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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角版画新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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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29 18:31:0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长三角版画新锐提名展画家名单
刘小波 刘彤彬 王坚如 罗 凡 杨佳玥 庾武锋 章水雄 陈玄巍 鲁利锋 谭小妮
王超 应金飞 张晓锋 李峰 卢晓峰 吴哓申 苏迎春 桑茂林 刘逸鸿 廖扬 李萌

长三角版画新锐
——江·浙·沪青年版画家提名展
李树勤
江苏省美术家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中国美术家协会版画艺术委员会委员
  在上海举办江·浙·沪青年版画家作品展,很有种历史的光荣感。70多年前中国现代版画就是从这里走向壮丽和辉煌的。
  此次被推荐参与这个展览的版画家,年纪都未逾四十,均是当地近年已有很好成绩的优秀者。从他们参展的画作中,我们或许可以睽看到长三角,以至中国版画今后的一些美好趋向。有为青年总是时代的未来,今夜为他们张扬,是为了明天的璀璨事业,此便是本展览倡办者的内心初衷。
  1930年代时中国搞版画的那些艺术青年,年龄只在二、三十岁上下,他们从黑暗中醒来,以版画投身反侵略、争自由、挽救国家危亡的洪流,“新兴版画运动”正是他们用小小木刻刀掀起,而永远嵌入了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中。
  20世纪30年代后,中国的青年版画家,是以进步思想、先进文化引领者的姿态牵动中国主流艺术潮流的。许多年来,中国版画特具的人民文化性、民族文化性、创造文化性、时代文化性,在中外常变的文化时空中激扬涤荡,不懈坚持,逐以其自信独立、卓然不凡的精神品质而成为中国至今最有文化前途的画种之一。
  这里出现的新一代青年版画家的作品,依然突显了他们在新时期不同于一般画家的高调审美意志、不受眼下流俗文化诱惑的真纯艺术追求、独立思索自由表达的自我个性风格,以及各自寻路多途径进行艺术创造的人本素质。
  版画艺术的生命本体应该是精神自由的畅想曲,而其生命力展现是通过不断的个人创造性来延续的。没有独立自由的思想品格,缺失艺术与科学含量的创造力,版画艺术就不可能有新的突破性延续递进。
  中国现代创作版画初始期,版画家对思想自由的渴望,对新文化思想追求付出生命的创造性实践,是中国版画跨两个世纪继续前进的原始思想基因,在历史和当今和谐社会与和谐文化相生的昌明文化大环境中,充实了新的创造精神的一代青年版画家,必定会使他们的作品长久绽放出更新的多彩情韵。


策展后记

卢治平
中国美术家协会版画艺术委员会委员
上海美术家协会版画艺术委员会主任
  有机会和一些比我年轻的版画家朋友聊天,他们思想活跃,谈话常常会触及一些在我看来是比较泛化而宏大的主题,比如:版画的当代性,又比如:版画如何超越自身成为普遍意义上的艺术等等。我觉得版画创作有更宽的视野和更高的追求是可喜的,但这些目标不是靠思辨与讨论能够解决的,有赖于创作实践和跨界的交流。
  按我的理解,画家们的创作实践象是一种视觉式的图象思维,或者说是行动式的形象思维,获得的是具体的成果而不是抽象的概念。而跨界的交流才能使大量当代的信息和元
素融入,托举版画超越自身。
  我还认为,“当代”和“超越”这样的命题,由更年轻的艺术家来身体力行会更合适也更有希望。为此,李树勤、张远帆和我作了一次跨地域的交流合作,共同策划了这次由江浙沪三地青年版画家参与的展览,得到了三地青年版画家的热烈响应。特别高兴的是,我们的想法得到了中国美术家协会版画艺术委员会主任广军先生的热情支持和具体指导。
  此外,本次活动由于得到上海联恒市场研究有限公司懂事长谢巍先生、禾龙视觉设计中心总经理孙永康先生、上海实业马利画材有限公司总经理杨中毅先生以及中国艺术品网总经理陈强先生的鼎力相助而得以顺利进行,在此谨表诚挚的谢意。


开放的上海 开放的版画
——上海青年版画家座谈纪要
时间:2007年8月16日星期四 地点:上海半岛版画工作室
人物:刘逸鸿 桑茂林 吴哓申 卢晓峰 苏迎春 廖扬 李萌
  上海作为一个地理位置和交易市场,在艺术界并不陌生,但上海当代版画艺术所处的地位却十分边缘而不为人知,这种状况随着上海半岛版画工作室几年来的积极活动和上海大学美术学院版画系,上海师大美术学院版画系的相继组建而明显改善,两大学院为上海培养的版画人才和外地来沪的优秀版画创作人员共同形成上海版画创作的新鲜血液。他们不认为自己代表什么文化或者传统,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开放城市,他们以日常生活中普通个体的身份去体验周围的生活和事件。下面让我们来参与他们在半岛版画工作室的一次聊天。
  刘逸鸿(中国美术学院上海设计学院讲师):大家好,天时地利人和,咱们有缘凑到一起做这个展览,值得高兴,请大家谈谈对上海乃至全国版画的看法,当然,我们讨论版画,肯定要放在当代的艺术的背景下来看,我们讨论的前提是:版画首先是艺术,当代的版画首先是当代的艺术,所以,讨论不一定局限于版画和技术层面的事情。好,吹牛大会开始。
  桑茂林(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讲师):我来上海时间不长,一直在北方,我感觉上海这个城市是很包容开放的,外面的情况我接触不多也不是很了解,就学院本身来看,我觉得上海学院版画这一块以前相对缺失,随着上大美院和上师大版画工作室的完善和招生,上海学院版画正在为上海当代版画艺术输出大批后备精英力量,我认为当代艺术与开放式的学院教育是相辅相成的,上海当代版画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有活力的发展。
  吴哓申(自由艺术家):你是从北央美毕业过来工作的,北京方面你应该熟悉,艺术家好像扎堆跟风的情况很严重。什么东西都要套上“当代”两个字,才能横行江湖,是不是这样?
  桑茂林:北京七九八,宋庄等大家都知道是一些艺术家聚集的地方,艺术氛围非常好,是艺术家的乐园,在这里能看到或了解到很多东西,像一个更开放更自由的艺术学院。而在上海感受到我们版画艺术家相对独立,各忙各的,比较从容地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作品开放时尚,没有那么多隐讳的东西藏在画面里面,这点在上海当代版画家身上体现比较明显。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全国各地艺术家也各种各样,有品位高的也有品位低的,有炉火纯青的也有鱼目混珠的,有真正做艺术的也有做艺术生意的。至于“当代”两个字是理论家和评论家的事。
  吴哓申: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凡高是怎么死的我的答案就是他是饿死的,因为画卖不掉
  刘逸鸿:我觉得它是被气死的,他肯定想,我这么有才,怎么就没人认识到我的价值天天生气,积郁成疾,最后死了。他应该充分的认识到,他是个精神变态者与社会格格不入,那时如果有人劝凡高一句:“你不承认社会,社会就不承认你”就好了!人是社会动物,艺术家不能太自我太清高,自我与清高并不是什么高尚的情操,也不一定有利于自己的纯粹的艺术探索。我对那些投机型艺术家抱有一种同情,他们是好孩子,都是被社会逼的走上这条讨饭的路,艺术家也是人,也要吃饭啊。
  桑茂林:商业和文化艺术不是天敌,应该是互补的,相生而不相克;艺术家面对市场非常矛盾,搞艺术应该遵循心灵的指引,而市场不是艺术家主要考虑的东西,但是只有市场才能让艺术更好的生存下来,对于一个艺术家而言,更注重生活和理念,应该是让市场来找你,而不是你出去找市场,如果你每下一笔都是市场金钱利益所驱使,那就糟糕了,那说明你不是真正做艺术,是个画匠,商人。
  刘逸鸿:历史上很多大师都靠卖画为生。齐白石也好,凡高也好,谁能离开市场离开社会以前老是说:艺术家的人生是悲苦人生,而这悲苦,却成了精神深度的代名词,使大师的画精神附加值倍生,养活致富了不知多少后人。但是在现代,我不认为艺术家就注定是穷人,也不觉得艺术家就要依靠市场,很多人都有谋生的职业,给做艺术提供了很好的基础条件,象廖扬,他就是动漫公司的设计师,版画是他的心灵最爱。
  廖扬(爱画画的人):是的,我白天做设计,业余时间用版画形式表现我的一些思考和精神状态。题材是农民工,但这和所谓的现实主义无关,我只是把我看到的想到的东西通过这个题材表现在纸上。如果有更适合的题材我也会改变。民工并不是我的永恒,我的工作和我的艺术创作都和绘画相关,但两者的精神状态迥然不同,我喜欢画的东西并不是大多数人喜欢的,所以我就必须去画点讨别人喜欢的东西来养活自己,同时让自己喜欢的版画得以继续。我不会去迎合市场而失去自我。作为一个喜欢画画的人都应该画自己想画的、画自己能画的、画自己敢画的才行。
  李萌:我也不喜欢拿题材来看待一个艺术家,然后给他贴标签,我所做的也是用传统的手法做出有现代感的东西,传统和现代本来就是不能割裂的连续有机整体。在日新月异的今天,新思潮冲击着我们的文化思维,各种艺术都在不断的尝试着创新,都希望通过创新来进一步的表达自己内心世界的感触。当然版画也不例外。从古到今一代版画人都不断地进行着新的尝试,这才有我们看到的这些风格迥异的作品。在当今的这个社会里艺术家还使用以前的那种定型的思维方式去看待现代艺术作品,我想那是跟不上时代发展的,特别是在版画的创作过程中更需要创新。我自己也在尝试着版画语言上的变化,试着通过去借鉴传统的木刻技法中的精华,并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升华来更贴切地表现内心感受。我觉得版画技法这么丰富不比油画的表现力差,如果我们视角能够打开的话我认为版画作品会被更多人所关注的。
  苏迎春:在上海这座大都市里熏陶,心灵深处还埋藏着一方净土是最可贵的!从自己的“性灵”而出发,应该是我们去体现艺术品质最重要的一方面。当下,“创新”这个充满诱惑力的词语,吸引了大批的青年艺术家。为求新而新,不从自己的学识积累而出发,勉强的去抄袭。就难免出现作品表面,浮躁。不能从作品语言与个人情感达到有
机的统一。
  吴哓申:传统也好,当代也罢,怎么画,画什么,是很个人的东西,有人画眼中之物,还有人画心中之物,感受不同表达的方式就不同。其实,很多艺术家自己做作品就是顺从自己直觉感受,就是觉得好玩而已,但是很多人却当了真,弄一大堆主义标签往上套,最后把所谓的“当代艺术”推向了云遮雾罩的境地。
  桑茂林(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讲师):何谓“当代”?很少有人能解释得清,我觉得最好不要用一些莫须有的大词,大概念来吓唬人。
  刘逸鸿:我也不喜欢吓唬人,自欺欺人的东西。做艺术要打破思维定势,走出狭隘的自我偏见,要和社会和他人联系互动才会有创造力。刚才你们说到当代和贴标签的问题,我觉得在多元化信息化的当代背景下,艺术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不能轻易就被各类时髦的主义——包括拜金主义、自我主义,被一些“当代”的名词洗脑,同样,版画家也不一定就非要做版画,油画家也不一定就不能碰版画,在多元的当代,以画种来限定一个艺术家,限定一个展览,这本身就是一种僵化和保守。个人的反省,独立判断思考比什么都重要,在行动上,那就需要坚持自己的判断,把自己作为社会的一分子融入广泛的社会关系之中,从中找到作为艺术家自我的真实和相对的位置。
  卢晓峰(自由艺术家):刚才刘逸鸿说的打破框框我也很赞同,什么东西一旦格式化就会局限从而出问题,比如说艺术,一旦被格式化——职业化,那急功近利,功利主义就不可避免,艺术被格式化的另外一种形式就是被批评家贴上各种主义的标签进行归类,这是当代艺术,这是古典艺术,这是玩世主义,这是消费主义,这些咒语套在艺术身上,艺术必然远离其无言纯粹的本质而被异化,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反对艺术的专业化职业化,我愿意做一个非专业的非职业的艺术家,并享受这个身份和过程,选择做艺术和选择打麻将没有区别,艺术就像打麻将一样,当她觉得打麻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并充分享受这乐趣,那么打麻将的目的就不再重要,过程就显得有意义的多,绘画的乐趣也应该是如此,更多的体现艺术家的生活态度。是一种生活方式的选择。
  吴哓申:我应该不算职业艺术家,因为我靠卖画不能养活自己,我还需要象刘逸鸿一样有份“毁人不倦”的教师工作来养活自己再去做艺术,因此我是业余的艺术家,但是很多人因为我没有工作成天画画而尊称我为自由艺术家,自由艺术家和职业艺术家应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过,我做版画确实很自由,象打麻将,怎么感觉痛快舒服,就怎么出牌,输了不在乎,赢了也挺好。
  刘逸鸿:如果做艺术就是打麻将,我还是希望能玩得痛快并赢钱。还没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物外羽化成仙的境界。很少有艺术家不希望他的作品进入流通,变成自己的钱和别人的精神食粮。对自己要诚实,这是做艺术最基本的品格。艺术家对自己的清高和虚伪还有自己的自闭症妄想症都要诚实地承认,这样会出好作品。
  廖扬:这点我很赞同,虽然我的画很多人都说没办法挂在客厅里或房间里,但有人喜欢买去的话,那我相当高兴,因为不仅赚钱,更是多了一个和气味相投的朋友。我经常在妄想假如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来买我的画那该有多好。每次想到这里我就会哈哈大笑。
  卢晓峰:这个问题关系到每个人各自的心态,我自己做版画就没有考虑很多,完全是放松的玩的心态,至于物质回报这些事情,我不去强求。至于说我的作品表达什么,我觉得每个人看法都不一样,我说我表达什么没有意义,作品表达了什么最终观者说了算,一幅画放在观者面前只是一幅画,大家尽可以表达个人的爱好,我个人不喜欢推己及人,宽容在生活和艺术中都很重要。
  刘逸鸿:卢晓峰说的让我想起佛教的思想:一切都是无常变化的,没有固定的本质,一切都在相对的关系联系之中。一个杯子,用它喝水它就是水杯,用它洗笔它就是洗笔桶,所以,什么东西都是我们贴上标签以后才被认识的,这个被认识的东西已经是偏见的产物了,离它的真实面目越来越远了。这也是我反对给艺术贴标签的原因,因为我喜欢真实,喜欢包容,而非狭隘的自我的偏见。
  刘逸鸿:我们这些版画家能在上海继续做我们的版画艺术,一个是出于自身对版画的挚爱,另一方面,也与上海半岛版画工作室的包容与开放,与卢治平老师开放的组织理念和积极提携分不开。务实,包容,开放是海派文化的特点,也应体现在我们的创作理念中,这次闲谈主题本来是版画,但谈来淡去谈到当代的问题,艺术与市场的问题,思维方式的问题,我觉得,做版画应该从更宏观的大背景下,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和思维方式去考虑版画创作,而不是故步自封,总是围着版面内部语言和技术本身打转,当代版画就是当下的艺术创作,是我们对当代社会某些问题有看法想说话,而选择版画作为媒介把这话说出来而已。我是站在这样的角度来看待版画艺术的,这次聊天谈的问题比较集中,但谈的非常随机,天马行卒。我们的作品也应给别人想象的空间.让观众象鸟一样在其中自由飞翔。谢谢大家。


七个人的答卷
  被推荐参加这次展览的浙江中青年版画家共七人。相对于有着优秀传统和雄厚学术基础的浙江现代创作版画群体而言,参展者,的人数固然不多;但从他们身上,却同样能折射出整个当代浙江版画的中生代和新生代的某些只有共性的特征。7位版画家有着相近似的学术背景、深造经历和社会身份,更重要的是对于版画艺术有着同样的坚信与执着。他们的作品所展现的个人风格、版种、语言、意趣等都各有千秋,而正是这种表象上的差异,映射出了浙江人文传统深层的精神品质:在对社会、生活和艺术的思考、感悟上,强调从个人化的独特视角和独特体验出发的本体意识;而在对艺术语言与技巧的运用上,则是力求精熟完善,力求达到“意念与媒介”的互为表里、自由而自然的表现境界。而氤氲于浙江人文氛围中的版画家们所共有的淡泊气象,以及对于“艺术家”身份的认同,不轻易向潮流妥协的艺术的自觉,则是使他们的版画创作得以超越个体的意义、承载起浙江乃至中国版画的未来发展重任的根本性的支撑。
  “没有特点的特点”是版画界公认的、对于浙江版画风格面貌的客观描述。在当下的创作环境和社会氛围下,刻意追求“效益”和“效应”的负面效应,是使作者失去弥足珍贵的个人立场;过于关注技法、技艺乃至风格、流派的统一的代价,是艺术家独立思考能力的悬置。而“浙派”版画“散”的特点所反映出的,正是浙江的版画家们真诚地执着于个体对于版画艺术的理解并不懈追求的本质。所以,我们也不妨将这种个人风格形式的多元多样的外貌特色,理解为“强调(个人)特点的特点”。
  创作环境和理论氛围更为开放宽松、跨地域的文化艺术相互交融更为频繁密切的新时期,为浙江的中生代和新生代作者们面对社会现实和当代艺术的变异,更为自由而深入地展开个人化的思考、体验、感悟和探索创造,承继和延续浙江版画的艺术精神,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他们以更彻底的“亲历者”的姿态直面现实、以更纯粹的自身体验和真实感悟介入现实、用更个人化的语言和图式竭力使自己的作品成为沟通自身与他者——包括现实与观众——的有效、又具有视觉品质的界面:
  应金飞对古典的审美趣味确乎有着不可抑制的浓郁兴趣。在这种强烈向往的驱动下,多年的悉心研习和反复的实践揣摩,使他掌握了过人的造型表现技艺,也使他在创作中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精致和典雅;而观其作品,虽大多含有揶揄当下世俗的戏谑意味,却偏以精致和典雅的笔调加以演绎诠释,一庄一谐之间,拉开了富有张力的回味空间,也使画面生出诡谲的幽默意趣。
  鲁利锋与石版画耳鬓厮摩许多年,其醉心于钻研和探索石版画技艺的超常热忱,常常容易使人误会其为又一位“技术狂人”。然而在他的近期作品中却分明地透露出,他对现实世界和现代文明的冷峻的审视目光、犀利的批判锋芒。自觉地承袭中国近代版画在形成之初就具有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批判精神,视艺术为一面照射人类自身灵魂的镜子,是今日的鲁利锋的选择,更是当今时代对中国版画的期许。
  陈玄巍的作品多为黑白木刻的人物写生。他选择黑白木刻,是因为其无可比拟的直接性;而选择人物题材,则缘于他内心希望了解人和自己的执着渴望,并坚信黑白木刻的价值和持存发展的可能。他在用这种几成“古老”的技艺直接面对对象的写生行为中,体验“视”与“象”之间距离的缩短,同时也将即时的视觉感触和心理律动记录于质朴、然而也高度敏感的黑白刀痕之中。
  谭小妮是七人中唯一的女画家,其作品也处处充盈着女性特有的细腻、含蓄而绵长的审美意趣。她眷恋于现代都市里一息尚存的古老街巷里蕴藏着的浓郁的人情味,在那些侧着身影斜靠着的、斑斑驳驳的老墙、老瓦,那些充满生命、充满人情味的老宅子之间行走,恍如阅读往昔的记忆;返身又在版、色、纸之间苦苦寻觅,将心中微妙的惆怅悸动,通过套色油印木版画油色叠加的厚重与浓郁,表现得淋漓尽致、楚楚动人、意味无穷。
  王超擅长以传统造型样式和制作技艺为载体,传达对自己周遭现实状况的思考和判断。其样式与内涵之间貌似相悖,却反能生出奇特的意趣,更能陡然廓开观者的思维空间,通过艺术形象体验“千年一瞬,今古同在”的历史观、体会各种事物在这如是观照下呈现出来的丰富内涵。王超熟谙传统木版水印技艺,然不为技所困,不刻意炫耀,而是将其有机地融会于作品的精神性表现之中,是其过人之处。
  李峰自就读博士课程以来,通过大量的阅读与思考来参悟艺理,苦求本真,逐渐回归“以自己的虚静之心照射出景物的虚静的本性”这一极具东方古代思想色彩的价值取向。他立足于“直面景物、不假思索、当下参取”的基本态度,取“心物契合”前提下的直接感受作为创作的起点,排斥过剩的理性思考和技艺炫耀,唯求“心象”的无造作的自然呈现,以期直达“物我两忘,心手双畅”的通达之境。其作品中,充盈于尺幅之内、几欲夺框而出的荒蛮、神秘的本真气息,盖出于此。
  张晓峰与王超一样,研习传统木版水印技艺多年。而与前者的不同之处,是他以自撰的陈述方式,更为诗意地用这种技艺来传达自己心中的审美世界。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敬而远之的他,将“山”作为自己心灵的栖身之所。然今日之山,却已经成为不可狎昵而只可遥望的“远方”。于是他用自己的灵秀心意和水墨清趣来遐想和勾描“家园”的景致,却也在不经意间,为我们展开了在喧嚣的都市里殊难寻觅的轻逸无羁、洁净无垢的惬意画卷。
  巡礼之后,我们不难发现,浙江版画注重对社会现实的关注与深入思考、注重对个人化的表述方式以及语言的选择与锤炼、注重对表现品质的苛求等优秀的传统精神的实质,已经如水乳交融般地进入了这些个性迥异的创作个体,并通过他们的艺术劳动,转化为鲜活感人的艺术形象,从而实现其在新生代身上、在新的时代空间里的继续延伸。所谓艺术精神的传承,绝不意味着对既有样式的忠实模写;而所谓当代的创造,也决不意味着对血脉渊源的肆无忌惮的鄙薄和轻侮。处身于变革、开放的境域,中国版画家们都而临着如何在接续光荣传统的同时,努力拓展新的表现疆域的课题。这七位年轻人,也同样在用自己的实践填写着内容充实的精彩答卷。

忘技艺之适
商勇
  和其它画种相比,版画更具有现代艺术的诸多特征:首先,它通过媒材将个人视觉体验及图象的干预张力以工具性的表达方式确定下来;其次,它的限量复制性将个体力量限定于传媒式的扩散之外,并同时强调了精英艺术精致化的一面。
  对于一个版画家而言,首先绕不过去的是技术关,它不仅是一个熟悉制作工序的途径,还是一个探索个人语言以及积累个人化经验的过程。艺术不同于技术的基本前提在于艺术是一种关乎情感与心灵的活动,所以对于一个成熟的版画家而言,制作不是一场充满表现欲的炫技,事实上为了获得一种彻底与纯粹的表达,有时确是在做忍痛割爱的放弃。《庄子》里说:“忘足,履之适也。”也许可以照此剥下来的说法是:“忘艺,技之适也。”为了精神的恰当表达,技术作出的最大牺牲就是“无处不在,但又不着痕迹。”版画创作是在寻找这样的平衡:对抗难度,而又能隐藏难度。
  章水雄生在与上海隔江相望的启东,1985年,我国第一家版画院便创建于启东此,章水雄的作品以精细的雕工和精致的印制呈现出一种不动声色的美感与微言大义的质地,他的目光投住于日常的物像,却流露出强烈的以物寓义的企图,他以温情的私语式叙事,实现了个人历史、家族历史、乡土历史与整个时代记忆的对接。藤椅、蒲扇、家乡的原野……作者以细密的线条将个人情感缝入一片温暖的田园梦境,并将之印在温润的宣纸上。整个过程自适而宁静,在无垠的海洋和广袤的大陆之间,作者提前领会了恒久与绵长的深意。
  众所周知,当代的绝版油套和水印版画印制过程完全是重体力活,需要非常执著的完美主义精神与先天的秉赋条件。刘彤彬油套作品的制作,可说是惨淡经营,精益求精。技术上的成熟,使得他能驾轻就熟地将流畅的刀痕与机理结合得不着痕迹。他的“山水”系列弥漫着北宋山水式的宗教感,在近乎自然主义的影像陈述中实现了形与灵的统一。“高”、“平”、“深”在他的图式中不单是空间概念,而是一种带着些许“刚性”的宁静进取与神游。他的颜色用得重素贵朴,自然而合度,在种种对象深入超绝的冥合中,达到一个形而上的完成之域。
  与生在北方的刘彤彬的“刚性”相比,生于南方的王坚如是“柔性”的,他的作品显得柔软而细腻,绵薄且忧伤,所有关于青春的记忆,幻想,酸涩和伤痛在吹弹可破的纸张上若隐若现,如潜藏在意识深处的碎片,拼接时不免物是人非的感伤。那些没有头颅的如服装模特,亦如戏剧玩偶般的异性躯体,裸露着,或包裹于轻薄的旗袍之下,她们没有面目,没有身份,没有职业,似乎也没有道德感,但在涌动着的情欲之念的诱惑下,却迷离着一丝母性的温柔与保护欲……王坚如始终站立在原处,用忧郁的眼神凝视着纯洁却叛逆的年轻女性们——她们那稍纵即逝的青春是筹码吗?一场场关于“幸福”主题的人生豪赌从来也没有停息过。王坚如在创作中呕心沥血,他的每一步都迈得用心而辛苦。伟大的艺术总是伴随着苦行,王坚如在通往“圣地”的路上痛并快乐着。
  罗凡具有较强的自主精神,他勤于思考并崇尚灵魂的自由,和那些西方现代艺术的大师们类似的是,绘画在他是一种思想过后的残屑。但这不代表他在画面中不追求极致,恰恰相反,他以铜版所特有的清晰冰冷的肌理来呈现生命与现实的疏离,让人在细致冷酷的刻画及微妙暧昧的机理下体会处惊不乱的沉沦。
  刘小波对画画这件事单纯而热情,且不失对现实的清晰把握;系统的学习经历使他在技术上做到了成熟和全面,他珍惜并一度沉湎于个人的自语状态之中。他酷爱收藏和欣赏兵器图片,并将这种视觉愉悦延伸到版画创作中。铜版的板材本身有一种坚硬、光洁的金属质感美,而兵器这种有着锋利爽快冷峻直线条且内部构造精巧的人工机械,正适合应用铜版的技法与材料做表达。刘小波似乎是把少年时代的乐趣延长到了成年人的纸面上——他流连于其中的每个细节,乐此不疲。
  杨佳玥是安静而澄清的,版画对她好比宁静至天玄地黄的厮守。因为珍惜澄澈所以她追求绝对和完美。她以简约规正的构成与平涂体现阳光下日常空间的安逸、温馨及弥漫其中的慵懒和超绝尘俗的宗教式联想。
  庾武锋用细腻的木刻去表现司空见惯的日常景色,她以窗户为视角来诠释女性所特有的那种婉转纤细而柔韧的守望,窗外远眺中的风景几近凝固,于是百无聊赖中,目光落实于窗户上那些伸手可及的细件,她以细致而锋利的刀法,着迷于细件的刻画,在无序中梳理出有序,也将这景象腌制成记忆的标本。
  作为他们的同龄人和朋友,我为他们的画面所感动。看他们的画是一种享受,与他们交流的机会令我倍感珍惜。在我眼中版画一向是矜贵而冷艳的,但又不免边缘化的孤寂。我想在艺术如此繁荣的当下,艺术的推介者们应当将更多的目光投注于版画。公众的确需要启蒙,但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对真正艺术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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