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掣肘“语”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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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相互掣肘“语”与“文”作者：tscq
  
　　

唐晓敏

“语文”的意思，有人说，指的是语言和文字，但“文字”也是语言，不过是“书面语言”。这就是说，认为“语文”是语言和文字，等于说语文就是语言了。

因此，另一些人认为，语文，指的是语言和文学。这种说法比较合适今日语文教学的实际，因为语文课文中，至少是大部分的课文是文学作品。或者是具有较强文学性的文章。

这是实际情况，不过，说到实际，还有一种实际，就是，语文包含着“语言”与“文学”这两个部分，但这两个部分之间不很和谐，甚至也可以说是相互掣肘。

语言属于科学，科学要求真，讲究对错。而文学则属于艺术，讲究的是平庸还是精彩。两个学科不同，两个学科教育所培养的人，思维方式也有不同。很多话说不到一块儿。

语言学家评价一篇文章，多是从语言运用角度，看语言是不是规范。合不合乎语法。而文学家多是看作品的语言运用是不是精彩、新颖，并不太重视语法。莫言就说过：“我感到，一个人如果不能在青年时期获得一种对语言的感觉，只怕一辈子都很难写出漂亮的文章。至于语法逻辑之类，80岁也可以学得会，而且很可能因为有了多年的使用语言的实践，学起来会事半功倍。实际上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懂母语的语法。一个基本上不懂语法的人，完全可以凭着语感正确地使用母语说话和写作。既然我们提倡学学以致用，何必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学那些对大多数人无用的东西呢。”更早的时候，俄罗斯的普希金还说过 “我不喜欢没有语法错误的俄语” 。语言学家对文学家作品的修改，也常常不能得到文学家的认可。如上个世纪吕叔湘等修改作家冯牧的散文，王蒙就认为，这修改不太得当。

文学家对作品的、情感性、情绪、情调非常重视。而语言学家心中，这些都不重要。美国的语言学家萨皮尔就说：“情调一般不是词本身固有的价值，它毋宁说是在词的核心上长出来的情绪赘疣。”

就目前的语文教育来说，侧重于语言教学，认为字词的积累最重要。而侧重于文学，则认为，想学好语文，需要做的是大量读书。即使是积累字词，也需要通过读书来积累字词。进一步认为，目前学生语文能力不强，主要的原因就是，教师只是让学生做语言的训练，大量做题，以至于没有时间读书。

语言学，文学，似乎是一个来自金星，一个来自火星。多年之前，闻一多就发现这两个学科有太大的不同。他主张把两者分开，让语言学单独成系。