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李煜诗 胡成佳注析]

古今情思

                      又

                 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
                 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

【注释】①烟花：雾霭中的花，此指梅花。
②东君：神仙名，指春神、日神或东王公。本诗当谓春神。唐代成彦雄《柳枝词》之三：“东君爱惜与先春，草

色无人处也新。”  
③清香：清淡的香味。   
④犹：还。


这首诗题为《又》，意即上一首《梅花》诗的又一首诗。作者是用五言律诗的形式咏事抒怀的，五言律诗较这首五言绝句，容量大多了。因而此诗似乎只能说是上首诗意犹未尽的“陪笔”与“补白”。而这首诗仅寥寥四句，要想“陪”得好，“补”得好，也非易事。
本诗起句“失却烟花主”，无疑是承上首诗末句“蛾眉却不全”而来，但语意更重，开篇便给人以沉痛感。后主“失却”的本是昭惠皇后，这里不直指其名，而称作“烟花主”，实在极切，极佳。“烟花”此处是指雾霭中的梅花，说昭惠皇后是梅花之主，不仅如上首诗所言，这梅花乃昭惠与后主所亲手移栽培植，而且有把昭惠皇后喻作“花神”之意。不是吗？以下各句正是如此说的。“东君不自知”，“东君”是“春神”，“花神”“失却”了，论理“春神”总该知道，然而竟“不自知”。这就有了下面的感叹：“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春神虽让梅花仍然开在“去年”的枝条上，放着清香，可是花神已经失却，这清香又更有何用呢？作者痛失婵娟的无限哀感，无疑都积郁在这凄凄一问之中了。诗歌素有诗眼之说，此一含蕴无穷、催人泪下的佳句想必该称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