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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一场20多年的等待——华万里诗歌朗诵研讨会 |
发布人: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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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等了20多年的诗集——它历经周折、磨难,却越来越新鲜,终于在主人67岁时顺利出生。
这是一个孤独的也是幸运的诗人——经历了闭门写作20多年后,如今花粉(华F)遍天下。
这是一个十年来重庆气氛最好的个人诗歌研讨会——它以诗人的诵读和谈心成为了经典。
2009年2月21日——界限网站主办
李元胜:序华万里诗集《轻轻尖叫》
一个欲望过于强烈的人;一个渴望和世故和解,却始终无法减少自己的天真和幼稚的人;一架严重超期服役,同时仍在疯狂工作的写作机器;一个被同龄诗友抛弃的孤独的写作者——尽管,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称赞他的才华;一件每过几年就被各类诗刊发掘一次的诗歌文物;一个分裂的艺术家——一方面他是严谨的毕恭毕敬的技艺至上主义者,一方面捣乱的天性和魔鬼的天赋又让他不停地和语言开着玩笑;一个分裂的人——他的言行是粗鲁的甚至是惊世骇俗的,而他的内心却时常闪过有细腻而温柔的瞬间。
在这个阴雨绵绵的秋天,我把这些纸条贴到一个叫做华万里的名字上,然后,退回几步,反复端详。在确认它们都有史为证,或有诗为证后,我松了口气。在众多概念的封锁、包围下,华万里和他身后复杂的阴影终于重叠在了一起。他看上去更像华万里了。
现在,我的手里还留着最后一张纸条,我要沉吟一阵再最后贴上去:一个不合时宜,恃才自傲,恃才放旷的人。
因为这张纸条使他与众多故友、甚至上司交恶,最终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从一个城市文化圈的热闹中悄然淡出,僻居远郊二十年。也因为这张纸条,强制性地把他拖离了各种时髦的写作现场,走上了一条孤独的几近封闭的写作道路,使他成为一个更有独立风格的诗人。
从俗世中人来说,他多少有点倒霉,他不得不适应自己新的角色,适应寂寞,适应小吏的脸色。好在生活并无此地与彼地的高下之分,他适应得也还算可以,总算在花园小区里过上了安闲的读书写作生活;从诗人的角度,他又是幸运的,虽然朋友稀疏,但能来往的皆为知已,更可以口无遮拦,而脱离了诗歌的名利场,他的写作更可以独往独来,天马行空。
我替重庆感到幸运,复杂的因素,为我们的城市造就了一个大器晚成,风格卓然不群的诗人。
我不想用磨难这个词。因为磨难始终是相互作用的,华万里在生活中太像过于粗糙的砂纸了,那些尖锐的词,就像砂砬一样,使他和现实都同时布满了划痕。
从写作中来看,也是一样。那些语词,那些大家小心翼翼,捧来捧去的容器,在他的写作之中,常常被摔得一地碎片。
有一次,我在他家插满麦穗的硕大花瓶旁,翻看他一个月内写下的100多首诗。我既惊讶也不安——因为那些作品中充斥了语言的暴力,那些不幸被他选中的语词在短短的时候里,被颠来倒去,上天堂入地狱,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写作向何处去。那是90年代初期,尽管,不乏单纯、生动的小诗,但总的来说,他的写作,多数时候更像是一种复杂的游戏。连解读它们都是困难的。
在我的印象中,这和他早期的诗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华万里早期诗歌的一个高潮期,出现在80年代末期,诗风硬朗、透明,新鲜的意象,总是与人生的某种哲理仔细地对应着。
而现在,那些明晰的句式,结实、简单的词语用法不见了,那些处在人生的上升期的自信也不见了。他和他的诗歌都陷入到看不见方向的怀疑中。
在那些层出不穷的词语的帮助下,他深深地陷在自我之中了。
诗人与雕塑家的不同,也在这时呈现了出来。伟大的雕塑家,能从混沌、茫然的石头中隐约看到一只生动的等待醒来的手。他的工作,就是把它取出来,让它重新用手指说话。而诗人的方向刚好相反,他要在边缘清晰的事物中,探索、接近那未被发现的迷雾或阴影。
诗人的习惯性工作,是重新为事物命名,词语在这个重新命名过程中,被迫脱离它既定的状态——与原词意的惟一、简单也是僵硬的对应,它们像被惊醒的囚徒,站在牢房的门口,它们有了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道路。
这正是诗人的巫术,他的天赋是使明确的词重新含糊起来,他是岐义的创造者,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不惜使用断裂、空白,更多的时候,他使用惊人的比喻。
这样的工作是难以令人理解的,诗人为什么要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在漫长的十多年里,华万里正是在本能地充当着词语的独裁者,或者说,命名者。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吗,他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吗?或者,他仅仅迷上了这个词语的游戏,并借此疏远他有点玩不动了的俗世?
我们宽阔的前方突然狭窄起来,因为许多问题会最后叠加成一个我们永远绕不过去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凭借他的回答,我们可以多少知道一些,他心目中的诗歌的价值观是什么。
“我们必须讲话,但要把话的一半/留给后人”(《必须》)
在我准备冲口而出,自己独自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华万里的警告突然在耳边响起。
好吧好吧。我暂时不继续这个过于重大的话题,让它继续悬挂在这里。
如果我们一直带着这个悬挂着的问题,去读华万里的诗,就会象一个执意要扛着巨大的行李包游山玩水那样,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奇怪。
因为华万里的诗歌,是看不到这个问题的。
他倒是源源不断地给你带来一个个具体、饱满的小问题。这些问题是芳香的——天哪,因为他是如此迷恋着这世界上的艳色和香气,也是秘密的——因为他的说话几乎是背对着世界进行的,非常私人。最终,这些具体的问题密密地紧挨着,像闪着幽暗光亮的颤动着的葡萄。你甚至会有这样一个印象,哪怕你是一个漫不经心的浏览者,你也可以伸手摘到,随意品尝。
这真是一个悖论:为何一个理所当然承担了尘世的苦痛的诗人,选择了妖艳的、甜蜜的诗歌质地;为何一个索居的老人,时时对世界上的最微小的美,像青春中人那样敏感,甚至忍不住轻轻惊叫;为何一个折磨语词十年如一日的实验者,最后交出来的是最朴素的造句,最简明的用词。
莫非真像他所说的:我失落了金刀,所以/不能/在词语中披荆斩棘(《回忆金刀峡》)
我们有一个悬挂着的问题,老人却避而不谈。
我们面对众多的悖论,却似乎毫无线索可以摸索。
可以凭借的东西都没有了,只有文本,只有华万里的诗,安静地放在我们面前。
幸好赫尔曼·海塞说过这样的话:一切都值得注意,因为一切都可以阐明。
那我们就带着所有的问题,从第一页开始重新上路吧,重新开始一次仔仔细细的旅行。你必须留心诗人修炼已久的造句诡计;你必须在谈笑中察觉到那一闪而过的不被注意的叹息;当他飞翔时,你必须牢牢盯住他翅膀边缘的夜色;你可以对他迷恋的声色抱以微笑,但不可停留太久,别让它们妨碍了你的视线……我负责任地说,这一次,你绝对会不虚此行。
2004年10月19日凌晨草成
这张照片上有后面没有拍到特写的一些重要参会者:旅美诗人阿吾、向阳、谭朝春、刘清泉、张远伦、周烽等
华万里诗歌朗诵会散记
白月
2009年3月21日下午2点半的春天是一个真正意思上的春天。
由界限网主办的华万里诗歌研讨会暨朗诵会在重庆江北君豪大酒店成功举行。
到场的诗人有:傅天琳 、李钢、李元胜、张启智、舒杰、秦安江、冯晏、李犁 、周占林 、唐力 、北塔、大卫、向阳、王顺彬、王明凯、王跃强、蔡书清、红线女、西叶、张敏、张红霞、 张远伦、子衣、 海烟、 飞花飘茵、白月、刘清泉、欧阳斌、杨旷、唐诗、谭朝春、谭明、梅依然、姚彬、万启福、潘克武、蒋登科、赵兴中、李永雄、达瓦、曹东、张智、冬婴、吴岩松、一壶秋、大窗、刘东灵、向晶、沈利、周烽、阿雅 、李海洲 、何房子、李军洋、苏灿、阿吾、丘正伦、王明凯等。
这次盛会在华万里老师许多的“感谢”中拉开序幕。其实真正应该感谢是这本按奈了二十多年的诗集《轻轻惊叫》。
界限诗歌网站的创始人之一李元胜说:对我个人来说这是一场等了二十年的聚会,在美好的春天到来时,更想不到的是很多想不到的人都到了。今天是继春天的诗会后又一个盛会。
重庆作协王书记说《轻轻惊叫》中“惊叫”有两声惊叫:第一声惊叫就是千呼万唤使出来,他说我们盼了很久。第二声惊叫是千树万花他不同。说诗人的惊叫是轻轻惊叫,诗人的诗也在叫,是生命在叫。
然后是朗诵,首先丘正伦朗诵了《致神女峰》他还说了一句真实的话:生活在万花丛中的人怎么会老?!
难道不是吗?生活在万花丛中我们怎舍得老去!
著名诗人傅天琳教师说:诗与他的生命共存!一亩地总是那么多意象干嘛?总是那么多果汁,兑点水不行吗?不他!他有他的道理。这本书出得好,虽然晚,但晚得实在。他带动了一群人,我们总是会从他的果汁里分点出来。
著名诗人李钢,我们的诗歌前辈说:我觉得老华是一个楷模。今天来的这个感觉好像是参婚礼。算是金婚了。其实我们今天来这里即是参加婚礼也是参加生日聚会。老华是老来得子。
我们都是他的花痴。老华住的地方也十分有意思叫“一碗水”我真希望有一天走到那里真能看到他在路口端着一碗水等我。这诗集就是一碗水,一碗忘情水。
张敏朗诵《今天 的结果是一个词》,美女说今天读了华老师的诗非常感动,每个字每个词都像丰润了我们的生命。
接着另一个美女朗诵《纸上的夏天》
北京来的舒杰在朗诵《回乡》前说:来到重庆,看到重庆不同年代的标志性的诗人都来了。能参加这个诗歌活动非常高兴,祝福重庆诗人,祝福华万里。
北京来的雁西说:非常高兴来到重庆。我没想到一个年纪不小的人写出这么年青的诗。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诗人,心脏透明的诗人。一个令年青诗人惭愧的诗人。
接着雁西朗诵了《蛇》
把玉兰花写出名的大卫朗诵《疑问》他说:我用三种颜色来概括一下今天在坐的三位诗人的诗。李钢老师是蓝色。傅天琳老师是红色,她写的果园里的那种红。华万里是黄色,这种黄是太阳的金黄是生命的颜色。
他还说如果诗歌是长江,重庆诗歌就是长江的源头。朗诵完后他感叹:华万里就是一个“不按计划孤独”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盛会。
本土诗人、评论家蒋登科说:很高兴看到来了北京的老朋友,为华万里老师带来了忠实的声音。因为诗给了这个机会。对华万里老师的诗我说三个词,一是书。华老师说他不写诗时就看书。二是听音乐,这是一个有境界的人。还有一个就是美女。重庆美女不一定是脸蛋漂亮,因为地势的原因,重庆美女要爬坡上坎,有一种昂首挺胸的姿势。我经常叫他花老师,他呢?常说他是青年诗人。
静静地听着的李钢老师突然忍不住了,说:一定要朗诵一首。于是拿过话筒随手翻到一页,这是第114页《远处的呼唤》朗诵起来“带上你的桃花/跟我走……跟我走/不到背光的山坡/不去同一的风景/怀着飞翔的魔力/我们/以相爱为荣”
重庆诗人何房子说华万里从不叙事,一直抒情.是我们的榜样.他的造句是华万里式的非常精道。他纯粹是很自我地写作。这样轻轻惊叫经过半世纪了。它远远不止是艳体诗。
北京来的周占林说:来到重庆特别高兴。特别是参加这么独特的朗诵会。我是第一次读华万里的诗,很惊讶。一看,是老诗人写的就更惊讶了。
北京来的冯晏也感叹说:非常现代,是重庆的骄傲。
北京来的李梨说:我用三个词来说。从华万里的这本诗集中我看到了他的信仰、尊严、境界。
六十多岁了他用他的一生重复做这一件事——写诗,不容易,这就是信仰的力量。他的诗属于心灵的一种情感。
接下来,我们本土诗人沈利朗诵了《给她》
一个叫什么肖明的朗诵了《回忆金刀峡》
刘清泉朗诵了《重庆的雨》他说:华老对我写诗非常有意义。我是读他的诗开始写诗的。
北京来的唐力说:用清丽来形容他,词语飞扬,广阔。在海中打开天空的人。美唤醒了华老师,华老师唤醒了美。
本土诗人王顺彬说:这本书出前我们的爱情没有历史,它的出现让我们的爱情有了历史。
欧阳斌说:对照华老师我们年青人对诗歌的执著差了点。华老师跟他的姓一样。他的诗是有人生哲理的。
北京来的北塔说:我在这里上学就见过华老师,15年了,还是没有多少变化。因为那个时候他就显得苍老。他仿佛是拿语言当万花筒。他的诗歌中有一种非常强的内核。
达瓦朗诵
吴岩松朗诵:《想像中的李白》
李海洲说华万里的诗歌只与自由有关。
张育仁说:他是一个天生的诗人。朗诵了〈唯一的青蛙〉,并说我认为今天的聚会就是真正下了一场雨。
谭明说用一段小故事说出了真实的华万里。他说:这轻轻惊叫很有力度。
这个春天的盛会就算开了空调也无法降低温度。
但时间总是流失。幸好我们还有晚餐时的交流。不得不在高潮时停止。
为了让大家适应一下慢慢降下来的温度,最后由大家自由发言。一句够吗?两句够吗?三句四句?都不够。于是我们都只说一句最想最想说的话。
就像红岩杂志社的刘阳说:做诗人真好。
是的,做诗人真好。
我们比春天更奢侈!
2009-3-21 朗诵会现场,人很多,很茂盛
主席台上的几位 李钢
傅天琳 重庆市作协党组书记 王明凯
北京诗人舒洁
北京诗人雁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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