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行记 李华章

孝高陈材信

台湾行记             
李华章
一  东海的“巧手”

  
     台湾，我梦中的岛。这次一踏上宝島，我便先游览了野栁风景区，又叫野栁地质公园。位于新北市万里乡的北海岸，是一个突出海面的狭长岬角，长约1700米，宽仅250米。远望宛如一只大海龟蹒跚离岸，昂首拱背，力托千钧。沿着海滨的步道而行，顾不得八九级的狂风与飘飘洒洒的细雨，一路尽览美妙奇特的地质景观，称得上是台湾长长海岸线的一颗璀璨明珠。据说，2000多万年前，台湾仍在海里，由福建一带冲刷下来的泥沙，一层层堆积出砂石层。600万年前的造山运动，把岩层推挤出海面，造成台湾岛，野栁是其中的一部分。后来，经过千百万年的风雨、海浪的不断侵蚀、冲击和拍打，以及地壳的继续上升，造成野栁多姿多彩的奇石怪岩。置身其间，即使是举止再斯文的人也会隨时惊叫。那脖子细长的“蕈状岩”， 长得像洋菇似的模样，谁都不忍心去碰它一下。那园柱形的几十只“烛台石”，酷似一只只烛台，造型优美，称它举世无双也不为过。每一支烛芯的形状大小不同，仿佛被风吹动的蜡烛，火苗或明戓暗，闪闪烁烁，令人联想起蜡烛精神，无时无刻不在感动人心。那“龙头石”抬头张嘴，呈金黄色，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那“生薑石”，呈老畺状，粗壮喜人；那“大象石”，三面临水，漂浮海中，似在洗澡，悠然自在；那“台湾石”非常像一幅台湾省的地图，像从古至今都牢牢挂在中华儿女的心中；那“仙女鞋”直叫人去试穿一下，合不合脚，鞋上的几条裂纹，留下了饱受磨难的印痕，凸显出历史的沧桑感；其它如“风化窗”、“拱状石”、“炭烤鸡腿”、“情人洞”、“珊瑚礁岩”、“豆腐岩”、“地球石”等等，或形似，或神似，或形神兼备，个性独具，令人兴味盎然。野柳地质公园曾被评为中国最美的六大奇异地貌之一。耳听由远而近的阵阵涛声，雪浪飞卷，冲力无比，惊天动地。我好似幻化出一双双灵巧的手，以开阔的视野与博大的胸怀，正蘸着东海的湛蓝碧水作颜料，一笔一划地描绘、雕刻、加工，不舍昼夜，辛勤耕耘，精心架构，饱蕴丰富的文化内涵，为人类留下了极宝贵的世界自然遗产。
       往回走时，在一片芳草地上，竖立一座“女王头”石，颇吸引我的眼球，好像巫山神女亭亭玉立在我的面前一样，让人心动。眼前的女王头，一切都是自然天成的，雍容尊贵，颈子修长，脸部轮廓美丽，脑后的发髻高高翘起，明晰的线条似华贵的饰品，嘴唇自然的抿着，头稍稍的昂起，姿态悠雅端庄，气质非凡。难怪人们称她为女王的头。虽近在咫尺，却可望而不可及。我环绕她久久地凝视，油然惊赞：东海的一双双“巧手”，真乃鬼斧神工！可是，由于千百万年的风雨侵蚀，风化严重，她的颈子越来越细，令人堪忧：会不会发生意外事故？。据介绍，这巳引起地质专家的重视。有的人认为，应赶紧采取措施补救，加固颈脖。而这已有断臂维纳斯的前车之鉴。有的人则主张，在附近另塑造一座女王头。那新的雕塑像似�S巳弄巧成拙，引不起游人的兴味。另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认为可让其自然而然，任她自然发展变化。我走拢去过细欣赏，发现女王头历经人生沧桑之后，不仅脖子在慢慢地变细；而且额头上巳显露出密密的痘点斑痕，非涂上厚厚的美容霜不可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能美丽几十年上百年就足可自慰了。那么女王头石呢，既有其生长之时，将来也会有消逝之日。她生命延续的长短，惟有人们对她的关爱和呵护！此乃“石道人道，以石悟道”（ 苏轼）也。
         

二  如诗如画日月潭

       日月潭早就荡漾在我的心中。从小学语文课本上便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这次，我在台湾环岛漫游，好像行走在梦里似的。那首熟悉的“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 的歌声，一路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终于亲眼看到了日月潭。位于西部南投县的日月潭，四面环海，群山环抱，竟然天生一个全岛最大的淡水湖泊，海拔高748米，面积116平方公里，比杭州西子湖略大，令人不能不格外惊喜。眼前的日月潭，湖面辽阔，清澈晶莹，在晨曦里，水气氤氲，波光粼粼，薄雾如纱，风吹涟漪，游船仿佛在湖上溜冰，轻盈如飞。我环顾四周，极目远望，层峦叠翠，绿意盎然，秀丽之极。人到壮年的船老板热言热语地介紹，过去的日月潭，像一面大圆镜；后来，因光华岛所隔，湖的南边弯弯的像月牙，湖的北边圆圆的像太阳， “日月潭” 因此而得名。大家 看，潭中有一个小岛，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被称作“珠子屿”。我情不自禁地手掬一捧捧碧绿清亮的湖水，然后慢慢地让它从指缝间滴下，连成一丝丝、一线线，宛若日月潭年轻姑娘的秀发一样轻柔飘逸。
       站立船头，码头就在对面。一字儿排成一条街，店铺相连，优雅宁静；青山拥碧水，山峰映湖中。记得清人曾作霖称它是：“山中有水水中山，山自凌空水自闲。”好一个“闲” 字。正当我沉醉在如画如诗之中，船老板告诉游客一个真实的故亊：几十年前，日月潭玉山下有一户人家，母女俩相依为命，为了生活，让女儿来到湖边摆摊，专卖卤鸡蛋。一年到头，不管刮风、下雨与日晒，从不歇业。兴许是从小喝日月潭湖水长大的，天生丽质，眉如水，眼似波，秀色可餐。辛苦几年之后，生意见好，便搭起一个寮篷，遮阳挡雨。有一次，宋美龄女士在山上别墅疗养，偶然来到湖边，发现寮篷里有个卖卤鸡蛋的小姑娘，水灵乖巧，便好奇地询问了几句，顿生邻爱之情，就命隨从人员送一笔台币给小姑娘，让她开一爿小店。这一消息传开后，新开张的小店生意兴隆。逄旅游旺季，每天能售出几千个鹵鸡蛋。而今巳成了日月潭的一家“老字号”。
       热心快肠的导游小姚，满口承诺送我们每人一个鹵鸡蛋尝鲜。游船一靠岸，他就快步向小店奔去。我好奇地跟着向前。店铺虽小，顾客却很拥挤。当年的日月潭小姑娘巳近八旬，面前的这位女儿也巳经成了半老徐娘，可风韵犹存。历经岁月沧桑过后，不以日子富裕了而改変勤劳善良的本性。她卤的鸡蛋的确味美芳香。有人向她探问其中的奥秘，只见她礼貌地莞尔一笑。那温文尔雅的微笑多像日月潭清澈晶莹的湖水，永远荡漾在我的心里！

三  拥 抱 红 桧

  
       从嘉义市上阿里山的公路弯弯曲曲，汽车掠过不少悬谷、峭壁与瀑布，行驶约两个多小时才进入阿里山风景区，然后換乘高山森林铁路的小火车，穿山越岭，飞涧跨桥，沿途巨木参天，好似进入“台湾森林的宝库”。                              
       我站立神木站的铁路边，忘情地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滿山遍野苍翠蓊郁的红桧巨朩。这是台湾的特产。阿里山的环境气候得天独厚，雨量充沛，在海拔1500米以上的云雾山中，，其湿度大，土沃松软，很适合红桧木生长，而长成大材，蔚然连成一片。抬头仰望，树干高大挺拔，树枝平展，枝叶扁平，细看树的裸露处呈红褐色，散发出松柏的香味，宛若沁入心脾。浏览眼前那块木制《神朩颂》的招牌，方知阿里山中有一棵红桧被当地人誉为“神朩”，生长三千余年，历史悠久。1997年，那棵因在暴风雨中被雷击烧伤的红桧神木，为了游客安全起见，有关部门巳于几年前把它放倒半躺在地，直径6。5米，树干高57米，需要16个人张开臂膀才能环抱。我走拢去瞻仰，深鞠一躬，情不自禁地拥抱那棵阿里山神木。顿时，心血涌动，豪情奔放，仿佛气壮山岳一般。
       我们沿着高架木栈道漫游，观赏着800一一1900年的巨桧树群，亮丽于眼前的约有20多棵，奇形怪状，千姿百态。比如，“象鼻木”、“ 凤爪木”、“ 三兄弟木” 等 ，形神兼备，各自成趣，令人情趣盎然。尤其是那棵“三代木”， 极富传奇性 。笫一代是横倒在地上的老树根，树龄有1500年；它枯死250年后，一粒红桧种子飘落在根上面，又生出笫二代树苗；等二代红桧木根老枯萎后，又遇红桧种子飞落其上，300年后再又生长出笫三代，枝叶茂盛，巍巍乎，茁壮擎天，神奇之至。因三代同根，枯而复生，长出新的红桧，故称“三代木”， 驰誉天下。红桧材质细密，坚韧耐用，不易腐烂，且红润华贵。喜看那一片连着一片、雄奇壮美的红桧林群，耳边似响起“高山青，涧水蓝......” 的优美旋律。真是“不到阿里山，不知阿里山之美”。
       在行走中，导游手指附近的一些松桩、桧木桩说，这是日本侵略者掠夺古松与千年红桧后留下的历史罪证。据记载，日本侵略者从1895年占据台湾起，到1945年无条件投降，50年间，在阿里山砍伐的古木约9千公顷，合400多万立方，整个阿里山的红桧几乎被砍尽伐绝。原先，阿里山生长着古红桧30多万棵，其中超过“红桧神木” 的为数不少。而今，只剩下30余棵了。真令人义愤填膺！我心想，日本鬼子不仅是屠杀中囯人民的战争罪犯，也是毁坏阿里山原始森林、掠夺台湾自然资源的刽子手，罪孽深重，铁证如此山！小日本鬼子强廹老百姓做苦力运送巨木下山，然后把阿里山的红桧古木运回日本，除了兴建皇宫、城楼、豪宅和做傢俬外，还用红桧古木建造神社。现在，供奉东条英机等侵华恶魔、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 就是用阿里山千年红桧木建造的。对一个侵略者和战争狂人,中囯人民绝不可丧失警惕，绝不允许其重蹈覆辙！                                                               
       返回神朩车站后，我身在云海心在动，依依难舍，再一次放眼那苍翠荗密的红桧林群，四处残留着古老的红桧树桩，千疮百孔，伤痕累累，经过年久日深风雨的洗礼与时光的磨砺，整个树桩上，有的地方像峭岩；有的似断壁；有的沟壑纵横；有的俨然雕刻。但她如同牺牲的战士一样，死不瞑目，好像永远不屈服侵略者的屠刀，催人泪下。我和夫人走近一棵千年红桧树桩，轻轻地抚摸，手牵着手，又紧紧地拥抱着她！                       
       山风吹拂，林涛阵阵，似听见历史的回声......

        四   我眼中的台湾同胞  

       头一回登上台湾宝岛,自然而然地有一种新鲜感,“远游无处不销魂”。那大海大洋无边无际,惊涛拍岸；那心驰神往的阿里山,苍翠如画；那梦里荡漾的日月潭，诗意盎然；那踞高临下的故宫，珍宝耀眼；那中山堂的国父铜像与卫士，令人肃然起敬；那中台禅寺，奇光异彩，寺院中的一座拱形铜桥(杭州赠送),象征着海峡两岸同胞心连着心；那士林官邸，人去楼空，一片静悄悄的神秘；仰望那雄伟的101大楼，好几次使我掉下来旅行帽......而对台湾同胞的掠影更让我难忘。
       每一天，在热烈互动的问好声中，又开始了新的旅程。这开心的一刻连接着两岸同胞的心灵。台湾旅游像一扇文明的窗口；导游则是文明的一张名片。小姚，幽默的台湾小伙子。他总是那样潇洒开朗、幽默风趣, 除介绍风景名胜外，还稍带一点自已的佚闻趣事，别具心裁。他说，在台湾只有身残的人才免除服兵役的义务。当然,不像过去的抓壮丁。但我从学校毕业后至今未当过兵。可我绝对不是一个身残者。因为，我是开了“后门” 的。父亲是国民党机关的公务员，不是什么局长，只是一名警察局的巡警。有人问起马英九先生，他一本正经地说，我同马英九很熟。我叫他马叔。有事情就给马叔通个电话，大多时候，他都会接电话的。并且，我还同马英九照过好多张合影。然后，嘠然而止，留给我们许多的羡慕......
       汽车中途在一家大茶庄的场坪停车。一走下车，远远地就看见场坪左侧站立着的马英九，如同真人一样生动的剪影，和霭可亲，似在迎宾。正有许多游客争相同马英九合影，氛围自由而热烈。顿时，我愰然大悟。原来，小姚在车上所述，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当我们揭穿了他的美丽谎言时，只见他诙谐的大笑。
       走进茶庄，受到了热情的接侍，我们被邀请到茶厅入坐。五六个水灵灵的姑娘一展精采的茶艺，敬奉一杯杯绿茶给大家品尝，这是“头道茶”。我一边品茶，一边听介绍“台湾高山茶”。过一会儿，姑娘们又奉上“二道茶”，分别倒进两只茶杯，要我们品出其中不同的味道来。这时候，一位风姿绰约的女经理走进来微笑致意，麻利地从柜上取下不同包装、十分精致的茶叶盒,一一介绍其品质，凸显各自的特性，分别由姑娘们送到坐位前，还特别说明优惠价是多少。饱含着推销之情。我细品着二道茶，清香味美，不愧是云雾山中出名茶。可选购者寥寥无几。原来，我们旅游团员中大都是宜昌人,来自名茶之乡，购买欲不强。有的略现尴尬；有的露出歉意，但又不好意思马上离开。此时此刻，女经理又吩咐姑娘们奉上“三道茶”来，细细一品，茶浓水也浓，芳香满口，味道更加醇厚。直到下一波旅客熙熙攘攘欲进厅堂之时，女经理才去迎接新客人。
       回到车上，小姚见没几个人购买茶叶，就笑着问我们：你们喝到“笫三道茶”没有？我说，巳经喝过那笫三道茶了，一道比一道更味美喷香。他说：“过去， 台湾茶庄形成一种习俗，一般茶客只能品尝头道与二道茶。那第三道茶只敬奉给尊贵的客人与诚信的客户。看来，你们是被当成贵宾招待的”。我心想，台 湾的茶商对大陆来的游客也是另眼高看，如同招待故乡的亲人一样。越想，心越热，越想，心越感动。                       
       是夜，酣睡甜美。清晨，推窗一看，一条碧绿的小河从眼前悠悠流去，对岸几栋矗立的高楼，被一座凌空的大桥隔成上下两截。我俩沿着河边漫步，一只渔舟泊在杨栁下，环境分外幽静，黎明静悄悄的。约一里开外，又有一座小桥，对面有一条河街，过往行人稀少。在路上迎面遇到一位老年妇人，手提着菜篮子。向她打问河的名字?老人热情回答：这叫“碧潭”。心里想，真是名符其实。欲再问河的沿革。老妇人一笑，你俩是从大陆来旅游的吧？请沿栏杆往前再走一段，在桥头立有一块牌子，写有碧潭的来龙去脉。她微笑地说了一声：再见，欢迎你们来台湾旅游! 我目送她远去的背影，恰好她也回过头来，这凝目的瞬间，让我联想翩翩。从细微处我似巳感受到台湾同胞的手足情意，她，久久地萦绕在我的胸怀......                                 
                      五 泪眼中的台湾老兵情结     
       海峡两岸“三通” 之后，曾经下落不明的二舅突然从台湾回大陸探亲。返台前绕道来看看外甥。40年来的魂牵梦绕一时风吹云散。他是国军的一名军官，曾带走同村的一个小伙子去当兵。1949年国民党军队大撒退时，他挤上船逃到了台湾，当了一辈子的兵。二舅愧疚地说，名叫家省的他，由一个山村青年变成一位白发老人，也无能力娶一房堂客，而满怀乡愁的孤寡一生。
       这次去台湾旅行，了解不少台湾老兵的悲惨故事，心中悲悲切切戚戚。坐在旅游车上，导游小姚叮瞩大家，把饮完矿泉水的空瓶子挤圧一下保存好，等到了“北回归线” 停车场时，我统一送给一位老兵，，也是献上一份慈善爱心。这个姓孙的老兵，年巳八旬，是江浙安徽一带的人，他算是台湾几十万老兵中的幸运者。不管怎么说，他娶了一个堂客，解决了一件人生大事，还有了儿女。台湾人受儒家思想影响深，注重孝道。加之政府每年补助一万台币，生活将就过得去。可老人一年到头，按照旅游观光车到达的时间，风雨无阻，坚守在停车场收破烂。
       我们的大巴车进了停车场后，我便看见一位老人，个头矮小，佝偻着腰，一边双手接受塑料空瓶，一边细看汽车玻璃挡板上贴的字条，旅游车来自哪里？只要是大陆来客的汽车，他都眼睛一亮，围着车子不忍离开。
       我特意向老人走去，轻声地打个招呼。他对着我微微一笑，惊喜不小。我说是从湖北来旅游的。他凝视着我连连点头，隨即两眼湿润，泪眼朦胧，相互默默无言......此时此刻，我似乎发现老人历尽岁月沧桑的脸上，皱紋深深，脸上忧伤。一股苍凉之感油然而生。海风呼啸，不绝于耳。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老人由衷地说出一句：“我每天来这里，只是为了看看故乡的人。”这短短的话语里流露出深沉的思念大陸的乡愁。忽地，我想起台湾诗人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一诗来，“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而现在，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老兵的乡愁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震撼着我的灵魂。
       于是，我们在穿越花莲最著名的太鲁阁峡谷和东西横贯公路沿线时，在极其险峻的崇山峻岭中，悬崖陡峭，峡谷一线，公路曲曲折折。中间有一段路徒步而过，头戴安全帽，胆颤心惊。那时，他们硬是以原始的钢钎铁锤开凿出这条峡谷通道，牺牲了230名老兵的生命，可歌可泣。他们以自己的血肉筑成一座台湾建 设史上的丰碑。40多年来的两岸同胞，由于历史的政治原因，长期隔绝，骨肉分离，互不往来，互相敌对。飘流到孤岛上的千千万万老兵望眼欲穿，思念亲人，尤其想念老娘，常夜以达旦，沉重的乡思乡愁层叠似海，像拍天的狂浪阻隔在两岸人民的心中。难怪老兵孙老头的长年坚守，不仅是为生计所迫、养家糊口，更是为了排遣心中挥之不去的浓浓的思乡情结和祖国之爱、民族之恋的情怀！                  
       环岛游回到台北之后，我曾多方打听依稀记得的帝国大厦背后有一栋楼，不知地名楼名，曽是二舅住过的地方，因地址不清楚难以如愿，60多年前的那位老兵家省的生死下落便无从探问。心中的怅然难以形容。我为台湾老兵的思乡情结而久久地长叹息。乡愁，难以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乡愁，永远铭刻在老兵的记忆中！
                                                       （湖北宜昌巿文联   李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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