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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改更需要实干家 文/ 胡枝子 中国的教育专家正在过剩,中国的教育理念开始泛滥;中国教育最不缺的是专家和理念,最缺的是实干家和监督员。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对中国教育现状的基本判断。
中国缺教育专家了吗?不缺。高校是教育科研的主阵地和教育学专家的集散地,国内和国外大致都是如此。中国有多少所师范大学?我没太留意,不过按照每校平均30个教育学专家计算,这应该是个庞大的数字了。再加上高校每年培养出的那么多的教育学硕士和教育学博士,数量也一定不小。同时,几乎遍布全国各地的来自教育科研院所、教研室和中小学的教育专家,数量之多更是难以统计。尤其是各级教育厅(局)属下的教科所和教研室颇具中国特色,因为国外大多没有这样的专门机构。这样算来,中国的教育研究专家,在世界上无疑数量是最多的。
中国缺教育理念了吗?回答也是否定的。有本土原创的,也有从外域引进的,可谓林林总总,让人眼花缭乱。特别是改革开放后,中国教育是兼收并蓄,海纳百川,从孔圣人时代的学而时习之、温故而知新,到“文革”之后大量出现的诸如情景教学、六课型单元教学和尝试教学等知名教学模式,再到如今的建构主义、人本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等教育思潮,还有新课改倡导的自主、合作、探究等教学理念以及课程开发、发展性评价等教育理论,足以让我们穷其一生而难以尽晓。所以中国的教育理论和教育思想,在世界上也是最丰富和最庞杂的。
那么,中国的教育最缺什么?我以为,最缺的是实干家。理由很简单,在如此庞大的教育专家团队和如此先进的教育理念支持下的中国教育,仍然是如此这般让人忧心忡忡!不是有人调查发现仅有三分之一的教师对新课改表示满意吗?那么多美好的教育愿景为何大多成为“雾里花”和“水中月”?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实践环节和监督环节存在问题。那么,中国教育有实干家吗?笔者以“教育”和“实干家”为关键词进行互联网搜索,相关信息有70万条之多。但进一步对这些信息抽样查阅之后发现,其中真正称得上实干家只能过半。而且,我们一些专家学者和教师一旦成名成家之后,大多不怎么实干了,要么想方设法弄个一官半职,要么东拼西凑热衷于空洞的理论研究。
那么,真正的实干家应该是个什么样?这里不妨介绍两位代表:
一位是吉林省的语文教研员李元昌,“中国教育新闻网”以《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更是一个实干家》为题对其进行过报道。作为省级教研员,李元昌长期深入长白山区农村学校,很多与他一起奋斗的校长和老师,非常尊敬地称他是最了解农村教育的专家,对农村学校有感情,对农村教师有真情。 他身患绝症,却用6年时间踏访了近200所农村中小学,建起了42个农村教师培训基地;他省吃俭用,却捐资、募资20多万元给农村学校,通过他的搭桥,一所城市中学还向农村捐赠了包括16台新机器在内的130多台微机,武装了两所学校的微机室。李元昌在全省范围内建立了农村“教研教改基地”、“教研教改基地校”和“县级三级教研网络”,促进了当地教育的良性发展。
另一位是甘肃省礼县新联小学优秀校长苟咏良,“甘肃新闻网”称其为“农村教育改革创新的实干家”。接手学校时,危房面积达1000多平方米,没有几只像样的教学用三角板,无一台电脑。他在几年里不仅彻底消除了危房,而且新建了4000多平方米的教学楼和教师办公用房,建成计算机教室1个,多媒体多功能教室1个,成为甘肃省信息技术教育先进单位。新课改在农村学校实施起来困难更多,苟咏良同志创造性地组织师生开展“课外大世界”活动,按学生的兴趣需要,组建儿童合唱团、小作家园地、书画苑、英语角、军乐鼓队等兴趣活动小组,用宽松和生动活泼的方式带领学生发展特长。在此基础上,他们结合学校和学生实际开发校本课程,低年级进行英汉双语儿童歌曲演唱教学,中年级开展中华传统文化精短诗文诵读教学,高年级开展地方盐业历史文化考察活动、军乐鼓演练活动等。礼县盐官镇新联小学因为校园环境优雅和办学业绩显著,深受各级教育行政部门领导赞誉和学生家长的喜爱,然而一校之长的苟咏良几乎没有获得过什么个人“荣誉”。他任教26年,任校长也有10年,如今还是个中学二级教师,在每次职称评定的考核中,他都名列前茅,但考虑到名额很有限,他经常把机会让给别人;他作风平实,用心做事,不事张扬,就连领导都多次批评他不报成绩,不推广经验。
总之,办教育不能没有教育专家和教育理念,没有专家的教育和没有理念的教育,肯定是落后的教育。但是,教育专家和教育理念无限繁荣之下的教育,不一定就是好的教育。倘若中国的教育理论家减少一半,恐怕中国的教育也能发展到现在这样的水平。当然这仅是个假设,请看官不必深究。
【作者系广州大学人文学院2009级对外汉语系学生】
原载于《新课程》综合版2011年第1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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