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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造化——关于博物馆建筑摄影
2013年01月18日
陈履生
每当阳光在不同时段与建筑发生关系或者进入到建筑空间中的时候,光影改变了建筑的空间关系,改变了物理属性而带来了新的视觉趣味。光和影与建筑在这里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关联性,晨晖和夕照随时改变建筑的物理空间,使工程图和效果图上机械性的感觉成为一种鲜活的灵动。光影赋予建筑以生命,从此,固态的建筑再也不是一成不变。之于我,正好像我居处的竹子、梅花、水仙以其特有的诱惑力在召唤我去表现它,如同郑板桥“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树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就是如此。
我们的先人在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光与影的美学趣味,白居易的《城东竹》一诗中的“影转色入楼,床席生浮绿”,正是描述这种光影和空间的关系。显然,在光的作用下,影影绰绰的不确定性成为很多诗人感兴的来源,李白在酒后还能“举杯邀明月”,吟咏与明月相关的“影”的趣味和意境,“对影成三人”则成为千古名句。
现在的博物馆建筑空间越来越大,窗也越来越大,建筑师们的精心营造使之成为博物馆的风景线。国家博物馆新馆的西立面实际上就是透明的墙,类似这样的玻璃幕墙为人们营造了一种新的空间,再也不是过去那有限的通过一扇窗子借景的趣味,而是以宽阔的展现来沟通内外。透明的屋顶则成了封闭院落的常规手段,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德累斯顿的国家艺术馆、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华盛顿的美国艺术博物馆,都有封闭一个院落空间的玻璃屋顶,这得益于新的材料和新的技术手段,由此,一个现代化的空间吸引了光的大量进入,也与户外空间发生了最为直接的联系,所以,这种空间关系与自然的连接再也不是那种古典的感觉。而影则随形产生无穷的变化,当叠加到空间中展出的文物和艺术品上的时候,又有可能对文物和艺术品的欣赏产生影响,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艺术家,成为一种新的创造。
所以,博物馆建筑中的空间与光影的关系是一种特别的关系,也是一种特别的趣味,可以也值得揣摩和品味。当这种关系成为摄影捕捉的对象,尽管与建筑相关的摄影的记录只是截取其中的一些局部,但是,建筑空间与光影的构成为审美带来了出乎预想的意外,摄影家很难“胸有成竹”。摄影家于其中的努力不是在等待中“坐看云起时”,而是要有发现的眼光和具备发现的素养,“胸无成竹”正是“胸有成竹”的提升。当然还需要机缘。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得到这样的机缘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博物馆的特殊性使得观众深入其中有很多限制,而在博物馆工作的人则有地利之缘,更重要的是有情感的基础。(陈履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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