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草坪

管季超0712

校园里的草坪

文／刘加民

4月20日我去浙江省上虞市春晖中学与师生座谈并开作文讲座，一个小插曲至今回味不已。
这个校园的漂亮，虽然早有耳闻，这次见了仍然感觉吃惊。校园在小山坡上，有小河穿过校园，旁边还有著名的白马湖。树木也长得俊，干干净净的站立在草坪上、假山后，娴静又大方。房舍有新有旧，旧的有味道，新的不张扬。很多旧房子是闲置的，其中一座小楼，是当年拍摄电视剧《围城》里边"三闾大学"的实景。还有些房子挂着门牌，是人的名字，一问，才只是是当年的员工宿舍。总之这地方白墙黑瓦，碧蓝的天，青翠的鲜草佳木，偶尔闪过的孩子们的身影，让从喧嚣的大都市来的我，反差不小，如置身世外桃源，不知今夕何夕。
我赞叹他们的校园漂亮，老师告诉我：的确比较漂亮，而且我们的草坪学生是可以进入的。您看不见"不许践踏""小草也有情"之类的牌子吧。在春晖中学的校园里，同学们在草坪上嬉戏、读书，我们不干扰。
    看我吃惊的样子，他们接着说，因为学校的一切都为了孩子，草坪也是。在美的环境中，接受美的熏陶和感染，也是我们教育理念的一部分。
春晖中学是座有一百年历史的名校，曾经与北方的南开中学齐名。更因为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一大批追寻"纯粹的教育"理念的优秀知识分子的加入，成为现代教育史的风景。叶圣陶、朱自清、朱光潜等一大批知名学者在这个风景迷人的校园里，都留下辛勤耕耘的足迹。
回来后，有些事情淡忘了，只有这个春晖特色我常挂在嘴上，对很多人说起：在春晖中学，草坪是可以践踏的，因为校园里的一切都是为孩子服务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曾经感慨很多小区、公园、绿地故意为人设置障碍的现象。很多地方本来可以抄近道儿的，一条斜线的小路就可以了偏偏用方方正正的水泥板隔离成看上去并不漂亮的方块。为了防止行人图省事儿而践踏草坪，挂上各种警示牌。即便如此，还是经常看见被毁坏的警示牌，和旁若无人的行路人，在可爱的草坪上留下脚印。我的意思是，"路以人为本"，修路首先考虑人的需要，按照人的方便选择路的位置，才是正确的办法。在草率的责备人的素质低的同时，也要看看是不是设计本身有问题。
在我反复表扬春晖中学"以人为本"的草地的过程中，终于遇到了"反对意见"。一位美女同事说："春晖中学在南方，雨水充沛，气候湿润，花草树木生长旺盛，草地也不容易踩坏。所以孩子们是可以进去践踏的。可是在北方，比如我们北京，花高价买来的绿地，比金子珍贵，小心呵护都不容易长好，谁敢让人进去读书、嬉戏呢？"
我噎住了。
真理是相对的，一切以时间地点为转移。

2009，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