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涵老师讲述儿童文学中的大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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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涵老师讲述儿童文学中的大哲学

2012年03月26日　 　来源：中国教育新闻网

梅子涵 　　主持人：接下来有请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上海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 梅子涵为我们讲述儿童文学中的大哲学。 　　把儿童文学带给童年 　　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上海师范大学博士生导师 梅子涵: 亲爱的朋友们，2004年在亲近母语的第一届论坛上，我发表了“我们都是点灯人”的演讲，八年过去了，“点灯人”这个概念、这个名词、这个称呼已经成了很多关心儿童阅读心里的一个词汇、嘴上的一个词汇，成了我们的一种骄傲。 　　梅子涵: 五年前在杭州，我们提出了“要学会讲述儿童文学”，在那一届论坛上，我讲了《种树的男人》这一本书和这一个故事。五年也过去了，《种树的男人》现在成了很多关心儿童阅读心理一个最适宜的形象，也成了我们喜欢说的一个名词，现在很多女人们也都想当种树的男人，男女已经不分了。去年我们在南京相会，一年又过去了，南京已经成了去年的记忆，很快到了明年，杭州和今天上午乃至于以后两天时间中所有的内容又将成为我们的记忆。 　　梅子涵: 文学之所以让我们喜欢、让人类离不开，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优秀的文学里总有哲学，文学里的哲学一定是比哲学书里的哲学更可爱。文学家们阅读着哲学的书籍，聆听着哲学家的提醒，又用自己的智慧和才华把他们对于哲学的理解写到故事里来，然后把这些充满着哲学味道的故事给很多很普通的读不懂哲学书的人们。哲学不但对成年人是重要的，对儿童也很重要，生命是需要导航仪的，我们说哲学是生命的导航仪。 　　梅子涵: 刚才五位老师给我们讲了故事，我们从这些故事中读到了导航仪《你大我小》，当一个小老鼠看着威严高大的大象的时候，它心里面说的是：你大我小。包括《狮子和小象》，很多年以后狮子被赶出来了，它没有威严了，没有王宫了，它什么都没有了，可这个时候被它抚养过的小象走到它身边，仍旧对它说：你大我小。当这个小象很小的时候，很大的狮王是住在很大的王宫里的，当这个小象变成大象以后，大狮子的王宫没有了，于是这个小象身体就成了现在老狮子的王宫和城堡，当这个老狮子走在大象身体底下的时候，被它护卫着的时候，我们想到的是：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城堡？小和大就是在这样变化中。 　　梅子涵: 哲学总喜欢讨论变化，可是我想说，哲学也讨论不变，当我们看到某些不同变化的时候，我们说我们就是看到了哲学。在我们的心里，我们的父母他们永远是大的，当我们很小的时候，他们用一毛钱一杯的豆浆，一块钱一杯的牛奶把很小的我们养大，后来他们老了，后来我们能挣很多钱了，有的人月薪甚至可以达到十万了，而他的父母退休金只有一千块钱，这个时候我们在我们的父母面前仍旧是他们大我们小。一个把我们抚养成人的父母和长辈，他们永远是大的。 　　梅子涵: 我们的老师也是这样，因为小学老师给我们的学生最基本的知识，是一座大厦的一层楼和二层楼，当一个人成为一座大厦以后，他应当知道老师大我们小，因为我这座大厦是老师给我的一层楼和二层楼做基础的，没有这个基础还有我吗？ 　　梅子涵: 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不变，其实我们也是读到了哲学。在今天五本书里面有三本书三个故事都讲到了大和小，大狮子和小老鼠的故事，那是一个多么大的狮子，它的脚印对于小老鼠来说就好象是一个广场一样，它的脚印都要比小老鼠大很多倍，这个画家把大狮子的脚印很强调地画了出来，这是一本母子书，那个脚印就让小老鼠害怕得不知东南西北，它的嘴巴有多大？那是一只一口可以吞掉半只羊的嘴巴，一个一口能够把半只羊、一只羊都吃进去的狮子非要去吃那么小的一只老鼠吗？这只狮子的身体对于小老鼠来说就像一座山坡，它爬到狮子背上的时候还以为爬到了山上，一个像山一样的狮子对于那么小的一只老鼠还不能宽容吗？再强大的东西，绳子也能绑住你，陷阱也能让你落下去，谁知道呢？狮子不知道，可是陷阱已经在前方，绳子早已经准备好，它被绑住，嘴巴大没有用，牙齿再锋利也没有用，它无法咬断那根绳子。“大”有的时候是没有用的，谁咬断了它的绳子呢？是那只那么小的老鼠，好细的牙齿，它曾经被那么大的狮子而放过，今天它要用自己很细的牙齿来为这个大狮子解脱。我们不知道这个小老鼠咬那个绳子多长时间，我们听不见它的声音，但其实我们是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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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子涵: 《小房子大房子》，这个老奶奶的心思和牢骚是今天很多中国人的心思和牢骚，她没有见过什么是更小，所以她总抱怨自己的房子太小了。故事里的老头就是一位哲学家，是一个有智慧的哲学家，他不对你说教和讨论，他用这样的方式让这位老奶奶明白了：原来其实自己住的并不小，小的是自己的内心，小的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过更小的，没有看到过更贫穷的，没有看到过更少的，所以她就会认为自己少，认为自己贫穷，认为自己小。　　梅子涵: 这里面的老头采取的方法是文学家的方法，文学里的哲学和哲学里的哲学是不一样的。文学里的哲学很像是我们坐在一个马车上，马车走过一条小道，走着走着我们恍然看到小道旁边的大树林，看到了大哲学，轻松当中看到、不经意当中看到。优秀文学中在表达哲学的时候，是不做讨论的，是让你不经意就看到，文学里的哲学很像是火车，我们坐在火车车窗的旁边，很轻松，火车驶过田野，于是我们看到无限的风光，看到天空，看着我们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很多就是我们所说的哲学。
　　梅子涵: 有一本童话书是一个小狗和小猫的故事，它们是很好的朋友，小狗要过生日了，这个小猫就想要送一个礼物给我的朋友，送什么呢？这个小狗什么都有，有房子，也有吃饭的碗，还有床，当然也有衣服。我还送它什么呢？这个小猫为了要让朋友高兴，它想啊想啊，它听人家说商店里什么都有，于是它就到商店里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是小狗没有的。可是它跑到什么都有的商店里面，发现商店里所有的东西小狗都有，一个什么都有的朋友你还能送什么给它呢？这个小猫想啊想啊终于想起来，一个什么都有的朋友，我现在就要送一个什么都“没有”给它，送一个“没有”给它，这个朋友没有“没有”。于是小猫就找了一个空的盒子，它在小盒子外面又套了一个大盒子，很像日本人，日本人送礼物喜欢套盒子，这个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小猫就把这个盒子装好，用漂亮的绳子捆好，然后就抱着，把“没有”送给什么都有的这位朋友，它对小狗说：我现在送你一个礼物，小狗很开心，送我什么礼物呢？小狗爬到盒子上两脚腾空往里面看：什么都没有。小猫说：你怎么知道我送你一个“什么都没有”。小狗说：什么都没有，可是有你和我。小狗和小猫两个就抱着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什么都有的世界，小狗小猫抱着的时候很好玩，心里什么都有，这只小狗是个懂得朋友心理的小狗，它们抱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有友谊，所以什么都能看见。这是一本文字很少的有趣的童话书。
　　梅子涵: 《獾的礼物》也是充满哲学趣味的故事，这本书我们都熟悉了，这是一个懂得哲学的獾、生命，它很努力地活着，它并且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因为它懂哲学，它懂得生命总是有最后一天的，所以它虽然那么不舍得，但是它不绝望，因为最后一天也是一天，最后一天的生命还是要呼吸。所以最后一天晚上回到了自己家里以后，它把家里的炉火很温暖的升了起来，最后一天也是要温暖的，还要照耀，最后一天是不能马马虎虎的，而且它还喝了热汤，最后的晚餐仍旧要吃的，没有最后的晚餐就没有句号了。在温暖的炉火边吃了暖暖的汤，然后它坐在它的摇椅上慢慢地摇着走到它最后的路程里去。
　　梅子涵: 我读这本书的时候非常感动，如果说一个人在最后的时刻连呼吸都很困难的时候，他还张开嘴巴接着你喂给他那一点汤和水，这样把嘴巴张开来接住你喂的汤和水，这本身就是一首诗歌，他愿意把这个世界给他最后的一点爱、最后的一点关心、最后的一点温暖、最后一点甜甜的味道放在自己的生命里，作为自己生命诗歌最后一个字带到那个世界去。这难道不让人感动吗？
　　梅子涵: 一个生前很努力的做人，很努力的生活，很努力的把爱给世界的人，这个獾当它消失以后它会继续存在，这又是一个哲学。消失就是没有，可是消失真的是没有吗？这个獾消失了，可是它继续存在所有爱它的朋友的心里、回忆里，它的声音不在了吗？它的声音仍旧在回响。
　　梅子涵: 小猫送给小狗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吗？它这个盒子里面装满了它对小狗的心意，装满了它的智慧。所以以后要送很富有的朋友礼物时，你就拿一个空盒子，外面再套一个，外面绑得好看一点送给他，另外附带一本刚才的童话书，总共加起来价格30元左右。当我们想到有和没有、小和大，小原来是很大的，消失了还是继续存在的时候，这时候我们就好象坐在火车上，坐在马车上经过林间小道、经过广阔田野的时候突然看到的一样，就在这个时候，这样的故事里面不经意的很深刻的哲学和生命的导航仪就在我们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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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儿童文学中充满了大哲学　　梅子涵: 儿童文学里充满大哲学，有的儿童文学直接就是一个优美的哲学故事。有一个叫《没头没尾的故事》，那是一本可爱的童话书，一个小蚂蚁站在大海边，小蚂蚁站在大海边看着大海，它很努力地想看到大海的尽头，可是它看不见，它好难过，于是它哭了，哭得趴倒在地上。这时候来了一只大象，大象就说：小蚂蚁你为什么难过？小蚂蚁说我看不到大海的尽头，小蚂蚁说：大象你来看看，你长得大、长得高肯定能够看到大海的尽头，于是大象掂起脚、竖起自己的鼻子，看大海的尽头，但是也看不到，大象也很难过，趴在海边哭了，大象的眼泪比较多，所以有一大摊的眼泪。这时候小蚂蚁想起来了，它说：大象我有一个办法，这里有一棵棕榈树，你到棕榈树上去，我站在你的身上，很高就能够看到大海的尽头了，于是大象爬到棕榈树上去，小蚂蚁爬到它的身上，可是还是看不见。
　　梅子涵: 这就像另外的文学儿童的月亮一样，爬啊爬总认为到达一定高度了，可是还不够高，现在小蚂蚁爬到大象的身上以为很高，可是还看不到，它们很难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一条金枪鱼从远处游来，金枪鱼游到岸边，一下从水里冲了出来，看到它们在哭，金枪鱼就问：你们两个为什么难过？它们两个说因为我们看不到大海的尽头，金枪鱼说你们看不到大海的尽头，我还以为这里是尽头呢，这不是尽头吗？金枪鱼从远处游过来就认为是尽头，可是这个站在尽头的人却看不到尽头，原来我们是站在尽头的，然后它们很开心。
　　梅子涵: 所以这个小蚂蚁是一个喜欢寻找苦恼的哲学家，它说：既然我们是站在尽头，哪里是出发点呢？我不知道出发点在哪里。其实它正是站在出发点上，所有的尽头都是出发点，其实所有的出发点也是尽头，你的出发点也许就是别人的尽头，别人已经努力了半辈子乃至一辈子才刚刚到你这里，其实你已经走得很远了，你的成绩已经很大了，你的生活已经很富裕了，你知足吧。
　　梅子涵: 每个人都生活在每天生命到达的尽头，哪里是尽头呢？我们努力过，已经到达的那个地方已经是尽头，哪里是出发点呢？我们还愿意前进，于是我们就有出发点。一个每天有尽头、每天有出发的人应当是很开心的，不要有了尽头以后永远认为自己没有尽头，那样的人我们称为贪婪，那样的人很可能会跟陈水扁同志住在一起。很多的贪官，法院判好以后，我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宣判以后送一本《小房子大房子》给他，请他坐在那个未来的小房子里面好好地想想，当他手上有权的时候，当他像狮子一样的时候他为什么不为那些像小老鼠一样的普通人去盖一个大房子？如果他是一个狮子的时候，他每天为我们普通老百姓们盖一座大房子，他最后自己会到那个小房子里去吗？这些人被法庭判了以后，接下来一个事情就是把他们集中在一起听听我的讲演。
　　梅子涵: 我读过很多很多的儿童文学，你要问我你读过那么多儿童文学里面哪一本书没有哲学？我简直想不起来，因为优秀的儿童文学里面到处有哲学，如果你达到了比较高的阅读水平的话，你想看不见这个哲学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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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诠释《失落的一角》 　　梅子涵: 《失落的一角》是多好的儿童哲学，那个圆去掉一个角就认为自己不圆了，其实它根本不知道去掉一个角是最大的圆，一点不缺反而是不圆，这真的是一个哲学，所以它花半生的时间去找自己去掉的一个角，结果找到了，圆满了，它就发现这个圆满多么不好，当它在路上寻找这失落一角的时候，它走得慢慢的，因为它缺了一个角，它走得不快，路上会碰到很多的事情。
　　梅子涵: 于是在慢慢行走的路上看到了很多东西，看到了一朵花，它走到花前面闻一闻花的味道，它看到了一个小甲壳虫，它跟甲壳虫一道走，一边聊着天，甲壳虫还讲故事给它听，走着走着一个美丽的蝴蝶停在它的身上，哦，一个美丽的爱情降临了，它和背上的爱情说着你爱我，我爱你。后来它终于找到失落的那一角了，那个角拼在一起圆了，不缺了，于是它走起来就飞快，像一个轮子一样快，像一个火车一样快，停都停不下来，想慢都慢不下来，看到一朵花想闻一闻，一下就过去了，看到它的朋友甲壳虫它想听它讲故事，又过去了，蝴蝶又来了，爱情又来了，它想爱情，可是太快了，它扑了一个空，爱情也没有了。
　　梅子涵: 寻找了半生的圆，它发现还是失掉一角比较好，不能太圆，于是它慢慢地让自己走到路边，高速公路上停下来要到路边的，因为它是行走在高速公路边上的，然后轻轻地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角放下来继续前进，又慢了，又能看见了，又能听故事了，又能被爱情降落了，爱情降落的时候它就想唱歌，它现在又可以唱了，可是当初当它变成一个圆的时候想唱歌都张不开嘴巴，嘴巴都没有了，它现在心里想唱，它缺掉的一角就是它的嘴巴，这个圆说：缺掉一角真好。
　　梅子涵: 我们让自己缺掉一角吧，不要找圆满，世界上没有圆满，任何以为自己已经圆满的其实都误会了，都是对于哲学的一个违背，没有圆满，所以我们不追求圆满，不圆满可能是最圆满的，所以我们可以让自己不圆满。这是一本很简单的没有多少字的儿童文学告诉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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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有尽头、每天有出发的人是很开心 　　梅子涵: 我们今天的书里面獾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儿童文学里面很多跟生命有关的故事，比如我推荐的《大象的算术》，那就是一个充满了哲学味道的算术题，一个大象的故事，它努力地活着，所以它每天努力的吃、努力的喝、努力的吸收着，它活得很认真，每天早上要跑到湖边用干净的水把自己的长牙齿刷一刷，然后吃下一百升水，吃很多的草料，每天都要拉出粪球来，一岁一天拉一个，一年拉365个，两岁的时候每天拉两个，当它两岁的时候每天拉两个粪球，它非常激动，它围着自己的粪球跳舞唱歌，因为这个粪球是它送给世界的礼物和智慧，在这样的书里粪球不等于粪便，它成长了，这个世界给它的它吃下去、喝下去，它把自己的智慧给这个世界，当它的智慧增添以后它为自己而经典，于是它跳舞、唱歌，三岁那天拉三个，50岁它拉出的粪球是一座高高的山，51岁的时候它发现自己每天只能拉49个粪球，52岁的时候每天只能拉48个，怎么少了呢？它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懂哲学的大象，一个大象活100岁的话，前50年每年增加一个，后50年每年减少一个，这个懂哲学的大象于是算出来了，它说：按照这样来算的话，那就是说当我活过100岁以后我将没有粪球拉出来，没有粪球拉出来就意味着我这个生命对于世界等于零了，当一个生命对于世界等于零的时候，这将是一个很失意的事情。
　　梅子涵: 它到100岁的时候，这个大象那天晚上没有做梦，一个100岁的大象梦都没有了，一个不做梦的人就可以变成零了，早上醒来它看看自己的地方，我还活在我过了一百年的这个地方，于是它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慢慢走到河边，依旧像前100年每一天一样把自己牙齿认认真真刷干净，人在要死的时候要刷牙齿，干干净净的，牙齿刷干净以后喝一点水，喝不了一百升了，喝一点。然后它想想：我对这个世界还有意义吗？它等自己的粪球拉出来，但是没有拉出来，大象知道我现在已经变成零了，我已经变成零了我当然应该向零走向，这本童话书最后一页是一头大象慢慢慢慢往远处走去，远处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这个很大的象走到那个小小零的黑点里去，一首充满了哲学味道的生命诗歌的最后一句在我们面前慢慢地淡出。
　　梅子涵: 伟大的法国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也是革命家伏尔泰说：上帝给我们悟性不是每天让你在那边讨论本质的，伏尔泰是一个很少讨论本质的哲学家，可是法国人欧洲人说：如果没有伏尔泰甚至可能没有后来的资产大革命，伏尔泰说重要的是行动。我们不要认为哲学对于儿童是可怕的，不可怕的，哲学对于普通人是深奥的，我们说不深奥的，最能让我们体会到哲学味道的、哲学快乐的、哲学诗意的就是我们的儿童文学，就是我们那些伟大的童话。
　　梅子涵: 你想让自己喜欢哲学吗？请你读儿童文学。你想让深刻的哲学变成你生命里的一首诗吗？请你走到童话里来。当我们把哲学带给儿童的时候，我们千万不要只是跟他们去讨论这些逻辑上的推理，如果那样的话你的课堂里会逃跑得干干净净，即便没有逃跑他们也会睡着。要让儿童喜欢哲学，从小懂一点生命的意义，生命的路途，生命的责任和诗意，最好的方式是行动起来，把儿童文学带给他。
　　梅子涵: 当所有的老师们和成人们，把儿童文学带给我们童年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成了一个哲学家，是一个把哲学带给童年的行动中的哲学家，也就是说哲学离我们不远，甚至于哲学家离我们也不远，而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其实我们本人也成了一个哲学人。每年的春天亲近母语都会举办一个论坛，到达一个个城市，我们可以说在中国这些年当中，每年春天一声最动听鸟叫的声音就是这个亲近母语的这个论坛。所以我们依旧要用掌声感谢这个鸟叫，也用热烈的掌声感谢我。
　　主持人: 谢谢梅老师。今天上午的活动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大家的参与，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