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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湖当过兵的[朱湖老兵]深情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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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 19:19:4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朱湖,临近武汉郊区,是古云梦泽的一部分,不知是什么年代围湖造田,水被抽干,大片土地显露出来,而成为地方一个大型国营农场。因为地下水位低,多年来一直在使用纵横交错的水渠集聚多余的水,并用泵抽到沦河里,以避免再次成为名符其实的湖,团部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团部属地很大,纵向约有两公里,横向不足一公里,一边是汉宜公路,另一边是长年流淌不息的沦河。团所属部队是当时中国最大的战略预备队,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南方的那场战争就调动了这个部队参战,曾有年轻的士兵为了共和国的荣誉长眠于异国的土地,部队的荣耀室里还有鲜艳的锦旗和士兵们用鲜血写就的请战书,南方的局部战争还未停止,一部分曾经参战的士兵还留在部队履行着自己的义务,在那排简陋的砖红色营房里,真正的士兵生活开始了。  
        部队流行一句话:紧步兵,松炮兵,稀稀拉拉后勤兵。很不幸我就属于紧步兵,更为不幸的是我们连是全师的标兵连,是全训连队,没有除训练之外的其它任务。步兵的训练异常艰苦,站军姿是第一步,人像杆子一样往地上一站就是一个小时。武汉的夏天是十分令人恐怖的,在太阳当空的时候最高温度可以达到四十度以上,穿着橡胶底的“解放鞋”站在水泥地面上,就如同赤脚站在滚烫的锅上,在烈日下能清晰地闻到从脚底散发出来的橡胶焦糊味,的确凉质地的夏装在高温的哄烤下尤如铁皮被在身上,浑身上下不见一滴汗,所有的汗水在钻出毛孔的一瞬间就被蒸发,一个小时下来每个人都有虚脱的感觉,全连最胖的老兵每次都在半小时左右随着一声沉闷的肉体和水泥地的撞击声轰然倒下,卫生队每次都得上四个壮小伙才能保证快速送到展开施救,卫生队长叫苦连天,请求连长免了这老兄的差,可每次连长总是一笑了之,从此卫生队长见着连长总是气不打一处来。部队驻地的酷暑让人难也忍受,一天训练结束后什么也吃不下,炊事班的弟兄为了让大家好受点,每天总是熬一大锅绿豆汤,希望能消署散热,增加大家的食欲,可最后的结果总是汤喝得一点不剩,而里面的绿豆原封不动。到了夜晚,全连集体露营,在树林里每人找一个合适的地方,用井水把地面浇透,在上面放上一块木板,挂上像棺材一样的蚊帐,迅速到洗澡间用冰凉的井水猛冲,直到嘴唇发青浑身颤抖,立马钻进蚊帐,不要想爹娘,更不能想女友,闭着眼睛进入昏睡状态,如果分了神就得再重复一遍功课。早上天还没亮,燥热又会把人从梦中烤醒。更为可恶的是湖区的蚊子,展开翅膀大如小指,倘若你睡觉不规矩,身体某个部位和蚊帐发生了零距离接触,那你将会有大如拇指的红肿又痒又痛伴你渡过一周的日子。  
         训练生活是枯燥的,射击、投弹、战术、体操,无休止的日复一日重复着,南边还在打着,不大不小、不痛不痒,战争离我们越来越远,曾想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埋骨青山,但这一天不会来了,一个小道消息说老山要轮战,把部队分批调到老山战场攻山头,我们团很快就要开上去,一个新兵吓坏了,半夜哭着叫娘。全班老兵大笑:没你小子的份,想上你都上不了,中国的军队太多了,就边境那个弹丸之地,随便开个军区不用枪炮用脚以要把那几个山头踏平,事情的结局和预测的一样,纯粹是几个饶舌的兵没事找事瞎编的故事。当兵的日子除了吃饭、睡觉、训练没多少事,一帮精力旺盛的青年总要找点事发泄多余的精力,虽然地处偏僻,但毕竟还是有点老百姓,地方的姑娘们特喜欢当兵的,大约是看上那身穿在身上的绿军装吧,是不是有兵娃娃们同地方的姑娘恋爱的事发生。部队对这事极为恼火,一是严重违反部队纪律,一支部队随时都有可能执行任务,如果都去丈母娘家蹭伙食,到时候任务来了找谁去;二是一旦兵哥哥们都跑到驻地找媳妇那当地的男人们还不到部队找兵哥哥们拼命啊。问题不小,部队除进行经常性的教育外还采取非正常手段从心理上杜绝兵们的想法,从源头上解决。指导员发现了问题:全连不少的兵都爱看一种叫《大众电影》的杂志,每期的封面上基本都是中国当红的女影星,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于是下达了一个部队少有的命令,紧急收缴全连所有的《大众电影》,视同于黄色书刊进行处理,新兵们怕了,老老实实交到连部,老兵们不吃那一套又不敢公然对抗,便将所有的杂志藏到天花板上,班长发动全班进行坚壁清野,郑重宣布不得泄密,否则-----哼哼!连队为了弥补文化生活枯燥带来的缺陷便尽力开展文体活动,打球、唱歌、做游戏,打球还行,唱歌那是一种传统,虽然喜欢的人不多,好歹还能做起来,做游戏就完了,都是大小伙子,谁对那种孩子的玩艺儿有兴趣,于是在做了几次之后指导员不得不连连摇头停止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把消耗过剩精力的工作交给了连长,每天超量下达训练任务,直到把兵弄到吃完饭就想往床上躺为止。这种日子一天天的复制着,精神特别的空虚,总想找点啥事来着,一次偶然的机会,军区司令部的新兵来驻训,几个班长要教战士唱歌可不会识谱,这个任务也不晓得咋落到了我头上,在培训间隙和他们聊天,一个班长说:你为啥不去考军区文工团?我说那是随便考的,是需要专业水平的,得从音乐学院毕业才行。那班长说:屁,我看有几个女的唱歌的水平和你相比差得远,还不是在那儿穿着干部服。年少无知,听别人一鼓动便不知天高地厚,于是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音乐之旅。赶巧团政治部一干事的外甥在学小提琴准备报考艺术院校,就从这儿开始吧,借了几本书专业书开始干,先弄清“声乐”两个字的意思再说,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和那孩子一起到沦河边,他练提琴我练声。从此以后就再以没有间断过,拉提琴的孩子离开部队后一个人每天天还没亮就跑到河边上乱叫,也不管是“咪”还是“吗”,照着书上乱练一气。营房外的河边原来一直停着几只渔船,那是渔民晚上休息的地方,自从我到那儿练声开始,他们怕是就没有安宁过,早早的吵得他们无法睡觉,没过多久他们便集体“移民”,再也没有在早晨的河边见过他们的影子。  
         练声是十分艰苦的,没有专业老师指导,唯一的老师就是那几盘由当红民族歌手灌注的几盘录音带,反反复复地听,用耳朵去思考别人的声音是如何变得动听的,每个月的津贴基本上都花在与此有关的事情上,通过各种渠道从全国各地购买相关的书藉,业余时间读得如痴如醉,偶有一知半解而沾沾自喜。这种建立在梦想基础上的日子是喻快而充实的,不管有多累总能坚持下来,一次到一个叫祝站地方执行任务,结识了祝站中学的胡姓四川藉老音乐教师,说是志愿军文工团的,也许是宣传队的吧,此人全家都喜欢音乐,家中墙上悬挂一把少见的琴弦已断的提琴,还有一台学校常见的脚踏风琴。没事的时候常到他家玩,教师劝我早点退伍回家报考文艺团体,以免再回到农村吃苦受累,并出主意让和老家的市文工团联系,出人意外的是那文工团长还亲自回了信,鼓励认真学习,复员去报考他们团。一时头脑真的发热了,公然不顾部队规矩向指导员提出到地方艺术院校进修,老奸巨滑的指导员没有表态而是悄无声息声息地向铁腕营长做了汇报,命运由此发生了转折,当宣布退伍命令的时候我极不情愿地听到了我的名字。默默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带着失望和愁怅回到了祖先赖以生存的那块土地。那文工团因改制而不再招人,只好重又扛起那让人讨厌的锄头去地里刨食。
         世间的事有时也真说不清,多年后我因为音乐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回顾头审视走过的路才发现,那些不幸和苦难其实是幸福的奠基石,没有不情愿的退伍便没有凑巧的送市培训,没有那次的培训便没有后来的获奖,没有一级级的频繁获奖,便没有无钱无关糸也被看重而最终有一生都让人感恩不尽的领导的知遇之恩,虽然不信命,但不得不承认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支配着你、推着你一步步前行。感谢生活、感谢苦难,感谢那些恨过我和爱过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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