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抗语文”： 紧迫性、可能性与艰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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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语文”： 紧迫性、可能性与艰巨性


-----读叶开的《对抗语文》




文/刘恩樵
因为“中国新闻周刊网” 2011年12月15日刘炎迅的文章《语文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的阅读，我在卓越网上购来并阅读了叶开的新著《对抗语文》。
关于“对抗语文”的说法，我一直是认同的。叶开在《中国新闻周刊》的访谈《语文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中说：“对抗语文，是一种积极的对抗，别把我当烈士。”“对抗语文”，其用心是对语文的热爱，是对冀望语文教学的积极改革，是对学生发展的积极关注。
紧迫性：必须对抗语文教学。
这里所说的“语文教学”，实指当下的语文教学。其实，必须对抗当下的语文教学，换句话说，对抗语文具有一定的紧迫性，这是不用多阐释的问题，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如果要我们例举当下语文教学的弊端，这是毫不费力的事情。早在1997年，那场关于语文教学讨论，有人就提出语文教学“误尽天下苍生”，时至今日，叶开又提出“语文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这些话语，看似过激，其实切中肯棨，当下的语文教学确到了需要“对抗”之的地步了。
在《对抗语文》一书中，叶开主要从中小学语文教材的角度阐明对抗语文的必要性的。他说：“垃圾食品，毁坏孩子的身体；垃圾文章，毁坏孩子的心灵。”他在书中列举了中小学教材中许多被篡改的、内容与形式都很粗劣的文章，这些文章实在不易作为孩子们练好语文功底与打好精神底子的材料。在本书的“语文之痛”这一辑里，作者列举了巴金的《鸟的天堂》、安徒生的童话、王安忆的《我们家的男子汉》、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以及孙犁的《荷花淀》等等作品，指出这些文章作为教材的明显硬伤。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深思的“语文之痛”。
《对抗语文》一书，作者还结合自己女儿语文学习的经历，简要列举了当下语文教学的弊端，比如，课堂教学的僵化，家庭作业的繁多，考试评价的机械等等。
其实，在我看来，本书在语文教材的问题上，叶开谈得比较充分，然而，他还没有细细考察当下语文教学的整体不良的状况，当下的语文教学存在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大了，因而，说“语文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揭露。
所以说，叶开《对抗语文》首要的意义在于再一次搅动了语文教学这潭死水，让我们所有语文人或关注语文的人的内心再次不安，更能看清当下语文教学的真面目，从而或渐进渐改，或破釜沉舟，为语文教学的尽心尽力。虽然说，语文教学的问题不完全是语文内部的问题，但是作为语文人是责无旁贷的，是要有所担当的。
可能性：语文教学可以对抗。
也许有人会问，你拿什么对抗语文？叶开在《对抗语文》一书中明确指出：让孩子读到世界上最好的文字，换句话说，就是让孩子大量地阅读经典。这就是对抗语文的策略。叶开的《对抗语文》一书的第二个意义，就是为我们语文教师以及家长提供了一大批适合中小学学生阅读的书目以及如何指导孩子阅读的一些基本方法。本书“悦读美好”这一辑，不仅给读者推荐了“详细分级推荐书目”，同时，结合自己与女儿共读的经历，提出“阅读是最好的选择”“乱读书不如不读书”“和孩子一起长大”等观点，并分享了“女儿的阅读秘密”“孩子语文成绩不好怎么办”“我为女儿读《丛林之书》《白海豹》《繁梦大街26号》”等的经验。
在叶开看来，“语文教育的核心思想，一是认写文字，二是阅读经典。”学会书写文字，懂得欣赏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学作品，是语文教育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对经典作品的熟读和背诵，则是这种学习的主要的、切实的手段。也许，语文教学没有那么复杂，需要的就是坚守常识。
对抗语文，其实需要的是一种温柔的力量，且看叶开在书中的一些描述：
我一直有给女儿读书的习惯。过去，他还没有上学，我给她读简单的《千家诗》，每晚可以从头到尾把二百四十六首诗读一遍，她就睡着了。有时候是读完唐诗部分，她就睡着了，到了宋代部分，基本上是我自己在读。有时候，从头读到尾，口干舌燥的，以为她睡着了，往床上一看，发现她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知道我察看，他立即闭上眼，假装睡觉。但是，我没有逼她背诵，就这么听着听着，当催眠。

----- 《我给女儿读<丛林之书>》
一旦孩子有了这种阅读和探索的兴趣，家长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我们只需要怀着欣赏的心态，感受孩子长大过程中的每一个美好，他们以后的道路，自己会去探索，去发现。

----- 《和孩子一起长大》
广泛阅读积累足够多后，只要学会应付考试，实际上很容易考出好成绩。

------《孩子的语文成绩不好怎么办？》
也许有人会问，就做到会写字，读经典，学生的语文成绩素养就能提高了吗？我认为如此，起码说，结果不会差，充其量，在当下应试教育的体制下，做些适当的考试能力与技巧训练即可，只要你引导孩子从小就开始阅读，只是到了初考、中考、高考时临阵磨枪就可以了，因为，学生的“枪”完全是好材良材，只要稍微打磨一下，就会锋利的。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抗语文”不是另有什么高明之招，只是尊重语文教学的规律，让语文回归常识罢了。之所以说“对抗语文”，只是因为当下的语文教学垂而不死，死而不僵，让其彻底返璞归真具有一定的艰巨性。
艰巨性：对抗语文其实不易。
尽管对抗语文的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且可能性是得以实证的，但是，对抗语文依然是一件具有很大艰巨性的事情。这里的原因很多。比如，现行语文测试评价体系的问题，考试指挥棒的问题，教材编写的政策性问题，还有教师观念的问题，更为重要的是，语文教师的素质问题，等等。
所以，对抗语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容易的话，起码不用“对抗”这个词了，或者，语文教学的状况早就得到解决了，不至于从1997年“误尽天下苍生”的责难起，语文教学至今没有大的改观甚至愈演愈烈。我们身为教育人、语文，知道对抗语文的艰难。有屈原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来表达是极为恰当的。
对抗语文艰难，但不是不可为。叶开在书中说：“我们暂时改变不了教材，但是我们可以尽量通过有效的阅读来完善自我。”“我只能提倡自我的疗救。”就这一点来说，上海的黄玉峰老师也是这样的积极主张：“我有两句话：第一句，以素质教育对应试，则应试胜，以应试教育对应试，则应试败。第二句，大环境不好我们可以创造良好的小环境。”叶开指导女儿读书的经历，黄玉峰老师的语文教学经验，都给我们勇气与力量：对抗语文虽是不易，但是须为、可为、必为！也许，这就是《对抗语文》给我们的第三个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