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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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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5 20:52: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名家的书房


解放日报 2006年01月27日
  书房如同一本摊开的书,里面写着人们的际遇和好恶,写着人们的学养、情趣和风格。推开名家书房的门,我们能听到一颗颗真诚心灵的怦怦作响———这是读名家之作时难以体味到的。
  书房又并非完全属于个人,它们的主人常常与国同运。从书房这个窗口,我们能窥见国运兴衰、人世沧桑,它不啻是一面历史之镜。
  《我的书房》(岳麓书社出版,董宁文编)一书中,集录了60位名家对自己书房的描摹,或长或短,或简或详,写照着每一位文人学士在这片天地间辛勤耕耘的犁迹。

  丰一吟:我的“手枪柄”



  我父亲在缘缘堂时,据说曾以楼下西房为书房。但我小时候看到他已经搬到楼上中间的书房兼卧室了。抗日战争以后,有时一家人只住一间房,条件好的时候,才有父亲单独的书房兼卧室。即使在建国后,父亲住上了陕西南路的西班牙式小洋房,基本上也还是书房兼卧室。所以,在我的心目中,书房似乎一定是兼卧室的。
  父去世,我家从陕西南路迁到漕溪北路后,我有一间15平方米的房间,不仅书房兼卧室,还兼起坐、会客用,有一阵子还兼吃饭用。
  两年半以前,我家改善了住房,女儿女婿买下了现在的斜土路2200弄内的公寓套房,面积几乎翻了一倍。我以为可以住得宽敞一点了。哪里知道,现在流行厅大房小,我的房间还是只有15平方米,而且是手枪式的。那“手枪柄”最多两平方米,充当了我的“书房”。
  我坐东面西,左手是南窗,前面的书桌紧靠西壁。人坐在椅子上,椅子只能往后退一步,多退一步就是东墙了。右手是我写文章用的电脑,再过去就是我的卧床和起坐的沙发、藤椅。我那已经15岁的胖外孙不肯一人独居一室,还要跟我挤一张床,把杂七杂八的书啦、光盘啦、玩具啦,堆在我房里。不过,他怎么堆也不敢侵犯我“神圣”的书桌。我书桌上的东西,谁也不会动。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客厅确实很宽大,但我只是在那儿放了四个书橱,难得会会客。要说我的“书房”,应该就是那两平方米的“手枪柄”了。面对着这“手枪柄”,很难拍照,所以我至今没有拍一张“书房”的照片。
  文人雅士往往有一个斋名,请书法家题了字悬在壁上。我也有一个斋名,叫“石珊棂”。因为无论在旧居或新居,我家都住在13楼。但我只请人刻了一枚图章,没有写成字挂在壁上。壁上只挂了我父亲书写的陶渊明句:“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
  正因为“岁月不待人”,我工作时,不愿意随便站起来去放东西。如果要把东西放到别处去,我往往先在旁边小凳子上放一下,工作做完后,再站起来一一放到该放的地方去,这样可以节约许多时间。为此,我的椅子左、右、后,常常安排一些小凳子,专供我临时放东西用。没有小凳子的时候,就把东西放在地上。在这种时候,我犹如四面受困,动弹不得。但我如果能在这两平方米里坐上半天,就很有收获,大部分东西都可取诸左右,方便极了。
  所以,我的“书房”不是“何陋之有”,而是“何小之有”,乐在其中。



  范用:书房也要老老实实



  个子不高,精明能干,爱书如命。他的藏书不亚于一个小型图书馆,而且颇多善本。每次去看望他,只听到他的声音,而不见其人。因为他完全被书柜给包围了。他是书的奴仆,又是书的主人。
  ———戈宝权有一间书房,算得上人生幸福。人在书房,可以享受到一片宁静。
  人们说:“书神”、“书香”就在这里。“室雅何须大”,大了就和书房不相称了。在照片里看到外国的书房,简直是个厅,给人的感觉像是图书馆;我看过李翰祥的书房,即有此种气派,他是大腕。
  素食为斋,据此,书斋当是朴素的,书生本色。周作人诗云:“请到寒斋吃苦茶。”
  架上的书,不是摆设,是供主人阅读的。而且大卷十几卷精装,神气十足,未必能显示它的主人是个读书人。
  做人要老实,书房也要老老实实,朴实无华。



  邵燕祥:我的“堆书”之房



  这张照片像正常的书房吗?
  我从一九九八年七月移居新的公寓楼,在第11层上有了这间书房。这还是前两年的照片,现在堆得更广而高了;高莽说像个坟堆儿———新旧书籍报刊堆成的“坟”。
  搬来时,有几只盛着旧书的纸箱,至今还未拆包,就置放在阳台。
  这些书,有的是曾读过的,自然有一份“书缘”,还有待读的,属于我说的要在余年“读平生未读之书”,这一部分所占比例越来越大了。
  有些报纸如期刊,是已阅但因有值得再读或保存的文字而留下的(有些期刊则是成套保存的);还有些是我离开这间书房到外地去,这个期间漏读总想补读,却留下来一直没得暇补读的。
  “文革”中有言,由大乱达到大治。我这里大乱无疑矣,但不是我发动的,大治我所愿也,不知如何达到?难道必得通过裁汰才能还我窗明几净么?可又怎么忍心割爱,从哪里下手呢?



  辛丰年:“书斋”垮了



  由于某些不值得一说的原因,最怕搬家的我最近偏偏碰上了这种倒霉事。怕搬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怕搬书。书搬起来最麻烦,也最重,每搬过一次都是书斋的天下大乱,也叫人心乱如麻。
  年已八十,这回肯定是最后一次搬家。比起“文革”中搬家来,这次好像心里更乱。那时没有什么书斋,把几十斤书送进废品站之后,所剩已无多,是扔掉还是带着去劳动改造,都很难决断。可是如今这次,面对的是二十多年来积聚的几千本书,许多是读了还想再读的,有一些是读过不止一两遍的,还有几乎天天要翻要查的工具书,所有这些同我朝夕相处,坐卧与共(我的“书斋”即卧室)的书,要统统搬到新居去是办不到的,无处可放。像鲁迅那样租一处房子来放点书吗?租不起。这却如何是好!
  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分散处置,取消名实难副的“书斋”了,一部分书叫外地工作的儿子搬去,塞进他那早已塞满了书的车库。一部分书分赠友好。他们是和我有共同语言的爱书人,但并非藏而不看的藏书家。
  至于我自留的,仅仅装了几个纸箱。但为了挑选这一小堆书,却也煞费了思量。
  暮年散书,岂止是惆怅而已!然而也想得开。留下自己最爱读也值得我用剩下不多的时光、视力和脑力去温读的书(鲁迅、金克木、钱钟书、知堂、张爱玲、李敖),好好消化它们,这比一味沉溺于浮光掠影的杂览是更可取的吧。



  杨绛:随处都是书房



  我家没有书房,只有一间起居室兼工作室,也充食堂。但每间屋里都有书柜,各人都有书桌,所以随处都是书房。
  如今剩下我一人,我的书桌位置不适,撤了。南窗下、北窗下原先不属于我的书桌,都由我占用;各室大大小小的书柜,也由我一人掌管。我翻书、找书,还约略记得什么书在哪个柜里,但每当我坐在南窗下或北窗下工作时,往往忘了身在何处;我的书房在哪里已无从捕捉了。



  流沙河:灵魂之所安也



  说来不好意思,我家书室仅有三橱书。橱是老式双扇玻璃门的,容量小,不常开。书在橱中大睡,要好几年才被唤醒一回。醒来后,翻一翻,查一查,又送回去睡了,不知再见又是何年。《阿房宫赋》说秦宫女“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正像书的命运。台岛诗人痖弦《寂寞》诗曰:
  一队队的书籍们从书斋里跳出来抖一抖身上的灰尘自己吟哦给自己听起来了书无人读,这是今日繁华场中的一大寂寞。
  书室门外还有一橱,也藏着书,命运比秦宫女更苦些,只能被视为楚逐臣,翻翻查查都轮不到,却又不想抛弃。内人卧室还有一架,是她的书,我用不上。我卧室大床上有书八堆,堆高尺五以上,估计册数不到两百,皆属宠姬,夜夜倚床读之。白日坐在书室写写小文,常常跑回卧室翻书查证。可见菁华不在书室之中,而在卧床之上。这些才是我的命根子啊,计有《十三经注疏》、《史记》、《资治通鉴》、《太平御览》、《太平广记》、《说文解字集注》、《说文解字段注》、《历代史料笔记丛刊》、《世界历史辞典》、《古文观止》等等。谁来把这些书抄没去,等于打断我的双腿,让我坐以待毙。回溯大半生,幸好年轻时读了一些书,五七年罹祸后又读了一些书,赖此点滴积蓄,今日得以溷迹士类,讨碗饭吃。
  书室十分寒伧,我却乐在其中,或读或写,终日恬然。窗外市声车声,鼓膜听起茧皮,也就听无声了。每日午饭后,躺在马架椅上,看《参考消息》,迷离朦胧半醒半睡之际,世界烟云过眼,亦算秀才知了天下事。室内决不装修,水泥地面,白灰刷墙,要让房屋也能呼吸,把它当作活物看待。我爱我的书室,惟此为我灵魂之所安也。
  每逢周日,必有友人来,少则二三,多则五六,各据一席,喝茶谈天。主题不出阅读范围,皆能说长道短,互相笑傲戏谑。时有噪声,不免惊扰邻室,误以为书室内在吵架。浮生又得半日之忙,忙在嘴巴,而心态则大闲。此为我家书室一大乐事。寒暑无阻,风雨亦至,这种大乐事已延续七八年了,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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