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中学交换生遣返现象增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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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中学交换生遣返现象增加的原因2014年01月14日
新浪教育


新浪国际学校驻站作者李锰老师
　　交换生“遣返”即交流期间因个人原因或违反交换生守则而被迫中止交流项目提前回国。大陆小朋友被遣返比例的逐年提高不得不引起重视了。遣返的正常程序是2次以上书面警告，书面警告需要学生和国内家长[微博]签字认可。2次书面警告以后，再发生违反交换生守则的行为就会执行遣返程序。如严重违纪或者触犯美国法律的则无需提前书面警告即可以立即遣返。
　　2005年刚开始做交换生工作的时候，研究资料发现很多台湾地区的赴美交换生中途被遣返。第一感觉和我们无关，大陆小朋友遵守纪律是幼儿园就开始抓的。当时美国签证还没有放开，J1交换生似乎是唯一可以顺利到美国读高中的出口。交换生主办机构不过3、4家而已，出境交换生人数也很少，据CSIET的统计，2004年全中国不过540名中学生赴美。当年的F1类中国低龄留学[微博]生的数据被广泛应用，仅50余名。当时的80后交换生也确实带有鲜明的整体特色，守规矩，重视学习成绩，低调。最早的交换生17岁是主流，在美国交换一年就上大学是多数孩子的目标。这些因素使然，也确实头几年都没听说有遣返的例子。
　　近年来，低龄留学热潮兴起，成千上万的孩子加入进来。随着F1类小留学生被开、被劝退的数量激增，交换生这种低招生量的文化活动也无法独善其身。所谓萝卜多了不洗泥，人太多安置和属地监管就感觉越来越不给力。很多交换生有被放逐于江湖的感觉，被遣返的一年比一年多，由此带来的纠纷和诉讼也数不胜数。几个业内著名的官司都是由交换生中途被遣返引起的。俺的机构2008年开始第一次有学生被遣返，很不幸，一猛子就4个。都是小帅哥，奥地利1个，美国3个。当年我们也遣返了一个来中国的瑞士交换生。还好没人起诉我，现在人也都明白打官司除了浪费时间和金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也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虽然没有被起诉过，子女被遣返后，找律师跟我谈的，请黑社会跟我聊的，报110给我请到派出所谈话的都经历过。
　　被遣返的小朋友中一部分是没事儿找事儿型(吸烟屡教不改，私藏并携带匕首，旷课过多，学习成绩过于糟糕，和接待家庭成员发生肢体冲突等等)，另外就是心理健康问题现在也蛮突出，尽管官方数据显示-中国目前有心理疾患的人口超过1亿。不过不做这工作还真不知道这么多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会有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感觉不单单是应试教育惹的祸。很多小孩在国内就有轻度抑郁，家长又叫孩子到国外坚持服药，实际换了环境不吃药就OK了，家长越叫吃药越强化了有病的心态，遇到不适应容易连锁反应。和我交流过的同业无一例外都遇见过心理问题遣返的例子。这种没有什么好纠纷的。一些没事儿找事儿型小朋友虽然被遣返也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吸取教训，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感悟。“上帝关闭了一扇门，同时又开启了一扇窗”。这种由经历而获得的感悟比SAT考满分对人生更有帮助。
　　遣返引发的纠纷都是源自少数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最近先后有4位被遣返的其他机构交换生找俺咨询，当然也有只接触过中国派遣学校，连自己是哪机构的学生都没搞清楚的。有的是我的老学生推荐，有的是QQ群里打听到俺的，还有网上搜到的。近几年被遣返的看来真不少，而遣返原因也更趋模式化。有家长持中方机构阴谋论观点，誓言维权到底。当然中国特色的招生方式，家长想搞清楚是哪个美国机构接待自己孩子也不容易，找了半天找不到可以谈解决方案的对象，难免火大。个人感觉阴谋论肯定不存在，遣返的权力只是在美国接待机构的地区办公室，中方机构我相信都是有据理力争的过程。今年我们一位广东同学因为与同校的中国同学在校内发生冲突，美国辅导员要求遣返。经过我们多方的争取，最终美方撤销了遣返的决定。
　　遣返按惯例是优先选择自动退出模式，学生签署自动退出项目的书面文件，择日回国，属于比较温和的方式。前提是学生需要书面承认自己的错误，才可以按自动退出处理。美国人的文化是你错了，OK，你要自己承担后果。跟中国文化不一样，单纯的中国孩子都是习惯了我都承认自己不对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下次注意还不成吗。杯具就是这样产生的，这就是美国。现在的交换生年龄15岁是主流，90后的小朋友出国年纪小，英语水平高，独立，个性张扬。坚信自己没有错，拒绝签署文件。有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路子，虽然不够圆滑，但也体现出内心的强大。这不也正是交换生所追求的东西吗，中庸的前辈多数是看不上这种牛哄哄的小屁孩儿，不过个人感觉这样的小朋友以后大了可能会更有出息。当然不好的一面是，这种情况下会被要求限期离境。签证会被注销，比较万恶的辅导员会在你签证上划一大道，用笔注明被注销。遇到这种局面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证件，杜绝这种杯具发生。当然，也不用过多担心自己上了所谓的移民[微博]局黑名单，差十万八千里呢。唯一要注意的是当你再次申请赴美F1签证时候，签证官的电脑里会显示你的J1签证被注销过，但是不显示注销原因，因此需要你来解释这个问题。如果你在美国的成绩单很拿得出手，就一点也不用担心如何解释这个问题了。
　　分析众多的遣返案例，不得不引起我们思考：
　　1、来自接待机构的因素
　　归根到底就是中国招生人数越来越多，而美国接待资源却越来越少，供需关系严重失衡。美国合作机构越来越缺乏耐心，以前可以书面警告的现在遣返，以前可以调换家庭的现在遣返，以前可以跨区域换就读学校的现在遣返。现在单纯希望美国机构身上流着道德的血液不算太靠谱。
　　2、来自接待家庭的原因
　　美国的志愿者家庭很多是第一次接待国际生，出于基督徒的本色，一时兴起就决定了，实际接待起来感觉不对，我们好几年来中国的交换生100%换家庭也是一个道理。含蓄的中国家庭况且如此，又怎么能对直白的美国家庭要求过高呢。归根到底是把接待外国学生想简单了。如果是善于交流和沟通的话实际也不是问题，多交流就少隔阂。一部份美国接待家庭对中国一无所知，咱们国家花了那么多银子拍的国家形象宣传片看来是没放对地方。小地方的美国人对中国人的认识停留在大清民国前后的居多，难免会带有天然的优越感俯视感。头些年的80后可能不那么在意一些美国家庭的夜郎自大，随声附和就好了。现在的90后可不成，个性张扬起来一定要表现出中国人的优越感，矛盾也就来了。
　　3、学业上的要求
　　虽然国立中学课程难度不高，但是没有ESL过程，对多数同学来说还是有一定压力的。选课应该提前跟前辈交流，避免选过难的文科课程，造成成绩差。多数机构对学习成绩上有要求，个别交换生机构明确1门F就要被遣返，选择这种组织时候应该慎重。向我咨询的一位就是历史课得F被瞬间秒杀的。
　　4、学习和体验的矛盾

　　我们招生一直明确国立J1只适合低龄无升学压力的小朋友参加，年龄大有明确升学诉求的同学应该去选F1项目或者J1私立项目。学业追求很迫切，升学临近，还要图便宜选国立J1，那后果可能要自己承受。很重要的一点，交换生学习时间不能太久，时间应该用在运动场上或者俱乐部的排练厅里，如果都花在SAT复习上，那就很危险了，接待家庭投诉中国孩子学习时间太久是个很普遍的现象。很多交换生都听过接待家长说这个话：你来美国是体验的，不是来学习的，要学习你回中国去。因为学习而被遣返的学生，外人看着挺可笑，前辈交换生和同业中人能明白这个事情的根源。
　　5、家务劳动也是个事儿
　　“我们从小到大没洗过衣服没刷过碗，没受过一点儿罪。”不是一个家长这样说过。这种孩子很明确根本不适合当交换生，交换生到美国不干家务活的没有。对于志愿者家庭确实应该怀有感恩的心，你自己家接一个小老外住1个月就明白这些美国家庭为什么伟大了。参与家庭劳动是交换生守则明确的，但是要把握一个原则，强制还是自愿。一个女生妈妈跟我投诉说自己女儿每天都要帮美国妈妈照顾两个小宝宝，愤怒的说我们不是去给美国人当保姆的。而当俺跟女生本人调查时候，女生说：美国妈妈从来没有要求我干什么，我那两个美国妹妹像天使一样，我每天帮助照顾她们感觉很快乐。如果遇到强制家庭劳动的应该立即投诉，宽容和忍让不是一码事儿，发现家庭接待交换生是为了多个劳动力，还自己扛着那不叫感恩，那叫傻。别有目的的接待家庭不值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