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诗美边上》教学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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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一菲


       ——席慕容《一棵开花的树》鉴赏

师：课题《写在诗美边上》采用的是什么修辞格？有什么用意？

生：采用仿词修辞格，仿钱钟书的散文集《写在诗美边上》。钱先生意思是是说人生是一部大书，他的书只是人生边上的小小的注脚，老师这个课题，要表达的是“诗美这个大话题，我们只能涉及一些、一点点罢了，对么？

师：对，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国，米开朗基罗让石头说话，罗丹让铜思想，屈原让《山鬼》演绎南国的多情于妩媚，曹雪芹让林黛玉眼里的泪花绽放得风情而美丽。

     台湾诗人席慕容让自己的激情与渴望化作一颗开花的树。有人说：“诗家之景如蓝天日暖，良玉生烟。”下面我们一起来品味。

第一板块：雁过长空

诵读：默读

师：如果说跪读母爱，默读父爱，那么就应该轻柔地读席慕容。

2朗读

附：

               一棵开花的树

                               席慕容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变成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边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花朵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企盼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3背诵

第二板块：落英缤纷

师：这颗开花的树是诗人灵魂的潜影，它生长在诗人精神的原野，是诗人情绪的流动与飞扬，是诗人的情感的外化。别林斯基说：“美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下面请同学们用简短而精彩的语言阐释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每位同学只谈一点即可。

生：本诗富有真情美，读过之后感觉作者的感情像繁复的花瓣一样一层一层的舒开，所有甘如醇蜜、涩如苦莲的感觉正交织在心中，人应有情，有了情才会热爱生活，珍惜生活的每一天，珍惜每一个有鸽哨的日子，珍惜阳光洒过，的每一个角落。

师：像诗一样优美，解读诗就应该用诗的语言去表现。

生：我觉得本诗中还有一种细节美。诗中有很多的细节，比如“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作者抓住这一细节，能使读者感受到作者在那一瞬间的激情，这也使我想起席慕蓉《重逢》中的一句：“我们一无所有，也再一无所求。”

师：细节美是很重要的，没有细节就无以感人。没有细节，也就没有诗，也就没有艺术，愿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善感的心，去拥抱生活与艺术。

生：席慕容的每一首诗都是一幅画，可谓诗中有画，我认为读她的诗是一种享受，能让人找回自己的年龄，找到似乎已经消失的东西。同时，在这首诗中也可以看出席慕容倾注了百分之百的情，要不她怎么会写到：“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让人重温美丽的旧梦。

师：“诗如画”是一个传统的命题。洪瑞，老师问你，席慕蓉是学什么专业的？

生：绘画。

师：太好了，所以席慕蓉的诗画面感特强。

生：我觉得这首诗有一种凄凉美。这首诗表现出作者对爱情的无望，伤感。让我想起了一段把爱情比作云的对话：“烟花永远的美丽在于它的短暂/刻骨铭心的爱情永远没有痕迹，坚持却显得无望，因此永远没有开启的一天，我们的心像一朵飘在空中的白云，一路飘着，直到积满灰尘和眼泪，无望地从空中落下。”

师：凄凉美，这话题不错。这首诗老师没有读过，能告诉我它的作者么？凄凉美、哀伤美甚至绝望美都是一个话题，这种美独具魅力而又风姿绰约，有这样一句话：“感伤是一弯残月，它拥抱着未来的圆满，有着独具的魅力。”希望同学们好好体会。

生：从《一棵开花的树》中，可以看出席慕容对爱情的执着，就像她在《错误》一诗中学的一样“假如爱情可以解释，实验可以修改，假如泥污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表现出她对爱情执着的追求和赞美。

师：执着是人类品质中令人感动的美德，我们已在《诗经·蒹葭》中体会过“朔回从之”和“朔游从之”的执著，也在《九歌·山鬼》中体会了“乘赤豹兮从文狸”的山鬼的执著，那样的美足以感动天地。

生：这首诗中有一种瞬间美，艾米莉曾说过：“真正诚挚的爱，体现在最细微的地方。真正永恒的感情，表现在最短暂的瞬间。”在那句“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在你身后落下一地的”这一瞬间，我们能感受到“花的凋零，树的哭泣，女孩破碎的心”。

师：瞬间美，很好的命名，这一瞬间很精彩，胜于永恒。

生：我觉得这首诗不但具有瞬间美，而且还具有永恒美，记得雨果曾经说过：“对于爱情来说，年是什么？它既是分钟，又是世纪，说它是分钟，因为在爱情的甜蜜中，它像闪电一样稍纵即逝，说是世纪，因为它在我们身上建筑，生命之后，达到永恒的幸福。”所以我觉得这首诗同时具有瞬间美和永恒美。

师：瞬间美和永恒美就像一把双刃剑，令人向往而发出美的赞叹。

生：本诗以开花的树为意象，表现它的含蓄。花易落，使我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以木棉作为女性追求爱情的象征：“你有你的铜枝铁杆，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像英勇的火炬。”这也是棵开花的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本诗最后，“凋零的心”读出一丝绝望，使我想起了杨炼的一句话：“绝望时最宝贵的期待，期待是最漫长的绝望。”

师：关于树的意象，在中国诗歌史中源远流长，《诗经》中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宋代贺铸的《半死桐》借助半死桐的形象抒写对死去的妻子的怀念。

生：首先，我认为这首诗是首情诗。其次，我认为这首诗具有象征美，请示的最高境界是“爱意仿佛是河里的游鱼，捉摸不定，若隐若现”，象征手法的运用层出不穷，这才是情诗观止，而此诗的好处正在于此。

师：很别致

生：这首诗有些缺钙，理性之美就应该是诗中的钙，我认为应该找个时间为中国文坛补一补钙。

师：很精辟，敢于发表与众不同的见解。最能够将一己的悲哀推广成天下人情怀的，这个人还要属杜甫。当自己的茅屋为秋风所破的时候，他却唱出“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当他在“安史之乱”中躲避战乱，只与一天破船为生的时候，他还要吟唱：“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

生：这首诗有一种追求美，每一句诗都流露出作者对爱的渴望与追求。泰戈尔说过：“相信爱情，即使它给你带来悲哀也要相信爱情。别深锁紧闭你的心。让悲哀的爱情在你的眼睛里醒来。”虽然作者最左那个没有得到心底的那份爱，但她一直都在积极地追求，所以这首诗有一种追求的美。

师：美在过剩，难怪李泽厚的中国美学书名字叫《美的历程》。

生：这首诗有一种组合的美。单看某一句，没有华丽的辞藻，但各句组合在一起，却显得华丽绚烂无比。另外，在组合之中我感觉有些“太极拳”的味道。打太极拳“只重意”，“不重形”，但把所有的武功忘掉，刚柔并济再和敌人交手时就练成了。

师：艺相通，道相同，用一个“太极拳”来说明席慕容的“春梦无迹，大雪无痕”，非常棒。

第三板块：浅吟低唱—创作

钱钟书说过：“二十岁以后仍旧写诗的才是诗人。”言外之意，二十岁之前就是诗的年龄。老师像同学们这么大的时候，也写过诗，我给大家读一首在大学一年级写的一首诗《五月冰》，就算抛砖引玉了。之后，我请在场的专家出题：

                  《五月冰》

也许你真的不应该走向夏天

它给予你的只有悲剧的毁灭

可你却站着走过来了

深藏着二龙山的风雪

怀着一颗玉洁冰心

和我们如花的太阳帽相逢五月

在幽幽的深潭下

你望着天空那自由的白云

默默期待着什么

所有的冰都融化；俄

它们唱着属于流水的歌

而你却不唱自己不懂的歌

也许你在坚贞不渝的等待

小草用绿色描绘的满山真诚

也许你正一往情深地凝视

野花开遍的青春之痕

哦，五月

当迪斯科染红了天空

而那个属于你的世界

却只有一片暗蓝色的天空

你注定要完成悲壮的主题

那冰凉的雪水，悄吟着你的心曲

可他们却说：你早该逝去

谁能理解这不安分的灵魂

五月冰……

也许安徒生知道

他那海的女儿，那个最终成为雪白泡沫

忧伤多情的美人鱼

她那蓝蓝的向往是五月冰的梦

五月冰，太阳要溶化你的躯体

那阴凉的雪水是你傲然含笑的泪

是在追求中陨落的星之光

这在弥散的不羁之梦中

有你无数对夏天的爱情

冰镇的爱情



师:：谢谢同学们的鼓励，下面请评委出题。

评委：我出的诗题是《紫藤》、《意外》请同学们评选一题。



《紫藤》

我是多情的紫藤，

你是树上的叶，

我执著的向上攀援，攀援！

直到带着笑扑入你的怀抱。



《紫藤》

一株紫藤里看出一个世界，

一朵紫藤花里一座天堂，

把无限放在你的手掌上，

永恒在一刹那里收藏。



《紫藤》

无言独上校楼，月如钩，

寂寞紫藤操场锁试愁。

剪不断，藤还乱，

是忧愁

别是一番苦涩在心头。



《紫藤》

还记得那棵紫藤吗？

你说那是爱的考验，

一辈子还是一年，

我不明白誓言何时变成谎言，

如果岁月能够明白！

这紫藤中血脉为何要展现出来，

如果岁月能够晓得，

为什么要把悲伤说出来，

过了这紫藤茂盛的季节，

我已知道—

我已不再是你眼中的那团火焰。



《冬日的紫藤》

我今去了，胸怀，大地般方阔的胸怀，

我今去了，别让我的名字被泥土葬埋，

思念，如杨柳依依在风中摇摆，

渴望，似雨雪霏霏洒上我的无奈，

我今去，你且存些等待，

我去了，我就回来。



《意外》

悄悄地你已离开我。

在无暗示的一天，

当我惊奇地发现，

只能抓一把荒凉，

—默默地等待。



《意外》

我们在夜里相错的爱，

是白昼没有标记的云，

是同一溪水中的鱼，

是同一天空飞翔的鸟，

突然有一天我们对视，

意外发现除了世界还有你在身边……



《意外》

不曾留意，

时间是否匆匆，

意外发觉，

流逝的太多。

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拥有的幸福。

总是在痛苦的时候，才知道眼泪的苦涩。

总是在孤独的时候，才知道朋友的价值。

总是在成功的时候，才知道相逢的喜悦。



《意外》

意外是一碗乡色酒，

无论盛满的是《关雎》《桃夭》《静女》，

还是《伯兮》《黍离》《将仲子》，

都会给你带来突来的美。

当你游《赤壁》《经五丈原》时，

你是否会《行行重行行》。

当你在《苏小小墓》边《忆江南》时，

你是否回想起送别《明妃曲》。

当《山鬼》乘着孤雁儿，

陪着《少司令》《再别康桥》时，

是否可曾日出《逢入京使》。



《宜城见杜鹃花》，

是否可曾《咏怀古迹》，

《月下独酌》，

意外是一碗乡色酒，

芳香醇厚。



《意外》

那天出了一次意外，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着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走得太快，因为蜗牛每次挪—

那么一点点，

我怨它，恨它，甚至踢它。

它只是可怜地望着我，告诉我它已尽力。

那天出了一次意外，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着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要求太多，译文蜗牛的能力实在有限，

我生气、难过，甚至哭泣，

它只是垂下触角，告诉我它很无奈。

那天出了一次意外，

上帝给我一个任务，叫我牵着蜗牛去散步。

我不能接受他的工作，因为蜗牛的节奏实在太慢，

我拒绝、申辩，甚至吵闹，

上帝告诉我，

不要想太多，不要要求太多，

因为，人生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结语：海德格尔说过：“我们诗意的居住在大地上。”同学们，让我们敞开自己的天边，挂上王勃的的落霞，敞开自己的四月，坠落李贺的红雨，让我们去攀登杜甫的泰山，走过徐志摩的康桥。我们还要有自己的一个滂沱的预计，落尽过去的云，升起自己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