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儿

虾子中学

酒味儿

——遵义县虾子中学      杨秀茂（563125）
电话：15934612008
我喜欢喝酒，每次只是一小杯。下班回家，饭还不慌吃，先要喝上一小口的酒。妻子经常笑我：说我和酒是一伙的。其实，我是不敢划拳喝酒，每一次就是那么一小口。我喜欢一个人慢慢地品尝，喜欢酒那种清纯的、芳香的、略带泥土气息的味儿。
由于我有这样的爱好，妻子每年都要泡上几坛，加上枸杞红参之类的滋补中药。
“要喝就喝好一点的。”妻子想得很周到，就托我师专的同学买酒。我告诉她：在遵义，只要是酒，哪怕是烤的包谷酒，一样好喝，因为遵义是酒（茅台）的故乡。
但是茅台要贵一些，我平时很少喝，过年时是肯定要买一瓶的。
“谁叫你喜欢喝你同学给你带的酒呢！”
我有时甚至愚昧地怀疑：大约是这酒携带着那种不知是什么模样的成分吧？不然为什么好喝呢？不然我为什么情有独钟呢？
喜欢喝同学带的酒要从14年前读师专（现在是师院）讲起。
当时我们寝室是6人，来自不同的县，有习水的、有湄潭的、有仁怀的、还有我这个遵义县的。有一天，教古代文学的老师讲到李白时，就谈起了酒，说酒和中国的文化是息息相关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部文学史，可以说是一半清醒一半醉。
我很激动，诗兴大发，就写了一首诗，我只记得其中的几句：
酒是杨贵妃娇艳迷人的面容，唐玄宗惺忪陆离的眼神
酒是赴瑶池的通行证，下地狱的破船票
酒是挑灯看剑的豪气，私奔男女的胆量
曹孟德对酒当歌，李太白举杯邀月
陶渊明卧饮田园，李清照藕花争渡······
回到寝室，我们开始了有关酒的争论。今天我回忆起来，这样的情景很温馨，因为我们在争论中知道了很多的知识，这些知识是在课本上找不到的。
湄潭的两个同学先讲，一个讲了湄窖酒的故事，另一个讲了湄潭的来历。都和张三丰有关，故事很迷人，能引起人们的兴趣，更多的是想一喝为快。看来，酒是有来历的。最得意的要算仁怀的两个同学，茅台毕竟声名远扬。我们就听他们介绍茅台，很认真，没有争吵。完了之后，我们就问：你们喝过没有？ “没有，买不起啊！”“哎，镜中花、水中月呢。”轮到我，我说遵义县有鸭溪的酒，很出名，为了证明酒的好处，我就背了一句广告词：年年有余年年笑，年年要喝鸭溪窖。其实鸭溪窖酒我那时也没喝过。
习水的同学说到家乡的酒时，很是激动，脱口而出：“习酒。我喝过，味道很纯正。回味甘甜，特别是打嗝上来的那味道，是没有讲的。”
“吹牛！”我们异口同声，因为我们都没有喝过酒，不知道打嗝的酒味。“真的，我喝过，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说的是真的，这样吧，明天是星期五，下午我请大家喝酒，让你们体验一下。”因为他姓梁，平时我们都喜欢称他为“娘子”，他也很乐意。
说实在话，六个人就娘子一个人喝过酒，我们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喝多少，也不知道他们的酒量，就别提那打嗝的味儿了。
就这样，在凤凰山体育馆喝上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酒，娘子请的客，吃的是啤酒鸭。我们喝着娘子家乡的酒，心中很高兴。瓶子上有两个字“习酒”。第一次喝酒，才知道这水一样清亮的东西会像火一样燃烧，像原子弹一样的胆量。青梅煮酒才识得天下英雄。
先是你一杯我一杯，慢慢的，觉得不过瘾，就划拳，六个人。划拳的声音很大，我们血气方刚，使劲地喊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不会划拳的就猜子，一会儿四方拳，一会儿南北战。输的就一饮而尽，那动作很有赴刑场的英雄气概，因为输了，就没有回头路，即便是不能喝了，也不轻易投降的。
可以说，我们是在尽情地宣泄，面红耳赤的。平生第一次喝酒，不经意间就喝了四个多小时，我和娘子表现还不错，还没有拿错他们的酒杯······第一次，我们放下了五个空瓶子······
踉跄返回，娘子问我：“哥们，打嗝的味儿怎么样？”此时的我，脚步好像不听使唤，就应和着：“不错，很不错。但我还是觉得没有茅台的味儿好。”“你喝过茅台？”“没，没有啊。习酒好喝，那茅台不就更好喝了吗！”第一次喝酒就不领娘子的情。娘子很是生气，大声说：“我们还、还不到喝茅台的时候，我们没、没有这样的资本。（说实话，那时能喝上习酒已经不错了。）”
大家睡在学校的足球场上，夜色很不错，旁边仁怀那两个哥们，打着嗝仍在说喝茅台的好处。到现在，我们都还在笑。也难怪，酒乡来的他俩情愿输一个耳朵，而不愿输一点志气啊。
我思考着：酒装在瓶子里，摆在柜台上，永远是一个模样，怎么到了我的肚子里，就翻江倒海的，就腾云驾雾的。哦，原来酒和人好像是一对情人，你把它放在柜台上，就能散发魅力，吸住男人的目光。男人一冲动，把它一股脑儿的装进肚子。它看你心还实在，就立刻让你激情燃烧，让你热情四溢，打嗝一下，你还能回味那甜美的味儿。
酒还是心灵的翅膀，喝酒要适量，要喝同样的酒，要不然，情人多了，会有麻烦。看来，喝酒都不要朝三暮四的。
三年师专，喝了三年的酒，因为娘子的存在，我们都热衷于喝他家乡的酒。一方面，我们经济能接受；另一方面，我们第一次喝的就是习酒，算是我们的初恋吧。初恋情人谁能忘！光是那味儿，就很温馨甜美。
毕业之后，在单位上，人们喜欢喝董酒之类的。还好，市场上仍然有习酒在卖，属于大众化，好多的顾客都能接受。每一年，娘子都会弄来习酒来犒劳犒劳我们。
记不清楚是什么时间，娘子打电话告诉我：习酒成为茅台集团的一个分公司。我们很高兴，终于看到自己的初恋情人走向了成熟。
如今的习酒正在慢慢提高它的品味，不再是孤零零的摆放在柜台在，接受别人不在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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