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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音乐 20年中国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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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0 09:32: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轻音乐 20年中国之旅
胥柳曼
     

  冬天,湖面上结了一层冰,小鱼和野鸭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有人说,它们全跑去世界的某个地方巡演了。上周末,欧洲三大轻音乐团之一的保罗·莫里亚,在上海大舞台演出。
就在这一年间,曾经在国人视听史上留下重要一笔的轻音乐团或个人演奏家,纷纷像约好了一样赶着趟的到中国来,或者北京,或者上海,理查德·克莱德曼来了,詹姆斯·拉斯特来了,肯尼·G来了,喜多郎来了……似乎让无数耳朵进入了时光隧道。
中国之旅
所谓轻音乐,正确的定义应该是用现代的手法来表现古典音乐,用通俗手法改编或翻唱其他音乐作品,或流行音乐,或民谣等。
在西方,其实没有“轻音乐”这个说法,所谓的“light music”,是中国人的一厢情愿,在西方音乐辞典里,根本找不到这个词汇,它更多代表的是一种弦乐。在美国,轻音乐盛行于上世纪60年代到70年中期。到了80年代,重心逐渐转移到东方,到了90年后期,逐渐开始没落。
轻音乐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传入中国,所谓的欧洲三大轻音乐团,都曾经派团到中国演出。文革刚结束,百废待兴,人们开始如饥似渴地吸收西方文化。在那个资讯匮乏的年代,轻音乐让人们陶冶情操,平稳自己不安躁动的情绪。80年代末,每天下午五点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外国音乐欣赏》栏目里,几乎清一色轻音乐;而每个星期天早上10点半,乐迷们会事先备好1角6分钱一节的5号电池,准时打开三洋牌收音机,在《立体声之友》里聆听整整一小时的轻音乐。相对于严谨的交响乐,轻松的轻音乐更容易让大众接受喜欢。
随着1985、1986年詹姆斯·拉斯特、保尔·莫里亚等欧洲轻音乐相继访华,理查德·克莱德曼1991年首次访华,用钢琴曲改编了《太阳最红》,80年代末90年初,是轻音乐在中国的全盛期。就在那时,欧洲三大轻音乐团,理查德·克莱德曼,神秘园等名字,开始成为音乐时尚的流行词语。
三大招牌
相对于交响乐,轻音乐没有太强的冲突,而以旋律的流畅优美为特征。当人们的内心充满烦躁时,它能掏空你的灵魂,揉碎后,再把你重新引向平静。在那些容易失眠的夜晚,人们常会用很小的音量,播放一些呢喃柔美的音乐给自己听。让优美的旋律,替代可怕的黑暗与寂静。不论是肯尼·G带着另类爵士风味的萨克斯风,还是神秘园里弥漫着令人销魂蚀骨的天籁气息,不论是班德瑞那呼啸的风声与排笛的共鸣,还是克莱德曼如泣如诉的秋日私语,曾经就这样熨平了无数心灵。
三大乐团中,保罗·莫里亚的音乐最洋气。这位翻版演绎莫扎特乐曲的高手,却以改编流行金曲和电影音乐而著名,像《橄榄树》、《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大约在冬季》等。保罗对迪斯科和摇滚乐并不一味地排斥,而是将一些有特色的元素融入创作中。
相对前者,詹姆斯·拉斯特的音乐更加典雅、亮丽。意境很完美,很大气,配器种类虽然不是很多,但弦乐效果很出彩。
曼托瓦尼的技巧娴熟程度登峰造极。下飞机仅仅两小时,调音20分钟就立马演奏。没有深厚的配合功底,普通的弦乐乐队是绝对做不到的。曼托瓦尼是唯一没有亲自来华的音乐家,他的音乐结构严谨,比较偏向古典和学院派。或许是过于民族化,不易被东方人所理解。
风华没落
然而,然而作为一种介于古典与流行的音乐形式,轻音乐的地位变得越来越尴尬。随着摇滚、爵士等音乐在亚洲的崛起,轻音乐逐渐开始没落。
如今,不论在欧美市场还是亚洲市场,轻音乐已经不再成为通俗音乐的主流。靠翻唱流行音乐和翻版演绎古典来赖以生存,注定了轻音乐缺乏自己独立的深刻内涵。流行的变异,只代表形式的转变,而并非其自身不可被其他音乐形式所替代。配器的刻板,让喜新厌旧的人们感到厌倦。随着文化的不断放开,音乐风格的多元化,使轻音乐迷们迅速分流。
年轻一代的乐迷,喜欢不安分。他们爱听摇滚、Hip Hop,R&B,早已经把那软绵绵的“海蛰皮”音乐打入酒店与餐馆,让其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种牙缝消遣。学院派们更是对其嗤之以鼻,认为其终究上不了大雅之堂。一些音乐学院的学生们甚至鄙视地称其为“music rubbish”(音乐垃圾),质问这些在西方早已没落的音乐,为什么要让我们中国听众来消遣?他们认为,轻音乐团来华演奏的受欢迎,并不代表它就是最好的。如果轻音乐再不思改变,突破自己的局限,那么在不久的将来,轻音乐会将会变成一场老人的聚会。
一点儿也不错,翻翻那本名叫《轻音乐》的流行杂志,你一定会吓一跳。重金属的摇滚,节奏强烈的Hip Hop,让耳朵感到阵阵的压力。轻与重之间,那个名叫詹姆斯·拉斯特的老头儿,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影子,仿佛已经化作上世纪被人遗忘的尘埃。
[说道]
费强 上广音乐频道编辑
像我们这代人,80年代末都是听着轻音乐长大的。至今欧洲三大轻音乐团到中国演出,买票的群体大多是我们这批人。小时侯,我一边做作业,一边听轻音乐,感觉很舒服。在西方,它是一种反映健康、典雅的通俗音乐。但轻音乐的缺点也很明显,音乐表现形式刻板,没有深刻内涵,几十年来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前两年,詹姆斯·拉斯特乐团来上海演出。听了一半,我就提前退场了。因为我发现:听现场演奏,和在家里听CD,没有任何区别。至于轻音乐将来是否会消亡,我还不敢断定,就由时间来证明一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轻音乐仅仅是甜品,是冰淇淋,永远上不了正餐的台面。
晓宇
前上海大学生交响乐团大提琴手我第一次听轻音乐,是在上初中的时候。那是一首保罗·莫里亚的《爱琴海的珍珠》,至今仍然让我难以忘怀。在我眼里,轻音乐大多以电影配乐的方式表现,比如说《星球大战》的主题曲等。在荧屏下面,缓缓地流淌进我的心灵。即使不看电影,只要听到音乐,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相关的电影画面。然而现在,也许只有在和女友一起吃饭的时候,把它当作午餐音乐听听还不错。就我个人而言,现在要么听前卫的流行歌曲,要么听传统的古典音乐,不太欣赏中间的不伦不类。
[数典]

    ■詹姆斯·拉斯特全世界都曾经聆听过他的音乐,詹姆斯·拉斯特擅长吸收各种音乐风格并以不同形式组合演奏,被誉为“舞会音乐之王”。

    ■保罗·莫里亚

    1968年,这个来自法国的通俗乐团甫一亮相,唱片《蓝色的爱情》就在美国流行音乐榜上连续8周排在第1名,成为该年度金唱片。

    ■曼托凡尼
他的作品通常在4分钟以内。这位英国轻音乐团的创始人,出生在水城威尼斯。文艺复兴的艺术灵性,荡漾在他如泣如诉的小提琴声里。这是一种音乐趣味与风格的复合体,人们称之为“瀑流”的声音。

    ■理查德·克莱德曼
他被誉为“钢琴王子”。1990年,以一曲《致艾德琳之诗》获得世界唯一的金钢琴奖。

    ■班德瑞
在经典专辑《春野》里,无可挑剔的纯净音响,超广角的音场定位,以先进的数码采样技朮,采集虫鸣鸟语,带人们遁入空灵仙境。

    ■神秘园
成立于1994年,由两位才华出众的音乐家组成。首张专辑一举打进美国公告牌New Age排行榜,持续数月之久。演奏者说:每个人心灵深处都有一块神秘之地。当你感受艰苦、失望或消沉羸弱的时候,才会游走进这块宁静的领地。

    ■喜多郎
受到高度评价的日本艺术家,音乐意境深邃。喜多郎说过:“我的灵感来自大自然,对于我,某个曲子就是云,某个曲子就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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