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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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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1-7 21:32:5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黑色寂寞
陈妍   
一股从心底涌生的酸乳味混合着从记忆中脱离出的奶香味,还有充斥在鼻间的乡间稻野的茎叶味,像是用古味十足的茶壶往圆弧状白底的茶杯里的一注清液一般一齐流进大脑聚集成各种感觉。闭上眼睛时,可以听见潮起潮落般的海浪声,可以嗅到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陈腐气味,可以幻想出不同面孔的人在同一场景里脸上所浮现出的不一致的表情。我可以感觉到这些都是那样真实地存在。可唯独有一个模糊的黑影总是蹿进我的意识里之后又立即消失在起了毛球边角的黑夜里,那种感觉大抵就像池塘里的鱼隔着绿藻望天上的云,如果有别的鱼在此时问它那是什么?它准不定去告诉你是一团水雾。关于他,我始终找不到一个准确的形容词,事实上有关他的一切,我都一无所知!他的名字是什么,家住在哪里,年龄多大,这些我统统不知道,我只知道凡是有他存在的地方便是一块有素黑绸缎作为布景的空旷之处。
如果他是个人,那他所可能是个孩子。究竟什么样的父母才会生下如此怪异的孩子呢?更或者他没有父母,就像中国的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应该去拜师学艺,当然这种技艺绝不是那套神异的“七十二变”,它应该是一门技术,一门类似于传授洗发液的制造发明方法、太阳能热水器的发明原理等现代技术。但如果不是呢?他最后一定会被他的父母关进“大杂院”里,认识一大堆他从前不认识认识之后可能还有可能不认识的人,他也要捧着一大摞塞不进书包和书桌的课本坐在教室里听课。如果他是个男孩,那他一定会爱上篮球,这样他被装进套子里的机率也就增大了;然而他如果是个女孩,那他一定会在青春期做一件他自认为疯狂的事,也许那就是管家婆的老师、侦探型的家长不允许做的事——早恋。事情就那么简单,只不过在我们执著地研究一件事时,总是把事情的起源到结束全部穿插在一起,到最后就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是。
那个让我困惑不已的黑影还在短暂的停歇中浮出影像,只要再等一下我便可以看见他的穿着打扮,甚至是他的长相,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功亏一匮!当我们每个人刚发现一个问题并深切地对它做过精炼的研究,就会知道那个过程好比刚扭开一瓶气密性绝顶的汽水时中途会冒出大量的气泡,但转瞬即逝。我们必须抓住些什么,这让我想起孩童时期脱落的牙齿,那些透明无暇的玻璃弹珠,那些也有思想会思考的玩具,它们全部在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刮走,好像摄影家昨日刚拍下我们稚嫩青涩的模样今日便洗好了照片。生活的脚步是无声无息的,却在急速地转动,听!钟表里针还在井然有序地敲着时间的节奏。
我知道他决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任何生存在这个宇宙里所有的生物都必须遵循守恒定律,这是规矩,没人能改变的,也没人能够置身事外。一如逼近的春天裹在燥热的南风天气里,映在水雾浓厚的镜窗里,浮在湿滑的水泥路上,淌在手掌心的涔涔汗液里,这是自然现象。到底哪里出了错呢?为什么我们每天都在重复做同样的事,不会创新、不会行动、无法打破常态在特定的时间里总是做特定的事,在特定的场合里总是说特定的句式呢?至于它们是怎么样被命运的这个大编导裁减好,拼接成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状态,无人知道,也不必知道。只有在那充满真实和虚假的空间里,比如说在空无一人的深巷里玩暧昧的晕黄色的路灯,在夜色涂得厚实玻璃窗里的颤抖的柳枝,在簿簿的月光上所显露的一把年状的影子,也许也有别的什么角落里——在草原上与牧民相依为命的牛羊群落间或者是那覆雪的山脉间,他会不停地游走在现实和虚幻的世界,一直到被它们中任意一个吞噬掉,他会挣扎、逃跑,甚至想到纵海一跳寻找到死神的庇佑。我猜在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他要等多戈多,至于戈多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可他几年存在于我的每个潜意识里。我知道他或许此时也围着一个大理石桌台,在公园里打扑克牌、玩麻将、跳恰恰舞的中年人身边,我想象他吐着紫蓝色的烟圈,看着百态纵生的世人的目光是多么地犀利,也是透露着忧郁的,像是在嘲笑,像是在叹息……我不是心理学家,猜不透他眼里所包含的思想,据说那些判为故意杀人罪的罪犯一心只想患有精神病,好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这点小把戏在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家里原形毕露,并把他们视为跳梁小丑。
风把每根树枝上的叶子吹得沙沙作响,我甚至可以知道隔壁邻居家没有用扣子扣上用木条作框架的窗户……我真的希望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多余的声音,我的思想可以从这个星球遨游到另一个星球,可以从这件事跳跃到另一件事上,没有断截的……不停地想下去……闪电雷鸣、暴风雨的袭击也无法阻止它的流动,这些思想首先诞生在一个斑驳的墙壁里上,然后是天花板上的吊灯泡,再说不定就是我们现在放东西的衣服口袋里,我们寻着它们的蛛死马迹找到事物的本原,就这样一步又一步地贴进事物的本来面貌。墙壁上的水印。吊灯泡表面沾惹的灰尘、口袋里的几枚硬币的人们总是忽略眼皮下的东西,因为它们细小到微不足道。假如我们就是墙壁上的水印、吊灯泡表面沾惹的灰尘、口袋里的几枚硬币,我们的心里只能装下针眼般大小的事,我们的眼球也只会跟着大我们几十万倍、几十百倍、几千万倍的东西转,它们又可以是厨房里的装菜的碗碟,每天睡觉用的枕头、坐在电视机旁的靠背椅和出门时用的自行车之类的相对而言体积大的物体,这其中自然也涵盖着支配动作、做出行为的人。然而我们不是,否则我们的结局不会比井池壁上的蜗牛好太多了。这点恐怕连那些穿套服装的白领们都是甚了解,他们会在每一个茶饭后津津乐道地谈到这些。它们卑微地像在鞋缝里求生的蚂蚁,它等同于石罐里的一株野草。
事情的起源是这样开始的——“我走到他们跟前。他们在谈医学。我说现在的医学太发达了,动不动就开刀做手术。我说古代的赛华佗却只需把个脉开几帖药房便能药到病除。难道他只是世人理想化的传奇人物么?”我问道,可他们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说,传说古代人的眼睛可以穿透云层。于是我的那些平日里看不清摸不着的想法又像泥土里蠕动的蚯蚓钻了出来,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天气里。我得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洒在心间的樱花瓣,不让它们再被龙卷风吹落,可是……飘喽……会上哪儿呢?一哄而散的情绪又蜷曲在一起,像是冬眠似的。不一会儿潜意识里浮现了一行字)——我要是一只刺猬该有多好啊.我将那一根根尖锐绸长的刺植入身体的表皮,和着一群同伴在躲闪疼痛中取暖,我将不受外界打扰……但是这些想法只需要放在火炉里烤上一会儿又像一缕燃起的青烟溶进冷空气中,消散了……这其实并不奇怪,妈比你在暮落昏沉时依旧可以听见公鸡打鸣声。假定我们所有的人都患有自闭症,都将思想的本能交还给上帝,上帝也许不会让我们再经历生老病死,我们中也不会有人用什么愚蠢地用什么爱情去抗衡上帝的永恒。从此人们只知道工作、工作……天哪!我们将永久地沉睡,直到一个年轻有为的人去唤醒我们麻木的思想。这绝对是个艰难的过程。对了!他可能像个鲁迅,也有可能是另一个批判主义的评论家,无论他是谁,他将拯救我们,在光秃秃的枝干长不出新芽的季节,在不漏光的房屋里,在我们潦倒困顿的时期。他会和上帝据理抗争,而我们会沉默地看着出身马戏团的他,笑他的不自量力!在我们禁锢的思想下决不会允许这样大逆不道的人在我们群居的生活里,他必须被驱逐,到荒沟上去独居。人们要在永生中体会到没有新思想的乏味、无趣和沉闷,那个时候他们的头颅里大概也装着无数只思影,就和我想的一样,他们认为他是可怕的吸血鬼和是易撞电线杆的蝙蝠,腐蚀着他们早已颓靡不振的思想,他们这才会想起那个年轻人,想起上帝,想起曾经拥戴的真理原来不过是懦弱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他们会为自己的愚昧而感到羞愤,他们会翻山越岭地去寻找那个外表依旧年轻的心已历经沧桑的年轻人,他们会站在严崖壁上倨傲地仰望上天,他们会手执一封万民陈情原来要求上帝归还给他们的思想。这让人又联想起十二月的圣诞节,圣诞节树上垂挂的心愿,心愿纸上写满的温馨的祝福,他们虔诚的表情像是在英国人在星期日做礼拜,在等待圣诞节的狂欢……
在某个不甚清明的早晨,我吃着芝麻的汤圆,黑糊糊的甜蜜,我又想起日夜苦思冥想的黑影,它让人甜到忧伤,忧伤的眼睛,那是一潭汪洋之水,波光潋潋地荡漾着水草,这使我觉得那是一个清冷寒湿的洞穴、古墓之地,没有人能从外面走进去不能走出来,凡是进去之人只能自怨自艾地沉浸在水妖的魅惑下。可黑影究竟是什么呢?水妖么?柔弱的身段,柔美的脸庞,柔柔地把整个人淹没在湖水中。但是我想知道那份黑色的甜蜜又从何而来,在什么时候它会像倒卷的带子拉我们到海边呼喊,释放从心发出恶臭的戾气,让此起彼伏的海潮用咸鱼味去漂洗这些。我想世界神奇的,在原始森林里会长出湛蓝的树叶,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也顶有无边无际的碧绿的天空。我们在赞叹这个世界,我们也在讽刺这个世界,多么矛盾啊——我们深褐色的眼睛里居住着另一个困惑的我们,那个我们在干扰我们的视线,我们不安地借助镜子的魔力来寻找目光的坚定。天空的纯净、花朵的清雅、石阶的坚硬,一如白雪的高洁、红梅的傲骨,墨砚的脱俗,根据色彩的鲜明度去区别事物不同,但不会因为它们细小的相似而混淆了它们,这是大自然给我们启示。那些新奇百怪的事物也找到了归属感,其实事物的发展顺序就像维生素ABCDE的排序一样。这让我想起了棉花,晒在一根电线绳子上的棉花,当橙黄色的光线细如蚕丝时,棉花膨胀地再也塞不回原来放置它们的地方,可它们发生了却还是棉花啊……
我很想釜底抽薪,但是我似乎在思考中丢去了起源。黑影的起源,在装有木炭铅笔的盒子里,在西方艺术家化具体为抽象的特写人物肖像画中,它会变成操控局面的人的手中的按扭。那便是灵感。在他们花白的发丝遮盖住的饱经风霜的前额中,岁月刻画了皱纹;在他们欢畅的笑容下的一口熏黄的牙齿中,孤独点燃了香烟;在他们浊黄的指甲壳下的粗糙不平的手掌中,辛酸磨起了厚茧。所有潜伏在黑夜中的波澜一般的情绪都会像清明季节历经几天倾盆大雨后的河面上飘浮的泡沫团,你把它当泥巴去捏儿歌中的《泥娃娃》制造了一个黑色幽默娱乐了自己。黑影就是这样或许就是这样,先从“白毛浮绿水”的童年中跳脱出去,再搭上一列深绿色的火车或是由一阵浅灰色的龙卷风送刮向未知领域,通向未来和过去。在每个发了疯狂的黑色的星期天里,停滞有余闲的空气在抱怨人生的无常,感叹少年不知愁滋味却强说愁的时光是何等的匆匆。这时它像四堵坚硬的石墙围住了你。你推不开的是墙,你推得开的也是墙。一种是砖块堆砌而成的墙——你推不开,一种是一座西湖上的断桥般的心墙——你推得开。我们必须学会在矿泉水、雪碧和啤酒三者之间作出选择,无论选择什么,始终要面对有骨鲠刺的现实。哦……乱了……乱了……黑芝麻馅的忧伤?可怕有吸血鬼?月光下伞状的影子?孩童时期脱落的牙齿?酸酸味?奶香味?还有……它们连串在一起,像是排列整齐的印刷体型的房。蓦地,我知道了黑影是什么。
黑影,只不过是一个黑色幽默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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