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教师培训不是小崔一个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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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教师培训不是小崔一个人的事

2012年08月20日      来源：南方都市报

　　“人人公益”并不仅仅指人人做公益，也意味着参与公益的人都能受益。第六期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提供的新闻稿上有这么一句话：“十天培训肯定有一定的局限，但做和没做有决然区别，更何况给它加个时限：6年、10年、20年……”
　　
　　崔永元“不花一分钱”办公益的愿望还没有完全实现，但在8月的教师培训中，他却实现了“少年公益”的想法———在一些人看来，这两个想法都近乎天方夜谭。
　　
　　2012年6月，崔永元怒斥湖南省教育厅“不努力、不作为、不要脸”，引发一阵网络热议，不久崔永元透露，就崔永元公益基金第六期乡村教师培训一事，已与湖南省教育厅“和好”。
　　
　　8月10日，来自湖南13个县的110位乡村教师顺利来到北京，他们将接受10天的培训。复旦大学的钱文忠教授将为他们上第一节课，主题是——— 感谢乡村教师。
　　
　　8月10日下午，离两点还有十几分钟，崔永元和中国红十字会副会长郭长江、北京四中校长刘长铭一同出现在四中高中部礼堂，坐在左边第三排的位置。
　　
　　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的志愿者胖洪走过来，低声对领导们说：“因为是孩子办的（开班式），有任何不周到的地方请见谅。”（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一会儿，110位来自湖南的乡村教师步入礼堂，三位“领导”起身带头鼓掌———负责策划执行开班仪式的四中、十一学校的学生们把正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乡村教师。
　　
　　这是崔永元公益基金第六期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开班仪式。在今年6月11日腾讯微访谈里，崔永元怒斥湖南省教育厅“不努力、不作为、不要脸”，引发纷纷议论。不久，崔透露，已与湖南省教育厅“和好”。
　　
　　如今，来自湖南13个县的110位乡村教师顺利来到北京，他们将用10天时间接受教育理念、教学技术、教育心理的辅导，同时体验城市文化，了解城市中小学教育，包括与北京师生及家长互动。
　　
　　这些老师，有21岁的年轻人，也有49岁的老骨干；有来自中心校的，也有来自村小的；有公办教师，也有代课老师……
　　
　　给老师们最好的礼物就是尊重
　　
　　在一次访谈中，崔永元讲了自己一段经历：“我去过的一个乡村小学从老师到孩子，从来没人见过一个真正的足球，我们拿一个足球教给他们怎么踢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牛粪里，就把球洗洗之后让他们去踢，结果孩子们每踢一脚都会把球洗一遍，因为他们以为这就是玩足球的规则。”
　　
　　2006年到2007年，崔永元发起并率队重走“我的长征”，被中国西部乡村孩子们艰苦的生活学习环境所触动，萌发把乡村教师带到城市的想法，希望帮助乡村教师提升教育教学水平，开拓视野，促进乡村教师教育的发展。
　　
　　迄今为止，崔永元公益基金乡村教师培训项目已历时6年，除了上海三届，北京已是第六届。
　　
　　来自复旦大学的教授钱文忠为老师们讲第一节课，这节课的主题是———感谢乡村教师：“各位老师不必客气，每一个生活在大都市的人都应该有一个负债的心态。”身着西装的钱文忠刚从《百家讲坛》的录影棚出来，把导演和观众撂在旁边，专程前来欢迎这些老师。
　　
　　同样，在本期开班仪式上，所有的发言并未提到帮助乡村教师，相反，每一个发言者都在感谢乡村教师。
　　
　　崔永元说：“给老师们最好的礼物就是尊重。各位老师不用感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可以说感恩，但不需要挂在嘴边。”
　　
　　虽然崔永元强调不必感谢，但35岁的乡村教师龙腾还是忍不住要说“谢谢”，眼里泪光闪闪。1997年执教至今已15年，龙腾仍是一位代课老师，每月的工资从80元涨到了800元。他所在的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独坡完小一共有15位老师，其中代课老师就有8位。当天，他站在开班仪式的台上，道出了自己的愿望———希望成为正式的公办老师：“一手握着锄头，一手拿着粉笔，我不后悔。”
　　
　　来自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凤凰县吉信镇中心完小的杨艳老师则提出了另外一个心愿：“我想和崔老师合张影！”第一次来北京，第一次见到“活的”小崔，她坦言自己十分激动，握着话筒的手一直在颤抖，能够参加此次培训，于她而言是“一生中难以遇到的好事”。被尊称为“老师”的崔永元笑答：“合影的机会多着呢，明天我们一起去鸟巢看尤文图斯对那不勒斯的球赛，一个一个来！”
　　
　　名师与乡村教师们的交流
　　
　　“我认为，当老师应该天生地喜欢孩子，喜欢笑。我对我们的老师说，如果你吝啬笑容，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改行；如果你整天绷着脸，去当狱警算了。”8月15日，北京第二实验小学校长、国务院参事李烈在百忙中抽空给爱飞翔·乡村教师做演讲，讲到此处，许多老师笑了起来，几个老师则皱起眉头。
　　
　　在报告厅的墙上，挂着一幅温家宝总理正在题词的照片，图中落在纸上的几个字是：以爱育爱。中国陶行知基金会负责人、爱飞翔组委会成员杨志喜说，邀请李烈校长时他的心情十分忐忑。“北京实验二小是全北京最好的小学，李烈校长是所有小学校长中唯一一个国务院参事，平时特别忙。我不敢给她打电话，先发个信息试试，没想到她很快就回复说‘可以’！”于是便有此次在北京实验二小的讲座。
　　
　　8月10日到8月20日的10天培训，行程极为紧凑。反观历届培训当中，教育培训内容不断增多，至此次活动则达到了八成左右。崔永元公益基金会的负责人李国武介绍，组委会经过对乡村教师的走访和专家论证，将培训的配比定为：20%社会人文参观体验，25%教育理念，10%健康体检，10%乡村教育论坛，25%教育观摩，10%心理疏导。当然，也有一些活动涵盖了多方面内容。
　　
　　此次活动首次与中国陶行知基金会合作，由其邀请名师与乡村教师们交流，除了北京实验二小的李烈校长，还包括成都教育学院博导姚文忠、北京人大附中副校长熊劲、贵州行知职业学校校长杨昌洪、加拿大H aven学院之大中华团体带领老师李文瑗、赏识教育倡导者曾桂安等等。
　　
　　本期项目也沿用了往期的环节设置，组委会请参与培训的乡村教师带来了645个乡村儿童的小小心愿。这些愿望或者说需求分为生活用品、体育娱乐、美好升级、电子产品、图书光碟、职业指点等，全部面向社会大众，公开认领。
　　
　　来自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内溪九年制学校的老师李婷带来了5个孩子的愿望，她非常喜欢雷祯孝老师的电影课，用电影阐释道理。她的愿望是改善学校多媒体教室，同时希望有志愿者前往当地支教，缓解教学压力。
　　
　　杨志喜为其提供了支教线索，但是，陶行知基金会提供的多数是软件方面，如教育理念、技巧、方法的培训，至于许多乡村教师提出的教育硬件设施，则稍显无力。“现在来的110位老师基本上一个小学来一个老师，我们希望到时候以县为单位，对湖南的乡村教师进行培训，最晚到11月份（计划）就会出来，希望给老师们持续性的帮助。”
　　
　　不是小崔一个人的事
　　
　　作为活动发起人和倡导者，崔永元似乎已成了乡村教师培训的象征性人物。但是，乡村教师培训却以“爱飞翔”为名，并未冠上小崔的名号。本期培训组委会主任董峰指出，崔永元以“人人公益”为理念，汇众人之“爱”，成就乡村教师的“飞翔”之举———乡村教师培训不是小崔一个人的事。董峰与崔永元在2006至2007年重走“我的长征路”上结识，知道小崔要做乡村教师培训之后，他便成为了一名志愿者。今年从上海赶来，支援北京的活动，成为组委会主任，协调各方关系。
　　
　　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项目历时六年，已经完成了八期体验式培训，六年来，先后走访湖南、甘肃、四川、广西、云南、贵州等11省，邀请乡村教师689名赴京参加培训，受益乡村学生达30余万人。
　　
　　翻阅以往几期培训的资料，便能发现，除去年第五期培训之外，以往几期培训均由崔永元公益基金一方主办。今年则与以往十分不同，本期培训的背后，除了崔永元公益基金，还有腾讯公益慈善基金会、我们的自由天空公益助学组织、北京爱心家园义工联、中国陶行知基金会、北京十一学校、北京四中等六家主办机构。
　　
　　变化的背后，是崔永元“人人公益”理念的觉醒。在他看来，“宁要1000万人每人一元，不要一个人的1000万”。
　　
　　7家联合主办单位各有分工，发挥所长。
　　
　　其中，教育专家参与课程设计、制定培训方案；教育N G O“我们的自由天空”负责乡村教师的选拔和实地走访；腾讯公益基金会为活动搭建网络专题及募捐车票、爱心包裹、机票等费用；北京四中和十一学校学生构成组委会主要成员，进行前期除教育培训以外的行程设计、组织、执行；中国陶行知基金负责设计落实10天教育培训内容；北京爱心家园义工联则负责志愿者招募和支持。
　　
　　其中北京四中和十一学校学生一起完成了10天培训行程的策划和执行，令众多乡村老师刮目相看，认为“北京的孩子素质太高了”。
　　
　　除去主办单位，更多公众参与了第六期乡村教师培训。
　　
　　据北京爱心家园义工联负责人、爱飞翔组委会委员匡莉芳（茉馨姐姐）介绍，本次活动通过崔永元公益基金、腾讯网络专题、微博等途径招募志愿者，收到了超过600位报名者的申请，最后从中选拔出30名核心志愿者，其中包括全程带队志愿者、摄影志愿者、摄像志愿者、财务志愿者、医务志愿者等。
　　
　　崔永元开玩笑说：“我们的志愿者需要走后门才能进来，到了做公益慈善都要走后门的时候，这个世界该有多美好啊！”
　　
　　此外，北京爱心家园义工联还招募了110个教师家庭，在16日和17日的“家庭接待日”中负责招待乡村教师。此次共收到近200个爱心家庭的报名，而上一次在上海，爱心家庭却未能招满。
　　
　　8月9日，所有乡村教师及志愿者都住进了北京吉利大学一栋条件不错的宿舍楼里，免费吃住。在缺少一辆大巴的时候，组委会发了一条希望爱心人士捐赠交通服务的微博，微博得到了网友高度关注、热烈转发，在一个小时之内实现了愿望。（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崔永元希望，以后不花一分钱也能把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办下去。
　　
　　小崔公益圈里的“少年帮”
　　
　　“我可以全天跟着老师们吗？”南都记者询问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的组委会副主任吴帆。
　　
　　“可以，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辆车。”这个还不满16周岁的副主任答道。
　　
　　如果你想了解第六期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的相关内容，相关工作人员往往会告诉你：去问董峰或者吴帆吧。
　　
　　吴帆是北京十一学校的一名高中生，十一学校是一所“高中大学化、初中高中化”的中学，在北京市相当有名，是中学当中的“北大清华”。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乡村教师。
　　
　　崔永元“不花一分钱”办公益的愿望还没有完全实现，但在8月的教师培训中，他却实现了“少年公益”的想法———在一些人看来，这两个想法都近乎天方夜谭。
　　
　　中学校长提议“少年公益”
　　
　　据董峰介绍，“少年公益”的想法是在今年3月初的政协会议上萌发的。当时崔永元和同为政协委员的北京四中、十一学校的两位校长闲谈，谈到“人人公益”的想法时，两位校长说可以让他们的学生参与其中。
　　
　　当十一学校国际部的学生吴帆被团委老师叫去“聊聊”的时候，“少年公益”进入具体实践阶段。（来源：南方都市报 南都网）
　　
　　4月份的一天，吴帆第一次听说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这个正在读高一的学生，也是十一学校志愿者协会的会长，还是小有名气的学校花木兰剧组的导演，平时思考国内外教育的不同，将来想出国念教育学或者社会学———在那天之前，她关注公益，却从未关注过国内乡村教师的事情。
　　
　　和团委老师聊过之后的一两周，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组委会成立，开了第一次组委会会议。她才明白乡村教师培训是什么，而她要负责的将是老师们来京10天的安排，“不用负责老师选拔，也不用负责培训内容”。
　　
　　她找了些同学，在学校里贴了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的海报，可是并未引起同学们的重视，5月9日，崔永元来了。
　　
　　这天成为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十一学校长期举办“名家大师”系列讲座，5月9日，来的正是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发起人崔永元。校园里沸腾了！报告厅里坐得满满的，崔永元讲完之后，让吴帆上台说一说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的事情，那也是吴帆第一次见到“崔老师”，才感觉到一切是“来真的”。
　　
　　成立核心小组
　　
　　之后，吴帆要和崔永元一起做公益的事情传遍了校园，她的人气迅速提升，很多同学要求参加这个活动。不久，吴帆即召集学校里十多个精英社团成立了核心小组：“有办校刊的、做网站的、摄影的、策划的……大家都特别积极！每周五开会，每次开会都有15-16个人，说下要做的事情。”
　　
　　十一学校和四中距离较远，除了十一学校的核心小组，与四中学生一起组成的组委会每周末也要开会。于是，吴帆和最踊跃的崔卫东、孙安琪组成了“三人最高领导小组”，每次必有一人参加周末组委会例会，回来向三人小组汇报，再和核心小组开周五例会，安排具体工作。
　　
　　在10天的行程安排当中，8月15日有一整个下午和晚上，乡村教师们将在十一学校度过。为此，吴帆和同学们5月底在学校里和清华附中举行义卖，两箱矿泉水却募得了300多元钱购买15日所需的饮用水，参加义卖的师生们还写了些祝福语贴在水瓶上。
　　
　　15号的活动策划和执行则全部交给了校学生会的同学，“因为他们对学校比较熟悉，人也多”，吴帆解释。十一学校的核心小组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每个人都代表着社团里几十甚至上百人，还有老师和校长的支持。“如果需要老师和校长帮忙的话，我们也会直接去找他们。”吴帆觉得师生之间并无多少隔阂，每个同学擅长的事情也不一样，有些同学就特别擅长和校领导打交道。
　　
　　十一学校志愿文化
　　
　　8月15日，十一学校的校学生会召集了30多名学生志愿者为老师们服务，这些学生既有初二的，也有高三的，大部分都是学生会成员。110名乡村教师分成了11个小组，学生会为每个小组配了3个学生。
　　
　　学生会副主席刘嘉煦提前为志愿者做了培训：“我给大家讲一些注意事项，分组，路线图，带大家走一遍，大致说一下介绍词。”注意事项包括：注意礼貌，友善提醒，积极回答老师问题，不要太沉默等等。
　　
　　“还有老师抽烟。”旁边的同学补充道。
　　
　　“看到老师抽烟怎么办？”记者追问。
　　
　　“我们是无烟学校嘛，就礼貌地提醒一下。”刘嘉煦立马答道。
　　
　　刘嘉煦今年16岁，高二理科学生，今年3月刚刚走马上任，初二进学生会就已经带领过来校宾客参观学校。7月初，得知吴帆所在的志愿者协会主办爱飞翔·乡村教师培训之后，他便提出校学生会可以协办。“我觉得这个活动目的非常好，是比较慈善性的活动，帮助乡村老师更系统化地学习知识，而且，帮助老师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据了解，十一学校共有学生5000多人，学生社团200多个。吴帆告诉记者，她所属的志愿者协会成立于1999年，从事相关的志愿服务工作。学校里还有学生成立的海洋星空基金会，用以帮助自闭症儿童。在十一学校的网站上，海洋星空基金会的网址放在较为鲜明的位置，在其主页上能够查询到年度报告。查询可知，基金会主要资金来源于义卖捐款和学生奖学金。
　　
　　15号，学生会还安排了十一学校校长李希贵的演讲。这位从山东乡村成长起来的校长为乡村教师们做了《学校的新定义》报告：“学校是学生认为好玩的地方，学校需要帮助孩子逐步脱离老师和家长，学校是引导学生发现自我的地方，学校是学生寻找同伴的地方。”
　　
　　轻松公益不轻松
　　
　　老师们在上培训课时，吴帆和志愿者们正好抽空打个盹儿。他们每天五点多起床，晚上十一二点睡觉，起得比老师们早，睡得比老师们晚。策划行程等脑力劳动对于这些顶级高中的学生来说，并非难事。但公益包含不少体力活，一些成年志愿者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状况，好几个感冒，有一个差点因低血糖晕倒。
　　
　　充满童趣的开班仪式是由北京四中的学生们负责的，很精彩，但随后也出现了一些问题。14日，名为“爱飞翔孩子愿望认领”的微博发文求助：“爱飞翔645个孩子愿望中还有500多个没有被认领，我都快哭了！”
　　
　　两天之后，志愿者胖洪在微博上站出来为学生们解围：“求爱心，求传播！由于愿望认领环节流程设计得不是很合理，导致目前情况堪忧，四中的同学也压力很大，我的全责！！但现在时间已经很紧了，我准备24小时等待大家的爱心！”这条信息经崔永元、腾讯娱乐微博传播，又得到了影视明星舒淇的转发。截至16日晚上8点，尚有233个愿望未被认领。
　　
　　结业仪式将于20日在北京十一学校举行，负责结业仪式的同学并未将策划透露给吴帆，希望给所有人一个惊喜。吴帆并不担心结业仪式，在她的学校，早已有一些同学自己成立广告公司，自行设计、覆膜、核算成本、订立合同、发放工资，早已有一些同学模拟联合国开国际会议，早已有同学超前学习大学物理、化学课程。她把结业仪式交给这些同学，正如校长把爱飞翔交给她。
　　
　　这几天让她无法释怀的是中国的教育现状。一方面，她了解到乡村教师们来北京尝试了很多“第一次”，觉得他们奋斗在一线很不容易，但另一方面，她也看到乡村教师们喜欢抽烟，有时脱掉鞋子，把脚搭在椅子上，接受培训时不重教育理念而重教育方法，她觉得老师的素质方面也需要教育来推动。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乡村教师，她看到了教育的现状。“当我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参加过这个活动，那么如果我大学选了教育，很可能会回来改变国内的教育状况。”最后，她加了一句：“如果中国的教育好了，我就不用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