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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中的“月亮”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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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5-12 12:12: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中国文化中的“月亮”美学


江苏 朱庆和


         月亮与中国文化源远流长。从古代的传说到诗歌典籍记载中,单说月亮的别称就有“嫦娥”、“婵娟”、“金娥”、“素娥”、“素魄”、“娥影”(喻人的);“蟾蜍”、“玉兔”、“玉羊”(体物的);“蟾宫”、“金盆”、“金镜”、“玉盘”、“桂宫”、“天镜”、“明镜”(状形的); “冰轮”、“冰镜”、“银钩”、“玉镜”、“玉盘”、“玉轮”、“玉环”、“玉钩”、“玉弓”(示质的)等,可谓形象别致,丰富多彩。在中国文化里,月亮哲学博大精深。月是物质的,月又是精神的;月是时间的,月又是空间的;月是生命的,月还是文化的。月升月落,月圆月缺,人生的圆满、缺憾就像月亮一样。而望月怀远,望月而感,对月抒怀,听月悲秋等,往往成为不可缺少的文学审美意蕴。


        月亮的情感寄托美。在中国文化中,对月亮的崇拜体现在人们的精神世界里。月是夜的灵魂,是我们的精神家园,是独处时的灵魂栖息地。它常常带给我们一种“淡淡的喜悦”、“淡淡的哀愁”与“融融的相思”,它成为我们情感的诉说对象,有道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在我国古代诗歌中,用月亮烘托情思是常用的笔法。所以古诗中的月亮就是“思乡”的代名词。例如,“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静夜思》)这首诗成为“望月怀远”的代表作,全诗深情地表达了李白的思乡之情。又如“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王建《十五夜望寄杜郎中》)诗句以委婉的疑问点出了这月圆之夜人间普遍的怀人心绪,含蓄地表现了诗人对故乡朋友的深切思念。再如杜甫《月夜》:“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香雾云鬓湿,青辉玉臂寒。何时依虚幌,双照泪痕干。”这是诗人在“安史之乱”中身陷长安时怀妻之作。全诗构思巧妙,借闺中望月诉说思念之情。其实是作者自己思念妻子,长夜不眠,望月思归。从头至尾不说自己如何思念,如何担心等,感情更为深沉,艺术感染力更强。而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水调歌头》)诗句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也饱含着苏轼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远隔千里之人,同处在这美好的月光之下,虽不能团聚,也能有所安慰了。苏轼借此表达了既然人之离合与月之圆缺是自然规律,那么只要人常在,也能同赏一轮明月了,这是诗人化悲怨为旷达的美好愿望。因此,上述古诗中的月亮就不再是纯客观的物象,而是浸染了诗人情感的意象了。


        月亮的阴柔之美。人们常把皎洁的明月,喻为荡漾澄澈的湖水,这是因为“似水柔情”道破了月亮阴柔之妙韵。正如古人曰:“月者,阴之宗也。”(《淮南子》)“月者,太阴之精。”(《大戴礼》)即说明月亮的阴柔之美表现在阴柔之“道”上。如追求和谐团圆,善解人意,宽容忍让,谦和恭敬,温文尔雅,这便是月亮阴柔之道的自然“人化”。而其阴柔之美,不仅有纤细、温顺、含蓄等方面的表现,也有缠绵、深沉、纯情、热烈等方面的流露。例如“月上柳梢”,为卿卿我我、缠缠绵绵的喜悦;“晓风残月”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的哀伤;“月照高楼”则又是孤寂念想、情到深处的眷挂。月的自然含蓄总是与情爱相连。老子崇阴贵柔,强调虚静、守弱、无为。其精髓就是突出阴性文化,而阴性文化正是以月亮为象征的“阴柔”之“道”。所以,月亮文化的“阴性”特征与老子的“阴柔”哲学正相吻合。例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张九龄《望月怀远》)此诗从“望月”这个颇具阴美内含的举动“,思接千载,视通万里”,它将读者引上了苍穹中的明月,又从明月牵引到天涯,再延及到万里之外的“远人”那里,从而刻画出静谧幽远的氛围,充满了深切的思乡怀远的情感,营造出寄兴深远而又清新明洁的意境。尤其在唐代边塞诗中,戍守边疆的征夫、苦待闺中的思妇,千里相共,愿随孤月,流照亲人。诗人们利用这种情结自由地创造了月和边塞的相行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用明月跨越时空的隔绝,将月亮化成了他们的一种寄托和幻念的阴柔之美。


      月亮的禅宗哲学美。研究表明:佛学中所谓的“以指指月”,即禅师引导、启发弟子悟道。“禅”就是月,语言就是指头。禅师们经常通过对“风、花、雪、月”的吟咏,来说明禅理,来表达追求的宁静淡远的心境。所以,月亮就是禅的境界。例如,“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更与何人说。”(寒山禅师语)又如,“见山不是山,见水何曾别?山河与大地,都是一轮月。”(《五灯会元》)佛学与中国文化相融已久,以月喻禅是禅宗哲学的传统,月境与禅境浑然一体,万物相溶合一,月光让人思索宇宙的永恒存在,从月光里,禅师得到顿悟的启示,在永恒中获得灵魂的超脱和心灵的愉悦。禅宗哲学对中国文化的影响较大,唐代诗歌中尤其窥一斑而见全豹。例如,王维吟唱出“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清纯宁静的空灵美;李白从“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的醉意中探索着“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的生命哲理,从而发出了“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的生命感慨。而“只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冥王宫里人”(李白《苏台览古》),表达出了他们的生命与逸志常常在月光中被淹没或带走了的感慨,正如“月光如水”的流逝一样。至于“秦时明月汉时关”、“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诗中的“秦月”“汉关”;“淮水”“旧月”无不是诗人对历史的浩叹和追思,在这些诗歌中,“月”的千古亘远,深邃浩淼的自然造化,竟然成了诗人人生如梦,时过境迁,以及人生苦短的“修短随化”的哲学思考。


        月亮的生命永恒美。在月神神话中,嫦娥窃取的“不死药”及吴刚砍伐的“月桂树”的“树创随合”的奇异能力,都暗示着一种不死的生命精神。因此,人们把时间对生命的劫掠和生命在时间面前的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例如,古诗云:“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江月无情,流水无情,在“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无可奈何中,诗人们发出了对于宇宙永恒、人生短暂的追问和慨叹。月亮的盈亏晦明循环,不仅参与缔造了中国的历法,也影响了中国哲学对生生不息的生命精神与宁静神秘的智慧品格的追求。学者认为时间本是一条进化直线,但在中国月亮哲学中被转化为一条循环的曲线,阴阳鱼“太极图”就是明显的见证,这对形成时空合一的宇宙观和文化稳定性具有深远的影响。老子说:“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道家思想将自然现象提升到一种人生智慧。“杯满则溢、月盈则亏”的谚语妇孺晓知。于是很自然地产生出 “天地迢迢自久长,白兔赤乌相趁走”(白居易《对酒》)、“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张若虚《春江花月夜》)、“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的美好祝愿。


        总之,中国文化创造出了无限的月亮哲学意境,月亮是一个富有生命的载体。人们总希望将有限的生命同月亮的永恒和谐相处,从而追求月亮般的宁静、高洁的美好生活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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