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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语文
《克华列传》
周克华者,渝人也。其人有谋略,善使双枪。独行江南八载,杀伤者众。所过之处但闻其名,不知其所踪也。
初,与母居于渝之井口。少任侠,尝与伙伴钓蟹与村头,无柴以为烹。伙伴欲窃之于邻,克华遂取柴于自家,终不肯窃邻人之一禾也。时众人皆以赌博为乐,唯克华弃之。其言寡,好读书习武。身短而力足,尝双手托举巨石。然克华未尝以武犯乡人,乡人亦不犯华。克华少时立誓行侠义之事,时人莫知其能。
既无钱以读,乃与人佣工江上,后失其生计。尝驾车于渝,不得其志。又欲从军,终不得行。家赤贫,遂私售军械以养家。至天朝五十六年,以此获罪。克华甚为怨恨,方起劫财之心。
克华既罢狱,两伏于渝之钱庄,杀伤五人,得钱二十四万之巨,克华喜,乃以此为业。治吏大恐,遣人捕之者急。然其全无踪迹,是为当日之悬案也。
朝六十年,渡荆水至湘。居其地两载,于闹市中杀伤者三。湘人甚惧之。时小儿闻其名,昼夜不敢啼哭。朝六十三年,克华北上金陵,随一商贾至和燕钱庄。贾令下人持币出,克华急击之。尽取其钱财,缓步而行。金陵郡吏尽遣捕快,画影图形,挨户搜查。又闭四方城门,使虎贲军于途追捕。数日不可得。既不知其人,又恐见责,乃举曾犯开贵以代之。国人闻之,多恨其酷而惜其勇略。克华始扬名于外。
克华善心计。每往一处,必先谋划良久。其人性狡而毒,劫财径击人首。人曰“爆头郎君”,谓之此也。克华每辄杀人,无不迎其面而击之。使十步之内,度不中不发,发即应声而倒。固无有不中者,其悍诚此可见。
八月,潜行返渝。路杀一妇人于渝之钱庄。当是时,两男欲往执之,亦为克华所击。华登舆而走,及至歌乐山,未杀车夫而暴其踪。途遇盘查,一捕快力搏克华。快不敌,亡,克华亦不知所往。既知其踪,上令万余兵卒围于渝之大川。五日不获,得其遗矢。围之愈急,克华不得脱,毙于歌乐山下,年四十有二。亦有传克华已遁,然无有知其详者。
评曰;克华者,国之巨盗也。戮无辜于市,以毒酷多智著称。克华虽悍,然其居三地,以一己之躯横行八载。官不查,吏不知,岂有失之者哉!官吏者,安民者也。三执克华而不得,人心惶恐,百姓不安。吾尝闻,克华至孝,少年侠气,此诚不可辨其真伪也。若如是,何至于此哉?使克华者,无生计以养家,虽下狱而不得教化。固心无善念,以至杀身害人,世人当记之警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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