说这个男人，有情调、有德行、但却少了一幅令人心仪的面孔，让你仅仅是好感，而动不了情。哎，这男人……
不过,太阳有温暖也有炽热的时候，树有美化环境也有吐出二氧化碳的时候，小鸟唧唧喳喳，这会儿送来的是欢乐，一会儿可能就变成了烦躁。男人，也是自然的人，岂有十全十美之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古人常以此言表示心中的无奈。人无千般好，花无百日红。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人们只能接受。再说，就是真正完人的男人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恐怕也是众口纭纭，莫衷一是。我们又很难整出一套统一的标准。就算有了一套标准，所有的男人都去这样做，那么世上不也是千人一律无趣之极吗？
于是便有了宽容、大度的欣赏男人。男人的优缺点是不能一概而论的。同样的特性放在不一样的男人身上也不见得都是优点或缺点。也许是人之优我之劣，也许是人之劣我之优。也正是因为世事的不确定与变化，才使人们的性格千奇百怪，世界多采多姿美奂美仑。一个男人少了聪慧多变而成就了他的敦厚质朴；也许一个男人会因为心地善良而仕途失意；更也许会因为一个男人的一时莽撞而一夜暴富。我们可以欣赏阮籍的穷途当哭；同样我们也可以欣赏李白的斗酒而笑。我们欣赏晏殊的羸弱多智；同样我们也可以欣赏夸父的多武少脑。我们欣赏铁木真的大漠驰骋；我们同样欣赏陶渊明的桃源古道。世上男人的不同方面的品行值得我们去欣赏的实在是太多了！
知道了每个人都有可以让人去欣赏的一面，我们就可变换不同的视角去寻找每个男人身上的优点，欣然而赏才不留遗憾。只要我们欣赏的是有缺点的男人而不是男人身上的缺点就行了！
尽管如此，更多的女性兴许对我的看法不以为然，认为有血有肉，有刚有柔，有谋有略，有天有地·····丰满的大写的“男人”才值得大家欣赏。
在这儿，我斗胆告知广大的女性朋友：迄今直至永远，女人是男人生命的源泉。愿更多美丽、高尚的女人创造出优秀的男人，优秀的男人则更加激情澎湃的去缔造世界光明的未来。
03年5月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