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育和互联网精神(下)
不久前在微博中与博友有一点讨论。我谈到教育改革的可能性,虽然中国社会的各种问题都可归为根本性的体制问题;但是,我们仍然要立足于从自身出发的努力,要重视自下而上的教育生长,相信学在民间的伟大力量。如果只是等待整体性的变革,那实际是把自己放在看客的位置。
博友的意见,认为在公权力主宰了社会绝大多数事务、市场经济权贵资本化的基本现实中,改革需建立在对现代性价值重新审视的基础上,这比机制问题更根本。毫无疑问,整体性的审视和批判,整体改革、根本解决的意见,都是必要的,也是我们十分熟悉的,过去我们的重心端在于此。今天,我们之所以更为重视自下而上的、局部的、零散的、个体的、非制度化、非主流模式的探索和创新,涉及教育改革的认识论和方法论。
可以从不同的方向认识其理论基础。胡适重视一点一滴的改善的改良主义、经验主义是一个方面。7月4日《文汇报》发表对芝加哥大学社会学系教授赵鼎新的采访《社会科学需要破除理科思维》,提供了新的论证。赵鼎新认为理科思维、工程师看社会是认为存在一种客观定理的,如同牛顿定理对于经典物理学、进化论对于生物学,找到它并以它为指导,加以系统设计和贯彻实施,就可以有效地改造社会。然而,“社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且社会发展的方向基本上都不是事先设计的结果;”因为“人是追求意义的动物,人们对事物的不同理解就会导致他们的行动乃至后果的不同”。 加拿大著名教育家迈克•富兰撰著的《变革的力量——透视教育改革》,揭示世界各国自上而下强力推行的教育变革大多是失败的,在轰轰烈烈开展之后多无疾而终。因为教育变革是一个非线性的、不稳定的动态过程,其结果是不确定的。因此,我们需要新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机制,不是靠外在强迫和控制,也不是靠政府和专家,而寄希望于自下而上的努力,他认为学习型个人、学习型组织和学习型社会才是推动复杂变革前进的真正动力,“使变革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而最新的思想往往产生于多样性的文化和在团体边缘的人。 找到它并以它为指导,加以系统设计和贯彻实施,就可以有效地改造社会。然而,“社会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且社会发展的方向基本上都不是事先设计的结果;”因为“人是追求意义的动物,人们对事物的不同理解就会导致他们的行动乃至后果的不同”。 加拿大著名教育家迈克•富兰撰著的《变革的力量——透视教育改革》,揭示世界各国自上而下强力推行的教育变革大多是失败的,在轰轰烈烈开展之后多无疾而终。因为教育变革是一个非线性的、不稳定的动态过程,其结果是不确定的。因此,我们需要新的思维方式和工作机制,不是靠外在强迫和控制,也不是靠政府和专家,而寄希望于自下而上的努力,他认为学习型个人、学习型组织和学习型社会才是推动复杂变革前进的真正动力,“使变革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而最新的思想往往产生于多样性的文化和在团体边缘的人。 这一洞见非常新颖而深刻,也是我们在现实的教育生活中有所感悟的。事实上,在我们身边正在出现越来越多具有说服力的实践,朱永新的新教育是一个,李英强的立人图书馆是一个,早先安猪的“多背一公斤”就不用说了,包括西部阳光做的 这一洞见非常新颖而深刻,也是我们在现实的教育生活中有所感悟的。事实上,在我们身边正在出现越来越多具有说服力的实践,朱永新的新教育是一个,李英强的立人图书馆是一个,早先安猪的“多背一公斤”就不用说了,包括西部阳光做的乡村幼儿园等等,众多教育NGO在基层所做的教育探索,越来越明确地从传统的扶贫济困转向了新公益、新慈善的核心价值:“社会创新”和“模式创新”。基层学校的自主变革,以崔其升在山东杜郎口中学的改革为典型,在无任何资源、理论、背景的情况下,在偏僻农村自发开展的这一改革不胫而走,影响遍及全国,其强大活力令人瞠目。这些自下而上的创新,直接指向了去中心化的“互联网精神”、强调每一个人的学习和参与的“维基模式”。新时代的曙光已经隐约可见,这是下一个时代知识生产和社会变革的图景,也是教育变革的可能性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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