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拟将木心先生与中国当代诗人作一比较,他是彻底的 异类,有着完全不同的异质,他的诗,可能不入我辈的“诗眼”, 因为我们对于诗歌的理与知(白话诗、当代诗),无法在木心 的诗中获得求证,因为我辈的审美经验从未遭遇这样的诗。用 冯唐的话说,就是:“You have to be out to be in(你必须 非主流才入流)”。我也不欲阐发他诗学的根底与涵养。有关木 心的修学背景和海外经历,已被言说太多、太偏,反而不利于 对木心的认知,使他不复可亲可近。现在他的诗集出现了,荡平了所有虚妄之说--修为和学识,与作诗不是因果关系,诗 直逼心灵,凡诗,必是心灵史,阅读木心的诗,须得“将心比 心”,以致“诛”了他的心,这才领教作者的诗心竟能如此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