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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引起各个时代的记忆
文/李艾清[原创首发]
儿时在孝感乡下,跟着母亲学会“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子送姐姐,,,”“月亮走,我也走,我跟月亮扯辣九,,,”等儿歌;
稍大一点,从父亲的口里学会唱革命歌曲:“嗨啦啦啦,嗨啦啦,天空出彩霞,地下开红花,中朝人民力量大,,,”
上小学后,有音乐课,更喜欢唱歌,我是学校合唱团的成员,大唱“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对派被打倒,右派分子想反也反不了,,,”
上初中,遇三年自然灾害,肚子吃不饱,学校取消体育课,唱歌可能不怎么消耗能量,照常有音乐课。当年的物质匮乏,精神生活丰富,电影院有儿童场,我们省下过早的钱,经常看电影。“柳堡的故事”,“山间铃响马帮来”,“刘三姐”,“五朵金花”等电影歌曲成了我们脱口而出的“流行歌曲”。
高中开始学唱外国名歌,我就读的四中是男子中学,除了有的课目老师是女性外,全校都是“男子汉”。寝室、教室,食堂,厕所,操场等地常听到有人引吭高歌:“深深的海洋,为何不平静,不平静就象我爱人,,,”到处是男性荷尔蒙引发的嘶吼之声。
文革开始流行语录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作文章,不是绘画绣花,,,革命是暴动,,,”我们的歌喉更加嘹亮,音符更加高亢。语录歌不但要唱,还要舞,于是祖国山河到处是“语录歌”、“忠字舞”。
当兵后,在部队宣传队,出口都是满怀激情的革命歌曲,越唱越带劲。有次我一个人在海边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被部队首长发现,批评我严重小资产阶级思想。上甘岭电影插曲成了“四旧”,被扣上“小资产阶级“的帽子?不服气,大会点名批评我几次。
当兵时,要我每周教唱革命歌曲,我总感到旋律不优美,看了一个农业学大寨的纪录片电影,里面有段插曲“沙石峪,山连山,,,,,”词曲非常动听。马上学会,教全中队唱会此歌,每次大队集合拉歌唱,我们中队的“沙石峪”婉转的歌声,打动所有的人,我感到骄傲,洋洋得意。
恢复高考后,我回到离开十年的课堂,校园开始流传邓丽君的歌曲,这种从未听过的软绵绵的“气声”唱法,给我极大震惊,当时大学校园弥漫着港台歌声,到处是靡靡之音,,,
在北美,我加入了社区合唱团,开始,指挥嫌我音量太大,要我学会约束自己。每周的练习中,我从新学习唱歌的发音。作为base term 在合唱中逐渐学会发出自己的声音,几次演出,我唱着唱着,会流出深情的眼泪,歌声把我带到另外一个“意境”,,,
到了花甲之年,我难以接受那些“歌词错乱,怪声怪调”的流行歌。为此常跟女儿展开多次辩论,最后,我自认,我已经“out” 了,跟不上时代的主旋律,追随不到时代的强音。虽然我承父母的遗传,从小喜欢唱歌,到老了却没有入流,或者说不得要领。
歌声是每个时代的精神汇合,是每个时代的强音。旧歌、老歌既然已经“out” 了 ,我只好不唱,不出声。
还是摘一段歌词,安慰自己:
带走一盏渔火 让他温暖我的双眼 ;留下一段真情 让它停泊在枫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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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你 一定保存着那张笑脸 ;许多年以后 能不能接受彼此的改变,,,,,,
2010年11月1日星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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